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明艳牡丹，不愿只做陪衬花瓶

    周瑜不让她跟去应酬，不管他是真为她着想，还是想要与她保持距离，她都不会任由他安排。

    小乔开口：「副总，既然是工作，陆特助能做的事我一样能做。我不会比他差，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周瑜楞了一下，解释道，「你不要误会，你工作表现一直都很优秀。我只是觉得应酬这件事女孩子能免则免。」

    小乔垂眸说：「您去应酬是为了在商场打好关系，增加生意机会，我也希望能出一份力。」

    小乔显得一心为公，周瑜倒不好再推托了。沉默半晌，他说：「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晚上七点半，酒店宴会厅。

    周瑜一行人刚抵达，立刻吸引了会场中宾客的目光。

    自从周氏集团去年在这个城市建立据点，立刻就吸引了当地重要家族的注意。

    外来者通常不受欢迎，但是周家的这个年轻人，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亚洲风格的俊美脸孔，只一眼便足以动人心魄，比之美国好莱坞影星基努里维斯年轻时也不遑多让。

    流利的英语，地道的腔调，幽默的性情，风趣的思想，与他对话的人总是如沐春风。

    他身边总跟着一位年龄相仿的男子，清俊雅正，仪容一丝不苟，菁英做派。

    而今晚，最光彩夺目的，则是他身边的女伴。灯光下，只见她盈盈而立，一袭浅紫色旗袍，衬得她身段婀娜，端得是明艳无比。

    一名身形高大的金发男子自人群中穿过，眉目带笑，气场张扬，与周瑜的内敛冷静截然不同。他先向周瑜致意，然后很快转向小乔：「乔，你总算来了。」男子举手示意侍者前来，从侍者举着的拖盘上取一杯酒给她，「尝尝，14年的伯兰爵，很不错。」

    小乔笑着接过酒杯，杯沿还残留着冰凉水汽。她浅浅啜了一口，微微眯眼感受绵密的气泡滑过舌尖，「确实不错，口感清新又绵密，喝着有覆盆梅和野草莓的香气。」

    男子眼睛一亮，说：「你上次说喜欢莓果类的水果，我想着这款酒你肯定会喜欢，特意交代今晚的宴会要用这款。」说着以下巴朝宴会厅中央的方向示意，那里站着一对中年男女，他低声朝小乔道：「我爸妈今晚都在，我带你去打声招呼好吗？」

    小乔转头看了一下周瑜，周瑜颔首，一边对男子说：「老虎，乔今晚的身份到底是我的秘书，你可不能扣着人太久。」

    小乔脸微微一红。

    被称作老虎的男子手指着表面，笑嘻嘻道：「下班时间，周副总可不能因为自己孤家寡人，就妨碍员工约会吧。」

    小乔正想说些什么，就被老虎拉走了。

    周瑜转头小声交代陆逊：「注意着点，今晚你送她回家。」

    陆逊挑眉，「副总，我今晚的身份到底是您的特助，还是乔秘书的保镖？」

    「小乔要是没能全须全尾的回去，到时候你向乔董交代吗？」

    陆逊脑海里浮现出那位老好人乔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顿时沉默了。

    周瑜对陆逊的反应很满意，说：「去吧。」

    陆逊取了杯酒水，缓缓往老虎跟小乔的方向走去。

    很快又有人上前来与周瑜攀谈。

    另外一边，老虎带着小乔走向他父母，一边低头跟她说：「乔，你今天真美，让我想到小时候学过的一首唐诗，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小乔微微笑道：「你这么说，我真是受宠若惊。」

    老虎感受到她的矜持，叹道：「我说真的，乔，在我面前你不用那么拘谨。」明明他们小时候也一起玩过，怎么就回不去那时候的毫无隔阂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一对中年男女面前，老虎向父母道：「爸、妈，乔来了。」

    怀特太太露出微笑，亲热的牵起小乔的手唤了声「乔乔」，同时打趣的撇了一眼老虎：「我就说呢，商会的活动这小子一向意兴阑珊，今天非要上赶着跟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妈，别打趣我了。」老虎挠挠头。

    怀特太太笑道：「好了不说笑。乔乔你今晚放心玩，要是喝酒了就让老虎送你回去。」

    小乔说：「谢谢阿姨，不过我今天是跟周副总来工作的，晚点还是跟副总他们一起走。」

    怀特太太听到周瑜二字顿时眼睛一亮，顺着小乔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挺拔身影被簇拥在人群中，喜笑颜开：「周瑜来了啊，很好很好。」

    老虎不满，小声嘟囔着：「哪里好，到底谁才是您亲儿子。」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怀特先生开口了：「乔，你父亲最近还好吧？」

    「谢谢叔叔关心，爸爸身体还好的。就是上了年纪，这几年不大喜欢坐飞机，少了跟您叙旧的机会。」

    怀特先生点点头：「人上了年纪都一样，我们现在是慢慢要交接给下一代。你跟老虎年龄相仿，工作上多交流多切磋，对彼此都有好处。」

    怀特太太心想，唉呀，看样子先生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就看儿子争不争气。

    小乔含笑说：「这几个月跟着周副总还有老虎做事，确实学了不少。叔叔您说的我都记下了，未来也会多跟老虎交流、请教。」

    老虎插嘴道：「既然是跟你工作，我肯定安排妥贴，不让你劳心的。」

    宴会结束时，众人在门口等各自的车来。小乔今晚喝得有几分上脸，衬得气色红润，又有几分迷离，看得老虎心痒痒的，他由后方快步追上小乔，道：「乔，我送你回去吧。」

    一旁的周瑜插嘴道：「让陆特助送乔秘书回去吧，他们俩回家顺路。老虎，估计我跟你同方向，不如我搭你的顺风车。」

    老虎心想周瑜你这家伙坏我的好事干嘛，是不是自己感情路坎坷，就见不得别人进展顺利，他当下拒绝：「那不行，今天周末，我不想再谈工作。」

    周瑜轻笑：「你送我一程，保证不谈工作，只谈风花雪月。」

    等到司机将周瑜的车开来，陆逊协助小乔上车，两个人便先走了。

    小乔靠在车窗上，看着后视镜中那个被夜色吞没的身影，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她今晚刻意打扮，多喝了些酒，又有老虎献殷勤……哪怕他稍微在意自己一些也是好的，可他看她的目光始终克制冷静。

    可是她觉得，他不是冷漠，只是太会收敛。她这样费尽心思，在他眼里，也许根本算不上波澜。

    老虎看着远去的小乔，懊恼着错失了一次亲近佳人的机会，不只是遗憾，还有一丝说不出口的发酸。

    她那句「还是要跟副总一起走」，十分得体，却也将人拒在门外。

    他曾以为只要努力，总能唤回从前的情谊，拉近距离；可越努力越明白，他们之间隔着什么，既不是公事，也不全是周瑜，而是她骨子里那份执拗。

    她一旦认定一件事，再难撼动。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则牛也扭不过她。

    周瑜口袋里手机突然响起了提示音。

    他掏出手机滑开一看，是小瑾的信息。

    「嗯，那个我要跟你报备一下。」

    「我今天晚上要跟傅律师代表事务所，去参加一个客户举办的品酒会。」

    「我晚上到家会给你发信息，可以吗？（plz.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