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 经典小说 - 懲罰戰犯的方式在线阅读 - 第十五章 那個奴隸發現了真相(劇情)

第十五章 那個奴隸發現了真相(劇情)

    

第十五章 那個奴隸發現了真相(劇情)



    亞登躺在床上,醫生在給他照超音波。

    亞登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為他感覺什麼都沒有,肚子還是平平的。

    他疑惑地看著旁邊的螢幕,上面黑白的影像要有醫生用東西指著他才勉強注意到一個小小的東西。

    亞登看著那張超音波上的一個點,眼睛像是點綴了寶石,嘴角勾起笑的很甜,是很幸福的表情。

    他對於未來有好多好多的想像,他轉頭看向自己想像中的另一個主角,卻看到馬提一臉僵硬。

    「大約是半個月前中的,有三天的誤差。」醫生摸著下巴上的鬍子瞧超音波,然後開始寫之後的注意事項。

    坐在旁邊的馬提握緊了拳,有了是好事,但是這個時間太剛好,他無法確定亞登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心裡忐忑。

    可是比起這個,現在更重要的是??

    鏡片的反光遮擋著醫生的眼神。

    「接著躺到這邊的機器來吧。」醫生說,平常的像是有另外一項例行的檢查似的。

    所以亞登也沒有懷疑,坐到了上一次沒看到的那台像是治療艙的東西,躺進一人大的凹槽中。

    上面的玻璃蓋照了下來,亞登看著的天花板變得模糊,幾秒鐘之後,他發現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估計是治療艙注入某種氣體的關係。

    他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努力撐起一點身子,往外看的最後一眼是醫生和馬提站在玻璃艙門外俯瞰自己,表情隱在陰影中看不真切,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馬提收回了目光,轉向比他矮一顆頭的醫生老伯:「今天是合約上要恢復亞登的記憶的時候,跟之前說好的一樣。」

    他從外套內帶拿出一個有厚度的信封放在桌上。

    他試過向上面的人申請延後開庭和亞登的記憶歸還,理由是現在恢復的話恐會對他的孕身造成影響,但是上面的人不同意。

    他記得那一天,明明是自己站著俯視坐在椅子上的奎爾?辛,後者的眼神卻像是要看透人一樣盯的他不舒服。

    「本來實驗企劃就只到確認人造子宮能不能懷孕,在那之後就沒了,如果沙畢羅要墮胎還是把子宮拿掉,實驗組會負責。」

    第一個請求被駁回了,於是他提出了第二個。

    「我第一次聽到自請照顧一個懷孕犯人的要求。」辛笑了,笑的馬提緊張。

    「行啊。」辛擺了擺手:「小事。你可以走了。」

    醫生老伯從桌上拿來信封,點了點裡面的錢,點了頭又把信封放回桌上,走向那個其實是記憶清洗機器的cao作台。

    如此一來,就能再拖一點時間,馬提想。

    亞登再醒來,還是躺在同樣的地方,玻璃的艙蓋已經打開,他看著天花板,一時想不起這是哪裡。

    醫生老伯探頭過來說:「檢查已經結束了,出來吧。」

    亞登有點恍惚,他坐在桌邊,另外兩個人交代著事情,但他什麼都沒聽進去。

    他感覺有一點斷裂,有一點奇怪,但說不出是哪裡怪。

    然後他們開車回家,在車上,馬提有意無意地問起亞登隻以前在監獄的事情。

    亞登這才想到,說:「我剛剛想起來,我好像??我好像曾經答應過他們做一個實驗,就在您救我出來之前,但是他們沒說是什麼實驗。」

    亞登說著說著就低下頭,他的眼中有困惑和混亂:「我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呢??」

    這段記憶就像是憑空變出來似的,他以前就從來沒想起有過這一段,而且總覺得後面還有一段,他又想不起來。

    馬提停好車,牽著亞登的手進了家裡。

    「那我去幫你打聽一下好了。」馬提用梳毛的動作摸著亞登枕在自己腿上的頭。

    亞登仰躺在馬提的陰影裡,望著馬提眨眨眼:「打聽??什麼?」

    「我沒說過嗎?我的工作跟海棠監獄有點關係。」

    亞登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反應過來追問:「那您怎麼會幫我呢?」

    「我想做的事情跟我的工作怎麼會有影響?」馬提說的一臉理所當然,讓亞登都覺得好像確實如此。

    「沒問題,他們又不知道你在我這裡,之前來突襲檢查過了,嫌疑應該小很多了,這種程度的問題好奇問問也沒什麼。」

    兩天後的餐桌上。

    「我跟上面的人打聽了一下,他們確實原本打算做一個實驗,那實驗機密比較高,內容也沒說是什麼,但是實驗中止了,上面看起來也為此感到很困擾的樣子。」

    馬提如此說道。

    「所以我就想,這樣藏下去也不是辦法,或許你去自首反而比較好,現在是一個好時機。」馬提神情認真,不似玩笑。

    亞登今天是坐在桌上吃的,餐具匡噹一聲落在空盤子,他表情一陣空白。

    「主人,您在說什麼呢??我逃了這麼久,就是為了不被抓回去,我現在回去天知道會被如何對待,您怎麼能讓我回去呢??」

    馬提的神情有瞬間的柔軟,他走到亞登旁邊抱著他的頭,長長的睫毛在他深綠的眼睛投下一片陰影。

    「冷靜一點,我說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對吧。你現在自首的話,他們基於人道不會對懷有身孕的你使用酷刑的,也不能像虐待你父親那樣虐待你,以你犯下的事情來看最多就是無期,如果你再答應他們配合實驗,或許就能有些轉圜的餘地。」

    亞登蹭著馬提的肚子搖頭:「可是還是得跟主人分開對吧,那我寧願繼續藏著!」

    馬提單膝跪下,抬頭望進亞登的眼睛裡,用話語直擊亞登最在意的地方:「可是我繼續藏著你的話,對我也是有危險的,你自首了,我會幫你的,我會盡量幫你爭取你軟禁在我家的判決,如此一來我們就能繼續過著這樣的生活了,沒事的,我打聽過了,那個實驗沒有危險,我不會允許有任何危險接近你。」

    那一天晚上,亞登睡在地上的床墊,一夜未眠。

    現在的生活跟夢一樣,方寸之地裡無憂無慮,有一個愛他,關心他的主人,他沒有任何不滿,然而這樣的生活卻不是長久之計。

    對孩子來說,自己的身份並不好,他覺得自己會拖累自己肚子裡的小傢伙。

    他也擔心自己的安危,但是馬提說的他也有危險也像是一把刀扎在他的心裡,他的安全依賴著馬提,他無法無視馬提提出的風險。

    亞登煩惱了幾天,最後給出了馬提意料之中的回答。

    當亞登出現在海棠國某一間警局前面的時候,媒體記者們都驚呆了,然而當他們沖到警局前面時,又得知了一個更加驚人的消息:亞登有孕了。

    亞登並不知道的是,雙性手術並不是一個成熟普遍的手術,更不知道當外面的人得知一個原本性別男的人懷孕了,在社會上掀起多大的波浪。

    亞登覺得不安,一切都太過順利,沒有人為難他,甚至從警察到檢察官和法院人員都不像是對待一個剛自首的逃犯。

    甚至都沒幾個人來找他,沒有人來找他說有關於實驗的事,就開庭了。

    法官起身,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語氣平和地宣告:

    「被告亞登?沙畢羅,關於你涉及之教唆戰爭罪與反人道罪行,本院經過審理,綜合相關證據、證人證詞及專家鑑定,認定你在特定期間內,確實參與並執行多項違反國際法之行為,造成重大人員傷亡與人道危機。

    然而,考量你在案件偵辦過程中與政府達成合作協議,並參與機密實驗計畫,對國家安全與科學研究具有實質貢獻,以及本案特殊背景與動機因素,綜合量刑。

    本院判決如下:

    一、對被告亞登?沙畢羅原擬處之無期徒刑,酌減為有期徒刑三十年。?二、執行期間自即日起算,得依現行規定申請減刑或假釋。?三、本案相關機密內容,依法列為封存,非經許可不得公開。

    被告須於判決確定後,依程序接受相關後續安置與監督計畫。」

    亞登還在努力聽懂法官講的話,怎麼每一個詞都聽得懂,但是組在一起就聽不懂了呢。

    法官沒有直接說他會被怎麼關,但是馬提說了會給他爭取在他家軟禁,所以這是成功了嗎?

    他在監獄期間吃好睡好,就是沒辦法得知外界的動向,更不知道上層和馬提達成了什麼協議。

    而且話說,什麼叫做「對國家安全與科學研究具有實質貢獻」?為什麼法官說得好像他已經參與了實驗一樣,實驗不是才剛答應要繼續嗎?

    亞登腦內一片混亂,獄警將他帶離被告位,他恍恍惚惚地跟著走,餘光注意到馬提從證人席起身跟上,但是他剛踏出門,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就突然襲來,視野迅速九十度翻轉,但是他卻沒有感受到撞擊的疼痛,陷入一片他熟悉的黑暗。

    馬提見亞登要倒了,連忙衝上去接住人,免得亞登直接撞上地板。

    他知道這是為什麼,他買通了醫生老伯,讓他只恢復亞登一半的記憶時,老伯就跟他說過。

    所謂的記憶清洗並不是真的剝奪一個人的記憶,而是像封印一樣讓人想不起來某一部分。

    亞登失去的記憶是連貫的,只解開一半的封印會造成另一半也不穩,若遭受衝擊,很可能另一半也突然想起來了,就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所幸亞登只是因為記憶突然錯亂,加上他剛好在想著跟那段記憶相關的事情,衝擊才被放大了。

    馬提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中的亞登,判決已經下達,接下來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他都不知道最終兩人命運會如何。

    亞登不知第幾次從昏迷中醒來,這次是熟悉的天花板,但是他還沒想起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旁邊的人告知了自己的處分。

    馬提旁邊坐著兩個法院工作人員,見他醒了,確認他意識清醒,就開始宣布:「亞登?沙畢羅,你將軟禁在此處,監視人馬提?懷特的住所,腳上需配戴墊子腳鐐,禁止離開此處,若不遵守,腳鐐會釋放電擊,請多加注意。監視人若要離開此處超過三個小時,則需要事先申請,是情況會需要找人代替。若犯人表現良好,則可斟酌申請假釋。剛剛講述以及其他細節都在判決書上,以上,先告辭。」

    說完,兩名工作人員就走了。

    亞登還呆呆傻傻地在床上。

    他想到實驗,還有那個新跑出的記憶,關於刪除記憶的記憶。

    原來,如此。

    他答應了實驗,失去了關於實驗的記意,但是他確實做了實驗,因為法官說他已經為實驗貢獻了,所以,實驗只可能是和馬提做的,這些事情。

    沒有什麼越獄,沒有什麼通緝,那些都是假的,製造出來騙他控制他的。

    他擠出殘破的聲音:「真是辛苦你們大費周章了,都是為了實驗嗎。」

    馬提已經知道會這樣了,也知道亞登不是在問。

    「哈哈哈哈??」亞登嘶啞地笑:「我就這麼有價值,讓你們花這麼大功夫耍弄,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的聲音裡像是有某種快崩斷的東西,他摸上自己的肚子:「該不會是這個吧,真的假的,哈哈哈??」

    馬提開口了,聲音裡沒有任何情緒:「實驗內容是人造子宮的人體實驗,同時也是我的能力審核考試。」

    亞登笑的歇斯底里,像是聽到天下最好笑的事情:「能力審核,你是指你對我說的那些做的那些嗎,怎麼,你們國家還缺牛郎男妓啊,還是說什麼,能夠當第一個人造子宮嬰兒的爸你覺得很驕傲?」

    馬提將嘴巴內壁咬得血rou模糊,呼吸間都是血的味道。

    「你說話啊!」

    亞登覺得自己已經千瘡百孔,所以看到馬提臉上洩漏的一點痛就覺得痛快,眼裏漫著血色。

    「這個東西你就稀罕!」

    他手邊找不到工具,乾脆握著雙拳舉起就要朝自己肚子砸去,被馬提眼明手快的制住,抓住他的手腕按在他頭上。

    「你冷靜點!你這樣除了傷了自己還能有什麼用!」馬提厲聲說。

    「你滾!」亞登甩著頭,聲嘶力竭:「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滾!!」

    馬提見自己繼續在這裡只會刺激他,三兩下扯下自己的領帶將他兩隻手綁在床頭,避免他傷了自己,然後就退出了房間。

    馬提就像公牛前面的那塊紅布,他離開房間後,亞登就緩了一點。

    他暴力地扯著手,把手腕都掐到青紫了,結果那個結越扯越緊,反倒是喘了幾口氣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就能解開。

    他手臂擋在眼睛上,不敢相信自己那麼蠢,這麼容易被欺騙。

    但是他得承認,看不見馬提的時候,他還是想要這個孩子,他之前就想,如果生了一個孩子,那他會無條件地愛自己。

    他也希望剛剛他問馬提的時候,馬提能夠狡辯個幾句,說他其實是被逼的,或是說其實他真的對自己有感情。

    可是他無法這樣問,如果問出「你有沒有愛過我」,好像自己就徹底輸光了。

    尊嚴和心不知道哪一個比較重要,為什麼愛會讓人感覺沒有尊嚴,又為何這麼痛呢。

    亞登在房間裡待了一整天,食水不進,馬提擔心他身子,去他房門前勸他喝點水吃點東西,前兩次亞登都拿東西咱們要他滾,馬提不知道該高興他精神良好,還是擔心他餓了渴了。

    可是再繼續這樣下去也不辦法,他知道亞登是一個很倔的人,他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

    馬提握著手機,想了許久,決定以進為退,現在自己就像鬥牛面前的那塊紅布,只怕把亞登肚子裡的胎兒給氣沒了。

    他拿起手幾,按照規定請了假。

    離開三個小時以上要申請,他不只離開三個小時。

    電話裡負責接洽的人提醒他說:「申請已批准,提醒您監視人若一個月不在崗位,政府將會自動安排新的監視人,將沙畢羅先生移到新的監視人的住處。」

    馬提掛掉了電話,他的腦中浮現亞登跟另外一個人住,日久生情的畫面,就不確定外衣真的發生了,自己會忍不住得不到就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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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是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將馬提趕了出去,亞登氣到累了,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口渴,但是一想到只要出了房門就會看見馬提他就不想出去。

    他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洗臉,卻在房間門前地板上看到一張紙條。

    他撿起來一看,上面是馬提的筆跡。

    「我暫時離開幾天,如果你

    我不是故意傷你的。」

    亞登放開紙條,紙條輕飄飄地落回地上。

    走到浴室鏡子前面才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項圈,這才想到自己身上有太多馬提留下來的東西了。

    他解開襯衫,兩枚乳釘是能夠解下的,他把乳釘丟進了垃圾桶。

    項圈和貞cao鎖被鎖住,需要鑰匙。

    亞登出去喝了水,然後走到書房,看到電腦和一些文件不見了,想必是馬提給帶走了,可能幾天之內是不會回來了。

    他翻了一下抽屜,找到了鑰匙,將兩個東西解開,隨便丟在地上就不理了。

    這個書房裡發生過太多東西,他不想再繼續待下去。

    現在他穿著衣服,不再是奴隸,變回人類,但是感覺哪裡都不對勁。

    脖子上沒有項圈,陰莖沒有被束縛著,他竟覺得很不習慣——這真是太糟糕了。

    此時,門口電鈴響起。

    亞登頓時緊繃,隨即又覺得這實在是太蠢,走去門口開門。

    來的人是一個男人,穿著乾淨的白襯衫西裝褲,拖著個很大的行李箱,禮貌和善地和亞登介紹自己:「你好,亞登·沙畢羅先生,我是來給馬提·懷特先生帶班的,我叫穆鹿藜,可以叫我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