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異能小隊X治癒體質的女人 (二十三)

    夜色陰沉，基地上空無月無星。

    溫妍跌跌撞撞地衝出管理中心，鞋子掉了一隻，腳掌被碎石割破，她卻毫無知覺。

    胸口悶痛，淚水模糊視線。她像隻受驚的小獸，拚命往基地圍牆跑，她要逃。

    去哪裡都好，只要不是這群人設下的牢籠。

    「妍妍？！」「她情緒不對，發瘋似的一個人往南邊跑去。」祁寒是第一個趕到，

    他在監控中心看到溫妍的狀態，通知眾人後，扯下耳麥就奔了出來，男人飛奔出去，衣襟飛揚。

    緊接著是陳鋒，他剛從訓練場離開，就聽見士兵通報「溫妍小姐要衝出安全線」時，臉色瞬間變了。

    祁烈快步追上，一邊喊：「妍妍，別跑，妳怎麼了！先停下來」

    沈奕也來了，他的白袍上還沾著未乾的墨水，眼神慌亂：「怎麼回事?難道……」

    而最後出現的，是江遲。他步伐穩健、聲音低沉，空間異能閃現過後，

    比誰都快地攔下了溫妍即將翻越基地圍牆的腳步。

    「溫妍，回來。」他伸手攔在她面前，穩固的像一道牆，無法推移半分。

    「你們別碰我！」溫妍嘶吼，雙眼通紅，臉頰濕透。

    她崩潰掙扎，拼命拍打、踢腳，眼中只有驚恐與痛恨。

    五人不敢放手，只能一同將她制服、控制，小心翼翼地將她帶回宿舍。

    她像是一把刀，每一句話都往他們心口上戳。

    「放開我！你們這群騙子、變態、禽獸……！」「我姊姊死的時候你們在哪？！」

    她怒視江遲，指著他吼：「你明明可以救她的！」江遲垂眼，薄唇抿緊，一言不發。

    「你們每個人、每個人……都在騙我！你們就是故意的！」溫妍的聲音崩潰顫抖，對著每個男人質問著，怒吼著，瘋狂的發洩著。

    下一秒，女人拔出腰間的手槍，雙手顫抖著，槍口直指祁寒。

    「這就是你說的愛我。」溫妍嘲諷冷笑著，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   子彈穿過祁寒手臂，鮮血瞬間迸濺，他踉蹌後退，眼神卻沒有恨意，只有淚水在眼眶打轉。

    祁寒顫聲道：「……求妳……別恨我。」

    溫妍轉向祁烈，冷冷凝視。

    祁烈語氣急促：「妍妍，妳別嚇我，…不是有意騙你，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妳留在我們身邊！」

    溫妍咬牙：「我姊姊是累贅？」祁烈臉色發白，身體發顫。

    女人舉起槍。砰！   子彈穿過他大腿外側，祁烈身子不穩跌坐倒地。

    他忍痛低聲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陳鋒走上前，目光沉痛無言。他站定在溫妍面前，低下頭，像是迎接審判。

    她一字一句咬牙道：「我以為你是永遠不會傷害我的那個人。結果你是第一個欺負我的人。」

    「你知道我有多相信你嗎？」

    砰！   槍口火光一閃，子彈貫穿他肩膀，陳鋒腳步一震，仍強撐站立。

    陳鋒沙啞道：「我錯了。全是我的錯。」

    溫妍轉頭看向一旁的沈奕。他滿臉驚懼，彷彿才剛明白這一切已經失控。

    沈奕溫和理性的從容早已消失，眼底只有慌亂、懊悔和心痛。

    「妍妍……我從沒想過傷你，我只是……」

    「你說過你會讓我自己選擇的……。」

    「我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我真的對你動過心。」沈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底一片死灰。

    「你們沒有不一樣。你只是更卑鄙，更無恥，更會作戲。」

    砰！   溫妍顫抖著對準沈奕的胸膛開槍，沈奕悶哼一聲跪地，眼底是痛苦與絕望。

    最後，溫妍轉向那個一直站在後方，一言不發的男人。

    江遲此刻沒有了那副冷靜的外殼，身上沾了灰塵，目光暗沉得像淹沒所有星光的深潭。

    她走上前，站在他面前。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凝滯。

    溫妍舉起手槍，江遲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他只是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你什麼都要掌控，不只是我的身體，還有我的心。」

    「你把我姊姊還給我……。」

    溫妍顫抖著將槍口抵上江遲胸口。「是你教我的，對付敵人要毫不猶豫開槍。」

    砰——！   子彈穿透江遲胸口，他身形一晃，卻一聲不吭，僅僅是緊抿著唇看著她。

    溫妍哭了，邊哭邊罵：「你們每個人都說愛我，可你們從來沒有問過我要不要這樣的愛。」

    「你們逼我忘記，你們催眠我，你們壓著我上床，輪流說我很乖、很好……」

    「你們強逼我，還要我笑得溫柔、叫得甜美……」

    「你們還害死了我姊姊……」

    每一聲控訴，都是子彈沒有打出的重量，都是溫妍一寸寸活著吞下的地獄。

    這些話，像一把槍，打穿的不只是男人們的身體，而是那曾經愛過他們的自己。

    溫妍整個人崩潰地撲倒在地，顫抖著痛哭出聲。

    五人或站或坐或跪圍著她，沒人再說一句話。

    他們終於明白——他們用欺瞞哄騙構建而成的愛情謊言，壓垮了溫妍的全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