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帶來的是喜還是悲？》
第十四章 《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帶來的是喜還是悲…？》
第十四章 《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帶來的是喜還是悲…？》 「她懷孕了，九週。」 六個字，卻改寫了四個人的命運。 有人笑了，因為那是期待。 有人痛了，因為那是責任。 有人贏了，因為那是機會。 有人碎了，因為那是絕望。 ［夜鷹幫總部會議室］ 清風、我、墨羽早早就到了，三人正吃著早餐。 「小丫頭，有睡好嗎？楊石的事…」墨羽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別擔心，我沒事」 清風皺了皺眉，撫上我的手背：「怎麼可能沒事？不要逞強。」 墨羽的大手也撫上我的後背：「清風說得對，妳的個性我們太了解了。總是憋著不說。」他拍了拍：「 小丫頭，記得。我們都在。」 「我知道，我真沒事。」我安撫著兩人的情緒。 突然，會議室門打開，秦淵摟著蒼蘭走了進來，他今天對她…好像格外不同。 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撫在她手臂，看起來小心翼翼。我看到這幕皺了皺眉，但很快得收起表情。 他們兩坐上主位，秦淵甚至拉了薄毯幫蒼蘭蓋上。我跟清風兩人露出詫異的眼光，他從來沒有對她如此細膩。墨羽則靜靜的看著。他們兩的手同時撫上我的腿，似乎聽到我心中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我下意識點起一根煙，想要用尼古丁冷靜自己。 打火機清脆聲剛響起，秦淵聲音隨之而來：「鳳凰。」 他的目光緊鎖在我身上，那聲「警告」帶著前所未有的沉重與決絕， 他看著清風跟墨羽護著我的舉動，心中更是感到五味雜陳。 蒼蘭依偎在他身邊手輕撫著小腹，那臉上的笑容是如此幸福。我頓時腦袋一片空白。 我的嘴叼著煙，一口都還沒抽，聽到秦淵的聲音、看到蒼蘭的動作，我浮現了一個我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想法。 墨羽默默的接過我的菸，掐熄了菸蒂。 「今天核心會議，第一件事宣布。」秦淵的聲音響起，目光看向了我，我卻讀不出他的表情：「以後，蒼蘭在的地方，不准抽菸。」他的聲音異常平靜，銀髮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藍眸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被堅定取代：「她懷孕了，九週。」 話語落下，會議室瞬間變的安靜的可怕，我的打火機便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讓我感到一陣耳鳴。 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指甲深深嵌入rou裡，顫抖的看著他們，秦淵不敢看我，蒼蘭則害羞的低下頭。清風跟墨羽把我護的更緊。 「我們將在下個月舉辦婚禮，正式結為夫妻。」秦淵腦海裡閃過他曾經幻想跟鳳凰求婚的場景，倒抽了一口氣：「孩子需要一個家。」每一個字都像刀子深深劃過rou，他的，跟我的。 他必須把話說完，而我必須把話聽進去。這是他最後的責任，也是最後的告別。 懷孕？結婚？ ……他們？ 很痛，怎麼那麼痛？ 我的青梅竹馬找到真愛，要結婚了。 我應該開心才對， 但為什麼我覺得…我快要窒息了？ ————————— 這二十幾年來的兩人的回憶如跑馬燈般在鳳凰腦海裡播放。 秦淵曾經那句「我的人」此刻顯得毫無意義。 她心如死灰的看著桌上的文件， 會議室其他核心成員紛紛向兩位準新人祝賀， 但她此時一句都聽不到。 她猛然起身，椅子刮地板的聲音打破了這些祝賀：「我人不舒服，今天請假。」她此刻只想趕快逃離這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話音未落，會議室的大門再次開啟。 會議室中所有目光瞬間從鳳凰移到門口。 楚潠慢悠悠的走進來。 看清來人，成員們頓時起身，紛紛將手放在腰間，清風跟墨羽更是直接把鳳凰護在身後。 羅剎幫幫主直接闖入夜鷹幫會議室，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秦淵還穩穩地坐在主位上，眼神複雜的瞥了一眼鳳凰以後開口道：「都坐下。」他的聲音平穩但不容拒絕。 「各位都認識，羅剎幫幫主，楚潠。」秦淵眼神冰冷的看著：「從今天開始，他是夜鷹的核心成員。」 所有人反對聲浪頓時響起。 「老大，你在說什麼？」 「怎麼可能？羅剎幫幫主來夜鷹當核心？」 「這是怎麼回事？」 鳳凰雖然沒出聲，但臉上同樣寫滿震驚。 秦淵站了起來，藍眸中閃過危險的光芒。他的聲音如同寒冰般刺骨，威嚴壓的整個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蒼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嚇到蜷縮在椅子上。 「我說了，今天開始，楚潠是夜鷹幫的核心成員。」 他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停留在楚潠身上。那是一種複雜的情緒混合，既有對敵人的警戒，也有對某種不可言喻情感的掙扎。 「有意見的，現在提出。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他緩緩坐下。 楚潠看著這場景，玩味的笑著走到台前：「羅剎幫，暫時由我的副幫主接管。我，現在只是夜鷹幫的『狗』。」他假意的鞠躬。 「幫主、幫主夫人，楚潠第一天報到，就收到你們的喜訊，實在是——」他看了一眼鳳凰：「很好的歡迎儀式。」他慢慢的朝鳳凰走過去：「我剛剛聽昀昀說，人不舒服？」他直接穿過清風跟墨羽，上前摟著我的腰。 秦淵瞬間站起身，椅子向後滑動發出刺耳聲響。藍眸中燃起危險的怒火，銀髮微微顫動。楚潠的手臂環繞著鳳凰的腰際，那個動作讓他的血液瞬間沸騰。 他咬緊牙齒，硬生生將想把鳳凰搶來抱回自己懷裡的衝動憋了回去，他深知自己毫無立場這麼做。 「楚潠，放開你的手。」 聲音低沉得如同野獸的咆哮，帶著致命的威脅。 清風和墨羽同時緊繃身體，手已經摸向腰間的武器。蒼蘭驚恐地看著這一幕，但仍不經意的將撫在秦淵身上的手微微收緊。他感受到她的舉動，心裡的痛更深了一層，這動作彷彿在提醒他，他已經有人了。秦淵臉色更加鐵青，只能開口提醒楚潠：「這裡是夜鷹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楚潠卻絲毫不為所動，嘴角勾起更加挑釁的笑。他的手臂依然環繞著鳳凰，甚至故意收緊了一些。 「怎麼？新幫主對手下的關心也要管嗎？昀昀看起來真的不太舒服呢。」 楚潠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挑釁，彷彿在故意踩踏秦淵的底線。會議室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即將爆發的危險。 「幫主，我還是要提醒一下，幫主夫人…受驚不小，您是否要收收您的殺氣？」他眼神盯著蒼蘭的肚子：「既然幫主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未來與責任，有空也要關注關注其他手下的吧？」他的手在鳳凰的腰間游移，帶著一股滿意的笑看著秦淵。 鳳凰看著眼前的場景，無奈的搖了搖頭。 擺手示意清風、墨羽放下戒備。 「都好了，我沒事。楚潠跟我認識很久，你們都知道。」聲音明顯帶著壓抑：「繼續開會。」 楚潠摟著她坐下，其他三人臉色明顯不悅，但鳳凰並都已經這麼說，他們沒有立場干涉—尤其秦淵。 他的拳頭緊握，指節發白，青筋暴起。楚潠的每一個字都像針扎在他的耳膜上，特別是那句「其他手下」。他強壓下想要撕碎楚潠的衝動，轉身看了一眼蒼蘭，她確實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到，臉色蒼白地縮在椅子上，他伸手撫了她的臉頰，語氣輕聲說著：「沒事。」 鳳凰的痛苦在瞳孔中散開，她低下頭，並不想看著這一幕，更不想聽到那不屬於她的溫柔。 「楚潠，既然你是夜鷹幫的人，就要懂規矩。」 他的聲音變回原本的冰冷如霜，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妥協。視線掃過鳳凰，那雙藍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墨羽，安排楚潠的辦公休息室。清風，準備他的資料檔案。」 說完這些話，秦淵重新坐下，但眼神依然冷冷盯著楚潠環繞鳳凰腰際的手臂。那畫面讓他胸口發悶，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撕扯著他的神經。蒼蘭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他的，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會議繼續。今天主要討論我們下個月的行動計畫。」 ————————- 我看著桌上的資料、旁邊的楚潠、主位的他們。 腦袋一片空白。 清風好像在說新的區域的責任歸屬，加入了楚潠的負責事宜，秦淵偶爾的補充著。但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鳳凰？」不知誰在喚著。 「鳳凰！」 楚潠在我腰上的手捏了兩下看著我。 我的注意力從雜亂無章的思緒被拉回現實。 「怎麼了？」我猛然抬起頭，跟秦淵四目相對，那瞬，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看到他的藍眸中閃過擔憂的光芒，但這股擔憂讓我內心深處更加崩潰。 清風停下報告，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我身上。 「剛才清風在說東區的人員調配，問妳有什麼意見。」 秦淵的聲音好像比平常溫和了些，語氣中帶著小心翼翼。 楚潠察覺到這個細微的變化，他的手依然環在我的腰上，甚至故意在秦淵說話時收緊了一些。 「如果鳳凰jiejie不舒服，這個議題可以延後討論。」 蒼蘭輕聲插話，語氣溫柔體貼，但那聲jiejie卻特別響亮。她知道現在的秦淵已經屬於她了，即使他仍舊關心我，都已經不重要了。她看向我的眼神毫不保留的挑釁著，我的手下意識的握緊拳頭。 墨羽皺著眉頭，顯然對蒼蘭故意引起注意的行為很不滿。清風想安慰我，手卻在半空中停住。 「或者妳想先休息？」 秦淵試探性地問，藍眸中的關切無法掩飾。 「我…我沒事。」 我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把視線收回看著會議桌上的資料：「人員調配，你們安排好就好。我只負責委託跟清理各區的騷擾。」我能感受到我聲音中的顫抖，我翻到資料的後面幾頁，緩緩地說：「接下來討論的議題沒我的事。我先回房休息了，下午還有委託任務。」我起身整理了衣服，所有人都擔憂的看著我，但我只注意到蒼蘭那犀利的眼神。 「蒼蘭、秦淵，恭喜你們。」我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然後離開了會議室。我能感受到有人的視線一直看著我離去。 …我的心好痛。 ——這句話同時出現在她與他與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