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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离巢(14)

    

燕离巢(14)



    薛振抱着燕娘上了马车。

    他让她侧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将车帘拉得严严实实。

    燕娘昏昏沉沉地靠在薛振胸前,只觉一只粗糙而火热的手掌贴上她的脸颊。

    他抚摸着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唇瓣。

    粗粝的茧子带来轻微的拉扯感,像是吸在她的肌肤上似的,所过之处,无不泛起灼痛。

    燕娘蹙起细细的眉毛,在薛振的怀里不安地挪动。

    她一扭身子,他的呼吸立时变重,腿间支起硬物,隔着官服和裙子,存在感十足地顶着她。

    燕娘心里一跳,浑身发僵,不敢再动。

    她不是尚未出阁的女儿家,自然明白那物是什么,一时却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怎么生得那般大?竟跟……竟跟驴货一般骇人。

    若是薛振今晚非要硬来,她怎么吃得消?

    薛振收紧结实的手臂,把燕娘牢牢按在腿上。

    他借着马车的颠簸,隐秘地碰撞着她的身子。

    虽说隔着层层叠叠的衣料,没什么真实感,可鼻间灌满清雅的香气,手里拢着纤细柔韧的腰肢,已经足够销魂。

    他知道燕娘还有意识。

    不然的话,她的身子不会僵成这样。

    正因她仍保持清醒,他才格外紧张,格外兴奋。

    他在亵渎她。

    他把清净无染的观音从莲花宝座上扯落,抱在怀里,肆意轻薄。

    薛振心口狂跳,情难自已。

    他像一个还未开荤的毛头小子似的,明明想把燕娘拆吃入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他大着胆子亲吻如云的发丝,咬住那支冰冰冷冷的白玉簪,慢慢地抽出来,借着昏暗的灯光,欣赏燕娘青丝披泻的美态。

    薛振发觉,燕娘浑身都凉沁沁的,像玉一样细腻,像雪一样冰冷。

    他生性怕热,没法不爱她。

    薛振从燕娘的发丝亲到耳垂,捧起她的玉手,吻过每一根指节。

    她紧闭着双眼,眼角却渗出晶莹的泪水,被他含在嘴里的手指轻轻颤抖。

    薛振知道她还是不愿意。

    他忍住满腹yuhuo,像哄孩子似的抱着她来回摇晃,低声保证:“好了好了,我不动你。”

    不多时,马车停在薛府门口。

    薛振抱着燕娘,从正门大步往里走,因着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散着头发的样子,使权三在前头开道。

    垂花门早就落锁。

    薛振懒得叫门,便带着燕娘去了书房。

    书架后面有一张软榻,供他平日里歇息之用。

    他把燕娘放到榻上,亲自绞了布巾,给她擦脸。

    燕娘的肤色极白极嫩,擦掉香粉,也看不出半点儿瑕疵。

    她的两腮晕着酒醉的酡红,鲜妍可爱,教他恨不得咬上一口。

    薛振抹去燕娘唇边的胭脂,盯着布巾上的红痕,鬼使神差地衔入口中,嚼了几下。

    他单膝跪在榻前,握住一只瘦瘦小小的脚,给她脱鞋。

    绣鞋用素净的粉色缎面包裹,镶着米粒大小的珍珠。

    他将鞋子托在手中,想起古人以绣鞋做酒杯,品尝佳酿的香艳事迹,一时心旌摇曳。

    薛振站起身,隔着书架对权三道:“准备一桶冷水,再往冰鉴里多加些冰块。”

    权三劝道:“爷,您打算用冷水洗澡吗?这可使不得啊!冷水伤身……”

    “啰嗦。”薛振不耐烦地解开腰带,脱去被汗水浸湿的官服,“快去。”

    燕娘紧闭双目,平躺在矮榻上。

    她听见下人们搬浴桶进来时嘈杂的脚步声,听见薛振把冷水一瓢瓢浇在身上的声音,听见他走到榻边,驻足半晌又转身离去,听见灯台上的蜡烛爆出灯花,哔剥作响……

    燕娘心神纷乱,一会儿感念薛振的尊重和体贴,一会儿担心他染上风寒,一会儿又伤心自己的身世和遭遇。

    她迷迷糊糊地睡去,天不亮又忽然惊醒。

    燕娘穿上绣鞋,端起床边的油灯,轻手轻脚地绕过书架。

    薛振伏在案上沉睡,身上只穿了一套白色的里衣。

    燕娘推了推他的肩膀,轻声唤道:“大爷,我睡醒了,您到榻上睡吧。”

    薛振伸了个懒腰,带着满脸的倦容应了一声。

    燕娘看着薛振倒在榻上,发现他又出了不少的汗。

    她从书房里找出一把洒金折扇,坐在他身边,一下一下替他摇扇子。

    薛振的眉眼舒展开来,在一阵阵夹杂着淡雅香气的凉风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燕娘这一夜宿在书房的事,很快传到后宅。

    闵淑娴和岑柳儿将她恨到了骨子里,种种怨毒愤恨之态,自不必说。

    就连吴芳兰,也不由得慌了神,暗地里和听莲抱怨:“再这么下去,活当只怕要变成死当,你们也该改口,叫她‘许姨娘’了。”

    燕娘只当察觉不到汹涌的暗流。

    她还和以前一样紧闭院门,清清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偶尔到何氏那里,陪着念佛抄经。

    过不四五日,薛振便把韩兴惹上的官司料理妥当。

    他一到家,就兴冲冲地把好消息告诉燕娘和李氏:“都审明白了,那名女子确是富商的逃妾,jian夫却不是韩兴。”

    “拐她那人心狠手辣,抢走所有的金银珠宝,还打算把她卖到青楼,她连夜逃跑,不小心跌下悬崖,被韩兴所救。”

    燕娘叹息道:“也是个可怜人。”

    薛振点头同意:“可不是,她被富商吓破了胆子,又交不出财物,只能把韩兴推出来顶罪。”

    “她见韩兴遭到毒打,早就生出悔意,被太守大人一审,立刻一五一十地吐了个干净。”

    李氏连日来提心吊胆,直到这时,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她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要不是大爷从中打点,我们家兴哥儿恐怕已经屈打成招,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大爷真是手眼通天!”

    燕娘问道:“如今这案子该如何了结?”

    她道:“那女子虽然有错,却罪不至死,最可恨的是拐她那人,负心薄幸,贪财忘义。”

    薛振道:“你说得对,太守大人已使捕快张贴告示,四处搜捕那个拐子。”

    “我看那女子对韩兴有情,韩兴又是个痴心人,便补给富商一万两银子,买了她的自由身,让她和韩兴成亲。”

    他看向李氏:“嬷嬷,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李氏又惊又喜,嗫嚅道:“这、这怎么使得?我们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也攒不了二十两银子,大爷竟出了一万两……”

    薛振道:“又不用你还,你怕什么?”

    李氏热泪盈眶,倒头就跪:“大爷,您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老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老奴……”

    “快起来!”薛振弯腰扶起她,眼睛看着燕娘,“嬷嬷,您是燕娘的乳母,也就是我的半个长辈,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用这么客气。”

    李氏千恩万谢。

    燕娘既感激又惶恐,被薛振看了半天,不得不主动留他:“大爷今晚在这边用饭吗?您想吃什么?我让厨房提前准备。”

    薛振立刻答应:“我去书房写份奏折,半个时辰后过来。”

    “上次在你这儿吃的那道红烧蹄髈就不错,再蒸一只鸽子,对了,多预备几碗冰镇酸梅汤,我爱喝那个。”

    燕娘点头道:“好,我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