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我已经准备好，让妳看见我对妳的诚实

    「那妳家呢？我想听听妳家人的事情。」

    C区，我们来看台湾黑熊，里头有一只熊似乎对蔡芯倪很感兴趣，一直抬头盯着她看，还露出舌头发出嘿嘿嘿的呆萌呵气，企图要引起人类的注意。

    是在痴汉几点？

    我感觉不是很爽，于是从蔡芯倪的背后向前抱住，把女友收进我怀里。

    呵。

    怎样？

    她是我这只熊的啦！

    要刻意表现甜蜜，进而闪瞎那只熊的眼睛。

    结果被蔡芯倪缓缓推开，直说很热，我只好改牵着她的手，狂亲手背，继续发动放闪攻势。

    那只台湾黑熊大概觉得我没救了，也认为自己输了，索性就转身不理我们，坐到别处遥望另一头的风景。

    蔡芯倪说我幼稚。

    我说这是战争，很大的战争，没闻到空气里有烟硝味吗？

    她被我的占有欲逗笑。

    原来有人的嫉妒心，早已经超越物种的限制。

    接着下一句，是换她想要了解我是怎么长大的。

    「我家就很普通呀，就妳看到的那样子，我爸是邮差，我妈是家庭主妇，我妹还在读大学，我求学过程也很平凡，没特别会读书，学的专业到后来也没派上用场，跟督导八竿子打不着。」

    蔡芯倪见过我的履历，知情我是私立生活产品设计系毕业，但是从头到尾没有走设计类的工作，哪怕是进到设计公司，也是做业务或是对外行销相关的外向性质。

    这算是从商吗？是跟钦翔的本质一样啦，但又比不上像蔡芯倪他们这种本科系毕业，还获得企业合作实习的菁英。

    总之，与其窝在一台电脑面前的乏味，我宁可到处走走跑跑。

    「可是妳在业务部是做内勤，不也是跟电脑相处？」

    「呵呵，主要是因为在那里能看见喜欢的妳，还有顾虑我爸妈的期望压力，我才愿意暂时乖乖听话，我这么随性的人，还真不太适合被锁在办公室，就觉得不如先去镀金一年再说吧，有了钦翔的经历，会很容易应征到别的公司喔。」

    「.......。」

    「...耶？」

    「...镀金？妳原本打算这么做？」

    「...啊。」

    「所以妳在进来业务部之前，是安着这种投机心态？随时预备跳槽？」

    蔡芯倪冷了。

    以一种主管的锐利眼神直视我的灵魂，心想，早知道就坚持在第一关刷掉这个来赚日子的空降部队。

    她看的我冷汗直冒，更是瞬间把我变回是徐秘书的身分在检视。

    稍微一个不经意，我不小心犯了她职业病的大忌，看来诚实还是不能太直接表现出来，相信这一笔帐，铁定被蔡经理记住了。

    她忽然觉得可惜，没在我当秘书时，把我cao的更累一点。

    「我...一开始是这么想啦，现在不敢想了，我爱钦翔，钦翔爱我，舍不得离开啊。」

    「转的可真硬。」

    「对不起，我错了，晚上弥补妳好吗？」

    少在那边找借口玩色色...。

    .......。

    「御瑄。」

    「嗯？」

    「真羡慕妳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如果不是因为我，妳爸跟妳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会想办法的，就让他再适应一阵子吧，不过话说回来，妳会把我介绍给妳家人吗？」

    「.......。」

    「应该...很难吧？」

    「我算是只剩我妈一个家人了，也许，她有可能会比妳爸更难接受也说不定，我对她而言，甚至...我不敢肯定，她是在乎我比较多，还是在乎她投入过的那些资源能不能回收。」

    「怎会这么想？」

    「我从小的环境就是这样的，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衡量是否有利可图，或是互相成就，才能动用自己的时间与心力，被训练成要以整体效率为优先考量的逻辑。」

    蔡芯倪说她在大学以前，就读的都是属于贵族学校，同学之间的交友抉择，早就分成好几个阶级，会以各自的家庭人脉，财力，再来是小孩的成绩表现，为三大基准拓展人际。

    家长们的聚会，也不外乎是互利互惠的存在，原则上不管大人小孩，没有谁在跟谁真心诚意。

    蔡母既然把她放养在那样的地方学习，应该差不多也是那种势利心思。

    蔡母是业务公关，女儿们的很多家长是她的经营客户，就连感情不好的现在，蔡母也是会对外宣称，她的大女儿在钦翔集团当业务经理。

    所以，万一...不能接受，会不会就连最后的亲情都可能不见？

    因为蔡芯倪也许从此...就给不了母亲需要的形象跟期待，她们母女总有一种变相的共生扶持，在复杂的情感下相互牵引。

    蔡母真要是只把孩子当成工具或是伙伴关系。

    那么。

    那么...。

    她也不是她母亲唯一的女儿...。

    「芯倪，女儿就是女儿，不能以这种方式断然解释，妳不是她，何况她身为亲生母亲，怎可能会对孩子没有感情？」

    「.......。」

    我赶紧阻止她想入偏激。

    「芯倪，不会有事的。」

    「御瑄...其实我曾经想过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我妈是不是原本也不打算养我，是因为我爸先开口了，碍于社会道德情理，她才勉强带我去姜家。」

    蛤！   ？

    「...妳怎老是想成这样？」

    「...我只是想告诉妳，并不是每个家庭的父母，都能给孩子一份安全感，一个健全的心理素质，我家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

    「...我说完了。」

    「看来我们的原生家庭，给孩子的亲情观念，出入很大。」

    「妳想表达什么意思？」

    蔡芯倪看我一眼，有些寒意。

    可是。

    我仍然牵着她的手心。

    「我爸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放手。」

    「.......。」

    「他很重要，可是我活的是自己的人生，我很清楚我需要的人是谁。」

    「.......。」

    「至于妳跟妳妈，我也愿意等到妳准备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