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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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后戴饶往前走，管家打开门，刚进他就把手里拎着的书包甩到沙发，跟着瘫坐在上面。

    后面两人还在磨蹭，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抓起崔宝姻的书包扔在地上，边踹边骂脏话。

    本来训练的好好地，中午没准备歇，突然让戴缙一通电话叫出来，就为让他看个小屁孩，他又把地上的书包踢远了点。

    都还没看清崔宝姻这个人长什么样，他已经在脑子里捏出一个蠢笨的形象。

    他最讨厌听不懂人话的傻子。

    这边也是戴家的地，不过这座别墅是早以前盖得，只有戴缙在这里住，戴饶偶尔空闲会在这里打拳、休息。

    崔宝姻走得慢，戴缙迁就着，不管她怎么走，都能保持只快一步。

    戴饶走后，崔宝姻和戴缙在车里。

    她乖乖挺胸捧着奶子，一口一个叔叔喊着，自以为忍耐够久，等着戴缙给她应有的奖励。

    他打开车门，就要下车，衣服被崔宝姻扯住，“叔叔——别走！”

    背对人的戴缙忍着笑意，回头前已经收起笑脸，带着些装出来的疑惑看着崔宝姻。

    “小宝这里难受！”她用委屈的语气说着，顺势把裙子掀到最高，为他晃着奶，认定戴缙可以满足她。

    他为她留在车里，带着些磨人的意味，手指在胸部来回点触，只是这样蜻蜓点水般的动作就让崔宝姻叫出声，一个劲夸人是好叔叔。

    戴缙描着乳晕画圆圈，正中心是淡粉色的漂亮乳首，仅仅是这样就已经刺激到变硬。

    他淡淡瞧她胸部一眼，对视时眼神里透着揶揄，“想要？”

    她以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主动用rutou蹭着戴缙的指尖回答：“想……”

    抬腕看了眼表，戴缙笑笑收回手，没有丝毫留恋。

    “把衣服穿好，该下车了。”

    下车后更没看过崔宝姻，戴缙的态度就好像前两次上手不过是她的幻觉。

    他存心钓着不给，明白她想要什么，可只许她试吃。要让崔宝姻懂得，只有听话忍耐才能得到奖励。

    戴缙终归不是她亲叔叔，比起怜惜，更想施虐。

    如果他们初见在学校，他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因为她是朋友的侄女，是学生，是个没成熟的女孩。强行摘果，那股青涩味他不爱吃。

    可令他感到幸运的是，他见是崔宝姻的另一面。

    昏暗的台球厅内，她赤裸着跑下来，甩着奶，两条腿笔直细白。他敢保证，当时在场的每个男人都能看清她的馒头逼有多肿。

    那代表着她是女人，不再是女孩，一字只差，诠释不同身份。

    还没有人不怕死地勾引他，崔宝姻是第一个，用最清纯的表情提出理直气壮的要求，才破处没多久，就敢招惹他。

    戴缙本不应该出手，她是老三的亲侄女，年纪太小，不是可以碰的对象，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也是供着，明知道这些，他还是没守住底线。

    他挺喜欢崔宝姻贴过来时的模样，没有其他心思，眼里只能装下他。

    不得不说，他很满意。

    他走在前面，这次是白天，和昨天的情况不一样，没有危险可言，不需要追着赶着，可戴缙的态度有所转变，让她很是不安，下面黏糊糊地经血不断涌出，崔宝姻环臂抱着胸往前行，不断说着什么，希望他可以搭话。

    “戴叔叔……”

    “戴叔叔！”

    戴缙前面走，仿佛后面没有崔宝姻这个人在。

    “戴叔叔，理理我！”她不明白，想问戴缙，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戴叔叔，理理小宝好不好？脚好痛，我走不动……抱抱我……”她讲话越发发音含糊，带着撒娇讨好之意提要求。

    他迈步动作停下一瞬，差点被她抓住机会黏上来。

    戴缙往前走，边走边笑着摇头，心说，幸亏是拿她当女人看，要是上了叔叔的岗，被人这么撒个娇真有些受不住，别说调教，怕是会反过来让她拿捏。

    戴家五个孩子，戴饶年纪最小，这些年里戴缙就没听戴饶跟自己服过软，平时教育人抽断两根皮带轻轻松松。

    昨天看奉光至娇惯崔宝姻，还觉得是他教育方式有问题，今天稍微理解奉光至，照她这么撒娇，让人很难不动摇。

    进门右手边圈出块位置摆着法台，瀛王玉女相盘腿稳在上，她的肚子上开道邪眼，崔宝姻刚进去就注意到头的位置空空如也，神相怀里抱着个泥罐，大群蝎子挂在她衣袍上正在往上爬。

    她看得专心，神相却冷不丁眨了下邪眼，跪在地上想要磕头拜她。

    崔宝姻有些惊讶，不敢相信似得揉揉眼，动……动了？

    瀛王玉女是供奉给九神女的祭品之一。

    九神女位列正神中，有分辨善恶、替人改命的能力。她每十八年收一回供奉，祭品要五颗头、一滴泪、一颗心、一对血亲。

    瀛洲王的大女儿为族人甘愿做祭品献祭，立誓从此跪侍九神女。断头死后她化作烟魂，也就是女鬼，飘荡在世间，经过千百年修炼成仙，寻找下凡后消失不见的九神女。

    崔宝姻把瀛王玉女相看了个仔细。

    戴饶为其上香，余光瞥到她在旁边看得认真，感到意外，“怎么，你知道瀛王玉女？”

    非正神的神仙故事，通常不会有人专门了解。

    探寻这尊神像背后的故事就是戴饶这次的课后作业，在了解的过程中他对瀛王玉女的事情很感兴趣，但是周围没什么人一起讨论。

    没想到这个傻子看起来知道一点。

    本来崔宝姻觉得戴饶不好相处，此刻见他主动搭话有些受宠若惊，认真点点头。

    “嗯！小宝知道！”

    他有些太过意外失了防备，已经被崔宝姻近身才想起撤开半步，惊慌中自己踩到自己的脚，“知道就知道，你挨我这么近做什么？”

    戴缙交代管家他不用饭，拿着瓶威士忌上楼，忽地想到什么，他夹着根雪茄嘬了口，站在楼上注视着下面的年轻人，崔宝姻步步靠近戴饶想要解释，他那个狗脾气的弟弟步步后退。

    “小饶。”

    戴饶抬头往楼上看，没留神被崔宝姻贴个正着，他心火旺，怕热，她身体很软，把他吓了一跳，“离我远点！”

    崔宝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推开，他就用平时和男生玩闹的力气，柔弱的她惊呼一声，摔倒后膝盖磕在地板上撞出块青紫。刚才还是高高兴兴的表情，很快带着些许害怕。

    她在害怕戴饶这个人。

    他也看得出来，不满意地拧紧眉，谁让她偏要靠过来，身上不知是涂抹过什么，有种他从没闻过的香味，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崔宝姻已经感受到膝盖的刺痛，眼中不禁溢出泪水，亲近的人不在身边，就算哭也得不到安慰，她咬唇尽力忍住，晶莹泪珠要掉不掉挂在眼眶。

    只是当她抬头与戴缙对视后，蓦地连出串珍珠，她并没出声，但戴缙看得出她的口型，她说得是：“好疼。”

    捏着雪茄的那只手放在楼梯扶手上搭着，在他眼里，崔宝姻就像只容易受伤的小狗，没有主人抱着就不肯回家。

    她在赌他心软，不过没用，戴缙不是一般男人。

    他只是沉声警告戴饶：“注意点，她可不是和你斗殴的那帮小子。”

    戴饶没吭声，当他以为崔宝姻要哭闹时，她只是慢吞吞从地上站起身，检查裙子有没有弄脏。

    连戴饶都看到她的膝盖在渗血，娇弱的主却完全不关心，仿佛受伤的人不是她似得。

    盯着伤处发呆，她的膝盖发粉，上面有拇指大的一块青紫，血从她的大地中生长，结成guntang的岩浆燎遍戴饶的视野，烫地他颤抖着回过神到。

    正在这时，他恰好注意到，崔宝姻咬唇往戴缙的方向看，眼中凝聚一层薄薄的水雾，看起来楚楚动人。

    他想说：你怎么不这样看我？推倒你的人是我。

    戴饶所受教育里没有疼和苦这两个字。

    他自己得不到别人的同情，非必要也不会对他人共情，不仅如此，还爱看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他。

    崔宝姻摔倒后，戴饶第一反应就是等着看她哭，如果她做足低姿态，他也不是不能拉她起来，再向她道个歉，嘴唇上下一碰对不起三个字就能顺着丢给她。毕竟她这么的弱不禁风，像只离不开家的雏鸟，要是有谁抓住翅膀撕开它，脆弱的生命就会戛然而止。

    可她哭了，但不是对着戴饶哭。

    这令戴饶脸色发白，心中闷火难消，他想再推崔宝姻一回，不过他还有理智，上面四哥正在看，想做什么也不能这时候动手。

    崔宝姻穿过戴缙吐出的烟圈，看他还是笑容迷人，只不过这次笑的时候带着些她看不懂的意味，他吹了口气加快烟圈扩开成雾的速度，她攥着校服裙可怜地开口：“戴叔叔……”

    没让她说完话，他开口打断：“吃过饭多陪陪她，下午我有事要忙，安排司机送你们。”戴缙说完咬着雪茄转身上楼，没有理会那双眼里晃着的泪光。

    看戴饶对崔宝姻的态度，戴缙很放心。

    戴缙对自己亲弟弟很了解，对校园斗殴之外的事根本没兴趣，连看A片都只看最普通的那种。

    戴家人可以不娶不嫁，但绝对不能兄弟俩对同一个女人花心思，也许崔宝姻会吸引到戴饶，可他必须保证戴饶不会让崔宝姻心动。

    他有些寂寞的想：年轻真好。

    戴饶见戴缙已经走人，崔宝姻还恋恋不舍盯着那个方向看，他用手在她面前晃晃，“哎哎，傻子，回魂啦！”

    他往下看，崔宝姻膝盖上血丝一路流到小腿后，染湿她白色的袜子。

    柔弱、娇气、没用。

    每在心里说一个词，他就热一分，让他揉着胸口忍不住呼吸困难。

    推一下，就会摔伤流血，还用一副受委屈的表情看着他四哥，好像他亲哥哥会为毫无关系的外人惩罚亲弟弟。

    “哎，傻子。”

    他手背后，弯腰尽量与崔宝姻平视，顶腮作出疑惑神情，“你老看我四哥是什么意思？哦，我猜猜……你是想让我四哥为你这个什么都算不上的陌生人，下楼拿皮带抽我？或者你平时就爱作出被人欺负的惨样，勾引男人同情你……cao你？”

    从他说第一个字起，崔宝姻就将视线集中到他的身上，说话时戴饶带着藏不住的蔑视，让崔宝姻被深深刺痛。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要这样说好不好？我不是装惨，是真的很惨，你看小宝的腿——都破了。”

    她说的都是实话，抬起手上的那条腿，指着伤处给戴饶展示。

    他偷瞟一眼，眼睛乱转，没办法忽视她的伤口，轻咳后插兜在原地低头绕圈，最后停在崔宝姻身前，猛地抬头指着她警告：“傻子我告诉你，等崔老三从地笼出来，你们俩趁早滚蛋！别在这儿碍眼，看见乡下人就烦……这里是你待得地儿吗？从你来之后，这里就是臭得要命，一股子农村味儿。”

    脸上露出些茫然无措的崔宝姻摆着手说：“没有，三叔叔和小宝身上都没有臭味，头发还很香！”

    她强调：“真的很香，一点也不臭……”

    看戴饶还是不信，崔宝姻也有些小脾气，她用很小的声音说：“要说臭……是你比较臭……”身上有烟味。

    崔宝姻嗅觉好，戴饶抽得少，但校服上也能闻到烟味。

    听到她这样说，戴饶扯着自己衣领快速闻了下，确定没有体臭，气得吼道：“胡说！你个没文化的农村人！乡下来的傻子！”

    戴饶着急蹦出这么几个贬低的词，咽着口水往后退了一大步，看她受伤的表情有些痛快，火气瞬间消失，张了张口，大脑一片空白，“你说得不对……我，我身上没有味道，如果有，是香灰味。”

    就在不久前他分明看到，崔宝姻举着编得很漂亮的麻花辫，贴近他想让他闻。

    她很香。

    他把头撇开，避免和她对视。

    他们之间隔着一米的安全距离，戴饶闻着她发间洗发露的味道，反复确认属于她的味道。

    很香，香到他快抑制不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