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宰煥>

    <005宰煥>

    你第一次注意到「宰煥」，是因為一則沒有露臉的陶藝作品限動。

    那是一雙手，乾淨、修長，正在將濕潤的陶土旋轉出一個線條柔和的器皿。畫面靜悄悄的，沒有配樂，只有指尖與陶土摩擦出的聲音。你一邊看，一邊鬼使神差地點了進他的主頁。

    你盯著那雙手，喉嚨乾了一下。那指節的線條太漂亮了，像是能捏碎某種禁忌的輪廓。

    你腦子裡開始跑偏：如果那雙手不是碰著陶土，而是握住你的腳踝、撐開你的腿、捧住你的臉頰呢？如果那些指節貼在你的皮膚上，一寸一寸地摸過去，從下腹滑進你體內……

    你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但光那雙手，就讓你全身發熱。

    他的帳號內容幾乎都是創作。畫作、插花、陶藝、拼貼，偶爾配幾句簡單的話──「最近喜歡綠色。」「今天花開得很安靜。」「人的情緒比顏料難控得多。」

    不多字，也沒有自拍。他的   IG   就像他的人設一樣：低調、安靜、帶點憂鬱氣質。

    大多數粉絲留言都在說：「好想被你畫」、「作品好溫柔」、「拜託露臉讓我們看看」。每一則貼文按讚數大概在兩三萬之間，不算爆紅，卻有一群忠實的愛好者。

    你一開始會追蹤他，並不是因為他帥──你甚至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你只是被那種說不上來的寂寞與溫柔氛圍吸引。

    那股安靜裡，好像藏著一點點令人心跳加速的距離感。

    後來你才知道，他叫「宰煥」。

    你最近有點沉迷這個帳號。

    有時候半夜睡不著，你會反覆翻他以前的限動、舊影片，一邊盯著那雙手，一邊發呆──不，是發熱。那雙手有時會重新出現，在插花時捏著花莖，在畫畫時握著筆，在陶藝時撫摸著濕潤的陶土。

    有時甚至會拍到他的一雙長腿，修長、骨架分明。偶爾畫面裡會出現他穿著家居褲坐在地上畫畫的背影，背對著攝影機，頭低著，手臂微彎，肌膚白皙緊緻、線條勻稱，那種淡淡浮現的肌rou弧度讓人移不開視線。手裡握著筆，線條緩緩落在畫布上。光線從側邊灑進來，拉出他背脊的弧度與肩線，整個畫面安靜得像是夢境。

    每一次畫面跳出他的手指時，你的心就會跳快半拍。你知道自己有點病態，但你真的忍不住。

    你越來越常幻想──如果那雙手摸的是你呢？不是陶土、不是花瓣，而是你的大腿內側？你甚至開始……用那畫面自慰。

    妳會躺在床上，手機螢幕亮著，是他手握陶土的畫面，而妳的手早已伸進底褲裡，沾滿愛液，慢慢磨著那越來越濕、越來越燙的地方。

    就在他影片裡那雙手輕輕捏起陶土的一角時，妳的身體像是被某種暗示啟動了一樣。

    妳一隻手還在底褲裡磨著濕熱的敏感處，另一隻手則悄悄貼上胸口，隔著濕透的小背心輕輕捏住乳尖。

    不是撫摸，不是挑逗──是捏，用力的那種。

    妳喘了一聲，忍不住彎起膝蓋夾緊大腿，那種刺激讓整個下體都像被電了一下，痠、麻、又癢，電流竄到下腹形成一股潺潺的水流往外吐。

    畫面裡，他的手還在轉陶土，動作穩定而安靜，跟妳快要失控的樣子形成強烈對比。

    妳閉上眼睛，一隻手緊緊掐著乳尖、揉得又紅又脹，另一隻手用力揉弄充血的花蒂，動作越來越急，愛液濕得整個底褲都貼在妳身上──

    就在妳的快感逼近高潮邊緣時──

    手機螢幕突然跳出一個訊息通知。

    「宰煥   發來了一則訊息。」

    幾天前，妳曾在宰煥的一則貼文底下留言。

    那是一幅明亮得出奇的畫作──陽光透過大片玻璃灑落，落在地板與白色花瓶上，構圖乾淨，顏色明快。

    底下的留言幾乎都是一致的稱讚：「光影好美」、「好溫暖的感覺」、「今天的畫像擁抱一樣療癒」。

    而妳留下的那一句，略顯安靜──

    「雖然是明亮的顏色，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一點點寂寞的味道。」

    妳沒想太多，純粹是當下的感覺。留言之後就滑走了，因為妳知道，這樣一則不熱情也不誇張的話，很可能會被其他彩虹屁刷過的讚美給淹沒。

    但妳沒想到──就是這句話，讓宰煥注意到了妳。

    妳是用小帳追蹤宰煥的。帳號名稱沒有什麼特別，就是一串英文加上一點點符號，看起來像是廢帳。

    大頭貼才是重點──

    妳半跪坐在地板上，只穿著一件白襯衫，扣子全開，裡面什麼都沒穿。角度刻意避開臉部，只拍到從頸窩以下的部分：形狀漂亮的半乳、可愛又平坦的小肚臍，還有一雙膝蓋微彎的大腿，光裸又誘人。

    這個帳號幾乎沒什麼發文，貼文數只有幾則，其中一大半還是轉發別人的藝術照或A片片段。追蹤的帳號也很雜，從小眾攝影到深夜電台，還有幾個明顯是性暗示帳號。

    但最讓妳無法忽視的，是妳最近那一則限動──

    那張穿著黑色低胸小背心、沒穿內衣的自拍照，妳以為只是自我放縱的一次抒發，沒想到……

    宰煥竟然會回覆妳那張照片。

    其實那張限動，收到的回覆並不少。幾十則訊息湧進來，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語氣──

    「這奶好想舔。」「敢不敢來一張沒穿的？」「這是故意的吧？」「cao，這要是我女友，我一天射三次。」

    妳沒有回。這些留言可想而知，從語氣到表情符號，全都像複製貼上的發情模板。只是看到乳頭就群起騷動，像蒼蠅一樣嗡嗡亂轉。

    但只有一則訊息──

    讓妳停住手指，整個人怔了一下。

    宰煥發來的訊息，只有短短一句。

    「這張照片，看起來不是想被看，而是……想被理解。」

    不是調情，也不是挑逗。

    是一種，像是看穿你情緒深處的冷靜觀察。但就是這麼一句，讓妳下腹又悄悄地濕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