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中携手
热闹中携手
加之双刀派在江湖中属于正统武学，在永安城本地口碑好，积累了不少私产。 华家小公子给小雀赎身砸的钱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倒是不知怎的这事传到华家主母那里，华夫人特意来找过小雀。 “她劝你离开华公子？”小满接着问。 “没有，她说我可以留下，以后就舒舒服服地做我的外室，她能保我安度余生……但不可以给华公子生育孩子。” 小满和尹玉琴听完对视一下，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小雀倒是很乐观：“我就是不能吃苦的人，能过一天好日子就过一天，以后的事还说不准呢～” 说到这儿小雀适时地转换话题，去聊些轻松的。 几人推杯换盏地边喝边叙旧，一直聊到申时。 此时外面的阳光正好，春季的暖风吹进来，微风袭人，尹玉琴望着窗外眯了眯眼睛，有些困乏。 柳临风凑到她身边悄声说：“等我打发这几人离开，我们接着玩去。” “玩什么去？” “街市口看百戏去，最近双刀派在比武，来了很多身手非凡的江湖人，有些人的营生就是卖艺，咱们正好凑热闹去看看……” 江楠见着俩人在悄悄讲小话，有些不满：“师父，有什么话非得避着我说啊。” “在讲怎么踹开你跑去玩的事呢。”柳临风露出礼貌的有点渗人的微笑。 另一边喝得有些醉的江楠大着舌头解释：“别、别担心，我、我不耽误你们，小满怀着孕呢……我得陪着她。” 就这样，宴席结束，柳临风和江楠商量好下次走镖在清原县碰面，随后便将小雀送上马车，目送着几人离开。 “好啦，就剩我们二人咯。”柳临风主动牵起女人的手：“走走走，去凑热闹。” 男人的大手将尹玉琴那细嫩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她只觉得那手的温度热得发烫。 柳临风酒量不错，尽管喝了不少酒但依旧很是清醒，就是这浑身的热气无法挥发，他不禁用手拽了拽领口，难受地扭动着脖子。 “你别动。”尹玉琴说着，快走两步绕到他面前。 听见未婚妻这么说，他自觉地站在原地等着女人来帮忙。 只见那双白花花的小手将他身上粗布圆领袍领口的扣一个个解下来。 在这阳光正好的午后，喧闹的街边，柳临风竟然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感。 尹玉琴帮男人解开护臂脱掉一只袖子给他围到腰上，将原本的圆领袍改成露出半臂的穿法。 整理妥帖，她满意地拍拍男人的胸膛：“怎么样？凉快些吧？” 柳临风低头凑到她耳边：“你这么一摸……更热了。” 好呀，忙活半天，这人又在想些不正经的事！ 尹玉琴板起脸气鼓鼓地径直往前走。 柳大侠就这么在她身后跟着，一声不吭。 只见尹玉琴埋头走了几步发现男人没跟上来，又忍不住回头看。 柳大侠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站在身后：“找我呢啊？” “烦人！烦人！”小玩意扑上来捶了他两拳。 “错了，错了。”柳临风一下也没躲，但还是把女人往一旁的巷子里拽了几步，怕其他人看到。 “哎呦……”随后便是夸张的叫唤：“我肋骨都让你捶折了。” 尹玉琴抱起双臂，一脸难以置信：“你又不是什么弱书生被我锤两下还能碎了不成？” “小玩意生气，我便要碎了。”柳临风佯装委屈，对着她干眨巴眼。 “谁让你满脑子都是些不正经的，脸皮还厚！”尹玉琴伸手拧了一把男人的脸，头也不回地从巷子里出来。 “碎了”的柳大侠捂着被拧红的脸也跟着走出来。 又走了一段路俩人就和好如初，毕竟尹玉琴也不认识去街市口的路，最后还是要和柳临风说话。 好在这二人打打闹闹尽是些甜蜜事，一路上没有吵散，柳临风还不忘买上几样吃食请小玩意吃。 快到街市口的路上，就能看到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中间是搭好的台子，上面有三四个人在登台献艺。 尹玉琴想往里挤，柳临风扛起她的腿，把人搁在自己右肩膀上。 “哎，不行不行……”尹玉琴推拒着：“我太沉了……” “习武这么多年，连你都扛不动我就是白练了，你先坐着，肩膀酸了我就放你下来坐另一边。”柳临风一边安抚尹玉琴，一边顺手捏了捏她的屁股。 尹玉琴偷偷拧了一把他的手背，等把手从屁股上挪开，这才认真去看台上的百戏。 这时台上有两男一女，老头正带着年轻的侠士站在台子的两侧，先是抄起酒坛喝了一口酒，随后对着火把喷去，变成一条长长的火蛇。 周围的小孩发出尖叫声，赶忙往大人怀里钻，大人们倒是看得很起劲，跟着一起鼓掌喝彩。 老者将火把递给一旁的小姑娘，自己则是往木制长凳上一躺。 年轻的小伙子端着一块石板放到他身上，嘴里跟着介绍：“我爹要展示他的独门绝技，胸口碎大石！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给我爹一点鼓励的喝彩，好吗？！” “好——”尹玉琴配合地答应着。 扶着未婚妻的屁股，柳临风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忍不住露出微笑。 果然，小玩意一点也没变，这爱好还是跟小孩那般，就喜欢热闹。 他前脚掌发力，后脚跟抬起，把坐在肩上的尹玉琴颠了几下：“好——” 女人身形不稳，慌乱之中主动抱住他的脑袋。 那沉甸甸的胸脯抵在头顶，柳临风心里更加得意。 “你疯了？刚才差点吓死我……”尹玉琴埋怨着，周围人声鼎沸，她不由得提高音量：“放我下去，我挤到前面去看。” “不行，人这么多把你弄丢怎么办？你就坐在我肩膀上，我都没说累呢，你先要下来。” “你不老实，故意颠我！” 面对尹玉琴的控诉，柳临风假装没听到，继续颠她。 气得肩上的女人直接去拧他的耳朵。 “哎呦呦好疼啊——”柳临风干脆扛着小玩意边叫唤边跑。 这一跑吓得女人又将他的头搂的更紧了些。 带着她跑到一旁的糖画摊，刚把人放下来就挨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耳刮子，掌风还带着女人身上松脂的香气。 “你要吓死我吗？”尹玉琴气不过又朝着他脚上跺了一脚，用力气碾了碾。 就这点皮外伤对柳临风这种皮糙rou厚的大侠来说伤害几乎为零。 甚至被对方理解为是在调情，这让尹玉琴更是气得眼前发黑。 好在挨了一巴掌的柳大侠老实许多，也是诚心想要认错，正好从糖画摊给未婚妻买了一份，厚着脸皮塞在她手里。 “我不吃……我都多大人了还拿我当小孩哄……”话虽是这样说，没过一会尹玉琴就将那糖画的小鸟一块一块咬下来吃，还掰碎了一些放到柳临风嘴里。 “甜吧？” “甜。”柳临风望着人群中表演胸口碎大石的老头。 “我小时候可喜欢糖画了，阿娘和阿耶都不肯给我买。” “为什么？”柳临风把头转过来认真看着小玩意：“你这般乖巧可人的女郎，为何不给你买？” “小时候经常犯咳疾，大夫不让耶娘给我吃糖。”尹玉琴讲完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儿时自己怪馋的：“那你呢？” 柳临风看着女人的脸却陷入回忆之中：“我经常偷吃给阿姊的蜜饯，她每天都要喝药，喝药的时候耶娘就会给她一块蜜饯，知道我爱吃，有时候她会偷偷多拿几个留给我……被耶娘知道了好一顿批评，然后他们再下山就变成带两份蜜饯回来，怕我和阿姊不够吃。” 听到柳临风提起亡妻，尹玉琴心中酸涩却强压这些念头，不敢多想。 “我想我们成亲之后，带你去我儿时住的草堂看看。” “好啊，想去。”尹玉琴好奇男人的一切，那些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怎样度过的，她全部都想知道。 柳临风隔着袖子轻轻牵起女人的手，脸上带着歉意：“人家别人都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这也拿不出来太多积蓄，要不你再等我两年，我去走镖赚钱再……” “我可不想等。”尹玉琴打断男人说话：“那要不我娶你？” 柳临风也没想到有天能吃上软饭，其实心里挺乐意。 他静静地看着未婚妻，好像周身的喧嚣都不复存在，只有他和尹玉琴。 半响他缓缓开口：“也行。” 尹玉琴扯起笑容：“那你就是我的人了，管你在外面做什么大侠，到我这里都得好好听话！” 柳临风弯腰把未婚妻再次托到肩上：“都听你的。” 刚才胸口碎大石表演成功，老头从板凳上起身，姑娘端着铜锣在满场收赏钱。 很快年轻人就走到台前深鞠一躬，拿起酒碗倒了满满三碗酒。 他将那酒碗顶在头顶另外两个端在手里，小姑娘走上台又倒了三碗酒，分别将碗放在他的脚面上，单出来的一碗将碗沿放在他嘴边让他叼着。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正式开始了表演，年轻男子先是活动上半身，将酒碗都换了个位置，左手随手一抛就扔到头顶上，同时右手又将酒碗抛到左手上，刚好头一偏，稳稳将头顶上的酒碗用嘴接住。 上半身换酒碗位置还是最简单的，再加上两个脚尖，周围观众屏气凝神，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男子从身体各处捣腾酒碗。 这么一番眼花缭乱的cao作，酒碗竟没有洒出去一滴酒。 正在柳临风看得入迷时，感觉小玩意拍了拍他另一侧的肩膀：“放我下来，腿有些麻了。” 他顺势将人放下，周围观看杂技的百姓越聚越多，以防别人挤到娘子，特意将人圈在怀里。 那盘得十分整洁的发髻散发着桂花发油的清香，柳大侠一边嗅着女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此时小姑娘给年轻男子递了一双筷子，他竟是用筷子去接酒碗，还能稳稳地一滴酒都不洒。 “好——”柳临风忍不住鼓掌喝彩，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次演杂技的老者和年轻人都是真正的练家子。 等着顶酒碗的表演彻底演完，柳临风还往铜锣里扔了块碎银子，低头一看，身边哪还有尹玉琴的影子。 这一下把大侠都急出一身汗，他扶着额头站在原地努力回想，究竟是什么时候把小玩意弄丢的。 就在他拼命回忆时，忽然感觉袖子被拽了一下。 “哎呀不买，我有急事找人呢。”柳临风以为是卖花的女童，摆摆手拒绝。 “找谁啊？” 声音很是熟悉，就是尹玉琴本人。 男人反应过来朝着声音看去，眉头依然紧蹙着。 女人手里拎着麻绳捆着两个油纸包，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猜我去买的什么好东西？” “你一个人不要随便乱跑，我差点以为丢了你……”紧张兮兮地摸了摸女人的胳膊，确定她的身体无碍，柳临风这才松下口气。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丢到哪去？大不了回小雀府上等你来寻我。” 尹玉琴反驳得很没气势，她确实是中途溜走的。 男人接过油纸包，一股蜜糖香扑鼻而来。 “这是……” “你说儿时爱吃蜜饯，我看那拐角处正好有一家蜜饯铺子，特意去买了两样蜜渍果子。” 原本板着脸要生气的男人，此刻心情很是复杂，他随口一提爱人便放在心上，那种以为失去发现人还在的感觉真好。 他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紧紧将女人揽在怀里，那拥抱的力道仿佛要把人按入身体。 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密拥抱搞得措手不及，尹玉琴在怀里挣扎了两下：“这么多人呢，抱一下就得了。” “玉琴，谢谢你。”男人瓮声瓮气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带着体温和喉咙的震颤声。 “谢什么啊，你爱吃我也能学着自己做蜜渍杏子……” 尹玉琴心里暗暗发笑，怎么买个蜜饯都能感动成这样，柳大侠也太好忽悠了。 “不是……总之都要谢谢你。” 谢谢你等我，谢谢你记得我的喜好，谢谢你愿意听我讲那些儿时的旧事，谢谢你要和我成亲。 有很多感谢无法说出口，柳临风化感动为性欲，忍不住咽咽口水，悄悄在小玩意耳边问：“我饿了，今天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