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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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沉闷,正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奏。 临近晌午的饭桌上早已经摆好零碎的伙食,进屋的男男女女皆是倦色满面,大眼袋低垂,一股难言的焦虑丝线般缠绕在每人的眉眼,挥之不去。 在一片静谧中,关上的餐厅房门被重新拉开。 进来的是位二十出头的女性,她带着草帽,甜美的脸庞雀斑点点,全身污迹斑驳,衣着混乱,神情像是得了一场大病般恍惚,看来,她已经经历过了一场游戏的折磨。 令人反胃的沉默在餐桌上蔓延。 艾玛·伍兹走去,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被下一位参与者霸占,便选择了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嚼着嘴里的麦汤片食之无味。 游戏里的画面一幕幕晃过她的脑海。 她本想着借稻草人的火光告诉艾米丽会合点,结果艾米丽还是让她失望了,来的是那位异形怪物。 想起那个怪物,艾玛一阵恍惚。 粗犷的身形,在撕裂的绷带底下是大片严重烧伤的痕迹,力大无穷,躯干畸形膨胀,宛如缝合失败的失败品,凶骇丑陋,这就是她遇到的异形怪物。 纵使初见有股异样的熟悉,她却不敢有丝毫放松警惕。 他追得凶狠,不留半点喘息的机会。她拼了命地逃,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色,不知是谁的被撕裂的残肢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还有墙壁上那陈年血迹斑驳。 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然而,那个怪物最后选择放她离开。他就像他那诡谲的行为一样难懂,他究竟有什么阴谋? 艾玛此刻心中一片混乱。 她确实如邀请函里所说见到了久违的故人。如今大仇已报,现在,她还得为了活下去,赢得七场游戏的胜利。 可邀请她的人从来没说过这游戏会如此危险! 艾玛产生了被欺骗的憋屈感。 “伍兹小姐,午餐时间即将过去,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暗处静默的管家开口,那双苍迈的眼睛注视着她,虽然语言尊重但面相刻薄,如同冰冷的机器监视着所有人。 艾玛这才注意到餐厅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拒绝道。 “不了,我已经饱了,非常感谢。”说着,她起身离开。 悠长的走廊壁上挂着明灯,玫瑰窗外的阳光零零碎碎地照在地板上,今日的庄园异常安静,除了在餐厅看到他们外,艾玛几乎没有碰到别人。 为了摒除脑海的杂念,艾玛回房拿了除草剂,准备这次把花园的杂草清个干净。 途中路过1F02房,这个房间曾住着一个非常有安全感的医生,令她短暂的陷入迷恋。而现在这个房间已经被锁上,无声宣告住户的死亡,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入住。 艾玛收回眼,推开通往花园门的刹那,浓重得几乎化为实质的锈铁气息冲进鼻腔,闻得头脑发昏,她强忍恶心看去,门后的惨景暴露在眼眶里,她瞬间惨白了脸,嘴唇不可思议地抖动着。 弯腰的男性正挥动斧头砍向四肢已经糜烂的尸体,白衬衣被血色染红,金色如太阳般耀眼的,一缕缕发丝汗涔涔地搭在脸上,白皙的脸皮透着红粉意,不知是因为体内热气,还是掺杂了些格外疯狂的兴奋,“扑哧扑哧”,斧头劈砍的恐怖声音在花园里回响,血飞溅在灌木丛上,地板上……她不幸地观赏了一场完整的犯罪。而凶手是新进庄园的人。 艾玛一阵头晕目眩,恐惧如大手紧握住她的心脏,她腿僵持在原地,失去力气的手发软,除草剂掉在地上发出与花园里格格不入的声音。 花园中的男性停止动作,缓缓直起身,循声看来。 与那双幽冷的蓝瞳对视的那一刻,艾玛的魂魄才飞了回来,她胸腔剧烈起伏着,在他迈腿过来时,把花园的门关上,撒开腿冲进入户厅。 半路有位衣着整齐的中年男性。抓住了她的手臂,不满叫嚷,“嘿,大跑大叫可不是淑女的行为,发生什么事了那么慌张?” 艾玛甩开他的手,警告他道:“你现在最好别去花园!” “快回房间!” 什么? 瑟维愣了下,还想问什么,但穿着围裙的女性已经飞快上楼跑没影了。 “莫名其妙。”瑟维转过头,悠闲地哼着歌走进餐厅,想进厨房调酒喝,结果刚开门,迎面撞到一个男性。 那男性浑身是血,面容却诡异的扬着笑,死气沉沉的蓝瞳好像在看死人。 他身上的气息比那雇佣兵还要怵人,几乎是立刻,瑟维全身寒毛直立,出于对危险情况的自我保护,先理智一步朝他握起拳头抡过去。 男人歪了下头,钳住他的手腕。 他白皙的面容沾满血渍,似信徒为恶魔绘上的献祭纹章。 瑟维笑了笑,有意缓解这糟糕的气氛:“呵呵……真巧啊,能在这遇见你……额……霍尔斯先生?”他极力在脑海中寻找与对方相关的记忆,以及印象中短得可怜的名字列单,艰难吐出口。 “要喝一杯吗?”说着,瑟维扬了扬手里的红酒。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想跟眼前的疯子待在一起,哪怕一秒。 塞汉神色冷寂,他略微抬眼,越过瑟维便看向了二楼,也就是刚才艾玛跑上去的楼层。 瑟维见他走神,提醒道:“咳,霍尔斯先生?” 然而当霍尔斯真正把注意放在瑟维身上时,瑟维感受到如同刚与死擦肩而过的凉气,他牙齿战栗,懊悔自己的多嘴。 瑟维立马噤了声,在霍尔斯先生离开后低声咒骂,“来这庄园后,我就没遇到一个正常人!神啊!全是神经病!” 艾玛跑上二楼,崩溃地大声呼救,然而房门紧闭,谁也不愿意被无关紧要的人牵连,只有她的声音回荡着,偶尔传来房间里不堪其扰的污骂秽语。 男人步子很大,不需要多余的力气也能追上来,步履稳健,面色平静无情绪,却无端带着逃不出的笃信,他阴晴不定的态度犹如猫逗耗子,在走廊追逐她。 耳畔只有她剧烈的喘息,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如坠冰窖,不敢回头,直到死路出现在她面前,眼底祈求逃生的希望瞬间破灭。 同时,男人像是厌倦了这场追逐,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过身,握住的瞬间,她为了方便活动卷起了的袖口触碰到了男人手部的湿润。 男人手抓着她的双臂往后一推,艾玛被推到了背后的墙上,背部一痛,“啊…”她略微张唇发出一声微小的痛呼声,紧接着脖颈接触到了冰凉的物体,她的身体瞬间僵住。 肩膀被用力地压着,快要被痛死了。艾玛颤抖着对上塞汉面无表情的脸,努力忽视他那能使肩膀脱臼的力道,深深呼吸企图冷静下来,眼泪却顺从身体地落下来。 谁来救救她!不管是谁都好!管家!神啊!让他走! 然而她的希望注定落空,她被禁锢在狭窄的空间无法动弹,那些住户甚至连窗帘都拉上了。 面前的男人一言不发,手里的刀片却轻柔地像不存在一样在她脖颈处缓慢移动,她不敢动弹,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请,请不要杀我……”艾玛的声音像线一样颤巍巍的,甚至有破音的表现。 塞汉歪头,盯着她问。“你跑什么?” 如果忽略他此刻威胁的动作,那绝对会是一道足以令任何少女怦然心动的嗓音,这声音跟他超过190的修长身高非常相符,他健硕的身躯蕴含着雄狮般的爆发力,站在艾玛面前,仿佛凭借黑影就能吞没她。 艾玛很想在这令人头脑发昏的局面里保持冷静,可是那刀片已经挪到了脸上,她的余光里甚至都能瞥到。 “我,我……”艾玛低声啜泣着,脸庞倦怠而恐惧,眼神恳求,泪水哗啦啦地冲洗着灰暗无光的眼睛。 他问,“我见过你,你叫艾玛·伍兹?” “是的,我是。”艾玛颤抖着睫毛,呼吸急促,他的眼睛过于淡漠,她不敢与他对视,只注视着他血衬衫的纽扣。 塞汉握着她肩膀的手微用力,将她重新压了回去,彼此身体留有一定缝隙,但艾玛连头带身体都被禁锢在狭小的角落,她甚至做不到扭头去躲避他的视线,被他强硬地拉进了只有两个人的危险领域。 她能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久时间的停顿,似乎在探究着什么,在漫长得令人心慌的时间里,他突然勾起唇笑了。 “我喜欢你这张脸,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