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究竟是要怪我恨意太多，还是怪妳不够懂事？

    不晓得为何。

    我脑中瞬间飘过江灏忻这位人物。

    莫非是她跟宋竺弦说，可以试着来找我？

    但又觉得不太可能，那家伙之前擅自动用蔡经理的名义耍我，还利用过傅颖安接近我，光是这两项罪名，应该就已经有被蔡芯倪洗过脸了。

    聚会过后，也大致清楚这个人的个性不是属于兴风作浪，反而还有一点天然呆，并且乐于跟我保持友好关系。

    要是她再这么做，可想而知我会对她产生反感。

    那...。

    宋竺弦的到来，也许是出自个人的意图。

    傻了吗？

    找我？

    我现在是门市部的督导，业务部的死对头单位，难道她也跟当时的江灏忻相同，认为我或许会惦记旧主恩情？

    芯倪呀。

    妳最近找来的人，为何一点骨气也没有呢？

    最近的新人怎都只知道牵拖别人，实在有够欠教训。

    「...实在很不好意思造成妳的困扰，但我的工作遇到一些很困难的瓶颈，不瞒妳說，我是在两年前，从业务部调去人事部的员工，近期受到调动安排才又回归业务部，为的就是辅佐蔡经理，她非常需要我负责的项目有所进展，我不能总是让长官失望，虽然我从前也跟李仁威是同事，但...终究关系没有像妳跟他那样这么好，能否请妳帮个忙，说服李仁威愿意协助业务部？或是给我一些建议，是他所能接受的转念？」

    「这么好？妳私下都在打听我的事？」

    「...我。」

    「妳听谁说的？」

    让我猜猜看。

    一定是傅颖安对吧。

    两年前正好也是傅颖安刚入职的时间，她跟宋竺弦那天又一起出门吃喝玩乐，光是这层职场关系与私下的亲近互动，大概就足够让那只不懂跳水坑的呆羊为她掏心掏肺了。

    唉。

    颖安呀。

    妳何时才学的会别露出羊脚？

    「...徐督导，我。」

    「妳如果也想学江灏忻利用傅颖安，我是不会帮助妳的，而且妳这么做也会惹火蔡经理的脾气，她之前有警告过江外务别跟门市部的人走的太近，妳难道都没听说？还是妳其实有听说了，却仍然我行我素只顾自己好办事？」

    总而言之，我不想跟这女人有任何瓜葛，更不可能释出善意让她有理由接近我。

    只能算她倒楣吧，排在江灏忻后头，又跟宋娄笙有关系，而且正踩在蔡芯倪的地雷上。

    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去搞定。

    「.......。」

    「既然是旧有员工，那就是我的前辈了，又有两个部门的经历，何必如此低声下气要后辈帮助妳？该不会妳没招了吧？这样在蔡经理身边恐怕待不久喔。」

    「.......。」

    看见没，我就是这种嘴秋的人，个性不好相处也很难伺候，跟傅颖安是完全不同的，她好说话那是她的事，别以为我会看在谁的面子上就对妳客气，咱们同在钦翔当社畜，一切公事公办才能有好下场。

    「就这样，别再来找我了，我可不想被误会跟业务部的人还有关连，这样会造成我的麻烦。」

    走了。

    当着宋竺弦绝望的脸，我转身就走。

    谁知这女人虽然被我羞辱，却仍然紧跟在后，我故意不理，她就越走越快绕我的前面挡住去路。

    「徐督导！我是真心诚意拜托妳，妳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刺耳？」

    此时的宋秘书口气稍重，眼神不再柔和，反倒增添不甘示弱的锋芒，甚至是以瞪的方式看我。

    「...说实话而已。」

    「那还真是双重标准，既然妳都说业务部的人造成麻烦，那又怎会帮助江灏忻？这不是自打嘴巴吗？她给妳什么好处？妳开个条件！我也能替妳办到！」

    「我不需要妳的任何帮助。」

    「妳觉得我的能力比不上江灏忻吗？我也是有人脉的，我有人事部的资源，我跟孟经理很好，她跟每个部门的关系也很好，妳往后若有需要帮忙，我会请她出面的，如何？」

    .......。

    孟经理？

    据我所知，她是全钦翔最讲究平衡之道的端水大师，对谁都很好呀，又岂能是宋竺弦的私心能呼来唤去的，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况且要找孟易芊，我可以去跟蔡芯倪谈呀，妳一个小员工是比得上人家的多年情谊？

    看来是被逼急了，什么鬼话都扯的出来。

    问题是我不能看她可怜就心软。

    不能...。

    「就算妳认识总统，我也没兴趣。」

    「徐！」

    「妳說我帮助过江灏忻，当初我可是也把她的脸洗的很干净呀，要不是她动到我升正职的成绩，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妳可别误会那是偏袒，就只是她侥幸抓到好时机，没有下一次了，所以妳也别盲目的羡慕她，现在不管是妳还是她的公务，我都不愿意多做接触，至于孟经理，妳倒是跟江灏忻一样，都很会乱开人情支票，劝妳们都省点力气吧。」

    「.......。」

    唉。

    「真要是撑不住，离开或是换回去人事部也是善待自己的方式，我明白蔡经理的个性，她只会要求越来越多...。」

    「所以我才需要这么努力呀！我不过只是想把事情给办好！认真的把握一份有前途的工作！我哪里错了吗！？为什么妳们都看不见我的认真！？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施舍给我！」

    ！

    忽然间。

    宋竺弦累积的情绪爆炸了。

    她用力对我咆啸出声。

    表情很生气。

    气到哭出来。

    气到全身颤抖。

    「...宋？」

    「我真没想到妳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算了，与其看妳的嘴脸，还不如回去让蔡芯倪继续糟蹋，起码她还是我没得选择的选择。」

    「.......。」

    「对，就是没有妳们运气好，一个升官，一个侥幸顺遂，我活该，确实活该，既然妳是明白蔡经理的个性，那就请笑着，等着，看我什么时候撑不住吧。」

    「.......。」

    宋竺弦用手挥掉泪水，狠瞪我一眼记仇，随之毅然决然的背向我走远，仿佛彻底厌恶自找的孽缘。

    而我傻在当前，大脑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分了，拒绝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可是我却用最没礼貌的态度去攻击宋竺弦。

    她。

    说不定已经是到了极限，才来冒险犯难。

    为什么呢？

    是否在不知不觉中，看着这个人的脸，把她当做是回忆里的宋娄笙，更把从前无法发泄出来的烦躁，藉由对方的请托，借机加入私心的迁怒，通通转移给了宋竺弦。

    她们。

    除了眼睛。

    一切都长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