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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藏經閣

    

第四章-藏經閣



    (臉紅耳赤的看著書中的一切,原本沒有概念的東西現在全多了不只一點)

    「所以……我只是想吻師尊而已吧……沒有到這樣……」

    她低聲呢喃,指尖顫抖地翻過一頁。

    「果然只是好感罷了……房中事……講究雙方情投意合,否則傷身……難怪師尊說不要冒進……」

    羞窘湧上臉頰,她卻還是硬著頭皮研究下去。

    直到夜深,她才去瀑布靜心,冷水沖下,才讓燥熱稍稍褪去。

    ——

    回到臥室時,柳瑤已經精疲力竭。她躺下,閉眼,告訴自己:

    「不會有事的……我只是多想了。」

    夢境卻再次降臨。

    師尊就坐在對面,眉目如常,沉穩清冷。柳瑤心中一鬆。

    然而下一刻,師尊卻緩緩睜眼,叫了她的名字。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直叫她渾身一顫。

    「師、師尊平時……是這樣叫我的嗎?」她疑惑,心口亂跳。

    他開始講道,她如往常般專心聽著,直到話題逐漸偏向她白日裡翻過的那些典籍。

    柳瑤瞬間警覺:不,這不是師尊……這是夢!

    她立刻默誦靜心訣,卻沒有如往常般驟然驚醒。

    師尊在夢裡低低呢喃,聲音近在耳畔,讓她心慌難安。就在她慌神之際,他吻住了她。

    柳瑤渾身僵硬,心跳如擂,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要去看那些書!

    夢中,師尊的唇移到她的側頸,手掌溫熱,沿著衣襟探入。

    她顫抖著不斷誦念靜心訣,卻怎麼也無法脫身。

    ——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閃現,如利劍斬破夢魘。

    一切煙消雲散。

    柳瑤猛然驚醒,大口喘息,渾身粘膩,滿是羞窘與自我厭惡。

    「不該看的……不該看的……」

    她幾乎是逃命般衝去瀑布,用冷水狠狠沖刷自己,一遍又一遍誦念靜心訣與寧心訣。

    她不知道,那道金光,是沈玦暗中打下的安神符。

    ——

    翌日清晨。

    柳瑤抱著養神露,心神不寧。

    正當猶豫是否進屋時,沈玦換了她一聲。

    「師尊……」她咬唇,聲音低低。

    「靜心訣不管用了……怎麼辦……」

    「我昨日的確研讀了許多典籍,但也只是為了了解自己困擾的事……」

    她鼓起勇氣繼續道:

    「也的確理解了……可是夢境中……因為那些理解,難度突然上升,我無法控制……所以……弟子想請幾日假。」

    ——

    沈玦聽到徒弟的話,表情略微緩和。院中陽光漸強,映照出他眼中的思索。

    「瑤兒,告假非解決之道。修行之路,逃避只會讓問題更加嚴重。」

    他聲音低沉,卻帶著堅定。

    「你在藏經閣所閱何書?」

    柳瑤低著頭,語氣很平靜,像在稟報修行功課:

    「我看了《陰陽之道》、《房中術》、《素女經》。」

    說這話時,她眼神坦然,沒有一絲心虛。

    在她的觀念裡,這些書既然擺在藏經閣,就是能讀的經卷。她困惑,便去找答案,這很自然,沒什麼可遮掩。

    「至於夢境……」

    她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唇角微抿。

    「便是……男女之事罷了。」

    ?

    屋內一靜。

    沈玦目光微沉,注視著她片刻,心底暗暗嘆息。

    ——果然,她一向這般直白,該說的全說。

    他語氣平穩,帶著一絲柔和:

    「經卷既存,必有其理。看書,本無對錯。」

    話音一轉,深沉了幾分:

    「但夢境,是你心念所映。瑤兒,你可知夢中之人是誰?」

    ?

    柳瑤心頭猛地一跳。

    那張清冷的面孔,呼吸間近在咫尺的氣息——她怎敢說?

    「模糊不清!」

    垂頭輕聲回著

    而這也是有生以來她第一次撒謊,她無法直視師尊。

    沈玦看著徒弟臉上的表情變化,眼底閃過一絲洞察。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投下斑駁的光影,靜室內一片靜謐。

    「為師雖無讀心之術,但觀人多年,心跡自可推測幾分。」

    他的聲音低沉溫和,不急不緩。

    他回到蒲團坐下,姿態如常。

    「瑤兒,你所讀之書,為師亦曾翻過;你所困之事,為師亦非未經。」

    目光溫和,語氣帶著幾分理解。

    「男女之事,乃天地常理,無須覺得羞恥。」

    他伸手,指向案上攤開的古卷。

    「這便是《清心御夢訣》,你可在旁研讀。心若安定,夢自清明。」

    語氣沉穩,帶著幾分教誨。

    「不必過於執著於夢境的內容,重要的是心境不亂。」

    他一頓,目光深邃,「坦然面對,才是真正的修行。」

    說罷,便闔目調息,周身氣息沉靜。

    ?

    柳瑤抱緊書卷,默默走到一旁。

    她低下頭,指尖微顫。

    ——男女之事不可恥。

    可恥的,是我偏偏對師尊有了這樣的非分之想。

    心口一陣悶熱,她無聲地嘆了口氣,只能乖乖盤膝而坐,攤開《御夢訣》。

    眼神複雜,卻又帶著一種認命的倔強。

    就這樣,她在燭光下靜靜研讀經卷,背影纖細而安靜,心思卻早已翻湧難平。

    ——惑,從此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