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给我咬一口
17.给我咬一口
裴双宜生病了。 自从角斗场回来后就病恹恹的,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整天精神虚弱,淡黄的瞳孔蒙着层雾。 日复一日窝在集装箱的窄床上,连翻身都费劲。 裴序莫名减少了出门的时间,每天回来就会扔给她一小袋晶核,每袋的味道都不一样——有的甜得像蜜糖,有的涩得像青果。 她懒洋洋地靠着床头,抓着晶核啃,蓝光渗进皮肤,稍稍缓解了胃里的空虚。 怀里搂着雪白的小龙猫,她给取名叫团子,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它的绒毛。 团子乖巧地蹭着她的手腕,黑珍珠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团子很乖。 黑豆似的小眼睛喜欢滴溜溜转,爪子总举着她递过去的干粮条,啃得咔嚓咔嚓,可爱得让她心都要化了。 “团子最好了...”她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病中的沙哑,“不像某些人...”余光瞥向桌边的身影,故意提高音量,“整天板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裴序擦拭匕首的动作顿了顿。 阳光从铁皮缝隙漏进来,映得他的脸轮廓分明。 他头也不抬,反手将一袋晶核抛到床上:“吃你的。” 晶核袋撞在团子身上,小家伙立刻竖起尾巴抗议。 裴双宜连忙安抚地摸摸它的脑袋,拆开袋子挑了颗蜜色的含进嘴里。 “咔嚓咔嚓——” 团子抱着干粮条啃得欢快。 裴序不知何时走到了笼子边,皱着眉往里扔了把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新鲜的提摩西草。 翠绿的草叶上还带着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团子跑回去嗅了嗅,高兴地抱着草啃,尾巴一甩一甩。 “脏死了。”他嫌弃地看着团子爪子上沾的木屑,却用匕首尖细心地把草料铺平,“再乱咬笼子就扔出去。” 裴双宜偷瞄了他一眼,弯起了嘴角。 嘴硬,明明就很关心团子。 胃里灼烧般的饥饿感让她整个人都蔫蔫的。 她皱着眉,又把在进食的团子抱回来,捏着它的小爪子,“团子,我好饿……” 她又偷瞄了眼裴序,他坐在桌子旁,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正整理一堆新带回的晶核。 思考半天,还是蓄力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声音软绵绵地拖着尾音:“裴序,我饿了……你凑过来给我咬一口嘛!” 裴序站在床边,眉头拧得死紧,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上次咬完发疯的是谁?” “才不会!晶核都不够吃了,你就让我咬一下嘛!” 她抱着团子往前凑,裙摆蹭着床单,眼睛亮晶晶的。 裴序下颌绷紧,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闭了闭眼,像是妥协般深吸一口气,伸手把袖口往上扯了扯,露出冷白的手腕,“就一口,别得寸进尺。” 裴双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却在即将下口的瞬间被他另一只手抵住额头。 “……轻点。”他别开脸,嗓音微哑。 她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小臂,牙齿小心地刺破皮肤,温热的血涌进嘴里,咸腥味混着那股清冽如雷雨的香气,浓烈得像毒药,勾得她脑子一懵。 她无意识地吮吸,粉嫩的舌尖舔过伤口,发出细微的啧啧声。 少女的脸颊贴着他的皮肤,温热的呼吸喷在伤口上。 裴序瞬间全身绷紧,肌rou硬得像石头,青紫的血管纹路从咬痕扩散,游过手臂。 最终又以一股无名火汇聚在那处地方。 他的眼尾泛起薄红,呼吸沉重得像压抑的低吼,汗珠从额角滑落,滴在地板上。 他咬紧牙,隐忍得额角青筋暴起,眼神复杂得像藏着风暴,目光不自觉扫向她。 她却被那香气迷得更深,胃里的饥饿没消,反而烧得更烈。 她松开他的手臂,淡黄的瞳孔半眯着,视线不自觉下移,瞥到他裤子下那鼓起的轮廓,硬邦邦地顶着。 她愣了愣,脸颊刷地红了,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咬完他之后就会产生这种怪异的念头。 她咬着唇,又挣扎着小声说:“裴序……我想、想……” “不可以。” 裴序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猛地别过脸去,下颌线绷得死紧,几乎能听见牙齿摩擦的声响。 “为什么!”她鼻尖翕动,贪恋地嗅着他散发出的气息。 “说了...不行。”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沉默了很久,指尖攥紧桌子边缘,指节泛白。 “那里……很脏,不能用嘴咬。” 额角的汗珠滑进眼角,衬得他冷峻的脸多了几分狼狈。 她却不依不饶,泪水挂在睫毛上,哭着撒娇:“就一口嘛……真的好香!” 她往前凑了凑,裙摆滑到大腿,露出白皙的皮肤,手指揪着他的风衣,软得像要化了。 裴序的脸色更沉,“再闹把你扔出去喂丧尸。” 他猛地抓起一袋晶核,扔到她怀里,声音冷硬却带着点慌乱:“吃这个,别再惹我。” “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