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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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城一高今年暑假放得有些晚，但还是难以阻拦少男少女们放假的激情。 程熵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考完了最后一门。 没多犹豫就收拾东西准备朝家里奔。 罗贤回班撞他一下，笑着问：“着什么急啊，晚上去网吧嗨一夜？” 程熵头都没抬，埋头理清放假带的东西。 “不去，有事儿。” 罗贤上下瞄了一眼程熵，一眼看透了的表情。 程熵身量高，样貌又出众，随随便便穿着校服往那一站，高低得让人暗恋三年的程度。 更别提今个一大早从宿舍床上爬起来洗澡打扮刮胡子。 “我说怎么一大早把自己收拾得这么齐整，不知道的以为你去约会呢？” 程熵闻言一顿，心情颇好的模样。 “不是，是我姐大学放假回来了。” 罗贤翻了个白眼。 还以为能吃到什么瓜呢，合着就是他姐回来了。 没劲。 不过转念一想程熵简直是个标准的姐控，三句不离他姐，整日把jiejie姐挂嘴边。 跟当逗号使似的。 程熵五分钟极速收拾完飞奔回家，留下罗贤撇了撇嘴。 姐控真可怕...... ＼ 一回到家，程熵下意识往程倪屋里走。 行李箱安静摆放在那里。 “姐？” 程倪缓缓从卫生间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擦干头发。 冷白皮在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晕，鼻梁与下颌的线条锋利，在眼尾处收束成两片柳刃。 看着清冷疏离，让人不敢接近。 几缕碎发垂在锁骨凹陷处，随呼吸起伏颤抖。 “回来了。” 程熵愣愣站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程倪看。 距离上次她回家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他想得紧，总感觉跟半辈子没见似的。 压下心头那点小雀跃，程熵走过去亲昵地抱了抱程倪，撒娇似地把毛茸茸的脑袋塞进她的颈窝，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姐，好想你。” 程倪身上的味道是家里惯用的，很香很好闻，一时让程熵有点痴迷了。 不够，根本不够。 好想再近一点，最好把所有空隙都严严实实填满才好。 想和程倪永远贴着，越近越好，越紧越好...... 少年早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半头，沉重的身子压在她的小骨架上并不好受。 程倪蹙了蹙眉心，单指将他推开。 “程熵，不要告诉我你又考砸了。” 不提还好，一提到成绩程熵就犯怵。 程倪简直比班里的老师还要在乎他的成绩。 “没有！”程熵也顾不得亲昵，三指朝上保证：“真的，我这次期末发挥巨好，绝对进年级前十。” 程倪半信半疑打量着他，半晌才缓缓吐出个“好”字。 “对了，我睡衣放哪了，没在我柜子里找到。” 程熵低下头隐去眼眸中的情绪，有些紧张地咽着口水。 “在我那儿，我给你拿。” 不止一件，程倪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把所有保留她气味的衣服都闻了个遍。 直到把所有的味道都吸没了，他才会重新洗干净放回程倪的柜子。 程熵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们是亲姐弟，思念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只是比别的姐弟更黏jiejie一些，这没什么错的。 程倪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不要乱动我的衣服。” 晚上程大川回来的时候，程倪已经和程熵做好了饭。 饭桌上，程倪一边吃着，一边给程熵夹他喜欢吃的菜。 程熵也不在乎菜已经堆成小山，他姐给他夹多少，他都照收不误。 哪怕现在已经吃的有点撑。 “上半年实习还可以吧？” 程倪点点头，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程大川笑了笑，“好久没回来了，是交男朋友了吗？” 程熵觉得嘴里的饭不香了，皱眉看向程大川。 “爸，我姐才多大，交什么......” “交了。”程倪淡淡回了一句，语气平静。 程熵猛的转头看向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程倪有男朋友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给他说。 那他们会接吻吗？会拥抱吗？ 会......zuoai吗？ 吃完饭，程熵主动摆烂洗碗的活儿，心神不定地思考着程倪的话。 他想去找她聊聊。 可在走近卧室的时候听到她罕见的柔声。 “吃过了...你呢...在家待几周吧...嗯我也想你......” 程熵低下头，心口像是被人扯着下坠。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程倪真的谈恋爱了，而且感情很好。 程熵突然觉得眼眶很酸，心里的某处像坍塌了一块，有什么东西悄悄从那个豁口溜走。 他想抓，却怎么也留不住。 直到站在门外静静听他们互道晚安后，程熵才敲了敲门进去。 “姐，今晚可不可以和你睡。” 程倪一脸古怪，“你这是怎么了，爸刚刚骂你了？” 程熵吸了吸鼻子，决定嫁祸给程大川。 “嗯，我想和你一起睡，和小时候一样好不好。” 小时候家里穷，为了省钱就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 寒来暑往，程倪和程熵就在一张一米五的床上挤了五年。 如果此时有镜子，程熵就会发现自己垂眸低头的模样多像一只没讨到主人欢心的大狗狗。 程倪看着自家弟弟鲜少露出这副郁闷的模样，没忍住笑了。 思绪也不自觉跟随着他回到两人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光。 “好。” 她听到自己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