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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玉案承欢,走漏风声扒光入狱3

    

第3章玉案承欢,走漏风声扒光入狱3



    正在这yin靡暧昧、喘息未定的时分,一道深紫色的袍影如同不祥的鸦羽,不合时宜地撞破殿内的暖昧空气,带着风急火燎的仓惶闯入!

    裴玉環如同受惊的兔子,本能地蜷缩身体,双手慌乱地掩住胸口,然而又怎能遮掩得住那白花花的大片雪肌,更遮掩不住脖颈、锁骨乃至雪臂上那一方方刺目的、如同烙印般的腥红印记。情欲的潮红尚未完全褪去,此刻又瞬间被惊惧的惨白覆盖。

    杨承昭勃然大怒正要呵斥,视线却猛地撞上来人那张布满汗珠、焦急万分的脸——竟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黄锦!“黄公公?”杨承昭惊疑不定,“你……你怎么闯到这里来了?”他一边质问,一边手忙脚乱地系着散开的衣带。

    “哎呀!我的杨大人啊!”黄锦急得直跺脚,匆匆扫了一眼殿内这荒唐不堪的景象,目光在裴玉環那含羞带露的娇躯上停留了一瞬,立刻嫌恶又惶恐地低下头去,声音又急又尖:“都……都火烧眉毛了!您怎么还……还在这儿……唉!”

    杨承昭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迅速整理好衣衫,厉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说!”裴玉環也强忍羞耻,匆忙抓起床上散落的锦缎,胡乱裹住赤裸的身体。

    黄锦猛地抬起头,那双惯常谄媚的眼里此刻充满了怨毒和恐惧,直直刺向床榻上瑟瑟发抖的裴玉環,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划破空气:“哼!还不是拜这位‘手眼通天’的太后娘娘所赐?!她……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将你们父子二位的事……捅到郭老将军那儿去了!”

    “什么?!”杨承昭如遭五雷轰顶,脸色瞬间煞白!他猛地扭头,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狠狠射向裴玉環!那眼神充满了被背叛的暴怒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哼!”黄锦尖利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毒,如同毒蛇吐信,“替她传信的那个小白脸阉竖……倒是个鬼精的!一见风头不对,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rou。随即,他脸上又涌起极度的惶恐,声音发颤:“现在……现在杨太傅已经紧急调集了皇城所有能调动的禁卫,全……全拉到城墙上了!正跟郭老将军带来的南营兵马对峙着呢!城外……城外黑压压全是兵甲啊!”

    “好……好你个毒妇!”杨承昭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和暴怒吞噬!他猛地转身,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裴玉環苍白带泪的脸颊上!

    “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死寂的殿内炸开!

    裴玉環被打得头猛地一偏,娇嫩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清晰的指印,一缕殷红的血丝从她被迫咬破的唇角缓缓溢出。她闷哼一声,整个人如同被狂风折断的芦苇,软软地向后倒去,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锦缎滑落,露出更多不堪的痕迹。

    杨承昭气得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手指着地上的裴玉環,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私闯后宫!jianyin太后!这桩桩件件,皆是十恶不赦、足以诛灭九族的滔天大罪!一旦被坐实,传扬出去,任由他杨家权倾朝野,顷刻间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万劫不复!到时候不仅他杨氏满门要被斩尽杀绝,这深宫之中所有知情、甚至可能知情的太监宫女,都免不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血洗!这毒妇……竟敢把天捅破!

    黄锦此刻也是面无人色,他深知自己早已和杨家父子绑死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尖细的嗓子因恐惧和狠厉而扭曲:“杨大人!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杨太傅有钧令!”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带着森然死气,“请大人您……即刻赶往养心殿!务必……务必‘护’好天子!天子在手,郭老匹夫投鼠忌器,或可周旋!至于这太后娘娘……”他怨毒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剐向地上失魂落魄的裴玉環,“老奴……自有‘手段’……叫她……永远闭嘴!”

    大太监黄锦,紫袍玉带,身影在诏狱幽暗的甬道里显得格外阴鸷。他自北齐朝便净身入宫,历经三朝更迭,在先帝幼年时便常侍左右,深得宠信。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苦心经营三十余载,早已织就一张盘根错节的巨网,权势熏天。此刻,他身后跟着一群屏息凝神的小太监,四人抬着一席明黄缎面的锦被,被褥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纤细玲珑、养尊处优的玉足——这本是向皇帝寝宫进献妃嫔才有的排场,然而他们行进的方向,却是整个皇城都闻之色变、象征着无尽黑暗与酷刑的诏狱深处!

    “黄……黄公公!您老金身玉体,怎么……怎么屈尊降贵到这腌臜地方来了?小的有失远迎,该死!该死啊!”正歪坐在一盏污黄油灯下,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欣赏着一卷春宫图的典狱长,如同被滚油泼中,猛地从破椅子上弹跳起来!他双膝砸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砰砰砰”地狠抽自己耳光,力道之大,脸颊瞬间红肿。其他几个懒散的狱卒也如梦初醒,吓得魂飞魄散,跟着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

    “哼!”黄锦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看都懒得看那典狱长谄媚的嘴脸,抬脚就将他踹翻在地。“省省你那套把戏,咱家今日不是来寻你们晦气的。”他尖细的嗓音带着一股阴寒,下巴朝那卷明黄被褥微微一撇。小太监们立刻会意,如同丢弃一件垃圾,将那裹着人的被褥重重摔在泥泞污秽、混杂着血渍和不明秽物的地面上。

    “这里头……”黄锦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自己一尘不染的紫袍袖口,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胆大包天,竟敢私下勾搭侍卫,秽乱宫闱。”他阴冷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微微蠕动的被卷,“咱家给她戴上了口球,让她长点记性,也省得聒噪。送到你这儿来……好好管教管教,务必叫她刻骨铭心地记住,这宫里的‘规矩’二字,该怎么写!”

    原本以为大祸临头的典狱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那双浑浊的小眼睛里猛地爆发出难以抑制的、yin邪贪婪的光芒!他立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手脚并用地爬到黄锦脚边,感激涕零地磕头:“哎哟!黄公公!您老真是活菩萨!体恤我们兄弟几个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孤苦!兄弟们……兄弟们一定使出浑身解数,好好‘伺候’这位不懂规矩的!保管叫她……刻骨铭心!绝不敢忘了公公您的大恩大德!”他身后几个狱卒也抬起头,脸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残忍而兴奋的狞笑。

    “哼,偷着乐去吧。”黄锦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转身欲走,却又猛地停住,回头,那双深陷的老眼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死死钉在典狱长脸上,声音陡然变得森寒刺骨:“记住,只有一条铁律!你们谁——也不准!摘下她嘴里的球!让她吐出一个字来……”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如同冰锥,“你们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脑袋搬家!”

    丢下这句警告,黄锦不再停留,紫袍翻动,带着那群小太监如同幽灵般迅速消失在诏狱甬道尽头那令人窒息的黑暗里。

    沉重的铁门轰然关闭,隔绝了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典狱长和几个狱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死寂只持续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而兴奋的、如同夜枭啼鸣般的暧昧yin笑!他们心知肚明,黄公公亲自送来的“宫女”,还用了这等隐秘手段……这哪里是什么普通宫女?分明是犯下了弥天大罪、连宫里都不便明着处置的“贵物”!以往偶尔也有类似的“恩赏”,但能让黄锦动用诏狱这条线的,绝对是捅破了天的祸事!十有八九是哪个地位低下,不受宠幸,却又不甘寂寞,惹出了事来的微末嫔妃。这等皇家丑事,与其打入冷宫,不如丢进诏狱活活折磨成疯子,再拉回去,以儆效尤!

    这也意味着,无论他们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追究,更不会有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