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得真宽
管得真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尽管如此,这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室内的狂欢。 一位穿黑色雨衣的男人打开门站在入口处,离门近的邹子洛感受到外面的寒意,皱着眉不悦地准备赶人。 这种家伙肯定不会是受邀的人。 “喂,快点滚,你要冻死谁?” 高大的男人只是木讷地站着。 邹子洛被忽视了,他恼怒地加大声音呵斥:“我叫你滚听见了吗?” 那木讷的男人闻声眼珠向下滑动向他看来,目光如同爬行动物般极其冰冷,男生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看,看什么看?!” 这时邹子洛的肩膀搭上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把他往旁边轻轻一推,邹子洛站不稳地撑住墙壁,他斜眼看去最先看到的是一枚银色戒指,接着声音落下。 “是我的人。” “陈少。”邹子洛一惊,声音有些虚浮的颤抖。 穿雨衣的男人恭敬地向陈礼纯鞠了一躬,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交给他。 陈礼纯接过盒子让男人离开。 邹子洛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生怕陈礼纯找他麻烦,但显然陈礼纯根本没注意到他在一旁的心惊胆战,只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黑盒子,声音淡淡地说,“把地上的水擦一下。” “好的好的!我一定擦干净,陈少!”男生看着陈礼纯的背影松了口气。 李元手里端着酒杯,岔开腿坐在沙发上,他的视线百无聊赖地从喝嗨了慢舞的男男女女移动到腻歪在一起的魏淮希和夏礼珍身上。 陈礼纯正要进门,李元像有感应一样,没有回头,“魏淮希脸上那蠢表情我应该拍下来。” 陈礼纯看了一眼魏淮希和夏礼珍。 “阿纯,你怎么不出来一起玩。” 李元说的“玩”,意有所指,他头靠沙发上倒着看陈礼纯。 陈礼纯懒散的视线看向他说:“太吵了。” 门闭上,陈礼纯脱下外套,走到沙发处把盒子打开,动作熟练地组装着保镖送来的东西。 李元直起身体撑了个懒腰,衣服扯起,露出一截肌rou线条好看的腰线。 呵,吵吵吵的,每次还不是来了? 来了就睡觉,陈礼纯莫不是想当一朵出淤泥不染的小白莲? 那他们合着都是淤泥呗。 李元往旁边招了招手,坐在不远处的蒋诗会意,放下酒杯过来,身子一倾,准备贴他坐下了,被李元一挡。 “你去,把这杯酒倒魏淮希身上。” 蒋诗的眼睛沿着李元示意的方向看去说:“李元少爷,淮希少爷和他新女朋友亲热呢!” “怎么,我没有眼睛吗?”李元挑眉戏谑道。 李元的眉骨低,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盯人时,有一股凶狠劲,你别看他嘴里含笑,憋着坏呢,蒋诗心脏一跳,撇撇嘴,接过李元给她的酒,“知道了,李少爷。” “不要太刻意,把他引出去,然后跟着他。” 蒋诗的步子一顿,随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裙子,装作不经意地朝魏淮希那里经过。 不出片刻,魏淮希的头发和上衣都沾染上酒水,他面色十分不虞,又不好发作,和夏礼珍说了些什么,便起身大步地走出去。 蒋诗在魏淮希离开后还在道歉,夏礼珍叫她不用太在意,蒋诗见夏礼珍这么好说话,握住她的手说:“jiejie人真好!” “真的没关系啦,你去玩自己的就行。” 蒋诗没再过多打扰,一路走到墙角,见夏礼珍只是坐着在玩手机,脸上勾起一抹笑,看了看李元的方向后,接着也出去了。 蒋诗走后,李元起身,在桌子上摸了瓶酒。 夏礼珍正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李元坐到了她的对面,自然而然的给她面前的杯子倒上酒,“jiejie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淮希哥呢?” 对于李元突然的亲近,夏礼珍放下手机说:“他去洗手间了。” “这样啊。”李元也给自己倒了一杯,“jiejie喝酒吗?” 李元这么问,但是酒已经倒了。 夏礼珍摇摇头:“真的不能喝,我接受不了酒的味道。” 夏礼珍不喜欢喝酒,她容易醉,她讨厌失控的感觉,其次她可没忘记白天这人对自己恶劣的打量。 “jiejie你尝尝嘛,这酒和你之前尝过的可能不太一样,或者说你其实只是在生我白天的气吗?”李元状似了然,伸过胳膊准备把酒端起来,“那么我向jiejie道歉,我本意不是那样,这不是淮希哥之前也谈过不少对象,我以为他不是认真的,既然jiejie不想喝,那倒掉好了。” 夏礼珍本来在看李元背后墙面上的装饰,闻言一双漂亮的猫眼视线聚焦到李元脸上,发现他虽然在道歉,脸上可毫无道歉的样子。 “放下吧,你如果想向我道歉的话,你就先把自己倒的那杯酒喝掉,这样我就原谅你。” 这女人原来是在防备他啊。 李元的舌头抵住下齿龈,抑制住自己笑出声的冲动。 “那当然了,我喝掉。” 李元仰头,喉结滑动几下,很快酒杯见底,他舔了舔嘴唇。 “jiejie,原谅我了吗?” 夏礼珍点了点头,手掌撑着下巴,睫毛扑闪,夏礼珍的手捏起杯子放到脸颊边,昏暗的灯光下,霓虹的光折射到玻璃面,渲染了她的皮肤,令她那张幼态的脸增添了些许魅惑感。 她朝李元一笑说:“我就只喝这一杯哦,谢谢你的好意。” 李元本来漫不经心,被她这副模样闪到似的,愣住了。 “还有,不要再在背后说淮希的坏话,你们不是朋友吗?” 夏礼珍并不在意魏淮希的过去,就算再怎么遮掩,她还是能在朋友的话语中捕风捉影地了解到他过去的一些事,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她现在还挺开心,魏淮希帮助她摆脱掉了上一段恋情失败的阴影。 不过,不容她深想,脸颊发热的同时,一股眩晕感已经捕获了她。 “你管得真宽。”李元在夏礼珍趴桌子上后讽刺说。 弄晕夏礼珍是他自作主张的决定,陈礼纯什么都玩,但是没玩过女人,再加上他那副白得像吸血鬼的病态样子,让他一度怀疑陈礼纯是不是那方面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也没那胆子问。 今天陈礼纯对这女人表现出的兴趣是他之前没见过的,这样有意思,作为好兄弟怎么能不成全他呢,只是只能委屈一下魏淮希了。 可不知为何,李元内心有了一点微妙的抵触,但那情绪来得快去的快,他没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