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医务室的实习医生呢?

    接下来的日子赤染真夜并没有和五条悟他们见面，她隐入了暗处，但也在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对有人正在对他们虎视眈眈这件事心知肚明的现在，五条悟和夏油杰按照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幕后黑手的计划装模作样着，一个无知无觉地继续任务，每天除了祓除咒灵之外就没想什么其它的事了。这是五条悟的工作，不过对他来说也算是常态了，毕竟他平时就是这样的。

    而这场戏的重头戏，是正在被那不知道身份的存在，打着不知名的主意的高专生夏油杰，这位主角仍旧言笑晏晏，只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里阴暗了眼神，日渐沉默。

    隐藏在黑暗里的人非常满意，一切正在按他的计划进行。

    虽然密切关注着两个特级咒术师的一举一动，但毕竟不是贴身监视，所以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并不知道，从前就经常用手机交流，或者用手机查询东西的高专生们还多了一个话题。

    【五条悟：咒术协会的人终于来了啊……不过今天才来是不是有点太不重视了？星浆体任务失败了还要讨论这么久才给惩罚通知，果然是还有新的星浆体吧？对了，你们说今天来的人里面会不会就有盯上我们的二五仔的人？】

    【夏油杰：可能？】

    【家入硝子：或许有？】

    【真夜：嗯……如果是我的话，也会在这个时候想亲自来一趟确认自己的计划有没有顺利进行的，顺便，来晚一点也好等待你们的情绪发酵嘛，悟君就不说了，夏油君的话，一看就是那种习惯压抑自己的人，总要给你一点时间产生变化的。】

    【真夜：这样达成目的的几率才能更大啊。】

    【五条悟：哦！反派思维啊，可以可以，不过小真夜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你又不是做反派的料。】

    【真夜：……】

    【真夜：我就当你在夸我了，总之，咒术协会来的人有什么异动吗？或者会不着痕迹地观察你们？】

    【夏油杰：的确是“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呢。】

    【家入硝子：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太明显的好，你们看他们他们也正看着你们呢，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就好，我可不在他们的关注范围内。】

    【真夜：也是，对了！那天给你们的资料硝子也看过了吧？】

    【家入硝子：看过了，对那些人的举动，我一点也不意外呢。（冷笑黄豆人.jpg）】

    【五条悟：毕竟硝子一被他们发现就被保护起来了嘛。】

    【家入硝子：请给保护打上双引号谢谢。】

    【真夜：虽然挺理解的……不过硝子不要太生气了，生气老的快，对身体也不好。】

    【五条悟：小真夜你怎么没有这么关心我！】

    【家入硝子：当然是因为比起你亲爱的小真夜更喜欢我啊。】

    【五条悟：卧槽！硝子你最近是不是吃炸药了？】

    【夏油杰：心情是真的不太好。】

    【家入硝子：这么明显吗？我只是……有点厌烦总是被限制在一个地方的日子了。】

    家入硝子不是活泼的性格，让她当一个宅女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自愿的和被迫的那就是两回事，更何况她不是从来没有品尝过自由滋味的少女，被限制这么久，她自觉也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尤其是，最近，她找到了让她很感兴趣的东西。

    因为能力的原因，她的定位就是医生，是治疗者。可以救人没什么不好的，但是这样的事情也实在不在她的兴趣之内，尤其是任何一件事，不管一开始的时候多感兴趣，当兴趣变成工作，必须日复一日地每天重复的时候，都会麻木然后渐渐丧失对它的好感，尤其是通过这件“工作”，她还能看到许多高高在上的咒术高层们把咒术师的性命看作可以任意取用并且随时可以舍弃的物件的轻蔑，以及因高层的决策或者辅助监督的失误而不得不和高等级咒灵们战斗的咒术师的悲惨。

    她像是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那两个世界又仿佛互相重叠又互相割裂。

    而她也一直割裂着。

    她一直在给自己培养不同的兴趣，寻找可能会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抽烟也好喝酒也好，她的感官其实一般，不过是寻求麻痹的幻梦感而已，仿佛这样她就能轻松一点，忘掉那些没来得及来到自己面前就消逝了的生命。然后，因为真夜带来的那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喜欢上了听歌剧。

    那个叫甚尔的男人给她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不过他唱的也只有那一部而已，于是她开始寻找其他的，好在，精彩的音乐剧不在少数。她先是在网络上寻找录播，然后在咒术界的护送下去歌剧院里听，渐渐地她开始对演唱的演员感兴趣，然后便回想起了那个叫甚尔的男人。她和甚尔见过面，也听过现场版，说起来密集，但她外出的次数其实很少很少，但这也足以让她对他有不错的印象了。当初听到他说不打算再继续唱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很可惜，但很快她就在网络上的新的音乐剧中发现了他的身影，就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不打算唱音乐剧了。

    这很好。

    虽然甚尔参加的音乐剧很少，但有出产就是好太太，而且其它的音乐剧也很赞，家入硝子一点也不挑，当然因为好友加成的关系，她最喜欢看的还是甚尔参演的音乐剧。

    毕竟这样的话就可以偷偷找小真夜一起吐槽她的搭档，多棒。

    于是在夏油杰叛逃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家入硝子除了日常工作之外就一直在看音乐剧，这一点为咒术高层所知，不过也没人认为有什么关系，谁都有个爱好，这不奇怪，只要不耽误他们的正事就可以了。

    叛逃？那是之后的事，现在先不提，总之在某一天的夜晚，高专生们忽然说起了家入硝子的事。

    【五条悟：（敲桌子.jpg）今天去医务室又没有找到你啊，家入硝子同学，你又到哪儿去了？】

    家入硝子平时除了和他们一起上课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医务室里，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迟早都要长在里面的，不如先培养培养兴趣爱好，不然到时候就跟坐牢没什么区别了。因此他们这些人除了可以在教室里找到这位大小姐之外，也就可以在医院里碰碰运气了。毕竟家入硝子那边，手机常常开静音，可以说是个摆设，不过开始的时候也没人在意，反正家入硝子三点一线，随便选一个地方就可以找到她。

    但是现在……

    医务室的实习医生呢？哪儿去了？

    这还不是一次两次，至少五条悟这里，已经有三次去医务室找不到人的经历了。

    【五条悟：（敲桌子.jpg）（敲桌子.jpg）（敲桌子.jpg）家入硝子同学？家入同学？硝子同学？哪儿去了？快出来快出来！】

    【夏油杰：悟……别激动，也不要再刷屏了，谢谢。】

    【五条悟：但是家入不见了啊！杰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一天在学校里转了好多圈居然都没有发现她！】

    【夏油杰：悟你居然还能休息一整天？果然很难得，不过你找家入干什么？还这么热情主动地找……悟，你忘了赤染还在这个群里吗？】

    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找另一个女孩子……就不怕小真夜吃醋？

    【真夜：我这边倒是没什么关系】

    真夜用手机在群里打字，这么说道。嗯，反正报复的话，无意间也已经报复过了，那就没关系了。而且五条悟真要和家入硝子有什么关系变化的话，他也不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了，家入硝子明显比自己更加近水楼台一些，更有优势不是吗？

    【真夜：不过硝子小姐的话……我在这边看到过她哦。】

    【夏油杰：她出去了？】

    【五条悟：居然出学校了？那些烂橘子允许？】

    【真夜：她又不是咒术界的犯人，为什么不能出门？】

    这就是她无意间的报复了，虽然一开始并不知道五条悟的寻人动作，但知道以后她也没有直接告诉他家入硝子的动作，让他白忙活一场……也算是报复了他今天总是在自己面前提起别的女孩子吧。

    最重要的是，她确定家入硝子在这里不会遇到危险，才会这么放心地看着五条悟耽搁。

    【夏油杰：没想到她今天居然出学校了……真夜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五条悟：今天小真夜你也出门了？到哪里去玩了为什么没告诉我啊？我今天也有空啊！多好的见面机会！】

    【真夜：因为你光顾着找硝子小姐，完全没有告诉过我你今天没有任务哦。】真夜唇角勾起一抹笑，继续打字道：【所以我今天就去甚尔那边了。】

    【五条悟：什么？！去看那个招蜂引蝶的家伙干什么！小真夜你不要被他骗了啊！】

    【真夜：只是去询问他上一个任务的经过而已，稍稍出了点意外。对了，听说你们那边也出了点事？】

    群里寂静了一瞬，接下来的一分钟里，高专那边没有任何人在群里说话，而真夜大概也了解是因为什么，这也是她昨天会去甚尔那边的原因。

    甚尔现在已经不常接任务了，会因为任务联系她更是少之又少，不过这没什么让她不放心的，甚尔对任务的完成率追求可比她高多了，到了他手上的任务大部分都不会无法完成。但就在那次任务之中，她竟然接到了甚尔的电话。

    “你见过东京咒高的一年级生吧？”还在室外的甚尔的声音从手机里听起来有点小，真夜还从他那边听到了某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应该是咒灵的，也不知道那只咒灵遭遇了怎样的对待，叫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不过甚尔显然一点也不在意咒灵的反应，继续向她咨询问题：“里面有一个叫灰原雄的吗？”

    “有，那孩子挺热情开朗的……甚尔你这么问，是碰上他了？”

    “啊。”甚尔说道：“受伤不轻，你让那边来人给接回去吧。”

    “我知道了……那个一年级生是做任务的时候受伤的吗？很严重？要不甚尔你先给他处理一下伤势吧，万一他撑不到高专的人来接的时候就……”甚尔对于受伤的定义真夜是知道的，以甚尔的体质，普通的伤根本无法被他看在眼里，能被他说上一句“不轻”恐怕已经是足以致命的程度了。但甚尔不是会给不认识的人疗伤的人，尤其是，灰原雄还是一个男人，他就更不会过多提供帮助了，给真夜打一个电话确认情况大概就是极限了吧。

    “真麻烦，”电话那边的甚尔果然抱怨了一声，不过抱怨归抱怨，搭档既然这么说了，他当然也会做到。“也不知道咒高的人是怎么想的，让两个二级咒术师祓除一级咒灵，还是从信仰里诞生，拥有神明一样的力量的咒灵，啧。”

    她眨了眨眼：“这样吗……我知道了。”

    于是她没有通知高专那边的人这件事，甚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甚尔他们的所在地制造了一具和“天内理子”差不多的身体，稍后再跟家入硝子通了气，让她暂时不要把灰原雄的“尸体”的异常之处告诉别人，顺便询问了一下他们最近的表现如何。

    【家入硝子：确实出了点事，一年级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那剩下的一个人也不想继续当咒术师了。】

    【真夜：虽然我也觉得在这种高层一家独大的咒术界当咒术师，确实还没有当诅咒师来得有前途，但是……你们那边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迟早有一天我要把那些烂橘子全部锤个稀巴烂。】

    【夏油杰：是上面给他们发布的任务信息错误，原本让他们祓除的只是二级咒灵，结果到地方发现咒灵是一级……灰原死了，现在一年级只剩下了七海……】

    【五条悟：信息错误？呵。】

    尽管人不在眼前，但五条悟的怒气仿佛要透过屏幕糊人一脸，而夏油杰虽然看起来冷静，但也不是好不波动的。这让真夜有些担心他们那边的情况，不过……想到家入硝子对他们“演技太过浮夸”的评价，她觉得还是不能现在就把实情告诉他们。

    嗯……再怎么说还有硝子这个知情人在他们身边，她多少也会注意一些的吧？

    不过，没想到今天会在甚尔那里看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