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傷害

    輿恆拉著南鄀的手離開咖啡廳，然而才剛踏出門口，就被南鄀猛地甩開。

    「南鄀？」他愣了愣，錯愕的轉頭望向南鄀，卻看不見她低頭被髮絲藏起的表情。

    「抱歉?我需要一點時間冷靜。」她總算抬起了頭，但眼神卻變得空洞無神，「我現在好像分不清教授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我一個人回去就行。」她轉身離去，熟悉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修輿恆模糊的視線中。

    一個女孩受傷的神情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彷彿鋒利的刀片一刀又一刀劃破他的心臟，使他鮮血淋漓，痛得難以呼吸。

    對不起??他不斷喃喃自語，緊緊揪著頭髮的指節發白，面色蒼白如紙。

    他要向南鄀證明他的真心。

    .

    「南鄀??」電話裡，楊小玥聲音和平時充滿活力的樣子截然不同，帶著忐忑和沈重的愧疚。

    「怎麼了？」但現在的南鄀以為大概不會出現更令人苦惱煩躁的事情了，態度平靜而淡然。

    「剛剛我被教授他妻子纏住了?。」小玥的語氣帶著明顯但慌張和自責，隨後聲音越來越小，「她一直說要找妳，我整整被她求了一個小時！所以?所以我就把妳的電話給她了??對不起?」

    南鄀閉上眼，長嘆了口氣，頭隱隱發疼。她知道這不是小玥的錯，她遲早要面對這些問題，「沒關係，謝謝你小玥。」

    晚上，她躺在床上，看著手機裡陌生電話發來的訊息。

    同一時間，修輿恆在客廳桌上放了張簽字的協議書。

    安芷榆回到家，放眼望去不見人影，確認閉關著的房門，她暗自慶幸——至少他還有回家。

    走進屋內，客廳燈光昏暗，大理石桌上的一張白紙格外顯眼。她的步伐變得緩慢，雙腿微微顫抖，走向那張紙。

    看見協議書上的簽名，她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下一秒，紙上多了幾塊深灰色的水漬，將上頭的字跡暈開。

    「修輿恆！」她將離婚協議書狠狠揉成一團，走到緊閉的臥室前，對著裡頭大喊，聲音因哭腔而沙啞，「我不會簽的！」

    「我知道，你就是想氣我、想刺激我！」

    「我知道，你想要回到當初，像學生時期的我們一樣。」

    「我知道，你只是偶然碰上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才一時鬼迷心竅而已?」

    「妳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男人低啞的嘶吼聲幾乎快要衝破房門，嚇得安芷榆花容失色，向後退了幾步。

    門被打開，男人別於平時的溫柔，模樣狼狽。

    「聽我說，安芷榆，妳不簽字可以，但我告訴妳，我對妳現在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妳不簽，我也不會回到這個家。」

    他的每句話都冰冷極致，深深扎進她心坎裡。

    安芷榆蜷縮在牆邊，哭得如梨花帶雨。

    可修輿恆連一眼都沒落在她身上，頭也不回的離開家門。

    鑰匙轉動的門鎖聲在深夜顯得格外清冷，彷彿宣告兩人的關係就此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