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墨西哥
215.墨西哥
刚上飞机,江屿就闭上眼开始假寐,童颜则侧头看着窗外等待起飞。 俩人挨坐一起,她听见江屿的手机震动两下,正想提醒,就见他先一步接通电话,仍半阖着双眼,眉宇间染上松散的不耐。 这时她手机也响了声,是肖思音发来的短信。 昨天她爽约给肖思逸发消息道歉,对方现在才回,不过只是很普通的问候。 童颜手指停在摁键上,耳畔是从电话里传出的模糊女声,说的西班牙语,她不由想难道是江屿在国外的情人? 身侧突然传来点儿动静,童颜下意识将手机反在膝盖上,扭过头,便见江屿朝这边凑近,拿过她放在手边的矿泉水。 瞥见她稍显惊慌的小动作,他一边拧瓶盖,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藏了什么不让我看?” “啊?”童颜愣了愣,欲盖弥彰似地偏转视线,“小洛问我上飞机了没有。” 江屿不过随口一问,没往她身上多留意,仰头灌了口水。 国际航班头等舱的空间比较小,他一双长腿放得有些憋屈,于是身子向后靠了靠,顺势把她搂到怀里躺着。 手机掉到了座椅下,童颜没捡起来,心绪复杂地靠在他胸口。 飞机上升空中,她终于没忍住出了声:“你刚才和谁打电话?” “女人。”江屿说完,见她拧起眉心,笑道:“吃醋的样子不错。” 童颜瞬时红脸:“瞎说,我才没有。” 他毫不客气地亲了口她的嘴,然后舔唇调侃:“真酸。” 童颜不语,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在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她绝对不会让他再占到一点便宜。 飞机降落在墨西哥城时已是深夜。 上车后,江屿一反常态地沉默,童颜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二十分钟的车程,到了一幢别墅。 一下车,童颜就察觉出不对劲。 他们住的隔壁别墅门口,几辆豪车七扭八歪停着,屋檐上挂着好几个的摄像头。 而江屿把她哄睡着,和周强去了那里。 阿维拉就住在此。 俩人打过几回交道,但阿维拉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不戴面罩的样子,没想到不仅年轻还颇有几分姿色,比她养在楼上的几个小白脸养眼。 面对面而坐,俩人随意闲聊了几句,阿维拉开了瓶红酒,欲有把人留下来深度交流的意思。 “我前夫死后,我的家族也被盯上了,如果要与政府死拼,那么就只有靠你。”阿维拉倒好酒,递给他,希望你不要认为我什么事都推给你做,我也是没有办法。” “这话就见外了,我本来就是帮你做事,自然得摆平一切。”江屿接过红酒晃了晃,又放回桌上,“不过在事情解决前,你得暂时离开墨西哥避避风头。” 见他没有喝酒的打算,阿维拉也不勉强:“我在墨西哥经营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不是说走就能走,你得给我个时间。” “时间这种东西,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更不算。” 阿维拉冷笑:“那谁说了算。” “明晚你会知道。” 深更半夜跑来卖关子,阿维拉搞不清他打什么主意,不过有一点很清楚,她不喜欢现在东躲西藏的日子。 她倾身一笑,领口呼之欲出。 “行,我听你的。” * 一去一回不到两小时,童颜听见脚步声,赶紧闭上眼。 察觉床上的人眼睫微颤,江屿俯身靠过去。 瞬间,浓郁的香水味笼罩下来。 女人的味道。 童颜大脑宕机片刻,缓缓睁眼,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看。 下一秒,髻边碎发被撩开。 “什么时候醒的。”江屿淡声开口。 童颜舔舔干涩的唇,照实回答:“你出门。” 她确实睡着了,也确实在他离开身旁的一瞬间醒过来,站去窗台边,看他去了旁边的别墅。 “我一个人害怕,就……吓醒了。”她又补了句。 江屿没说话,脱了衣服去冲澡。 浴室响起水声,童颜却在乱想隔壁是不是住了女人,而他是不是去见了电话里的那个女人。 她盯着虚掩的门,模糊地看见他赤裸的身子,酸涩猛然涌进心口,将自己蜷缩起来。 当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一块,他把她搂进怀里,指尖在她耳垂把玩一般轻捏:“回来后去上学,搬我那边住。” 香水味变成了普通沐浴香。 童颜倏然清醒过来,缩了缩脑袋,“我有地方住。” “给你请个人看着,别让我说第二遍。” “……知道了。” 但凡昨晚提出来,童颜绝不答应,明显掐准她此刻进了“贼窝”,留在曼城的人无法保护,没有话语权。 江屿收手不再捏她的耳朵,转而靠在她肩头,“白天我要出去一趟,乖乖等我回来。” “哦。”童颜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张了张口:“刚才……” 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两秒后,她听见黑暗里江屿低笑一声。 “出去谈了点事。”他在她耳垂轻轻一吻,“有你在,我不敢干坏事。” “我不在你就会干坏事了?”童颜问出口怔了下,把人推开,难为情地背过身,“睡觉吧。” 江屿没说话,往她身旁凑近些。 隔着衣料感受到后腰抵上某处的硬物,童颜下意识挪动,一来二去整个人被迫到了床边。 眼瞅着快掉出下去,江屿把人抱起,利落一个翻身,让她趴在他身上。 “你干嘛?”童颜双手撑在他胸口,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他那双侵略满满的眸子。 她本就不太敢与他对视,此刻只能别开眼,心脏怦怦乱跳。 “我、我不方便。” “不干你。”他闭上眼,手却不老实探进衣服里,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滑,还好心提醒一句:“过三天再干。” 童颜颤瑟了下,偷偷瞥见他舔了舔唇,扯出抹回味的笑意。 太色情了。 她语气严肃:“你睡不睡,不睡就出去。” 江屿想不到她能有脾气大的时候,刚才他跑出去还在生闷气,现在赶人了。 “唉。”他学她往常睡觉抱人的样子,四肢紧紧锢着她,侧身躺下,“不相信我,明晚带你去隔壁看一眼。” 童颜挣脱不了他的桎梏,小小一只正好嵌他怀里,“我没有说什么,你爱干嘛干嘛。” “只想干你。”他言语暧昧,烫人的吐息落在她肩颈,变回了那个熟知的模样。 而这接连的“干”字,实实在在令童颜惧怕,非常清楚他发情时的手段。 她不敢动,被热意占领,明明房里开着空调,却仍被墨西哥的夜晚闷了满背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