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她說不累，是為每夜晚都癱在他懷裡

    一、大禮包男孩

    廖致遠三十二歲，人生只有三個熱愛：工程筆電、模型戰艦、還有紅豆餅。他外表乾淨斯文，內心卻是個極端理性派，對性愛充滿「理論性好奇」，卻缺乏「實戰性經驗」——簡而言之，就是個沒談過戀愛的處男。

    他的處男之路不全是他願意的。從小功課好、人緣普通，錯過戀愛黃金期；出社會後更忙於寫程式，轉眼間，朋友都結婚了，他還卡在「連牽手都沒牽過」的關卡。

    那天下午，他剛從模型店回家，懷裡抱著剛買的「1:200大和戰艦套件」，嘴裡咬著剛買的紅豆餅，笑得像抱回初戀一樣。

    他一邊拆包裝、一邊走上公寓樓梯，完全沒注意前方有個人正匆匆下樓。就在轉角，他猛然撞上了對方。

    「哎呀！」一聲嬌呼。

    他抬頭，只見一個穿著白裙的女生跌坐樓梯，裙子被撞得飛起，裙角撩到腰際，白色蕾絲內褲清晰可見，白色蕾絲下似乎還隱隱透著……

    廖致遠整個人瞬間定格，像電腦死機。

    「喂，你是看我裙子飛起來才跌的吧？」那女子坐在階梯上，語氣半嗔半笑，一點也不羞澀，反倒自然地拉好裙擺，然後嬌嬌地一指她腳踝擦破皮處。

    致遠大驚失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說對不起，不行唷，你撞得我腳踝都破皮了，起碼要揹我回家吧！」

    她笑容明亮，語氣撒嬌得自然，完全不像受害者，反倒像開啟某種遊戲模式。

    他慌張地將模型與紅豆餅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將她背起，內心慌亂卻也升起某種陌生的慾望。他的手臂貼著她的大腿，腰際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讓他不自覺臉紅，當然白色蕾絲下那隱隱的風景，也是讓他心臟狂跳的原因。

    她叫林聿晴，職業是物理治療師，剛搬來他家樓上，身上有淡淡薄荷香。致遠送她回到樓上後，照她指示從醫藥箱裡拿出藥水與紗布，小心地幫她擦藥。

    她一邊看著他緊張的神情，一邊微笑道：「你這樣手抖，我腳傷會變心病喔。」

    他更慌了：「對不起，我、我可以再重來一次，不是，我是說…我會小心…」

    「你這個人，好可愛啊，像Uber送來的人妻備用情人包。」她輕輕說。

    這句話讓他瞬間全身起雞皮疙瘩，臉也漲紅了。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因為性暗示而有了真實反應，全身燥熱，心臟狂跳，還有某處似乎不聽指令的硬起來。

    二、靜電與電流

    兩人迅速熟絡起來，靠著「幫我修電風扇」與「借我看你的公仔櫃」進進出出彼此生活。致遠逐漸感受到某種化學反應——不，是生理反應。

    某晚，聿晴跑來他家躲雨，穿著濕透的白T恤，貼身貼骨，她咬著吸管笑問：「你是不是從剛剛就一直偷瞄我胸部？」

    致遠當機三秒：「……沒有，我是在觀察水滴折射率。」

    她撲哧一笑：「那你會不會想親我？」

    他喉結上下滑動：「你…你是認真的？」

    她湊近他耳邊：「我說不累，是因為我打算今晚癱在你懷裡。」

    接著，她吻了他，濕漉漉地，像夏天傾盆而下的雷雨。

    他腦中閃現三百萬條Bug報錯，但身體誠實地擁抱回去。

    三、像USB第一次插反

    第一次，總是混亂而又莽撞。

    致遠的手像迷失的滑鼠，在她的身上試圖找到熱鍵。他努力回憶某論壇上曾看過的「女性快樂地圖」，卻搞得像在組機殼一樣緊張。

    「你在找什麼？」她一邊喘息，一邊笑問。

    「…你…你忍一下，我看過一張圖…」他正試圖記起“G點”大致方位。

    「我建議你現在不要當科學家，當情人就好。」

    她翻身將他壓住，嘴唇在他頸窩輕咬，那瞬間，他像被拔掉主機電源，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還沒開始就癱啦？」她咬耳說。

    「…我只是進入省電模式…」

    他們像兩隻初學跳探戈的企鵝，踩到對方、笑出聲、再摔回床上。可意外地，這種不完美與慌張，更激起彼此真實的情慾。

    四、欲望曲線與共振點

    進入第二輪，致遠變得主動。他不再想著哪裡「該怎麼按」，而是用手、唇、呼吸，慢慢探索她每一寸反應。

    「這裡敏感嗎？」他低聲問。

    「你再問就是不專業。」她嬌嗔一聲，把他的臉壓向那個點。

    他彷彿發現新大陸，舌尖開始描摹，像解碼一個只屬於她的密碼鎖。

    她喘息加快，背脊弓起，他一邊撫著她的腰、一邊調整節奏，像真的在寫一段極度精準的樂譜。

    當他終於進入她的身體，兩人同時發出像釋放般的低吟。他們相擁著晃動，一陣陣衝擊如潮水，一波波更勝一波。

    致遠第一次發現，「同步」不是用Wi-Fi，是靠肌膚，是靠眼神，是靠一場真實、無腳本的交合。

    「這次……有比較像情人了吧？」他在她耳邊問。

    「嗯…但還不是男優等級。」她咬他耳垂。

    他笑：「那我申請進修班。」

    她摟著他：「只要你每天晚上這麼努力，我每早上都會癱在你懷裡…不想起床。」

    五、戀愛後遺症

    隔天早上，他真的起不來。他下半身像跑完馬拉松，筋骨都鬆了，卻精神飽滿。

    而她，正穿著他的襯衫，坐在他床邊用早餐。

    「我要跟診囉，你乖乖在家躺好，不准去查A片技巧，照昨晚的方式就很好。」

    他眨眼：「你…你是我的學姊？」

    「我是你的實習督導。每天都要交床上報告。」

    她起身前彎下來親他，輕聲道：「你很棒，真的。」

    他羞紅臉：「那你怎麼昨晚叫得這麼…像是我炸了你全身按鈕？」

    她笑：「因為你就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讓他學會我全部秘密的人啊。」

    她走了，他癱在床上。窗外陽光燦爛，像昨晚她喘息時的聲音。

    六、後記：更高版本的愛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的身體愈來愈契合。他學會不只是技巧，更學會傾聽、感受、擁抱欲望本身。

    有時他仍不小心滑進理性怪圈，拿出白板比喻：「妳的高潮曲線像傅立葉變換——高頻而混亂。」

    她會賞他一枕頭，說：「你再科學，我今晚就不給你高潮。」

    但他們都知道——不管白天多累，她總會在夜裡緩緩靠進他懷裡，讓他抱著癱軟下去。

    因為她說的不累，不是客套，是預告。

    而他的懷抱，成了她每晚最甜的放鬆程式。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