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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成行(11)

    

三人成行(11)



    这几日正在化雪,夜里冷得厉害。

    因此,冯程不肯让阿惠陪自己睡地铺,把她推给崔桓:“阿桓哥说过,女人不能受凉。”

    冯程已经知道崔桓的心结,暗暗打定主意——

    他往后再也不当着崔桓的面,不停地偷看阿惠、绞尽脑汁和阿惠搭话,更不会跟阿惠亲热。

    至于背地里该怎么做……

    他还没想好。

    崔桓搂着阿惠,时不时往地上瞧一眼。

    他见冯程老老实实地缩在被子里,双目紧闭,睫毛却微微抖动,显然正在装睡,欲言又止,连声叹息。

    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

    冯程用木板钉了一个敞口的箱子,阿惠在箱底铺上稻壳和刨花,把十几只小鸡崽放进去,给它们喂水喂食。

    夏月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鸡崽,兴奋得拍着小手,“啊啊”直叫。

    天气渐渐暖和,一对燕子飞到院中,在屋檐底下筑巢。

    崔桓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夹棉衣裳,盖着一条薄毯,手里拿着一本诗集。

    旁边的凳子上摆着热茶和点心。

    两只燕子衔着湿泥和草叶,一趟一趟往回飞。

    冯程和阿惠站在不远处,商量着鸡窝该怎么垒。

    冯程年轻力壮,火力旺盛,早早地脱去棉衣,换上单衣。

    轻软的衣料遮不住蓬勃的肌rou,他的胸膛绷得紧紧的,腰身又收得利落,衬得屁股更翘更圆。

    阿惠频频走神,听不清冯程在说什么,眼睛贪恋地扫视着结实漂亮的身体。

    冯程被她看得浑身发热,小腹发紧,喉咙干渴得厉害。

    两个人明明隔了两三步,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口中谈论的也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气氛却变得不对劲。

    阿惠的眼神恨不得把冯程扒光。

    冯程则回忆起和阿惠彻夜缠绵的销魂滋味。

    冯程忽然停止说话。

    他踌躇半晌,想出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阿惠jiejie,眼看到了播种的时候,地里的土我犁得差不多了,你抽空过去看看,咱俩一起把种子撒了吧。”

    阿惠心头猛跳。

    她知道冯程说的“播种”不止是“播种”。

    这是见不得光的邀请。

    阿惠下意识看向崔桓,问:“可阿桓哥怎么办?”

    冯程道:“让婶子帮着照应半天,咱们……”

    他的耳根明显变红,声音低沉了些:“咱们速战速决。”

    阿惠的耳根也红了。

    她咬了咬嘴唇,小声答应:“行。”

    第二天,冯程带着阿惠往地里走。

    他还没走一半,见左右无人,立刻背起阿惠,转身朝山上飞奔。

    阿惠搂紧冯程的脖颈,被他颠得上下摇晃,一颗芳心也“砰砰”乱跳。

    她好几次想跳下去,回到崔桓身边,可身子被火热的脊背熨着烫着,双腿被紧窄的腰身黏着撞着,又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冯程把阿惠背到半山腰的茅草房,火急火燎地换了个姿势。

    他将娇滴滴的美人压在残破的门板上,一边亲她舔她,一边解开裤腰带。

    冯程怕人看见阿惠的身子,因此自己脱得精光,却没解她的衣带。

    他撩起阿惠的裙子,摸索着找到小衣,褪下半截,熟门熟路地撞进去。

    阿惠难耐地呜咽一声,死死咬住宽阔的肩膀。

    二人如同干柴烈火,在昏暗的茅草屋中偷欢。

    阿惠的心中既有对崔桓的愧疚,又有对冯程的渴望。

    他这阵子吃得饱穿得暖,又长高了一点儿,身体变得更加结实,力气也大,令她欲罢不能。

    更不用说,她自己衣着完好,他却不着寸缕。

    这样的对比既刺激,又带着难言的尊重与体贴。

    冯程对崔桓的愧疚,不比阿惠少。

    但他被yuhuo冲昏头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再说,在外头偷情有一项好处——

    他终于听到了阿惠的呻吟。

    虽然她叫得跟有气无力的猫儿似的,可叫了就是叫了,说明她不讨厌这档子事,甚至感到舒服。

    所以说……他的表现,应该不算很差吧?

    阿惠和冯程在茅草屋中纠缠了大半个时辰。

    她的头发乱得像鸡窝,脸儿红扑扑的,衣裳被奶水浸透,散发着浓烈的奶香。

    冯程的肩上、胸口全是牙印,后背布满抓痕,却像不知道疼似的,只会看着阿惠傻笑。

    阿惠披上冯程的外衣,既羞又恼,用力推他:“别笑了,我们快回去。”

    冯程顺势握住她的手,学着崔桓的样子,在白嫩的手心温柔地亲了一口。

    燕子筑好巢xue,孵出好几只雏燕,日复一日地忙活着,努力填饱它们的肚子。

    屋后的梨树绽出满树白花,凋谢之后,萌发绿叶。

    一串串紫藤像瀑布一样垂落,摘下洗净,很适合做藤萝饼,入口清甜绵软,花香袭人。

    到了盛夏,冯程种下的凤仙花开出红艳艳的花朵。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好不容易赶上雨停,冯程摘下一大把花瓣,备好明矾、桑叶和棉线,放在崔桓的轮椅旁边。

    崔桓托着阿惠的手,熟练地给她染指甲。

    十几只小鸡崽活了九只,在冯程的照顾下,长得毛色鲜亮,肥美健壮,已经开始下蛋。

    夏月正是学走路的时候,冯程每天都扯着她的小手,弯腰陪着她在院子里走个七八趟。

    阿惠翘着十根裹成粽子的手指,靠在崔桓膝上,对冯程道:“阿程弟弟,过来歇会儿吧,仔细腰疼。”

    夏月的性格肖似母亲,闻言不依地叫嚷:“乎乎……乎乎……”

    冯程纠正夏月:“是叔叔,不是乎乎。”

    他把夏月扛在肩上,绕着院子连跑两圈,逗得她咯咯直笑,才把小rou球一样的孩子放在崔桓怀里。

    冯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对阿惠道:“我不累,中午想吃什么?包馄饨行吗?”

    阿惠欣然同意:“行,我想喝酸汤馄饨!”

    崔桓一手抱着夏月,一手抚摸着阿惠的长发,看着冯程走进厨房。

    他低声问阿惠:“阿程待你很好,对不对?”

    他心细如发,早就看出阿惠和冯程之间的猫腻,只是照顾他们的脸面,一直没有拆穿。

    算算日子,阿惠和冯程整整偷了半年。

    就算阿惠是块寒冰,也该捂化了。

    现在,他们总该放松看管,让他离开了吧?

    然而,阿惠抱住崔桓越来越瘦的腰,态度还和以前一样固执。

    她道:“他是待我很好,不过,在我心里,谁都越不过你。”

    “我要跟阿桓哥同生共死,永远在一起。”

    崔桓低声叹气,不知道该说阿惠死心眼,还是该心疼她的敏锐。

    他还想再劝,忽然听到闹哄哄的叫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邻家婶子把院门拍得震天响,叫道:“阿桓,阿惠,阿程,昨天夜里黄河决堤,好几个村子都被淹了,听说马上就要淹到咱们这儿了!”

    “你们收拾收拾东西,抓紧往南跑吧!”

    闻言,崔桓和阿惠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