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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妈和空空儿的一些设定

    空空儿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那位鼎鼎有名的牡丹方士。街坊邻里的孩子们最会“捕风捉影”,无论长安城发生了什么事都会经过大人们的饭后谈论传到小孩儿当中。丁点大的孩童往脑袋上插了朵花,满眼崇拜地说着那位轰动长安城的大人物:“牡丹方士其实是牡丹精,为了报答女帝修炼成人,要进朝做大官呢。”

    旁边的女孩儿问他:“为什么要报答女帝啊,是女帝救了他吗。”

    “非也非也,”小孩儿摇头晃脑,“是因为长安城本来不适合种植牡丹,但女帝爱花,尤其爱牡丹,便叫人培育出适合栽种的牡丹,那方士肯定就是后来培育出来的品种,在报答女帝的生养之恩哩。”

    “哇——”

    围成一圈的孩子们无不惊叹,都想见见那神奇方士,看看是否如传说般是朵花。

    年幼的空空儿也在那群孩童中,被勾起的好奇心即便在听到母亲的呼唤也没有冷却,他拉着母亲的手,问她牡丹方士真的是朵花吗。

    和蔼温柔的母亲仔细思索了一下,随即掩唇笑答也许是吧。

    小人儿惊叹一声,没想到真有人是花啊,这么神奇,暗暗发誓自己迟早要去瞧瞧到底是怎样一朵花。

    是夜,空空儿窝在母亲怀里听她讲述当今世界的神明故事,起初空空儿不愿听,嚷着要母亲讲那神秘的牡丹方士,后者点点他的鼻子,说那牡丹方士本身就与这片大陆最神秘的神明有关,于是空空儿乖乖地不再动弹,听母亲缓缓道来大陆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

    “那牡丹方士从此就消失了吗?”

    母亲为他掖了掖被子,坐在床边回道:“谁知道呢,这片大陆充满了奇迹,也许不日他就会再出现呢,你可要离他远点,那牡丹方士是个会吃人的牡丹精!

    孩子被逗得咯咯笑,对牡丹方士的好奇心越来越盛,就连酣甜的梦境里都种满了牡丹,但奇怪的是,母亲口中各色的牡丹在梦境中只有红色:暗红色、橙红色和最纯正的红色。

    艳丽得像血。

    灾难来得比第二天的太阳快,母亲只能在慌忙中将他藏进衣柜,通天的火光和母亲的血液染红了牡丹,深藏于空空儿的梦境。

    *

    “小戏凭手快,大戏身上带,各位看官,在下的绝活一步生莲,请看——”

    话音刚落,双眼蒙了黑色布条的彩戏师轻巧地后退一步,原先站立的地方凭空生出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紫色巨型莲花,叶瓣徐徐舒展,随着夜风在空中摇曳。

    不少人发出惊叹,却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就这还绝活?雕虫小技罢了,御前那位鼎鼎有名的牡丹方士才能称得上是鬼手,那可是一挥手便能使牡丹满长安!”

    彩戏师也不恼,微微一笑,挥手撤去莲花幻象,右手边的猴子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力,只听一声响指,原先出言不逊的男人一下子惊叫起来,细看去竟是身上长满了莲花,密密麻麻。那莲花不过指头大小,都未开放,随着男人的叫喊声越来越大,竟都有了开苞的趋势。

    sao乱骤起,人们惊叫着逃离男人和彩戏师,正混乱时,一道响亮的清喝控制住了局面,众人慌乱抬头,顿觉头疼:是鸿胪寺那位小姐。

    云缨从人群中跳了出来,瞧着半步之遥的彩戏师,“竟敢在我云将军面前闹事,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彩戏师放下手,盈盈笑着,“将军您可看仔细了,这位看官可是毫发无损呢。”

    云缨依旧看着这位蒙着眼的戏法师,稍后赶到的李元芳仔细查看了男人的身体,随后低声与她交流了一会儿,待确认并无伤害后云缨转过头,开口道:“你的眼睛?”

    戏法师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从喉咙里溜出来一声叹息,“这位官家小姐,我出身不好,小时候逃荒途中被魔种抓瞎了眼睛,伤疤丑陋,怕吓着各位大人所以才以布蒙之。小人物在长安城打拼不容易,还请官家小姐放心,彩戏师绝没有害人之心。”

    云缨尴尬挠头,嗯嗯哦了几声便带着大理寺那位密探离开了,人群看够了热闹便也不多待,纷纷散去。

    眼见众人离开,空空儿转身敛起笑容,披上披风戴上兜帽,从铺子边上的小路离开了这条繁华热闹的街道。

    夜深露重,长安城的宵禁即将到来,除了巡逻的士兵,主城道已经几乎没有人在活动。夜色成了良好的庇护伞,遮掩着不为人知的行动。

    空空儿已经换上夜行衣撤去了蒙眼布条,行走于黑暗中却不见脚步缓慢,屋脊彩瓦均是他的路,不多时,夜奔良久的他在一个还未关闭的小窗前停下了脚步。

    细微的喘息声在黑夜中格外明显,不多时,屋内响起了脚步声。

    空空儿翻身进了屋,在屋内左右张望,确认没人后关上了窗子。

    “我要的东西呢?”

    屋里的人从桌底暗格里拿出一只信封,随手丢给了他,空空儿也不含糊,将身上的布袋放在桌上,收好信封便从侧门开门出去了。

    所有行动都悄无声息,城楼上的钟声响起,宵禁已至。

    空空儿身影如鬼魅,在城楼上高速移动。踩瓦声偶尔惊起一声犬吠,他正要跃起跳下屋脊,却突然刹住脚步:有人在前方更高的屋子顶上立着,夜风吹动那人衣角,猎猎作响。

    见他停下脚步,那人将目光投向他,开口道:“公子,师父有请。”旋即侧了侧身子,作邀请状。

    空空儿微微扯起了嘴角,“上次见你时你似乎很不欢迎我啊。”

    不知是夜色遮掩还是其他,弈星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如往常般冰冷:“一同为尧天做事,多余的情绪只会干扰师父的大计。”

    青年闻言狠狠地嗤笑了一声,却也没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抬起腿往弈星背后方向走去。

    牡丹小院一如既往开着大片牡丹,夜色中无法窥见其摄人心魄的艳丽,却能闻见浓郁芬芳。空空儿进院后顿了一下,瞧了瞧主屋亮着的灯,抬脚跨进屋。

    明世隐正在与自己对弈,黑白子已经占据一大片棋盘,空空儿探头看了一眼,黑子已成攻城拔地之势,要赢只是时间问题。

    “您好雅兴。”空空儿坐在明世隐对面,那双惯常闭着的双眼此刻撑开了条小小的缝,正观察着坐他对面的男人。

    明世隐没搭话,待到黑子稳稳占据优势,白子再无力回天后他才将视线投注到对面的青年身上。

    “东西拿到了?”

    空空儿没有立刻回答,他继续打量了会儿明世隐的表情,良久才答道:“嗯,还没来得及看。”

    “回去再看也无妨,这次叫你来,是要你办另外一件事。”

    空空儿支起一条腿,右手搁在膝盖上,恢复成了往常的模样:“大人,那小人的报酬呢?”

    明世隐收了棋子,闻言睨他一眼。

    空空儿被看得心狠狠一跳,缓缓收了笑。

    “城西陈家边上的那条河,有个船家姓白,你带着这枚玉佩找他,他会带你去诡市,”方士撑着下巴勾起嘴角,抬眼看着青年,“说不定会有想要的东西呢。”

    脚步声从外头传来,弈星将一枚玉佩递到空空儿身前,后者接过没瞧一眼便收了起来。

    二人等了片刻也不见出屋的脚步声,空空儿扭头朝后方看了一眼,转头看着明世隐。

    “星儿。”

    弈星终于有动作了,他走到明世隐身后弯腰将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在对方身上,理边角的时候温声说着:“师父,时候不早了,还请早些歇息。”说完便离开了屋子。

    “大人与令徒真是情深义重,可真是羡煞旁人啊。”精致的茶壶被提起,分身为二人各倒了杯茶,空空儿本人则是提起右手,小猴子眼睛亮亮的,和往常不太一样。

    明世隐一瞧就知道他不在计较好事,多半是准备把一肚子坏水使出去。

    “多嘴,”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次要你去鸿胪寺找一个叫云缨的姑娘,接近她,调查她的小情郎,赵怀真,然后摸出他师承何处和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这件事,不可泄露风声。”

    空空儿点头应下了,他站起身绕到明世隐身后,取下那件厚披风,跪坐在他身边在人耳畔轻轻吐着气:“大人,夜深了,需要小人送您回屋吗?”

    明世隐推开了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褶皱,俯视仍坐着的空空儿,末了一句话都没说便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空空儿嘴角噙着颇不正经的笑,目送他离去。

    夜色浓厚,空空儿隐约听见那少年郎又凑上去黏着他师父了,他不再逗留,搂上兜帽起身离开。

    这次得知了长安城地下诡市的存在,也有了进入的方法,明世隐说过诡市有他想要的,说不定能找到有关仇敌的消息。

    他动身往城北,那里有他最可靠的线人。要办明世隐的事,还得从最显眼、最透明的云缨身上下手。

    *

    那场人祸过后空空儿便成了孤儿,他怀着满心的怒火与不甘报了官,然而官府费劲一年时间也无法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上头权贵深觉再查下去也不会再有进展,于是在卷宗上草草填了个“无果”便算了结。无人替他申冤,更不会有人替他报仇,即使是刚刚失去家的空空儿也没有如此绝望,他在父母的衣冠冢面前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哭到缺氧快要不能呼吸时终于累得睡着了。醒来后他在长安城的护城河边静静坐了一天一夜,再起身时,满腹的悲观情绪都消失不见,心中只剩下为亲复仇的决绝。

    有人建他去找大理寺的狄仁杰,这位新上任的长安城京兆尹颇具盛名,空空儿这次并没有把全部的希望寄托于官府上,果不其然,半年过后,大理寺积压的陈年卷宗都被那位京兆尹重新翻看后彻底封存,其他案件都完美地解决了,除了他家的命案。面对主动上门致歉的狄仁杰,空空儿只是带着礼貌疏离的微笑说没关系。

    没关系的,我会自己找的。

    命运终于乞怜他一次,他碰上了那位数年前便有所耳闻甚至颇为念想的人,盛名满长安的牡丹方士,明世隐。

    神秘莫测的方士在一天傍晚出现在了他的摊子面前,给出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伴着血红的夕阳,明世隐朝他弯下腰,问他:“你知道为什么你那仇敌没有四处找你的下落吗?”

    空空儿只觉得一瞬间血液都要凉透。求而不得的线索,无人得知的消息竟在此刻一股脑地砸向他,将他砸得晕头转向。单纯得和一张白纸没什么区别的空空儿呆愣愣地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

    明世隐勾起嘴角,凑近他耳语道:“这么单纯?你这样可不像是能复仇的模样,敌人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

    于是,在明世隐的有意教导下,他学会了隐匿心事,学会了不动声色,也慢慢在长安城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建立起了单属于他自己可靠牢固的情报网,敌人随着他和明世隐的调查也逐渐从雾中显现出来,只是仍隔着厚厚一层雾,只能隐约看见轮廓。

    这些年明世隐不仅教他做事,还提供了大部分的资金,但也不是没有要求,这位神秘的方士隔三差五便会要求他去做事,有些时候事情很小,从线人那里取一封信,有些时候也会棘手,需要耗费三五天的时间。

    起初空空儿对他很是防备,即便无偿提供了仇人线索也无法获得他的信任,失去了家的小崽子看见谁都是笑眯眯地先送上两句假话,明世隐也不急,每次听见他那足以乱真的谎话就笑,不多打探更不会去揭穿,两人互相利用才是最为稳妥的方法,他对于维系这样的关系乐此不疲。后来两人熟悉了,空空儿知道自己骗不过这位顶聪明的人,谎话不再冒出,与明世隐的交谈也少了许多。

    明世隐身边的那个小孩儿早在明世隐找到空空儿之前便留在他身边了,在得知了后者的存在后偶尔会闹一下,这位名义上的师父自然是不会责怪这小小的脾气,于是在空空儿十三四岁那几年他与明世隐联系得格外紧密,他时不时便会被明世隐吩咐下次来时带些孩子爱玩的东西。从小陶人到零嘴儿,空空儿会记住那孩子的喜好,也看得见明世隐对他的偏爱。

    看得见自然也会产生不满,明世隐于他而言是合作伙伴,是半个恩人,也算是长辈,即便满心满眼的复仇愿望,也不免在这位可靠的人面前露出艳羡来:明世隐会将那同样失了亲人的孩子抱在怀里,仔细喂养逗他开心,小小的孩子从最初的瘦骨嶙峋到浑圆可爱足以证明长辈的用心。空空儿看在眼里,陌生的滋味蒙在心上,酸得他心悸。

    他在心里渴求着,弈星是你的徒弟,占据你内心全部的温柔,那我呢,给我的温情呢,总可以给我一点吧。

    十多岁的少年隐藏情绪还不是那么熟练,他站在门外眼巴巴看着,直到弈星发现了他开始不满地哭闹才恍然,脚步虚浮地离开。

    他绝望地发现,嘴上说着毫无所求两人只有利益关系,但孤独许久的内心还是妄想能有人——

    能有个人爱他。不多,一点点就好了。

    十六岁那年的一个夜晚,他在宵禁前收了摊子,正准备跑一趟线人,却被人堵在了屋子里。

    是明世隐,是他渴求了多年温情而不得的对象。

    他刚要挂上平常的笑容,却听见一声不正常的喘息,空气中也有浓厚的血腥味。

    明世隐朝他虚浮走了几步,空空儿赶紧上前接住他,扶他到榻上躺着。

    “怎么伤得这么重?”

    “咳咳——”

    空空儿关门闭窗,提出药箱快步走至明世隐身前,扯了衣服露出皮rou,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胸口,正汩汩冒血。

    “忍着点。”酒液冲过大片的血rou,空空儿明显察觉到身下之人在轻微地颤抖,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他咬咬牙,抹起匕首将已经坏死的烂rou挑出。

    铁刃与血rou搅动的声音狠狠刺激着他的耳膜,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与痛苦催促着他停下,理智却驱动着手稳稳地执刃。

    终于,两人经过漫长的折磨后都大口喘着气,撒上药粉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空空儿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行了,处理干净了。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空空儿收起药箱,擦净匕首上的污秽,坐在榻前的椅子上,支起胳膊作审视状。

    “不过是小伤,无妨。”

    空空儿从嘴里露出一声嗤笑:“伤口周围平齐没有拖泥带水,这长度——怕不是长安城禁卫军的手笔吧,你去哪个地方了,让我猜猜,是大明宫吧?”说着,他起身移至榻边,坐在明世隐身边,“听说最近长安城有急报传来,边境的集市突然爆发了魔种之乱,你是为此事而去吧。”

    明世隐盯着侧首看他的空空儿,良久没有言语,半晌忽地笑了。

    “你情报挺快啊。”

    空空儿眯眼低头,大方应承了夸奖。可谁知明世隐突然发难,出手扼住空空儿的脖颈,他撑起身子,语气甜蜜:“哦?你还查到了什么,说说看,说完了我就杀了你。”

    被掐住命脉的人却不慌张,双手捧起了明世隐那张略失血色的脸,迎着阻力低下头,在那危险的人唇边印下一吻,睁开双眼,里头藏着情愫:“你不会杀了我,你舍不得的。”

    明世隐冷哼一声,放开了手。

    空空儿见他被亲却没有多大反应,避开伤口虚虚压在他身上,撷起一丝白发,“大人,您暂时还逃不出我的掌心,不如共谋一场?”

    嘲弄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偷天换命,九死一生。”

    彩戏师将白发送至唇前,烙下印记,“大人说笑了,你我同走下九流,不都是不信命么。”

    “不过嘛,小人是支摊子做生意的,有些贪心,还想额外向大人讨点奖赏,不知大人,可否答应呢?”他说完,却丝毫没有等待对方回答的意思,右手放下了白发,往下朝那劲瘦的腰肢探去。

    *

    丑时,长安城诡市。

    老乞丐跌跌撞撞逃离了身后年轻的男人,连破铜盆里的银锭都没收起,一路战战兢兢两步一回头,但不论跑离多远,眼前似乎还有那男人的影子,他怪叫一声,转了个弯往另外一条道上去了。

    空空儿卸下了微笑,右手微微的颤抖令他心情不佳,额头尚冒着冷汗。他用力甩甩手,跳上屋脊,急切地奔跑着。这次用太多了,身体明显亢奋起来,他只觉浑身燥热,仿佛心里嗓子里烧了一把火,灼得他口干舌燥。

    先前拿到的那封信是母亲写给父亲的剖白书,信中母亲预备告知父亲她的出身之处,想要将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父亲。但这封信未能寄出。母亲犹豫了,她害怕自己的身世为父亲和别人带来灾祸,却也想要向爱人剖白自己,两相取舍未能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而就在这封信完成不久,灾难降临了。

    母亲有着超脱时间的智慧,她那晚眼见事情不对,买通了路边一个小乞儿将早已撰写好的信件交给长安城内的“鬼手”,并委托他等到空空儿有能力击败敌人时放出消息并将信件交予他,未能寄出的信件几经辗转终于到了空空儿手中。那晚回去后,他翻来覆去地读母亲留下的消息,终于揭开了母亲和仇人的面纱。

    于是他到最为神秘的诡市打探消息,使了番见不得人的手段得到了他要的消息,可现在——

    “唔——”

    意识模糊期间,他只能隐约意识到那乞丐身体不对劲,摸了他的脏器怎会让身体变得这么难捱,下半身的衣物时不时蹭到那敏感的地方,他不是刚满十六七的雏儿,知道遇到这种事该如何解决。

    定了定神,他刹住脚步,往诡市出口奔去。

    明世隐刚褪了外衫准备歇息,忽然听见屋子外头有轻微的脚步声,刚要起身点灯便被人搂住了腰,下一瞬额头上也贴了软软的唇。

    热气从来人身上传来,紧接着是带着浓厚喘息的乞求,“大人,帮帮小人吧,小人可难受得紧呢。”

    唇瓣从上往下,已经移到了他的脖子,尖利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细嫩的皮rou,说是请求,实则双手已经探至衣裳下摆,放浪地揉捏紧实的臀rou。

    “大人,您不说话小人可就当做答应了,您也知道,小人眼馋大人这副身子可许久了,如何呢。”

    明世隐被他吻得情动,也带了些喘,张嘴就骂:“要做便做,啰嗦什么。”

    “哼哼,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空空儿继续往下亲着,急切地扯下披在身下人身上的薄衫,劲瘦的腰肢被牢牢圈在双手之间。忽然一阵战栗传来,那不老实的唇竟是舔起了娇嫩的乳首。

    明世隐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双手刚要推开身上作怪的人就被捉住,空空儿唇上动作不停,仅一只左手便束缚住了对方双手。

    “别——”

    乳首被吸得难受,空空儿却仍不肯放过他,竟还用上了牙齿,细密的钝痛一瞬间涌上来,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感觉。

    “大人,不要怕。”

    下唇被咬住,湿滑的舌头青涩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攻城略地,两人都喘着气,明世隐刚觉得缓过来,后头难以启齿的地方被入侵,冰冰凉凉的,他的眼睛倏地睁大,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诡市花楼里的新物什,让大人舒服的。”

    两人拥在一起亲了会儿,暧昧的水声不时响起,后xue被手指抽插得颤颤巍巍地张开了口子,药膏也发挥了作用,明世隐只觉得全身燥热了起来,急需一个发泄口。

    “大人,我要开动了。”

    说完不待明世隐有反应便将裤子里的roubang掏出,抵在了浑圆的臀上。

    明世隐被烫得一抖,下意识并拢双腿,企图远离这可怕的热度,这场性爱的主导者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膝盖强硬地抵在他双腿间。

    空空儿夜视能力很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那平时高高在上冷静自若的人儿此刻躺在自己身下,两条匀称结实的腿被自己强迫掰开,一副任人采撷的美味模样,只觉得血液直冲头顶,情不自禁地一巴掌拍在那浑圆挺翘的屁股上。

    “唔——”

    “嗯?大人呐,小人还没进去呢。”

    言罢他就扶着那要命的玩意儿一捅到底。

    “唔啊!”

    两人都被惊出了喘,空空儿只觉得这口xue又窄又润,rou芽还在不知羞耻地吸吮着他的性器,紧窒的挤压带来的快感令空空儿额头沁出了细汗。他俯下身子将嘴唇凑到人面前,轻柔地捧着对方的脑袋,含住舌头细细吮吸,说大人您放松点,小人快被你夹断了。

    明世隐听了这话昏头昏脑地想要推开他,突然一阵快感传来,空空儿捉住了他的孽根正急速上下撸动,带有薄茧的拇指更是色情地按压冠口,激起主人一阵一阵的战栗。

    “不……不要……”

    做坏事的右手不停动作,快感越积越多,临释放那手却撤开了,明世隐被卡在不上不下的敏感状态,活像一只脱水的鱼,只能剧烈喘息,等待空空儿对他进行最后的审判。

    年少者又挂上了习以为常的笑容,亮晶晶的双眼紧盯着年长者,后者下意识收缩后xue,却立刻被掐住腰狠cao了几十下,咕叽咕叽yin糜的水声快速在二人耳边炸开。等空空儿回过神时,明世隐后xue里已经一片湿润了。

    将近二十年没碰过xuerou的性器猛然吃到了如此极品的xue,再加上大剂量的性药,空空儿此刻不抱着明世隐没了命地cao已经是自制力惊人了。他放慢了性爱的节奏,拣起明世隐的手亲吻,将双腿掰开缠于腰侧,那口yin水泛滥的xue就完完全全暴露在他视野中。

    “呃……唔……慢,你慢点,啊……”

    空空儿用力挺腰,如愿听到急促动听的呻吟声,他喘着气说大人好厉害,一下子全都吃下去了。

    明世隐努力找回了点意识,骂他混账,又断断续续地说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了。

    “是嘛……”空空儿用唇堵住了这张不听话的嘴,右手又去揉他乳首,直揉得明世隐喘出了哭腔。

    粗硬的roubang在娇嫩的xue道里浅出深进,他早前发现戳刺一块软软的rou能让明世隐下意识收缩xue道,次次顶到那里,空空儿舒服得嘴角笑容愈发灿烈。

    大人,大人。他深情地唤,身下动作却是要明世隐的命一般不留余力地狠戳猛刺,左手抚上平坦的小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roubang顶起的弧度。一时情动,他改口叫宝贝,宝贝,温柔拭去爱人眼角的泪,末了又亲亲那水润的唇。

    明世隐快被这九浅一深的cao法cao傻了,嘴角的涎水被怜惜地吻去,空空儿边吻他边说宝贝我好爱你,你也分我一点爱吧,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可惜此刻失去了冷静和理智的明世隐根本听不进去,他被roubang磨得恍惚,嘴里冒出的都是嗯嗯啊啊的语气词,空空儿见他被cao得失神更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空荡荡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凭空生出一种餍足感。

    “孽……唔……孽畜,你……嗯哼——”

    空空儿又掐住他的腰,闷头冲刺。明世隐发出甜蜜的呻吟声,使劲扯他的头发却也无法阻止猛烈的cao干,只能闭着眼摇头推阻,妄图从roubang下逃离。

    两人都汗津津的,两只无法塞进后xue的卵蛋随着主人的动作猛烈撞击又白又圆的屁股,空空儿开口引诱他说宝贝张开嘴,我想听你叫出声。

    明世隐又开始骂他,可空空儿却好像被这几个不成句的气音骂爽了,他贴近对方耳朵,邪恶地宣布他要射进去。

    明世隐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热流一股股地灌进后xue,烫得他一阵一阵地哆嗦,没有力气再开口骂人。

    粗长的roubang还深深地埋在xue里,感受到自己的jingye将窄小的xue占满让他心情格外好,正当他准备抽出来时一大股热腾腾的液体从xue道最深处冒出,冲刷满腔的jingye。

    空空儿一愣,惊喜地感叹宝贝你可真是极品,竟然能只靠后xue高潮,还能像女人一样喷出yin液。

    明世隐懒得理他,激烈的性爱结束,两人都累得不轻,空空儿拔出roubang,里头被cao成了真空,拔出时“啵”的一声,随即流出些白色的jingye。

    空空儿拨开汗湿在额头上的白发,又亲了亲他没有力气的宝贝,将人打横抱起去了屋子内的浴房,将二人都清理干净后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空空儿将明世隐紧紧搂在怀里,欣赏心上人的睡颜。

    明月皎皎,他的心不会再空荡荡。

    *

    有时候空空儿怀疑上天铁了心与他作对。

    他大仇得报,金坊主终于被他手刃。原本以为会死在遗迹中,却不曾想母亲为他缝制的小猴子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他满心欢喜,以为以后可以与明世隐过上普通人家的生活,满腔热情地踏进熟悉的牡丹小院,却被告知明世隐早在一年前就失踪了。

    他不可置信:可是我一个月前还见到他,怎么可能已经消失一年。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两方陈词对不上,他只能折返遗迹,想要寻找些线索。

    这一次他又遇到了那个邀他入伍的人,不,应该说是神职者。

    哪吒猜测也许是遗迹内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他在能量爆炸的影响下快速度过了一年的时间,所以才产生了只待了几个时辰的错觉。

    他这次依旧拒绝了哪吒的邀请,无视哪吒的喋喋不休往回走。门后面是什么,会影响到哪些人,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想知道那个他爱了许久的人去了哪——

    “等等,你刚刚说谁?”

    见空空儿来了兴趣的模样,哪吒从圆形遗迹上跳下来,重复一遍:“我们奇迹事务司的任务就是找到奇迹并保护他,帝俊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空空儿皱了皱眉,“不是这个人,是他后面那个。”

    “哦你说他的两个得力下属啊,一个叫海月,是云中漠地那块儿的敌人,还有一个——嗯你可能会认识。”

    “他是长城人士,名字叫做明,不过世人更习惯称呼他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