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對妳變態

    一夜瘋狂，沈謐醒來時，全身還是軟的。

    沈曜早就醒了，正坐在床邊削蘋果，陽光落在他睫毛上，整個人沉靜又溫柔。

    她一動，他立刻轉頭看她：「醒了？要不要先喝水？」

    她點點頭，水杯已經放在床頭。

    他像早就準備好了似的，接過她喝完的杯子，又拿起削好的蘋果片，餵她吃下去。

    「你怎麼還會削兔子蘋果？」她嘴裡還帶著點甜味，眨著眼問。

    他沒回答，只是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

    「妳昨天喊不行，我今天就不碰妳。今天讓妳養身體，明天再把妳cao壞。」

    她一口蘋果差點沒噎著，拿枕頭砸他，他笑著接住，還順勢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裡。

    「沈曜你這變態……」

    「嗯，但只對妳變態。」他低聲說，額頭靠著她，聲音很輕：「因為我只想對妳一個人這樣。」

    他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抱著她，像擁著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

    那一刻她心跳得比前一晚還快。

    不是因為高潮，是因為這種被呵護的感覺。

    —

    早餐是沈曜準備的。

    簡單的吐司、蛋、培根、熱咖啡，還在盤子邊放了幾片她喜歡的起司。

    沈謐窩在餐桌前穿著他的襯衫，腳勾著椅腳，一邊吃一邊看著他在廚房擦手。

    「你平常都吃這些？」她問。高中生早上出門的時間，到底比她個自由的大學生的早太多了，沈曜很能幹也從來不用她幫忙張羅三餐，反而是她常常被弟弟的廚藝餵食。

    「嗯，反正簡單。早上做個順手的，順便給妳也準備一份。」

    那語氣自然得像他每天都這麼做，沒有特別討好，卻體貼得剛剛好。

    她看著那盤剛煎好的蛋，突然很想笑。

    「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你在真好。」

    吃完後他拿出濕毛巾幫她擦手，指腹輕輕地碰過她的指尖，她忍不住握住他手。

    「小曜……」她開口。

    「嗯？」

    「如果這樣的日子能一直下去就好了。」

    他沒說話，只是反握住她，低頭吻了吻她手背。

    「我也希望啊。」他笑了一下，「所以妳要好好養身體，等妳養好了，我再狠狠要回來。」

    她氣得捏他一把，他卻只是笑著不躲，還蹭了蹭她臉。

    「今天乖乖休息，我不碰妳。但我可以親妳抱妳吧？」

    沈謐紅著臉點頭，主動靠過去，鑽進他懷裡，像一隻剛剛餵飽、想被疼愛的小貓。

    她窩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想動。

    窗外風聲輕輕的，空氣裡有他襯衫上淡淡的洗衣劑味道，還有她熟悉的體溫。

    沈曜一手環著她，一手慢慢撫著她的背，節奏像哄人入睡。

    明明什麼也沒做，但她卻覺得比任何一夜都更飽滿、更滿足。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會心動的人。

    她喜歡安靜的房間，喜歡週末宅在家一整天的生活，喜歡打電動打到凌晨再倒在沙發上看冷門小說。

    她身邊也不是沒有交過男朋友的朋友，但她總是聽得興致缺缺，對那種在一起就要黏緊緊的戀愛模式完全無感。

    她不覺得自己懂什麼是戀愛。

    甚至，她一直以為自己大概永遠都不會有什麼戀愛。

    可是沈曜偏偏不是什麼「男朋友」，也不是什麼「喜歡的對象」。

    他是……弟弟。

    但現在她卻會在沈曜煮早餐時盯著他的背影出神，會因為他說「今天不碰妳」而心裡泛軟，會在他吻她手背的時候，突然想掉眼淚。

    她喜歡這樣醒來的早晨，喜歡他在的空氣，喜歡他摸她頭髮、餵她吃蘋果、幫她擦手的每一個舉動。

    這種喜歡，安靜得不像激情，卻更讓她放不下。

    沈曜低聲問她想不想回房間再睡一下。

    她搖頭，抱緊了他。

    「我就想現在這樣，靠著你，不做什麼。」

    他沒說話，只是親了親她額頭，力道溫柔得像怕驚動她的心事。

    她忽然覺得有點害怕。

    不是怕被人發現，也不是怕道德的枷鎖，而是怕這樣的日子，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