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淋湿的狗、看家的狗
07 淋湿的狗、看家的狗
星渊璃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她迈进门厅的那一刻，天降骤雨。 脸上的妆容依旧精致，但疲惫不已的星渊璃只觉得厚重又造作。 她机械地刷卡进电梯上楼，空阔的走廊回旋女人优雅迂缓的脚步声。 星渊璃停在自家门前，指尖悬在指纹锁上方，解锁，开门。 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的簌簌声，像是受伤动物在舔舐皮毛。 星渊璃脱下高跟鞋走进玄关。 脚尖踢到易拉罐时，金属空腔在地板上滚动的声响像一声呜咽。 月光从飘窗斜切进来，将客厅处的狼藉照得纤毫毕现——地板上七歪八扭的啤酒罐、泼溅成抽象画的威士忌酒渍，还有蜷在墙角的人形阴影。 而那个人影正衣衫不整，浑身濡湿，雄伟紫红的yinjing从解开的裤腰里挣脱，被主人漂亮修长的手撸动着。 星渊璃借着月光看清室内。 那是她的哥哥，星渊凪。 她的哥哥正在自慰，甚至一点也不避讳meimei随时会回来。 "小璃。" 星渊凪仰起脸时，后脑勺磕在墙纸上发出闷响。 他脖颈处浮着不正常的潮红，领口被酒液浸成深色，湿漉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声音是从未听过的软糯:"怎么这么晚？这几天都……" “拍出道MV，太忙了，忘记跟你说了。”星渊璃的双腿仿佛被冻住，一分一毫都动弹不得。 今晚的冲击一波接一波，换做任何人都会被震撼到呆滞。 队友也好，哥哥也好，她也好，都是这么不堪的人。 “嗯。”星渊凪发出闷声的鼻音。 他溢满情欲的目光从meimei的脸移到meimei胸前吊带包裹着的丰满，从meimei短裙下匀称的双腿落到meimei光裸白净的脚上，若无其事地继续抚摸自己的性器。 酒气随着呼吸在密闭空间里发酵。 星渊璃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在发胀了。 星渊璃看着哥哥另一只空闲着摸索啤酒罐的手，指尖那里正在渗出细小的血珠，作为凶器的玻璃碴大概来自打碎的波本酒瓶。 这个认知让她的太阳xue突突直跳，就像每次在练习室对着镜子纠正不知第多少遍的舞蹈动作时，膝盖骨传来的刺痛。 一种原始的、无孔不入的烦躁。 星渊璃终于挪动了发麻的双腿，走到他面前蹲下，拿开他手中的酒瓶。 “别喝了。”星渊璃与他对视，问道，“你喝醉了？” 星渊凪的指尖抚过meimei缀着水钻的衣领，冰得她一个激灵，他沾着血渍的手指在星渊璃锁骨处留下一道红痕。 此刻哥哥湿透的额发贴在泛红眼睑上，完全就是被暴雨浇透的流浪狗。 他的性器因为meimei气息的靠近而兴奋，马眼吐出汩汩yin靡的粘液。 星渊凪用全世界最无辜的眼神看她，像做错事被主人发现的大型犬，发出克制且磁性的低吟:“我不知道。” 骗子。星渊璃面无表情地在心中暗骂。 喝醉的男人可不会勃起。 那么她的哥哥，是在清醒地装醉吗？ 星渊璃突然想起曾看过的关于成年人的勾引，坂元裕二在《四重奏》里写下的一句名台词: ——“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她的哥哥在勾引吗？ “好吧。” “我要回房了。”星渊璃看着他，如同看着儿时的父母，如同看着刚刚的队友和其男友，没心没肺地将恶心的性爱与自己划开，体会不到他们其中的挣扎与陷溺，只享受着哥哥的自我献祭。 话落，星渊凪染血的指尖倏地勾住她的Choker，用卑微到尘埃里的语气哀求道:“别走！” “我好想你。” “见不到你的每分每秒都想得发疯。” 而星渊璃静默地冷眼旁观他的失控。 看着他乞求自己，希望她能垂怜他，赏他一点恩赐。 她的哥哥只是因为几天没见到她，就发疯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她的哥哥只是因为受到自己的冷落，就维持不住平时稳重克制的模样了。 她的哥哥把自己丑陋的欲望赤裸裸展示在meimei眼前，还要冠冕堂皇地用醉酒来当借口。 星渊璃好像突然意识到，其实他们都在扮演对方需要的角色。 她是他在家庭废墟里饲养的猫，用骨血、用汗水、用他自以为纯净无私的爱培植的生命。而她为他提供自我付出的途径，让他找到活着意义，给予他濒临自毁时治愈。 可对星渊璃来说，他却是她永远拴在身边片刻不离的看门犬，也只是看门狗。 她需要，他才存在，但她不会让他得到更多，确保他永远能受自己掌控。 “哥哥，你知道吗？” “你现在很像被主人锁在房里，孤独看家的狗狗。”星渊璃喟然而叹。 "那些anti留言是你找人黑进论坛删除的吧？还有上个月跟踪我到公寓的私生饭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也和你有关系吧？" 暗潮在月光中无声漫涨。 星渊璃抬起食指，轻轻摩挲哥哥湿润的唇瓣。 她很好奇，哥哥的正常人生是从什么时候彻底被她毁掉的呢？ 或许是她要求他成为演员的那天，或许是第一次接吻的时候。 又或许在更早，早到在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的出生是对他的诅咒。 飘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大了。 星渊凪突然用犬齿咬住她颤抖的指尖。温热的舌讨好地舔舐那一小片肌肤，他眼底泛起幽光。 "所以……"星渊凪的舌尖与她的指尖拉出潮湿的银丝，近乎虔诚地祈祷，"看门犬可以讨要奖励吗？" guntang的，硬得不像话的rou茎蹭着她的小腿，似乎只要她轻轻一碰就会崩溃地高潮。 可是，哥哥。 她想看的，是哥哥不加掩饰的自甘落地，坦诚向她索取的样子。看他永远因为自己痛苦又无法逃离的样子。 她只需要毫无负担地锁住他就够了。 哥哥不愿做罪孽滥觞的坏人，她也不想。 “你喝醉了，哥哥。”星渊璃一音落锤，笑得甜美又纯洁，为他的行为定下结论。 她如他所愿地相信他只是醉过头了。 她站起身，留下可怜的哥哥一人待在原地，无情且决绝地进入自己的卧室甩上门。 - 次日。 窗外的天依旧阴沉。 星渊璃打开房门，昨夜落魄的狗早就收拾好自己，恢复成好哥哥的模样，不知在她门前站了多久。 “早安，小璃。”星渊凪喉结滚动着吞咽尾音，熨烫妥帖的衬衫散发数小时前就精心喷晕的木质香水，领口严丝合缝地扣好，连眼睑下的淡青都被遮瑕膏完美修饰。 “早安，哥哥。”她踮起脚用虎口卡住他的下颌，像撸猫似的揉捏他的耳垂，她垂着眼睫观察哥哥骤然收缩的瞳孔，笑容甜得能渗出蜜糖，“昨晚睡得好吗？” 星渊凪微微屈膝，喉间压抑震颤：“嗯，睡得很好。” “早餐做了鸡蛋面，吃一点吧。” “好。” 星渊璃放过他发烫的耳垂，飘动的睡裙扫过哥哥笔直的西裤，坐到餐桌旁安静吃面。 原本被随地丢放的酒瓶和易拉罐消失不见，连地板上的酒渍都被擦拭得一干二净，每一处都得体到完美，仿佛昨晚的事只是错觉。 但当星渊凪来收拾碗筷时，她看到了他指尖还在洇开血色的深深伤口，像是被主人故意展示出来一样。 “怎么没处理一下？”星渊璃拽住他的手问道。 “……忘了。”他哑声回答。 得寸进尺的家伙。她心里暗骂。 星渊璃没好气地从自己房间翻出一盒创口贴，低头小心为他的手指贴上。 粉色爱心的图案在指腹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