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終焉之夢（14）

    晚間七點，服飾店還沒關，今天不是放假日，所以逛街的人潮不算多。這間平價服飾店也開了幾十年了，奈奈高中時也跟真知子一起逛過，她們甚至在更衣室裡接吻過。十多年過去，服飾店也有了很多改變，現在更衣室外會有店員駐守整理衣物，奈奈隨便挑了一件棉褲就去換衣，真知子被擋在外面，就這麼直勾勾的看她走進去。

    奈奈一關上更衣間的門，整個人就坐倒在裡面的小凳上，雖然不該回想，但腦中被真知子那一句句粗魯，接近下流的言詞塞滿，什麼xiaoxue不xiaoxue的，這是法官會說的話嗎？真是糟透了。然而田中小姐的內心深處卻一點也不討厭，反而覺得很熟悉，那種熟悉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興奮跟安全感。奈奈看著自己濕透的腿間，內褲長褲也無法倖免，她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下午自慰太多次，體液這時候剛好流出來，還真是剛好，偏偏洩出時的xue口帶著癢意，然後她們在接吻。奈奈伸手摸唇，想著她們方才在黑暗巷弄的擁吻，彼此柔軟的胸口相觸，這是親吻？還是風暴？奈奈脫下褲子換上新棉褲，很溫暖很合身，她繼續自我催眠只是褲子髒掉了，買條新的慶祝今日她的重生，她不再多想，但一打開門出去，真知子仍站在原地看著她，奈奈感到毛骨悚然，特別是請店員幫她剪下褲頭上的價格標籤跟解開磁扣，她把上衣稍微掀開露出了一點側腰，她感覺自己快要被真知子的視線吞噬。結果到收銀台前，真知子又拿了三件三角內褲跟她的棉褲一起結帳，奈奈一臉不解的看著初戀，初戀表示：「買三條有打折。」好一個打折，三條內褲上的圖案分別是貓咪、狗狗跟小熊。

    「客人，您需要加購紙袋嗎？」

    「要！」奈奈趕緊將內褲收進紙袋裡，真知子竊笑。

    田中小姐逃跑似的離開服飾店，深怕別人知道她超過三十歲的年紀還穿這麼孩子氣的內褲，但真知子這次沒有急著拉住她，是慢悠悠的走在她身後，雙手插在羽絨大衣的口袋。奈奈原本是跑，可才跑出幾步又慢下來，因為她發現真知子沒有追上她，她低頭看手上的紙袋，理智重新上線──真知子又沒說是要買給她的，她為什麼要擅自認定啊！奈奈回頭，鼓起勇氣要把紙袋還給真知子，真知子搶先說：「我們還沒吃東西，奈奈，妳要不要吃烤rou？」年輕法官今晚終於正常一點，奈奈沒有理由拒絕，畢竟她也是有點餓，但她最後還是落入了真知子的「陷阱」。

    當這一對「故人」來到一間位於河堤邊的烤串店，她們被帶往二樓的用餐區，每桌用屏風隔開的小包廂，兩人脫鞋相對而坐，端上來的烤串，不，哪是烤串，這一大盤的烤鮮蚵是怎麼回事！

    「這間店是上個月新開的，其他地方吃不到，網路評價都說不錯，很肥美。」真知子邊說，拿起帶殼的鮮蚵，有技巧的把殼撥開，然後對嘴吸食……奈奈立刻轉過頭去，她實在不想看那個畫面，慌忙的找尋菜單叫店員，店員很快走過去，沒想到真知子接著說：「奈奈，妳知道女性也會腎虧嗎？」奈奈終於受不了，用超大音量點餐，幾乎把菜單上的rou品都點了一遍。

    服務生離開後，奈奈望著外面河堤的夜色，不想理會真知子那句關於女性會腎虧的話題。真知子看奈奈臉紅的樣子，確定眼前的女人跟高中時一樣沒變，決定一不作二不休。

    「奈奈，妳很常跟妳前夫做愛嗎？」真知子這一記重擊總算讓奈奈的目光回到初戀身上，並且再也離不開。

    「妳、妳在說什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妳跟妳前夫有在離婚之前，再打一次分手炮……」

    「才不會！」奈奈失控吼叫，她這一叫，別桌客人都嚇到。

    高橋真知子仍是那副一點也不覺得「當眾說出分手炮這個詞很失禮」的臉，她面對怒不可遏的田中奈奈，心想原來她真的生氣時是這樣的表情，真知子忍不住在心裡自問：「這就是我想要看到的嗎？」顯然是，她想要奈奈再更激烈的反抗她，然後她會更強硬的抓住她。

    「妳……真知子，我只是一個市井小民，但妳已經不一樣了，請記住妳現在是法官。」奈奈到底是一個脾氣好過頭的女人，她的怒氣維持不到一分鐘，僅是那一句話，可真知子沒打算放過她。

    「所以法官不能講分手炮，還是不能講xiaoxue？」真知子的語氣是尖銳，奈奈徹底傻住，她都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臉紅是因為太害羞還是太生氣，眼前的女子早已從惡魔少女變成魔鬼法官！

    「不好意思，久等了，客人您的餐點。」奈奈又想跑，無奈店員端餐上來，她走不了，硬是壓下怒火坐下來，這一坐，真知子桌底下的腳也伸過來，碰到她的小腿，奈奈倒抽一口氣，放在榻榻米上的右手握拳，她眼眶泛淚，崩潰哀求道：「我……不管在廁所擦乾淨幾次，都還是會流出來。」這一態度轉變，真知子總算滿意了，因為她很清楚她為什麼在廁所待這麼久。

    「奈奈，我認為妳應該多吃一點鮮蚵，小心腎虧。」這一句之後就是罪不可赦的性騷擾了，田中奈奈心知肚明，高橋真知子的腳尖從她的小腿滑向了她的雙腿之間，她心跳飛快，卻故作優雅的拿起桌上的鮮蚵，學著真知子吃下去，從吸到吞，都是看著初戀女友的臉完成的。

    失婚少婦在獲判離婚的當晚跟著年輕女法官回家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