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上弦的箭》
第十三章《上弦的箭》
第十三章《上弦的箭》 夜霜的小房間,燈光昏黃。 夜剎趴伏在床上,整個人幾乎赤裸,只穿著一條貼身的透明三角小內褲, 渾身傷痕密布、鞭痕交錯,白皙的背部上,那一道道被血洗過的紅線如同戰場遺痕,赤裸而殘酷,卻又……帶著莫名的性感。 夜霜跪坐在她身側,身上只著了件寬鬆的軍用短背心露著肚臍眼,底下是一條超短運動褲,雪白的大腿交疊,隱約可見緊實的臀線與纖腰間那條細細的刺青。 她指尖沾了藥膏,動作極輕,卻一接觸那片紅腫的肌膚—— 「嘶……!!啊啊啊——霜姐妳就不能輕點嗎……痛死我了啦……!」 夜剎牙關緊咬,整張臉皺成一團,卻又別過臉去不讓眼淚掉下來。 「還敢嘴硬?再吵我就抹裡面去了。」 「不要!」 夜剎猛地夾緊雙腿,卻因為這動作牽動傷口,再度痛得發出一聲啜泣般的呻吟: 「嗚……痛痛痛……」 「都跟妳說別亂動。」夜霜輕斥,但語氣裡卻滿是心疼。 指腹再次按上那片火熱的肌膚,動作比剛才更加緩慢細膩—— 「咕嗯……」 夜剎悶哼一聲,那聲音竟混雜著痛與癢,像是勉強壓抑下的快感般滑出口中。 「……別發出這種聲音,外面的人要是聽見……還以為我們房裡在幹什麼好事。」 夜霜啼笑皆非,但眼神不自覺地低垂,看著夜剎那因咬牙忍痛而泛紅的唇瓣,還有背部汗水濕透的曲線。 她忽地停下手,低聲道: 「再忍一下,我還要塗下面幾道傷口……妳自己轉身過來,把內褲脫了。」 「蛤?脫、脫內褲?」 夜霜目光往下瞟了一眼,淡聲: 「沒錯!就是妳的屁股溝,沒脫怎麼塗。」 夜剎臉瞬間爆紅: 「妳、妳幫我擦那邊?……我自己來不行嗎……」 「自己?妳看得到嗎?還是妳想用腳擦?」 「……」 她低罵一句,終究還是羞憤地把身體慢慢側轉跪趴在床上, 一對翹臀在半空中中輕輕的顫了顫,連同那件已被汗水濕透的小內褲,也被緩緩的脫了下來——一絲不遮地勾勒出完美的弧度與鞭痕交織的對比美。 夜霜看了兩秒,呼吸微頓,喉間竟不自覺地動了動。 「……別夾那麼緊,我看不清楚。」 「……變態。」 夜剎小聲罵了一句,聲音卻軟得像奶油般融化。 夜霜沒再多說,只是將藥膏抹上她臀部最深的一道鞭痕—— 「啊啊啊啊……啊~~~!」 那聲音尖細地拉長,像是呻吟,更像是戰敗的喘息。 門外的走廊上,正巧經過的幾名女殺手互看一眼,頓時面紅耳赤。 「……副教頭果然有一腿,平常冷冰冰的,原來私下這麼會叫?」 「不愧是夜霜姐啊……聽起來……好會用力……」 兩人尷尬地加快腳步逃走,卻又忍不住回頭偷聽,滿臉通紅。 ── 房內,氣氛還在升溫。 夜霜一邊用藥棉輕點夜剎臀上的紅痕,一邊忍不住打趣開來: 「妳屁股還真漂亮啊……白白嫩嫩的,連我都想摸一把。」 夜剎驚叫一聲,氣得跺腳卻又羞得想鑽地洞: 「夜霜姐!妳、妳討厭啦!」 「妳看妳看,這大腿……雪嫩得透光,我都想咬上一口。」 「唉呀……啊……冰冰涼涼的……啊……!」 夜剎一抖,藥水滲進傷口,那聲喘叫又像是撒嬌又像嬌喘。 夜霜挑眉,壓低聲音笑說: 「不要再叫了,外面那群人要是聽見……還以為我真的親上去了。」 「妳……妳再說我就不給妳擦了啦……」 「行啊,那我只擦一半,剩下的妳自己伸手擦屁股根部那條。」 「……不要!」 夜剎羞得整張臉埋進枕頭裡,只露出耳尖,紅得幾乎可以煮熟一顆蛋。 夜霜一邊將最後一道藥膏塗抹上去,一邊笑得壞壞的,語氣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咱們女殺手團的二把手風範呢?嗯?」 「躺在我床上、光著屁股、嬌喘連連……還讓我擦藥擦到想親一口,妳這副模樣,要是讓人看見,非得笑到內傷。」 夜剎猛地抬頭,眼神炸毛:「夜霜姐——!」 「喲,還知道喊我姐,剛剛叫得那麼甜,我還以為妳喊的是床上的情人呢~」 「我殺了妳我真的會殺了妳……啊啊啊!痛痛痛妳還捏我傷口!」 「誰叫妳亂動。」 夜霜無辜地聳聳肩,收回手,順手拉過一條薄被蓋上她的下身。 夜霜收起最後一抹藥膏,手指卻不自覺地停留在那道淤紅的鞭痕旁,輕輕描了幾下。 「……妳知道嗎,」 她忽然開口,聲音低柔中帶著點無奈, 「那鞭子,其實是夜羅大人搶來的。」 夜剎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夜霜繼續說下去,語氣彷彿也在替某個固執的女人辯解: 「本來那群陪審員是打算直接對妳下手……甚至連怎麼羞辱妳的床都安排好了。」 她輕輕替夜剎拉上薄被,將她緊繃的身體包住: 「是她擋在妳前面,把鞭子搶過來,假裝自己也對妳失望透頂,才把局面穩住。」 「……為什麼現在才說?」 夜剎聲音有些發澀,眼神依然倔強地望向一側牆面。 「因為妳根本不想聽。」 夜霜淡淡一笑, 「從頭到尾妳都當她是敵人,哪怕她一次次幫妳遮擋——」 「……那下手還這麼重?」 「她故意打在舊傷旁邊,就是不想再多留一道新疤。妳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夜剎沉默了,過了幾秒,才悶悶地開口: 「……那她把我交上去呢?就那幾個畜生,她擋得了一次,擋得了第二次嗎?」 夜霜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轉過身,站到窗前。 「妳以為她沒擋?」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聲音低得幾乎要融進夜色裡: 「是她預先安排我來救妳的。」 「她寧願得罪那群惡鬼,也不願讓妳被他們碰一根手指。」 夜剎整個人僵在那兒,眼神微顫。 夜霜低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柔了下來: 「……妳心裡,其實早就知道。」 「知道她那些斥責、那些鞭打、那些怒聲……其實從頭到尾,都不是為了懲罰。」 「她怕妳死、怕妳被羞辱,怕妳太倔強、硬撐到底,最後被那群人……撕碎。所以她選擇扮惡人,護妳一命。」 夜剎閉上眼,一行眼淚,無聲地滑落枕邊。 「我知道……」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被牆外的夜風掩去。 「我怎麼會不知道……她對我,從來就不是什麼『上級』……」 話音微頓,像是怕說得太多會洩了底,卻還是藏不住最後那句帶著嘆息的喃喃: 「她是……唯一一個,會在我被全世界嫌棄時,還站在我前面的人。」 夜霜望著窗外,沒回話,只是靜靜地陪著她的沉默。 就在氣氛微微凝固之時,夜霜忽然轉過頭,聲音低低地問了句: 「……還有,小妹我問妳,那顧辰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真的……沒碰妳?」 夜剎一愣,轉頭看著夜霜,臉龐浮現一絲紅暈。 「他、他、他是個很討厭的人!臭屁、自以為是、還……還特會看人笑話!」 她咬著被角,小聲補了一句: 「就是那種會在妳快死了的時候,突然出現,然後一臉欠揍地說『我早就知道妳沒那麼容易死』……」 「……讓人很想掐死他,又……」 「……又忍不住想再看他一眼的那種討厭鬼。」 夜霜「……..」 ── 夜羅, 她獨自的坐在桌前,桌上的光源昏黃,將她那張平日裡冷冽如刃的臉,照得微微發亮,卻也看得見那層掩不住的疲憊。 一張早已泛黃的照片,被拿在她那顫抖的手上。 照片上,是一個笑得眼睛彎彎的年輕女子,懷裡緊緊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女嬰。 夜羅的指尖在照片的邊緣摩挲了良久,眼神緩緩泛紅。 「我以為我可以把妳教成最強的殺手……」 「最冷的劍,最鋒利的刀,最不需要情感的人。」 她微微一笑,卻笑得像哭。 「可妳,死也不肯叫痛……叫我如何收手。」 她手指顫了一下,淚終於掉了下來,滴在那張照片上,染出一小圈模糊。 「我不是不心疼妳……我只是……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她語調再低,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對那張照片裡的人傾訴: 「若有一天我撐不住、擋不住了……妳一定要有個完整的身體、還有機會逃……」 「我寧願妳恨我一輩子,也不要讓妳像張照片一樣給人懷念……」 夜羅再也說不下去,只能用力抱緊了那張早已舊得發脆的照片。 她低頭伏在桌上,長髮垂落,覆住了肩頭的顫抖。 從來殺伐決斷、冷靜無情的她,此刻……只是個孤獨的女人,一個無人能懂的女人。 ── 「還沒連上線嗎?神農戰場的暗狐與黑玫戰場的夜鷹與仙姬呢?」 「少主,仙姬有訊號了!」知秋調整著視訊系統。 顧辰指尖輕點,螢幕亮起的瞬間,最先出現的,正是絕影仙姬的畫面。 鏡頭裡的她,依舊冷豔動人—— 但比起平日的高冷,此刻那張臉竟添了幾分「精心打扮」的艷色,長髮如瀑,紅唇微翹,眉心紅點更襯得氣場盛得驚人,這盛裝好似專為某人精心準備的。 「哼,終於捨得連線了?我還以為你光顧著哄家裡那幾位jiejie,忘了我們這批人。」 仙姬聲音冷媚,卻藏不住一絲絲酸氣。 「不愧是總教頭,氣質都快衝出螢幕了啊。」 顧辰半笑,剛想回話,忽然注意到仙姬身後晃動的景象。 畫面裡仙姬的背後—— 紅蓮、青蘭、紫嫣、白璃、黑薇、金鈴——六姝像約好似的各自穿著「不便執勤」的輕薄服裝,就大喇喇地擠在仙姬肩上爭著上鏡頭,一臉「開會也要撩男人」的欠揍模樣。 「顧帥——你多久沒想我們啦?哼,冷月她們是不是早就把你榨乾了?」 「就連那個新來的小meimei也上場了吧~語彤那種鮮貨,小時候你都不多看一眼呢~現在倒是開葷開得勤啊。」 「顧辰~人家晚上有空喔~要不要視訊私聊一下~?」 還不只如此,她們還互相拆台—— 「金鈴:顧帥一定要挑我吧~我動作最快呢?」 「黑薇大笑著一巴掌拍她屁股:滾開!要挑也是先挑胸大的!」 紫嫣嬌滴滴地插嘴:「哎呀胸大有什麼用?顧帥喜歡腰細會扭的~」 三人鬧成一團,仙姬臉色已經黑得能滴出水來。 一句冷得刺骨的細語飄了出來「——妳們吵夠了沒?再吵,我動真格的了!」 西樓會議室這頭的笙歌忍不住噗哧一笑,靠在椅背上笑得花枝亂顫,冷煙低聲咳了一下掩飾嘴角的笑意,連一向端莊的簡知秋也不禁輕扶額頭,苦笑著搖頭。 顧辰無奈地按了按眉心: 「仙姬,妳這指揮官管教下屬的水準……該不會是放養制吧?」 絕影仙姬挑眉冷哼: 「我給過她們機會了,你給我下命令吧!」 顧辰一笑,懶洋洋地道: 「好,那就現在。對六姝執行『禮儀懲戒』——內容由妳自定。」 下一秒——畫面那頭一陣雞飛狗跳。 「不要啦教官!嗚嗚~不是說好不打臉的嗎!」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講顧帥壞話了啊啊啊!」 「紅蓮快救我!我內褲快被扯下來了——嗚嗚不可以從後面打……啊——!」 畫面倏地黑屏,但音訊未斷,只聽見一連串哀號、求饒與笑聲夾雜在一起,彷彿一場宮鬥混亂劇正熱鬧上演。 顧辰微抬下巴,看向螢幕另一側的西樓眾女,一臉淡定: 「妳們比較幸運,若不乖我可以直接對妳們執行顧氏家法」 此話一出,幾名女主面面相覷,語彤甚至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卻撞進冷月的懷中。 語彤眨著眼睛天真地問:「什麼是顧氏家法呀?」 冷煙立刻咳了一聲,笙歌忍笑偏過頭,知秋則用力按住額角不敢回答。 現場的空氣瞬間微妙起來—— 紅透的臉頰,比螢幕裡六姝的尖叫聲更能讓人浮想聯翩。 就在六姝的慘叫聲還迴盪在會議室裡時,螢幕另一側忽然閃爍了一下。 「少主,暗狐的信號接上了!」知秋低聲提醒。 下一秒,暗狐的臉出現在畫面中。只是此刻的他,眼神渙散又帶著異樣的光澤,眼底像燒過的炭火,泛著紅,嘴角還掛著一抹苦笑。那雙眼—— 明顯就是「雄貓眼」,像剛被人折磨過又還沒回魂。 顧辰看得差點笑出聲,咳了一下壓住: 「……暗狐,你這副德行,是剛打完仗,還是剛打完別的?」 暗狐抬手揉了揉太陽xue,沉聲道: 「辰哥,別鬧了……我是真的遇到狐狸精了。」 「噗——」顧辰當場一口茶水噴了出去,差點濺到鍵盤。 西樓這頭的女眾們也忍不住笑開了: 笙歌笑得花枝亂顫: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這外號是自己取的,沒想到真給你撞上狐狸精?」 冷煙撐著下巴,冷聲卻帶笑: 「說清楚點,你到底是被迷了魂,還是被人榨了精?」 知秋推了推眼鏡,認真到過頭: 「若真是妖術,應該檢查一下體內氣機是否被竊走。」 語彤則天真地湊過來,眨著眼問: 「狐狸精?就是童話裡那種會變狐狸的漂亮姊姊嗎?」 暗狐滿臉黑線,長歎一聲,苦笑著搖頭: 「不管她是什麼,反正……她差點把我這條命都勾走了。 到現在,丹田還熱得跟火爐一樣,坐不住,睡不著,練功一運氣就亂竄……」 顧辰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卻還是安慰了一句: 「行了,你小子能撐著回報,還算沒被迷得太慘。狐狸精嘛……以後多的是,別一顆心給人掏空了。」 「哼,男人!」 冷煙冷冷插話, 「一遇到漂亮的就腿軟,虧你還是小隊長。」 笙歌卻打趣地接: 「說不定狐狸精就是看上他老實呢~嘿嘿,暗狐,要不要我幫你準備點藥?補腎的那種?」 「別鬧了!」 暗狐哭笑不得, 「我這是真的快爆了,妳們還拿我開玩笑……」 西樓會議室一片哄笑,氣氛熱鬧得像一家人打趣兄弟回家帶了「風流債」。 顧辰搖了搖頭,笑罵道: 「好啦,暗狐,回頭詳細把那女人的樣貌特徵整理給我—— 狐狸精也好,仙子也罷,她若真有心勾人,咱們總得知道對手是誰。」 ── 螢幕再次閃爍,新的影像連上。 畫面裡出現一張冷峻的臉龐,輪廓如刀削般深刻,眉目之間帶著歷盡沙場的沉穩。 夜鷹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哪怕只是隔著視訊,依舊散發出一股壓迫感。 「少主。」 他聲音低沉渾厚,僅僅兩個字,卻像一把鎮場的重錘,瞬間壓下了方才滿室的笑鬧。 顧辰正了正身子,神色收斂,起身抱拳:「夜鷹大哥。」 這一句「大哥」,帶著尊敬與親厚,讓會議室裡的氣氛倏然嚴肅起來。 顧辰微微點頭,環視四方。 螢幕上的仙姬收起媚笑,六姝不敢再出聲; 暗狐也總算按住了那雙「看來還沒從狐狸精餘韻中回魂」的眼; 夜鷹則依舊一臉冷肅。 「全員到齊——」 顧辰語聲沉穩,視線落在會議桌正中央。 「——我們該來談談,接下來怎麼打這場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