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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之颂3【迪荧】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彩蛋迫害凯子哥

    迪卢克拿玫瑰挡着脸,走上喷泉广场,走过猎鹿人餐馆后左拐。虽然在炼金工坊右拐其实会更近一些,但是右拐的话,就会必须路过他自家酒馆的门口,他实在是不想再被自家的下属看见了,所以宁愿绕路,走上一大圈,再趁着周围没人注意,悄悄拐进哥德大酒店背后那座风车。

    这些风车,分布在蒙德城的各处,承担着为所有居民供水的重任,由专门的风车管理员进行管理。但是没有关系,迪卢克他有钥匙,毕竟暗夜英雄也是需要一些隐秘又适合落脚的地点的。

    这座风车就很适合,站在顶端不仅可以很方便地俯瞰整个商业区,西风骑士团和风神大教堂也一览无遗,更别提脚下就是哥德大酒店,可以很方便地监视里面的愚人众。因为地理位置太好了,他派来这里蹲守的属下还时常和凯亚的线人撞在一起。

    不过风花节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窘迫的情况,因为盗宝团有乔装潜入蒙德城的迹象,所以凯亚把他的人手都撤回了蒙德,相对于的,迪卢克则把他自己的属下撒了出去,重点监控石门一带的商路。只要他的鹰早点找到旅行者,那他就能在夜幕降临之前离开,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什么让人尴尬的意外。

    迪卢克抱着这一大束玫瑰花,踩在‘咯吱咯吱’的木质楼梯上,连带着他的心情也跟着‘咯吱咯吱’了起来。为什么会有种忐忑的感觉呢,他蹙起眉头,应该没有人要害他才对啊。

    他透过墙壁上的窗棂向外看了一眼,莹白的蒲公英的飞絮飘得满天都是,隐约还能听到动人的歌谣。

    凯亚应该在骑士团总部替琴处理公务;那位公子被愚人众传唤去了北国银行;摩……钟离阁下也和那位叫胡桃的小姑娘回去处理往生堂的事务了,连带着那个总是跟在钟离屁股后面的仙众夜叉,一见钟离阁下离去,也说着对风花节没有兴趣,转头回了望舒客栈……仔细数来,这次风花节应该不会有任何意外。

    他沉稳地站在顶楼,把鲜花和冷饮都放在小木桌上,自己靠在窗边,遥遥地望着热闹的风神广场。

    就像一只站在树上的夜枭,迪卢克默然地看着那些在风神广场上奏乐歌唱,欢声笑语的人群。他们或是独自一人,或是与他人牵着手,在漫天飞舞的蒲公英里,在风神雕像面前献上自己心中的风之花。

    他想起凯亚之前说的,旅行者是今年的风花节之星,她会选择什么样的花作为风之花呢?或许,她会直接去问那位诗人?

    呵,以那位温迪阁下的性格,不会是喜欢啤酒花吧?迪卢克虚掩住脸,又清咳了两声,差点没把他自己都逗笑。

    虽然作为蒙德人,应当对风神保持敬仰,而巴巴托斯的所作所为,也始终贯彻了他自己的信条。

    风神是秉承自由的神明,蒙德也是自由的国度。他是一位值得敬仰的正神,即使千年不曾像岩神那样在众目之下降下神迹,但他并非对自己的子民不闻不问,特别是当神明亲自对特瓦林说出那句“被自由之神命令的自由,还是真正的自由吗?”

    即使他自以为内心已经足够成熟,却还是深受触动。

    风神亲自参与风花节,真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之神,虽然他的化身实在是过于不正经,但想来神明看到这样的风花节,也会欣慰的吧?

    他坐回摆着玫瑰花的小木桌旁,拿出那从猫尾酒馆留言板上撕下来的,被他好好折叠起来的纸片又翻来覆去地看。

    没想到这一坐,就又坐到了黄昏。

    旅行者不会是被那个愚人众摇到璃月去了吧?这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迪卢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内心突然有一点动摇,他本来想着旅行者应该在蒙德城里玩或者是去玩那些冒险家协会组织的游戏,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所以才把自己的鹰放出去找人。

    但……如果找不到人,他正犹豫着要不要采取一点行动,就看见窗台上伸出了一只手。

    浅金色头发的少女扒着窗台就翻了进来,她脸上带着灿烂甜美的笑容,笑得就像是盛开的花。

    “迪卢克!我来了!”她矫健地扑进他的怀里,清丽的声音里充满了活力和快乐,“怎么想到来这里?暗夜英雄在风花节也要上班吗?”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差点被旅行者噎住的迪卢克嫌弃地别过头,却没有把骑坐在他大腿上的少女撬开。

    她明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却又在故意逗他。

    但他思索了一下,又转回头来,破天荒地没有纠正她的用词,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即使是风神,在风花节,都应该认真地享受节日,何况是我呢……”

    风花节,可是自由与爱情的节日。

    他揽住旅行者纤细的腰肢,让她在自己身上坐得更稳,然后轻描淡写地问道:“去哪里玩了?玩的开心吗?”

    说到玩,旅行者眼睛都更亮了:“开心,冒险家协会组织的小游戏和秘境都很有意思,我还拿了好多奖品呢。”

    然后她兴奋地与他分享起她的经历,什么温迪的三箭齐发射气球有多方便;什么温迪的飞行技术有多好,怎么教她摘那些在空中飘动的花冠;什么温迪弹琴真的太厉害了,她弹不过的,温迪一遍就弹过了,还一个不错。突出了一个中心思想:温迪牛逼。

    呵,合着来这么晚都是因为和温迪去玩了那?迪卢克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笑不出来,虽然他脸上本来也没有笑容。要不是他确信旅行者对于矮子没有那方面的兴趣。迪卢克恐怕会以为自己的情敌又要喜加一了。

    “抱歉啦,我还和温迪去了风龙废墟,帮特瓦林梳理了废墟紊乱的风场,希望它也能享受一个清爽的风花节。”旅行者这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其实梳理完风场你的鹰就飞过来了。但是温迪还要教我弹琴,所以才回来晚了。”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

    在这一刻,迪卢克深切地感觉自己和特瓦林达成了理解和共识。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学会了?要教你这样的初学者,以我的技术也足够了,不必事事劳烦温迪阁下。”

    他面无表情地,心里甚至开始考虑让蒙德的酒馆把温迪拉黑这一可能性。直到旅行者摸上迪卢克的侧脸,少女乐不可支的表情让他脸上又泛起了粉红。

    他已经尽可能地没有在话语里带上更多的个人情感,但旅行者是何其敏锐的人呢?她笑盈盈的眼眸,分明就是在告诉他,她看出来他吃醋了。

    或者,这次也是一样,她干脆又是在故意逗他。她可不是真正傻白甜的无知小姑娘,在这种场合,怎么会做出这种句句不离其他人的愚蠢之事?

    “我已经学会了。”她笑着扭头,伸手摸向桌子上的玫瑰花束,“这个是送给我的吧?”

    “……不是。”迪卢克看着旅行者亮晶晶的琥珀色眼睛,一把拦住她的手,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这是献给蒙德人民敬爱的风神的。”

    旅行者:“……”

    哼,也叫她尝尝吃瘪的滋味……迪卢克看着愣住的旅行者,深红的眼瞳里浮现出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

    “那饮料总有一杯是我的吧?”

    旅行者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让迪卢克心情大好。平时总是旅行者变着法的撩拨他,风水轮流转,现在也该换他来逗人才对。

    “什么饮料?”迪卢克假装不懂。

    “就这个啊,了不起的梦幻忧郁珊瑚气泡茶。”旅行者不服气地叉起了腰,和成年男性面对这样独特名字难以开口的窘迫不同,由如同塞西莉亚花一般的金发少女来念这样的名字,不但没有一丝违和感,在可爱女孩子的映衬之下,连奇怪名字的饮料也变得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于是,迪卢克移开视线,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沉稳地说道:“不,我喝两杯。”

    “???”旅行者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桌子上两份大杯的饮料,拿起其中一杯就往迪卢克的嘴边凑,“好,你喝!如果迪卢克大人今天喝不完的话……我可不会让你走哦~”她眯着眼睛,坏笑起来,威胁人的语气却暧昧又饱含深意。

    坏了,似乎把人逗急了。

    但迪卢克并不着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旅行者,自然而然地低下头,含住了吸管,吸上了一小口,含着水果清甜和茶叶芬芳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却并不下咽。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伸手揽住旅行者的后颈,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而旅行者,自然也不会阻止和躲避,相反,她乐见其成。迪卢克这样克制到了极点的人,每一次主动都应该好好珍惜。她一手举着饮料,一手却自然地顺着迪卢克的肩膀搂住了他的后背,直到结实紧致的胸肌和柔软圆润的胸脯紧贴在一起,就像互相纠缠的藤蔓,他们两个拥抱着亲吻在一起。

    其实迪卢克原本并不喜欢,甚至有些嫌弃这一交换体液的行为,这既不卫生也不得体,在这位贵公子看来,那些热恋的情侣简直让人难以理解。即使要亲吻,嘴唇互相触碰难道还不够吗?

    直到他遇到了命中的克星,旅行者,她是偷袭的好手,一个热衷于强吻的小怪物。从第一见面趁他不备偷亲在脸颊上,到正式会面含着魔药强吻他到失去意识……

    迪卢克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技术高超,总是能准确地抓住他没有防备的时机。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是能深刻体会到这一点,他的机警与防备在面对她的时候根本毫无作用。就像结在树上的日落果,只要她轻轻地踮起脚,拉下翠绿的树枝,轻而易举地摘走甜美的果实。好在,她的亲吻并不让他感到讨厌。

    饮料全部咽下喉咙,他们这才暂时地分开。

    “被迪卢克老爷亲自调制过的果茶,出乎意料地甜呢……”

    金发的少女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她环着迪卢克的脖子跪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用自己的鼻尖蹭着他的,语气暧昧又性感。

    “……如果迪卢克老爷是想用这样的方式作弊,我可是很愿意接受……贿赂的。”

    她说着挑起迪卢克的下巴,活脱脱就像一个要欺压民女的恶霸。可是她的眼里,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他如火焰燃烧的红发和白皙的面庞,她的眼睛里都是他,饱含着压抑不住,喷薄而出的炽热爱意和毫不掩饰的坦荡的欲望。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旅行者能向晨曦酒庄的主人索取性贿赂还没有被当场打死的原因吧?

    面对她赤诚的目光,迪卢克的脸唰地一下涨红,眼皮也垂了下来。在他的怀里,旅行者柔软的身躯紧紧地贴着他,膝盖还故意顶在他的胯下,只要稍微再往前一点就会碰到……

    如果真的这样和她分享一整杯,恐怕还喂不到几次,他就该硬起来了!以迪卢克对旅行者的了解,她多半就在等着这一刻。

    “不行,这里等下可能会有别人来。”理智还在线的迪卢克表达了坚决的反对。

    “唉……那就换个地方吧,你不是还要给风神献花吗?”旅行者思索起来,“风神广场和风起地人太多了,你家门口的可能会遇到酒庄的人,你肯定也不想去;那就只能去星落湖,风龙废墟,还有雪山上那座。”

    “是给你的……”迪卢克低声嘀咕了一句,表情不自然地看向窗外。

    旅行者噗地捂着嘴笑了出来,她当然知道是给她的。

    她促狭地眨了眨眼睛:“迪卢克老爷,在风花节向风神献花可是蒙德人的传统。身为蒙德人,怎么能不敬风神呢?”

    敬风神?敬这位不务正业的神明在风花节期间拐走别人心爱的姑娘吗?迪卢克挑了挑眉毛,忍住内心想要疯狂吐槽的冲动。

    就算是神明也没有这样行事的道理。可那位化身的行事风格又属实是过于不着调,如果不是亲历了风魔龙事件,他真的很难保持对于风神的敬意。

    况且,最不敬神明的人,难道不是旅行者她自己?迪卢克一边暗地里吐槽,一边识趣地反问:“你想去哪里……你来决定。”

    “那就去风龙废墟吧!星落湖毕竟在路上,雪山也可能会遇上冒险家。”

    风龙废墟?

    所以选了个最不容易出现其他人的僻静的所在?而且她不是刚和温迪去过吗?这两个家伙不会联手在风龙废墟给他安排了什么“惊喜”吧?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是更大的可能性还是……

    迪卢克蹙着眉,一言难尽地看着面露期待的旅行者,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挣扎,他心虚地警告道:“那你不可以在神像面前做出格的事情……”

    迪卢克说不下去了,拿手背反掩住嘴巴,耳朵和脖子也开始跟着发烫。

    之前他和钟离阁下一起挖矿的时候,从闲谈中得知了神像即是神明的耳目。不……不应该是闲谈,以钟离阁下当时别有深意的眼神,分明就是故意透露给他的。

    他那时感觉就像被一道惊雷劈中,千头万绪一齐涌上心头,脑子也被彻底搅和成了一团浆糊……后来那位岩神见他神志恍惚,爬山的时候屡屡失手滑倒,还好心地安慰他说:现在他和巴巴托斯都没有神之心,在璃月和蒙德倒是不必太过在意。不过他以后若是要和旅行者去其他神明的国度,务必多加留心。

    和不务正业的风神不同,邻国的摩拉克斯是可靠又可敬的神明。面对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迪卢克羞愧难当,差点没直接从悬崖上跳下去。

    要知道,他和旅行者一起在璃月的山野间冒险的时候,他们不光在岩神像面前亲吻拥抱过,还时常图方便就在神像附近露营,趁着美好的月色把该做的和不能做的事情都做尽了。

    钟离虽然话说得委婉,可话里的意思却分明在说他之前都看见了。

    在来自星海的旅行者眼里,神像也许不过是座雕刻出神明外形的石头,于她而言,在神像面前与爱人亲热、激情,也许与在一颗大树前并无什么分别。

    可是他是蒙德人,七国的子民怎么会在神像面前做出这样亵渎的举动?是他沉迷美色、忘乎所以,最后还被神明当面告诫。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就像以为老师不在家,结果在老师家的窗户外干坏事的小孩子,在许多年后被老师拆穿一样窘迫。

    自那以后他就很难面对钟离阁下,哪怕旅行者安慰他说,在岩神这样的存在眼中,人类的欢爱与蜻蜓交尾,青蛙抱对,蜜蜂授粉并无差异。但钟离阁下毕竟有人形,他实在无法把岩神当做是特瓦林之类的异类。即使因为战斗需要岩神那稳如磐石的护盾,旅行者非要把他和钟离安排在一个队伍,他也少言寡语的,拘谨得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出格的事情,像这样?”旅行者一看就知道迪卢克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她坏笑着放下手中冰块早已划掉的冷饮,在迪卢克的胸前的衬衣上恶劣地按上自己被饮料杯外壁上凝水打湿的手,再一松开,他的胸前就留下了一个纤细又明显的深色手印。

    迪卢克只得红着脸把自己的风衣外套往中间拉了拉,遮住那个湿哒哒的手印。“如果你想,我们回去……”

    “我想?明明就是某人自己在想色色的事情。”她凑到他耳边,笑着拆穿了他的不坦诚,这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其实我学了一首歌,很适合在风龙废墟上唱,想唱给你听。”

    误会了的迪卢克闹了个大红脸,本想再解释两句,却被旅行者拉着强行一齐传送走了,只留下桌子上的玫瑰花孤零零地躺在原地。

    虽然只是嘴上说着玩,可是真拿去献给风神,她又如何能甘心,那不如让谁都拿不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