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半回忆章

    姬月华如今已年十八，云炽女子十七岁及笄。

    按理说应该娶夫纳侍，可她在外仍旧洁身自好，只会带几个女侍。

    女臣男官们想过让她广纳百侍，每个都多多少少动过想让自家的儿子入宫为君，更有甚见过姬月华的男郎君吵着跟自家母上父君说道想入宫，可姬月华只是温和的勾了勾唇笑到。

    “朕暂时并无此意，只怕会辜负了郎君们。”

    结果经她这么一说，心悦她的儿郎们反而更躁动了。

    酒过三巡后，姬月华感觉有几分醉意，提前离了席，却没回寝宫，摆驾去了观月阁。

    约莫傍晚天空染上深蓝雪下得大，无声地覆满朱甍碧瓦的宫阙，将往日的金碧辉煌尽数掩埋，只余下无边无际、近乎刺眼的素白。至门口便看见一人撑伞，站着茫茫的飘雪中。他独自伫立在空旷的玉阶之上看起来孤寂又静默，像被人遗忘了的玉雕。

    雪花拂过他深邃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极淡的唇色，到他那入霜雪般的长发又相融，几缕发丝吹拂到面前，与之一起的还有他的紫色发带，他虽未束发，却还是在后系了一缕紫色发带，与之相互辉映的还有他的一身紫衣，宽大的袖口下，露出一截指骨分明的手，肤色与脸一样，是冰冷的玉白，指尖微蜷。

    姬月华曾今说过他穿紫衣最好看。

    她缓缓地下了轿撵，他用伞遮住她的身影，雪落到他肩膀上又消融，濡湿了一片。

    殿内地龙烧的暖热，简单沐浴过后，姬月华安静的侧卧在榻上，柔顺的黑发披散着，她鲜少有这样乖巧的时候，给她喂过醒酒汤后，他将她揽在怀里，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

    在人间这十几年，她活得潇洒肆意，生在一个繁华太平的世道。相爱的母皇父上，母亲早就给她打底好一切，父亲给她留了强大的父家，有众多的亲朋好友，还主动的与他这般。

    过去在九重天，月华真正的少女时期，他们从未这样亲密过。月华在天上是月神族的遗孤，月亮最后的后裔，所以她才那么得重视，被天道指给他当徒弟。

    那时的她很小一个，却很要强。没有族人，没有亲人父母的孩子要比旁人更艰难。就算被人欺辱了也从不会告诉他，总是一个人在漆黑的宫殿里抱着膝盖把脸埋着，偷偷啜泣，等擦干了眼泪再在下一次狠狠地报复回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会缠着他，粘着她。在雷尊降雷时，跑到他寝殿紧紧抱着他。殊羡本想推开他，但看月华的颤抖的肩膀不似做假，最后只能安抚性的拍了拍她后背。没看见月华露出的那抹狡黠的笑。

    她身上很软，脸颊软，胸脯也很软。温暖的气息，还带着花果调的少女香，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她的奶子压到他的胸肌上被压得圆扁状。

    柔软的触感从他胸膛上传来，他头一次意识到月华长大了。

    殊羡推开了她。

    那天后，他开始有意识无意识的和月华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