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君君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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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寝殿雕花窗棂的阳光越发炽烈了,同时在桐油地板上投下华丽繁复的光斑。 偏殿有淅沥水声传来,在空旷的卧室中格外清晰,水花声,嬉水声拍着殷启的心头。 他负手立于偏殿浴室外那根朱红廊柱旁,身形挺直如松柏,他长得也和先皇有八九分相似,但性情更随和。随着年岁增长,诸侯对他的风评也颇佳: 是君子,是贤人,是与皇位失之交臂的长子,真可惜。 刚刚,他的皇妹,当朝的女君不急不慢的起了床。 但她还要梳洗,又转身进了偏殿浴室。 起初,殷期还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在外面,他能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让他忍不住想象meimei梳洗的模样。 但他能想象出来的是两人小时候在山溪清流里戏水的场景。 那时候殷受年龄还小,才七八岁,被奶娘梳着幼稚可笑的兽耳双辫,一笑就露出漏风的门牙。 小小的她骑在自己脖子上,大声嚷嚷要嫁给王兄做妻子…… 往事如风,无迹可寻。 现在君是君,臣是臣。 殷期心中还存着几分兄长的宽容。 日头悄然滑过,时间跟随水声潺潺溜走,里面的人不急不缓,仿佛她有无垠的时光,可尽情享用。 “陛下?” 殷启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桃木门扉传进去,他试探:“时辰不早了,莫要耽搁。” 门内的水声停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令人心痒痒的水波荡漾,甚至……更慢了些? 女君没有回应,殷启的眉头蹙起来了。 他踱了两步,视线落在紧扣的门扉上。 他抬手,指节在门上不轻不重地叩击了两下:“陛下,快些洗。诸侯百官已在殿前候你多时了。” 这一次,水声不停。 里面的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殷启的指节重重叩在门上。 “陛下!” 这一次,他的声音已带上不容置疑的语调,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被刻意压制的气恼:“朝堂非儿戏之地!” 门内,依旧传来令人窒息的、缓慢的水声。 仿佛他的担忧,他的焦急,都是个笑话。 突然,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殷启的心。 里面太静了,除了水声,再无其他! 他猛地将耳朵贴近门缝,试图捕捉一丝其他的声音。 “陛下!陛下?阿受!你应我一声!”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啊——!” 一声短促、惊慌的尖叫,穿透门板,刺入殷启的耳膜! 而后一切归于死寂。 那持续不断、令人心烦的水声,终于停了! 殷启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溺水这个恐怖的词在他脑海中闪过! “阿受!” 他肝胆俱裂,什么君臣之别,什么男女大防,什么礼法规矩,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砰——!” 桃木门栓被他用狠狠撞断。 水汽如浓雾般扑面而来。 偏殿浴池的景象瞬间收入殷启的眼帘:那是座巨大的半月形浴池,由青玉铺砌,再引来地底温泉灌满,无比奢侈。 但他顾不上批评这些了,一进门,殷启就急切的找寻殷受的身影: 池边散落着几件女子的素纱里衣,地上水渍蜿蜒。 诺大的浴室里空无一人!没有侍奉的宫女,只有池水中央,飘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红纱衣,正随着水波无声地沉浮、舒展,像一片巨大的、失去了生机的花瓣。那纱巾之下……似乎盖着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殷启的呼吸骤然停止。 “阿受!meimei!” 殷启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来不及脱下繁复的朝服和靴履,纵身便朝着那沉浮的纱巾猛扑过去! 巨大的水花猛烈地溅起,温热的池水瞬间将他包裹。 沉重的朝服吸水后变得如同枷锁,但他全然不顾,奋力划开水面,直扑向那团沉浮的阴影。 他猛地将那碍事的纱衣掀开,另一只手臂则本能地,用尽全力地向水下的身躯揽去,将那具纤细赤裸的身体托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