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擇期不如撞日 (微H)

    這就是為何他會和江函允約見在這咖啡館中。

    江函允從杯緣抬起眼，笑望著他，陸鳴對上後心口一顫，本能地別開視線—但眼眸這麼一轉，他卻見著了江函允無名指上的指環。

    他一愣。

    「江老師，你……」

    江函允似也明白他瞧見了什麽，平然地放下骨瓷茶杯，雙手交疊，指腹摩挲著無名指上的金屬，表情顯得莫測高深。

    他輕聲說：「因為陸警官的關係，我遇見了下半輩子想追隨的人，所以特別約你出來，想謝謝你。」

    「啊……是這樣……」陸鳴覺得自己的喉嚨有點發澀，也覺得自己從那天和江函允通電話起就一直心猿意馬的，簡直是可笑到家。他整了整心神，由衷地道：「真是恭喜你！江老師！」

    他說是因為自己的關係……難不成是因為那個家教……在那邊遇見了理想的女性嗎……？

    不過，他明明記得，朋友告訴過他：他任教的那個家裡，只有父子兩人，江老師是怎麼……？

    哎，不過，這也不重要吧……橫豎是值得高興的事，幹嘛鑽牛角尖呢！？一點也不像他！

    江函允的唇角抿起一個神秘的笑弧，道：「因為某些緣故，我和那位並不打算舉辦任何公開儀式，但是陸警官這份引薦的恩情，不能不報，所以，想在家裡簡單招待一下陸警官。陸警官賞光嗎？」

    陸鳴一聽，連連搖著手，道：「不用客氣！我真的沒做什麽！！真的！」

    江函允斂起了笑，眉間籠上輕愁，不由得讓陸鳴聯想起多年前，他在頂樓拉住江函允時，他臉上那種行屍走rou、生無可戀的樣子。

    「陸警官……不願意嗎……？」那嗓音低了下去，像是承載了許多訴不出的委屈。

    陸鳴連連搖著的手掌隨即凍住，舌頭也卡了：「不……也…不是……不願意……」不管是那時或現在，他見著江函允委屈的臉，便會腦袋一熱，什麽也顧不了。更何況，人家是真將他當朋友，才這麼正式地邀請他，自己因為心裡的一些小疙瘩，惹得應該喜氣洋洋的好友不悅，實在不該。

    江函允原本籠著烏雲的眉宇突然間又大放光彩。「真的！那擇期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好嗎！？」他笑意盈盈，看起來是真的十分喜悅，甚至還興奮地握住了陸鳴的雙手，孩子氣地不住搖晃。

    那握住他的手掌，軟嫩細滑，陸鳴感覺有點臉熱，想要抽回手，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顯得失禮。只得任江函允握著，昏頭轉向地應道：「好……嗯？」

    等等！今天！？這麼快嗎？他什麽都還沒準備！

    「可是……禮物什麽的……我都沒備上……」

    江函允笑咪咪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縫。「不用的不用的，你能來我們就非常開心了！！那麼……你喝完這杯咖啡，我們就走吧。」

    嗯……？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頭那麼重……身體也是……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他記得……自己和江老師一起喝咖啡……說著等會兒就要到他家拜訪……然後喝完了咖啡，走出咖啡廳，突然覺得好睏……

    陸鳴緩緩睜開眼，還連眨了好幾下，適應了會兒光線。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富麗堂皇，裝潢得美侖美奐的房間。巨幅的壁畫、挑高的天花板，光彩奪目的水晶燈……還有……

    「陸警官，你醒了？」

    非常清冷的男聲傳來，陸鳴的視線最終落在房內正中央的大床上—那兒床幔垂落了一半，是以他並沒發現床緣坐了一個人……更正，是坐著一個人，另一人趴在他腿間。

    坐在床緣的男人將瀏海往後梳，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墨黑色的眼眸精光迸射，鼻樑高挺，唇型完美。若不是鬢間有些華髮，基本上就像是從雜誌封面上走出的模特兒。而，這樣長相的男人，只要見過一面，自己絕不會忘記，但陸鳴非常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跟對方打照面……可是，對方卻像是已經非常清楚自己的背景那般，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鳴的手臂稍微挪動了一下，這才驚覺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後，雙腿也是……被綁在身下的椅腳上，完全動彈不得。

    是……綁架？！尋仇？！是衝著自己來的！？那江老師呢？！江老師他……

    陸鳴目光一瞥，登時全身如墜冰窖，喉頭哽住。

    那伏在俊美男子腿間，曖昧挪動頭顱的人，雖然看不清臉龐，但是那衣著、打扮，分明就與江函允今日在咖啡廳一模一樣！

    所以，是衝著自己來的，然後連累了江老師嗎！？

    「你！」陸鳴登時怒瞪了一雙銅鈴眼，喝道：「你放開他！」

    男子挑了挑眉，似覺有趣地笑出了聲，道：「嘖嘖，你可真關心江老師呢……不過，陸警官，你可能沒搞清楚……不是我不放開他，而是他巴著我的大roubang不放呢……真傷腦筋啊……你說對不對啊，小母狗？」

    他揪起江函允細軟的髮絲，微一偏轉，讓陸鳴看個分明—

    只見那張白淨秀雅的臉孔上，如今漾滿了情慾的紅雲，水眸微瞇，一派陶醉的模樣，津津有味地舔舐著男人腿間矗立的巨物，還不斷發出『啾啾啾』的吸吮聲。

    那粉嫩的小舌穿行在青筋畢露的紫紅色陰莖之間，在無邪之中，增添一絲妖異的衝突感。陸鳴的喉頭不住上下滑動，發不出半點聲音。

    這是……江老師嗎……？是那個他所認識的，怯生生的，總是靜靜微笑的江老師嗎……？騙人的吧……

    陸鳴大受打擊的表情讓男人大笑出聲，他撫摸著江函允的頸背、背脊……就像在愛撫心愛寵物的皮毛一般，說：「小母狗，告訴陸警官，你最喜歡什麼呀？」

    江函允一面吞吐著濕淋淋的陰莖，一面含糊不清地應道：「我最喜歡……大roubang……哈……大roubang……好好吃……」

    他用那張端方絕塵的臉，說出這種完全不相襯的yin猥字句，陸鳴只感覺內心似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不過，他依舊抱持著最後一絲期待：這不是江老師的本意……江老師，可能是被下了藥，或是什麼……才會做出這種完全脫軌的舉動來。

    他瞪著手掌一直在江函允身軀上撫摸的男人，那視線幾乎想在對方手上燒出個洞來。他問：「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