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感

    「愛人」畫展只開放兩天，今天是畫展的第二天，到了下午畫展就會結束。

    顧芷微自己都沒有邀請函，她猜晚上汪之懸應該會帶她去看畫展。

    她把準備好的小盒子放進背包，下樓去找等著帶她出門的汪之懸。

    「我們要去哪呢？」

    「去約會，先帶妳去吃飯。」汪之懸扶著車頂，送顧芷微坐進車廂。

    「是不是很好奇畫展。」開車時汪之懸笑問。

    「好奇，為什麼沒給我邀請函。」

    「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看見妳，我要把妳藏起來，自己欣賞。」

    顧芷微當他在哄自己，不讓人看見還怎麼辦畫展？

    結果到了展廳，她發現汪之懸真的沒讓人看見自己。

    所有的畫像，眼睛的部分都被黑色的蕾絲覆蓋，畫中人的眼神朦朦朧朧，只能從含笑的紅唇或微抿的唇瓣辨別情緒。

    顧芷微卻從這樣的畫中，感覺到濃厚的情慾，空蕩寧靜的場館雖然有空調運轉，但燥熱還是迅速蔓延在她的全身。

    「感覺如何？」

    「看起來，太情色了。」

    「微微，我很貪心，我想讓所有人知道妳，但不許有人看見妳。」

    汪之懸伸手去揭開他們眼前畫像的遮布，露出畫中人閃動如星子的眼光。

    「妳有多美多迷人，我知道就夠了。」

    他們牽著手，在空無一人的展廳裡，慢慢地看過每一幅畫，再將那一條條遮布揭下。

    最後走到展廳的中心，那是最大的一幅畫。

    畫的卻不是顧芷微。

    那是汪之懸別墅裡四樓的那間天窗房。

    顧芷微立刻去看畫作下方的說明卡。

    上面留著空白。

    顧芷微彎下身，更近的看，會發現卡片上有著相連的兩個圓環狀凹槽。

    她用手指描摹著形狀，回頭看向汪之懸。

    「午夜十二點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微微。」

    汪之懸單膝跪地，跟顧芷微平視著，牽起她的手。

    「妳願意收下我的禮物嗎？」

    「禮物是什麼？」

    「妳不是已經知道了。」汪之懸拿出絨布盒，「打開就不能拒絕囉。」

    「你生日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因為我想要妳，微微。」

    汪之懸扶著顧芷微站起來，「我願意與他人共享妳，讓妳擁有成倍的愛，我寧願妳在我們的愛裡恃寵而驕，也不想妳再有體驗孤獨的可能。」

    「汪之懸，我??我想要，我想成為你的家人。」

    顧芷微抱緊汪之懸，安靜的展廳裡，感覺全是自己又急又響的心跳聲。

    汪之懸把戒指套到顧芷微的右手中指上，然後在她的左手無名指根的位置上親了一下，「這隻手指，我要保留到婚禮。」

    「別哭，微微，我會以為妳不開心。」

    「我很開心，只是感覺太不真實，我沒想到你會??」求婚。

    「那想要多一點真實感嗎？」

    「是什麼？」顧芷微微紅的雙眸毫無防備地看著汪之懸，順從的模樣太過誘人，汪之懸的眸色瞬間暗沈。

    他故意貼近顧芷微耳語，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女孩越發通紅的耳窩。

    「攝影機??」

    「都關了，沒有人能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