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她的初夜，是給價高者

    「他那根rou真是小的可憐，要不是我的口技好，硬生生把他弄到三倍大，估計他一輩子都沒辦法插進女人的屄。」

    「所以，張老爺給的價才高，別人的三倍啊！」

    「呸，那是老娘我本事強，他得出三倍價。」

    蘇曉棠走過迴廊就聽到翠笛在和紅音、紫瑟吹噓昨晚怎麼對付張老爺，言詞粗鄙，神態yin穢，她忍不住皺了眉，低喚婢女落月加快腳步離開。沒想到翠笛卻不放過蘇曉棠，高聲喊著：「蓮舟先生走這麼快，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娼人，是嗎？」

    「我剛從寺院回來，有些累，失陪。」

    蘇曉棠說完，就打算回房，翠笛卻不依不饒：「別以為自己清高，這世上清倌人都死光了，妳那個屄早晚要讓男人插！……」

    蘇曉棠不想再聽，轉身就走，落月替主子不滿，想罵人，卻被蘇曉棠喊走，翠笛卻還在後面叫囂：「別以為會寫幾首破詞，人家喊妳”蓮舟先生”，就真的了不起了，其實那些男人個個都等著插妳的屄……」

    翠笛話沒說完，落月已經衝回來，抓住翠笛頭髮，將她往桌子上按，猛打，「我打死妳這個賤貨，打爛妳的嘴，看妳怎麼罵人、怎麼含男人的rou」，紅音與紫瑟嚇得驚呼，急忙拉架。蘇曉棠也大驚，立刻出聲喝止。

    「落月，再不放手，就永遠別伺候我！」

    落月聽到蘇曉棠生氣，這才收手，罵一句：「再敢亂說話，我讓妳永遠都沒辦法讓男人插！」

    落月罵完，這才回到蘇曉棠身邊。蘇曉棠留下一錠銀子，「去找最好的大夫吧，別留痕跡了。」

    蘇曉棠說完就離開，翠笛哭得死去活來的罵著，紅音與紫瑟卻勸著。

    「妳沒事去惹蓮舟先生做什麼！」

    「是啊，她出一次詞會，比我仨一個月加起來都賺得多，妳挨了打，薛娘也不會幫妳。」

    「別囉嗦了，快幫我找大夫，這樣我晚上怎麼接客！」

    蘇曉棠一邊推門進房，一邊嘀咕落月：「何必跟翠笛一般見識。」

    「誰讓她天天喊說男人要插妳的屄！她被插得不夠爽啊，天天冒火……」

    「好了，妳也別每天那些粗話掛嘴邊。說實在的，翠笛她們也是可憐，如果不是家鄉鬧飢荒，落難到此無以為生，誰願意做這皮rou生意？」

    「難道娘子不是落難的嗎？」

    蘇曉棠沒說話，確實一年前的今天，自己還被父親捧在手心上…

    蘇曉棠嘆口氣，「不說這些，研墨吧……」

    蘇曉棠看著房裡石缸裡的蓮，提筆就在花箋上寫下一闕定風坡：

    定風波．詠蓮

    露冷香清風自薄，曉煙浮、水面輕盈落。

    一脈幽心波影約，聽蛙唱、月華初照著。

    不與百花爭艷萼，任池深、孤潔常寂寞。

    瘦葉斜籠青黛角，懷舊夢、素心誰與託？

    正準備落款時，薛娘走入，直接說：

    「十日後，準備開苞。」

    蘇曉棠一驚，手裡的筆險些落下毀了花箋上的詠蓮，落月也是急，但她不能說話。

    蘇曉棠沒開口，等著薛娘告訴她原因。

    薛娘卻只有一句：「花無百日紅，趁著現在堪折就直須折。」

    「……但我家娘子今天才剛滿十六……」落月還是忍不住開口，但她的話沒說完，薛娘已經一耳光打過去，只是這耳光被蘇曉棠擋住。

    「從詩會裡挑吧，不懂詩詞，不得入會！」

    「放心，我會辦一場全蘇州最風光的詩會。」薛娘的嘴裂到耳根的笑著離開。

    「娘子為什麼要答應薛娘？！」

    「妳以為清倌人或紅倌人是由我決定的嗎？是薛娘給的。……只是……」

    蘇曉棠沒再往下說，盯著剛才寫好的詠蓮，……她只是一年前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初夜不是給丈夫，而是給價高者……

    一年前的今天，她也是和父親蘇正熙從寺院回來，為難產逝去的母親辦祈福法會。這天是母親的忌日，亦是她剛滿十五歲的生日。

    返家後，蘇正熙立刻檢驗蘇曉棠的笛曲。一支《採蓮令》從她唇邊慢慢流出，滿園的風彷彿都慢了半拍，蘇正熙含笑說：「曉棠，這句收得太悶，音再吹高一點。」

    「是。」

    蘇曉棠調整後，終於獲得父親的認可，他才說起這個月的賞花詩會要帶蘇曉棠去。蘇曉棠不禁有些興奮，因為每月一次的賞花詩會，通常沒有女眷。只有三月、九月，才會讓年滿十五歲的女弟子參加，目的一半是展才、一半是交誼，讓女子得以在文人雅士裡擇婿，而男子也可以趁此機會看看是否有才德兼備的佳偶。

    蘇曉棠忍不住想，「不知道他會不會參加？」

    「誰會不會參加啊？」落月一邊幫蘇曉棠搓澡、一邊調皮地問，「娘子有心上人囉！」

    「別胡說！」蘇曉棠臉紅的很。

    落月卻笑著：「娘子有什麼好害羞的，男女相愛，天經地義。再說，娘子這裡都已經長成，就算洞房，也能歡歡美美。」

    落月說得沒錯，蘇曉棠雖然剛滿十五，但雙峰已經飽滿渾圓，珠粒粉嫩，且膚若凝脂，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硬挺起來。

    「好了，別再說那些渾話了，快服侍我更衣，就寢。」

    落月笑著攙扶蘇曉棠起身，胴體美麗的線條惹得頑皮的落月忍不住去捏她臀部一把，蘇曉棠一聲驚叫，又笑又罵，要落月別再鬧了。

    蘇曉棠躺在床上，有些輾轉難眠，想著落月的話，「娘子有什麼好害羞的，男女相愛，天經地義。再說，娘子這裡都已經長成，就算洞房，也能歡歡美美。」

    「如果真的和那個人成婚，……他是否……真的會喜歡……」

    蘇曉棠心裡有個綺麗的夢──自己的初夜，將在洞房時，和那個人歡歡美美……

    【本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