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你居然嫌弃我
19.你居然嫌弃我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带。 孟凝揉着微微发酸的额角，结束了长达三小时的季度项目汇报会，婉拒了几位高管共进午餐的邀请，独自一人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门，令人食指大动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于澈正背对着她，小心翼翼地在她那张价值不菲的办公桌上摆放着餐盒，听到开门声，他立刻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你回来啦？会开完了吗？饿不饿？” 孟凝的目光扫过桌上，几个精致的保温餐盒里是她喜欢的清蒸鲈鱼、白灼菜心，还有一盅冒着热气的山药排骨汤，旁边甚至摆着一小碗剥好的石榴籽。 都是清淡却费功夫的菜式。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rou放入口中，鱼rou鲜嫩，火候恰到好处，调味也极合她的口味，她没说什么，但紧绷的嘴角似乎柔和了一丝。 于澈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吃。 “你吃过了吗？”孟凝问。 “没，等你一起。”于澈摇摇头，这才拿起另一副筷子，但还是先忙着给她夹菜，“这个青菜很嫩，你尝尝。汤现在喝温度刚好。”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细微的餐具碰撞声和咀嚼声。 于澈吃得很快，但吃相并不粗鲁，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盯着孟凝和给她添菜上。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和专注，让孟凝有些不适，又有些……莫名的受用，她终于忍不住抬眼瞥了他一下，“你看什么？” “看你好看，”于澈回答得理所当然，眼神清澈又真诚，“你吃饭的样子也好看。” 孟凝被这直白的夸奖噎了一下，耳根微微发热，没好气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于澈嘿嘿笑了两声。 一顿简单却舒适的午餐很快结束，于澈手脚利落地收拾好餐盒，又拿出湿巾仔细擦了擦桌子，确保没有留下任何油渍。 吃完午饭的孟凝，难得地感到一丝倦意，连休息室都懒得去，干脆就拉着于澈睡在了宽大的沙发上，自然而然地侧身靠进于澈温暖结实的怀里，将头枕在他肩上，闭上了眼睛，“下午约了几个合作伙伴，可能要谈很久……你早点回去……不用等我……” 于澈手指轻轻插入她柔软的发丝间，力道适中地按摩着她的头皮，嘴上直接了当地拒绝：“不要，我等你下班，你回家的路上都要好久……我等不了，我就要在这里等你。” 孟凝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抬起头，在他下颌上轻轻亲了一下，像是一种安抚和保证：“乖，我会尽快忙完。你就在办公室玩玩手机，看看书，好不好？” 于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回吻了一下，继续耐心地帮她按摩着头部和太阳xue，“嗯，你睡吧，到时间我叫你。” 在他令人安心的怀抱和舒适的按摩中，孟凝意识很快变得模糊。 知道于澈虽然……好她的色，但并非不懂事，她工作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真正地胡搅蛮缠，最多只是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她，或者蹭过来讨个吻。 这份懂得分寸的依赖，让她能够放心地在他怀里沉入短暂的睡眠。 下午两点差十分，没等闹钟响起，孟凝就自己醒了过来。 午睡的时间不长，但质量很高，让她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 睁开眼发现于澈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让她靠着，一只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似乎在看什么东西，表情很专注。 “在看什么？”她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 见她醒了，于澈立刻放下手机，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醒了？睡得好吗？” “嗯，”孟凝应了一声，目光瞥向他的手机屏幕，“网购？有想要的东西？” 想着他整天待在家里或许无聊，添置些他喜欢的也好。 于澈像是就等着她这句话，立刻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这个！我想看你穿！” 孟凝定睛一看，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件极其性感的女仆装——黑色的蕾丝、白色的围裙、短得可怜的裙摆，还有配套的吊带丝袜和猫耳发箍。 她的脸颊瞬间爆红，睡意全无，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你……你整天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于澈被她瞪了，也不害怕，反而理直气壮地辩解：“很好看啊！你穿肯定更好看！” 眼神亮得惊人，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穿上的样子。 他这副单纯又执着的渴望模样，让孟凝那股羞恼转变成了一种想要“报复”的念头，她坐直身子，上下打量起于澈来。 嗯……宽肩窄腰，腿长屁股翘，身材是一等一的好，这张脸更是漂亮得无可挑剔…… “给你买一身什么呢？古装？还是……制服？啧……”她的目光变得有些玩味和审视，指尖轻轻点着下巴，自言自语般地嘀咕起来，想象了一下于澈穿上不同衣服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主意相当不错，甚至开始认真地为难起来，“好像都挺合适……难选……” 听到“给你买一身”，于澈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孟凝不是在说女仆装，而是在考虑给他买衣服！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一些，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似乎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看着孟凝那副认真“挑选”他的模样，一时竟有些无措，“你认真的啊？” 孟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身体微微前倾，指尖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戏谑道：“当然认真，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说完，不等于澈反应，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套装裙摆，恢复了平日里那个一丝不苟的孟总形象，“我该去忙了，你乖乖待着。” 看着她转身的利落背影，于澈摸了摸刚才被她点过的地方，心里像是被羽毛挠过一样，痒痒的。 下午的会谈并不如预想中顺利，对方在几个关键条款上反复纠缠，耗尽了孟凝的耐心。 刚送走难缠的合作伙伴，她还没坐下，会客室的门就被人不客气地推开了。 徐皓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我当孟总下午有多重要的会谈，连饭局都推了，原来是金屋藏娇，忙着陪小情人啊？为了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连正事都不顾了？你可真行！” “闭上你的嘴！我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孟凝本就因为谈判不顺而心情烦躁，听到徐皓这番阴阳怪气的话，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她冷冷地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再说了，你又有多少时间是真正用在‘正事’上的？上班时间跟你那些小情儿打情骂俏、煲电话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一点愧疚？” 徐皓被她怼得一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忽然语气一变，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恍然大悟”和“痛心疾首”：“凝凝，你……你是因为这个在生我的气吗？因为我以前那些逢场作戏？我可以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那些女人来往了！只要你……只要你跟那个傻子分开！他根本配不上你！他……”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徐皓的话！ 徐皓被打得脸偏向一边。 徐皓彻底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周身散发着骇人气息的女人。 孟凝一把揪住他的领带，猛地将他拽近，两人距离近得几乎鼻尖相碰，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将他剥皮拆骨，“我给过你面子了！上次你擅自把李艳带到我家里来的事，我没找你算账，你真当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龌龊心思？留你在身边这么多年，不过是看你还有点用，能替我挡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你给我听清楚了——” 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勒得徐皓几乎喘不过气：“于澈，跟你不一样，你离他远一点，要是让我发现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让你明天出现在黄浦江里，我是怎么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你心知肚明，你想试试吗？” 徐皓被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气吓得脸色煞白，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以她的手段和地位，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并不是一句空话。 孟凝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恶地甩了甩手腕，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滚出去。” 徐皓如蒙大赦，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办公室，连头都不敢回。 孟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和厌恶，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把徐皓手上负责的所有外地项目，尤其是最近进展不顺或有疑点的，整理好资料，尽快送过来。过两天，我亲自去视察。” 夜色深沉，只亮着几盏柔和壁灯的主卧里，巨大的投影幕布上播放着一部节奏舒缓的文艺片。 于澈半靠在床头，孟凝则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怀里，身上盖着柔软的羽绒被，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影。 于澈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散落在枕边的发丝。 孟凝随口提道：“今天下午，徐皓又来公司了。” 于澈像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眉头立刻嫌恶地皱了起来，连卷着她头发的手指都顿住了，“怎么又是他？这人怎么跟一样，没完没了的？谭总之前就跟我说过，他不是好东西，一肚子坏水，凝凝，你为什么还不把他赶走？让他离你远点不行吗？” 他不喜欢任何对孟凝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尤其是这个徐皓。 “以前留着他，有点用处，”孟凝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她顿了顿，似乎觉得可以对于澈更坦诚一些，“他对我那点心思，公司里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正好，可以用来挡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烂桃花。”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于澈沉默了几秒，忽然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搂住，声音闷闷的：“那也不行，他看着你的眼神……我不舒服。” 那种充满算计和贪婪的目光，让他本能地感到威胁和愤怒。 他孩子气的占有欲让孟凝有些好笑，又有些微妙的暖意，叹了口气，决定说得更明白些，也算了却他一桩心事，“我讨厌男人。大多数男人都让我觉得……恶心，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我推开主卧的门，看见他赤身裸体地压在一个陌生女人身上……他那时候就已经有些发福了，臃肿肥胖的身体像一条白花花的虫子……在床上蠕动……汗水把他后背的rou勒成一圈一圈的，油腻又恶心……” 于澈屏住了呼吸，他能感觉到怀里身体的微微僵硬。 “还有……”孟凝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生理性反胃，“他下面那东西晃荡着……那么丑，那么脏，像一截……一截……” 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极致丑陋和肮脏的感觉，最终只是厌恶地蹙紧眉头，将脸更深地埋进于澈的胸膛，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刻在记忆里的恶心画面。 “就是从那时候起，我觉得男人……很恶心，他们的身体，他们的欲望，都让我无法忍受。”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在于澈面前袒露内心。 尽管于澈早已从谭如秋那里知道一些，但亲耳听到她说出来，感受还是完全不同。 心里的那点疙瘩忽然就松了些许，但更多的是对她过去经历的心疼，他低下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那现在呢？现在还觉得……恶心吗？” 他问的是他自己。 孟凝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目光近乎天真地在他俊美的脸上逡巡，然后又下意识地往下，扫过他衣服下轮廓分明的胸膛和腹肌，老老实实地回答：“你……比他好看多了，身材也……好很多。” 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裤裆的位置，那里即使平静状态也依稀能看出可观的轮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有些嫌弃：“不过……那玩意儿……” 于澈正被她前面两句夸奖说得心里美滋滋的，听到这后半句，尤其是那明显的停顿和嫌弃的语气，顿时不乐意了，他故意板起脸，语气酸溜溜地揶揄道：“喂！你拿我跟你爸比？你把我当你爸了？” “你胡说什么！”孟凝羞恼地抬脚就踹了他一下，“好恶心！不许胡说八道！” 父亲这个词和她与于澈的关系放在一起，让她产生了强烈的生理不适。 知道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于澈嘿嘿一笑，但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未尽的评价，追问道：“那你说，我那玩意儿怎么了？哪儿不好了？” “就是……比你爸的……大多了……”孟凝被他问得脸颊更红，甚至用手比划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放下，小声嘟囔：“不过，看起来都一样丑，丑死了……” “哪里丑了！” 于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这简直是对他男性尊严的挑衅！ 就在这时，孟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立刻从他怀里钻出来，翻身下床，快步走向衣帽间去接电话。 于澈到了嘴边的辩解又咽了回去，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跟着她去了衣帽间。 他才进去，孟凝的电话就挂了，转过身凝重的对他说：“我过两天要出差一趟，去趟外地视察个项目。” 于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下一秒，他拔高了声音：“出差？！怎么突然要出差？去哪个外地？什么项目非得你去？不能让别人去吗？！” 她解释道:“徐皓负责的那个项目有些问题，我需要亲自去...….” “徐皓?!”于澈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眼睛都瞪圆了，“又是他！你是不是因为他才要去的？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想看见我，才找借口躲出去？” 孟凝被他这蛮不讲理的脑回路弄得当场愣住了，没好气的调侃:“谁嫌弃你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只是工作！而且……就算嫌弃，也是嫌弃你那玩意儿丑，跟你这个人没关系！”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于澈气鼓鼓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容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他转身就在衣帽间一旁的储物柜里翻找起来。 孟凝疑惑地看着他:“你找什么?” 很快，于澈从柜子里把她的摄像机拿出来了，熟练地打开开关，检查了一下电量，然后就开始在衣帽间里寻找合适的角度，最后将其架在了一个正对着他们这边的高处柜子上，调整好镜头。 红色的录制指示灯亮起。 孟凝看着他这一系列cao作，完全摸不着头脑:“…...你干什么?” “你要出差那么久……总得给我留点念想吧?不然我想你了怎么办?”于澈理直气壮地说，他指了指那亮着红灯的摄像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既然你说我的……没你的好看，那就拍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以后你不在的时候，我就要天天看这个！” 孟凝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羞恼地瞪着他:“于澈你疯了！快关掉！” 她伸手就想去找那个摄像机，却被于澈一把抓住手腕拉进怀里，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低头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诱惑道：“不关！就要拍！你得证明给我看……证明你不嫌弃它，不然我不让你走……或者我跟你一起去出差，天天晚上烦你……选一个?” 两个“选择”，每一个都让孟凝头皮发麻。 以于澈的固执劲儿，要是不同意，他可能真的会干出跟着去出差的事情。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于澈已经将她半推半抱地带到了衣帽间巨大的落地镜前，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两人紧密相贴的身影—— 他高大挺拔，将她整个笼罩在怀里；她睡裙肩带都被蹭得滑落了一半，露出圆润的肩头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