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Kill 【擦邊】

    

KissKill 【擦邊】



    那天晚上我吃了藥,沒有再賴在書桌邊修改教案,而是決定聽醫生的建議——早睡早起。

    凌晨四點,我從夢中醒來。

    腦子裡還殘留著一些沒什麼畫面的夢,但一睜眼,那種說不清的焦慮已經退去了,像被從身體裡輕輕抽走似的。

    我披上外套,打著哈欠爬著去書桌,打算備課。

    我靠近書桌,就聞到了淡淡的巧克力香氣和咖啡香氣——上面擺著兩杯熱飲,一杯是淺褐色帶著奶泡的咖啡,另一杯是微微冒著熱氣、顏色深沉的熱可可,杯墊都對得整整齊齊。

    我愣了一下,然後沒有猶豫,端起了熱可可。

    喝下去的一瞬間,體溫像是被它從喉嚨一路安撫到心窩。

    我花了一小時左右完成備課,此時手機的鬧鐘響了。

    我換好衣服拿著杯子下樓,準備吃點東西再出門。

    他又在廚房,圍裙繫得規規矩矩,手上還拿著小鏟子,正熟練地翻炒著鍋裡什麼。

    “早啊,”我打了個哈欠,“你起這麼早?”

    “妳也是。”他轉過頭,眉眼彎彎地笑了笑,“結果妳選了熱可可。”

    我眯起眼睛,“你該不會是在做什麼心理測驗吧?”

    他放下鏟子,把火關小,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那天妳給我‘供餐’的時候,我透過妳的體液注意到,妳不能攝取咖啡因,對嗎?”

    我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你不去學醫真的很浪費欸。”

    他聳聳肩,語氣溫和得幾乎不像是在說人體觀察,“我更擅長實踐cao作,而不是考試。”

    說完,他熟練地把炒好的蛋卷放進便當盒,擺好配菜,然後把剛蒸好的小飯糰一個個夾進去。

    廚房的燈是那種昏暖色的,氛圍寧靜得過分。

    我坐在餐桌邊,看著他那雙手靈巧又冷靜地處理每一道菜,忽然覺得有些恍惚——到底是我住進了他的空間,還是我不知不覺被重新編排了日常節奏?

    他把我的早餐放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甚至沒有多問一句那熱可可的成分,只是接過來,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無所謂啦,大不了一死。

    我聳聳肩,就這樣把法式吐司和第二杯熱可可啖了下去。

    我剛剛吃完吐司,盤子還沒收走。

    他坐在我對面,眼神卻不像是在看食物,而是——像在估算什麼。

    “病好了的話,”他突然開口,語氣很隨意,“可以準備第二次‘供餐’了嗎?”

    我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至少等週六吧。”我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很鎮定,“我下午一點下課,回來之後……隨便你玩。”

    他聞言勾起嘴角,笑意倒是沒進眼裡。

    “現在才週四。”他輕輕把手撐在桌面,眼神落在我脖子上,“而且妳生病已經浪費兩天了。”

    我開始警覺,“……不是你說要我多休息的嗎?”

    “適當排汗,可以更快好起來。”他回答得理直氣壯,像是在背什麼醫療指南。

    我沉默幾秒,看著他那副一本正經準備“科學吸人”的臉,只能憋出一句:“……你要不要也去當保健老師。”

    他像是沒聽見一樣站了起來,慢悠悠走到我身邊。

    “今晚至少讓我親個夠。”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邊低頭,一邊玩我的頭髮,呼吸貼得很近,“不上壘。”

    我翻了個白眼:“你不怕被我傳染感冒?”

    “流感病毒感染不了我啦。”他說得理直氣壯,一副我體質就是rou爆了的樣子。

    我無語,看了他一眼,“……那你倒是別用這麼開心的語氣講‘感染’這個詞。”

    他笑了,眼睛彎成兩道月牙,聲音低到只有我能聽見:

    “那我用‘親密接觸’呢?這樣比較合妳心意?”

    我只好把盤子遞給他,然後就出門上班了。

    ...

    下班後,我也依舊上了他的車,讓他從地鐵口載我回去。回去後,也吃了他做的飯。

    晚上的浴室水氣還沒散乾,他就趁我洗澡的時候偷偷進了房間。

    吹乾頭發出來,我一邊擦著水氣一邊準備拿睡衣,結果——那件舊T恤不見了,衣架上只剩下一件他那種裁剪完美、料子軟到貼身會心跳加速、看著就很裝逼很貴我買不起的男款白襯衫。

    我:“……黎影,你把我衣服藏哪裡去了?”

    他坐在床沿,語氣無辜:“我只是想看看妳穿我的衣服是什麼樣子。”

    我瞪他。

    他眼睛笑彎了,“快穿嘛,我有幫妳烘乾,溫溫的~”

    我妥協地換上,襯衫下擺到大腿一半,扣子一松還會露鎖骨。

    我在鏡子前猶豫了一秒,回頭就發現他已經走過來,一隻手按上我腰側。

    “妳很適合白色。”他說著,低頭就開始親我,從臉頰、耳邊、一路親到脖子後側。

    我皺眉了:“你不是說今天不上壘?”

    他聲音低啞地笑了:“對啊,我聽妳的,今天不上壘。”

    話音剛落,他卻直接把我按到床上,俯身將我困在他臂彎裡,一邊笑著一邊繼續折磨人似的細吻,像是在畫地為牢。

    “我只是想親妳個夠,不動手。”他溫柔地說,眼神卻像在慢慢拆禮物,“妳放心,我說話算數。”

    我被他親到幾乎喘不過氣:“你要不要去當律師?太會鑽文字漏洞了。”

    他笑得像個得逞的小孩,輕輕咬了一下我鎖骨附近的皮膚:“那妳要不要考慮簽個長期契約,專門供我利用漏洞?”

    我剛想回懟,他就先我一步封住了我的嘴。我感覺到他的舌頭滑了進來,而且,更該死的,他不是人——

    他的舌頭就這麼纏著我的,舌尖還在試探性地磨蹭我的牙齒。

    我覺得和他對視很尷尬,於是閉上了眼睛。身體本來還在緊繃的,但似乎是他唾液黏膜的效果,我開始享受和沉浸其中。

    此時此刻我在想,我還沒刷牙。而他卻像完全不在意,只一遍又一遍用唇舌描摹我的口腔,像是把我當成什麼天生的神聖供品,又或者是好喝的奶茶店飲料,一寸也捨不得放過,需要把杯底舔乾淨的那種。

    而他像是讀到我的走神,手扣著我的後腦勺繼續侵略我。

    “……你、你到底憋了多久?不就才、兩天——”   像是過了永遠,我終於被放開,氣息混亂地問。

    他額頭抵著我,嘴角還帶著曖昧的銀絲,他緩緩舔過,像是在回味。沒等我說完,又用深吻堵上我。

    吻的間隙,他說:“相等於我……兩天沒吃飯了……”

    “妳讓讓我……”

    那夜我被他親得幾乎失去意識,已經忘記去算我是第幾次呼吸混亂後直接昏過去的。

    夢裡,一開始是熟悉的房間,我窩在那張被他熱過的床上,空氣中仍然留著他身上的味道,身上也是他才襯衫,但是下面真空。

    我記得我有穿內褲的。還沒思考幾秒,整個空間像被水倒進墨中一樣逐漸模糊。

    我的身體失去了重力,在虛空中飄蕩。

    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股溫熱的氣息環繞著我,像是他,卻又不像。

    然後,某種“東西”開始撫摸我。沒有實體,卻比實體更清晰。

    像是千萬隻看不見的手,沿著我的肌膚、骨骼、神經遊走,溫柔得令人窒息,貪婪得令人戰慄。

    我在夢中喘息,身體控制不住地泛起潮水一樣的熱意,每一寸都像被他“感知”到了,一波又一波。

    他就在我腦海深處低語:

    “妳睡著的時候,我也可以找妳。妳是我選中的人,睡夢只是另一個維度的邀請函。”

    “妳看,就算妳拒絕我,身體也沒辦法騙我,對吧?”

    我猛然醒來,天還沒亮,時間是0344。我渾身黏膩,呼吸紊亂。

    嗓子啞得像是剛哭過,手指還殘留著輕微的戰慄,雙腿酸得像剛跑完十公里。

    最要命的,我濕了,我是指身下。

    我撐著床沿坐起身,整個人昏昏沉沉,現在最大的疑問就是——他什麼時候乾走了我的內褲???

    正準備去洗臉,看到桌上留著的字條:

    【準備了妳喜歡的熱可可,用了Cacao粉~   愛妳的房東】

    我一邊罵髒話一邊翻白眼,躺回床上滑手機看本子洩火到鬧鐘響,一邊想——

    黎影的嘴,騙人的鬼。說好了不上壘的,結果還是被他夢裡搞得站不穩。

    這日子到底要怎麼過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