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
浮萍
“mama! ”江念禾早早就背着书包,等在宿舍一楼,叽叽喳喳地和宿管阿孃聊天。 小姑娘瞥到江美怜的身影,立刻礼貌地和宿管说再见,踩着满地金黄的落叶跑向了前方的女人。 粉色的运动鞋踩在枯叶上,叶脉断裂,叶片破碎,在无人留意的瞬间,奏出一首独属于秋天的生命绝唱。 “mama,你怎么穿这么厚,不热吗?”江念禾气喘吁吁地跑到江美怜跟前,看到她已经穿上白色的高领毛衣,忍不住诧异。 宁城虽然入了秋,但实在算不上太冷,特别这几天,感觉气温又回升了几度,她的校服外套还塞在书包里,上身就穿了件红白的短T。 “我这几天感冒了。”江美怜一开口,嘶哑的声音冲击着江念禾的耳膜。 “怎么这么哑,你去看医生了吗?”她牵着mama的手轻晃,边朝校外走边担忧地侧仰着头看江美怜。 一抬眼便看到女人白皙的后颈处,贴着衣领口的地方泛着红,江念禾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不远处响起刺耳的喇叭声。 面包车的车窗缓慢揺下,男人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陈叔叔,我还以为得下星期才能见到你呢!”江念禾关上车门,卸下书包放在一旁。 “给我们家小念禾买的拼图,看看喜不喜欢?”陈秉国把中控台上的一大盒拼图递给后座的小姑娘。 “哇! 是米奇妙妙屋的拼图,谢谢陈叔叔。”小姑娘眉眼弯弯地对着陈秉国扬起嘴角。 她看着男人转回身,顺手揉了一把江美怜的头发,才缓缓发动面包车。 不知道是不是江念禾的错觉,她总感觉刚才mama好像在发抖。 但细看又没什么异常,抬手揉了揉眼睛。 垂眸看着手中的拼图,是米奇的生日聚会,小伙伴们聚在小屋前的草地上给他过生日,米奇带着生日帽,正在切巧克力蛋糕。 mama也特别喜欢吃巧克力蛋糕,以前说着减肥,但总会背着她偷偷吃,嘴角还总沾着的巧克力碎。 九月底了,mama的生日也快到了,但她还没想好要送什么礼物,要不折一束郁金香吧,刚好手工课上老师刚教了。 …… “好漂亮的花!怎么就被扔垃圾桶里了?”江念禾刚到楼下就发现单元门外的黑色垃圾桶里有一大束鲜花,里面还插有她想折来送给mama的郁金香。 “小念禾,快跟上,叔叔做了一大桌你爱吃的菜。”陈秉国听到江念禾的问询,声音瞬间就冷了几分,转头喊还在门口怜惜花束的小姑娘。 男人站在单元门内的阴影里,结实的手臂搂着一言不发的女人,虽然江念禾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瞬间感受到了他眼里的寒意和不耐。 她不敢再多言,抱着拼图快步赶上前面的两人。 回到家,陈秉国戴上围裙去厨房热保鲜在冰箱里的饭菜。 江念禾拉着江美怜坐在沙发上,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mama,你嗓子不舒服,明天还要去店里吗?” “我……”江美怜欲言又止,喉咙里像是塞着一团棉花。 “念禾,先别拉着mama说话了,让她好好休息,快来拿碗筷,马上开饭了。”陈秉国打断江美怜的话,手上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笑着招呼小姑娘过去。 三人落座,面前摆着一大桌热菜,但氛围却异常冷清。 “念禾,小怜刚才应该是想说,她已经从简叙辞职了。”陈秉国先开启了话题。 “为什么啊?mama你不是才上了三个星期的班吗?”江念禾记得她第一周回家,mama周六就带着她去了工作的地方,下班后还心情愉悦地带着她在商场吃了汉堡。 “你mama担心我一个人开长途不安全,所以才辞职,说打算以后陪我出车,我可感动了。”陈秉国抬手轻抚女人的发丝,左手在桌上有节奏地轻敲,“你说是不是啊小怜?” 江美怜低头戳着碗里的鸡翅没说话,男人攥着她发丝向后轻扯,让她回话。 江美怜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儿,努力扯出僵硬的笑,喉咙里挤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嗯”。 …… 江美怜前半生像一块浮萍。 但即使出生就浮在肮脏浑浊的野塘之上,她也从未抱怨过环境,想方设法地活。 她也曾把自己幻想成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期望着能有人爱她。 后来遇到陈秉国,她没再幻想所谓的爱了,只求给自己和女儿找一处容身之所。 但陈秉国就是个恶魔,彻头彻尾的恶魔。 目送张茂开车走远,陈秉国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后退了一步,抱着花束,提着购物袋上下打量身旁的女人。 如果忽略男人脸上扭曲的五官和阴冷的笑,场面看起来还真像夫妻俩在外面刚过完某个纪念日回家。 “小怜,你之前真的不认识张茂吗?”男人忍着怒意,自以为平静地质问江美怜。 毕竟两人的婚姻从最初走的就不是正经谈恋爱的路子。 “陈秉国,你什么意思?”江美怜知道陈秉国在想什么,自己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忍不了没有证据的无端怀疑, “那人带着个女人来简叙买东西,他通过你之前给他们看的照片认出了我,说是你老板。” “至于他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江美怜看到巷口便利店和面馆的人都在探着头吃瓜,她不想在大街上和男人争辩,“先回家再聊。” 陈秉国没说话,转身就朝一单元走,把花束扔进了黑色垃圾桶里,但没有丢手里装着衣服的购物袋。 …… 一进门,陈秉国直接薅着女人的头发往后扯。 江美怜还在蹲身换鞋,头皮突然被大力撕扯,甚至能听到发根断裂的声音,眼泪霎时就流了出来,仰头怒视身后的男人。 “好疼……陈秉国! 你发什么疯?” 下一秒,陈秉国直接把她扛起来往卧室走,声音格外柔和,“听话,小怜,我不想打你,等一会儿不是还要去学校接念禾吗?脸上留印就不好看了。” 江美怜听陈秉国提到了江念禾,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去接女儿,干脆不挣扎了,反正夫妻吵架床尾和,不过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 陈秉国把她丢床上,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根黑色的长布条,直接蒙住了她的眼睛。 之前在酒吧的一夜情,江美怜就发现陈秉国在性事上很暴力,花样也多,但很快也就接受了,反正她早就接触过的各式各样的人。 但当男人用冰凉的物件束缚住她的手腕和脚腕时,江美怜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想出声制止,但男人已经捏着她的下颌,往嘴里塞入了一个硅胶球,皮带扣在脑后。 接着就是没有前戏的,高频率,无休止的折磨。 等到身上,体内的所有物件都被取下,蒙着眼睛的黑布条和身下的床单已经湿透了。 江美怜浑身赤裸,呈“大”字被束缚在床上,除了还白净的脸,从脖颈处一圈紫红掐痕向下,原本白皙的肌肤上覆满了各种各样的痕迹,女人还在止不住地抽搐,筋挛。 “小怜舒服吗?” 陈秉国把床前架着的相机按停,放下手中的鞭子,抚着江美怜汗湿的发丝低语,“我都舍不得用力打你,一直想着怎么才能让你爽。” “我家小怜最听话了,我知道肯定是那狗日的张茂来勾搭你的,对吗?”男人粗糙的指腹沿着肌肤上的红痕游走,享受着指下女人的战栗。 “把工作辞了,在家里待着就没人会来招惹你了,我也就不会再这么生气。” 陈秉国自顾自地说着,一寸一寸打量床上的女人,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要不……还是陪我跑车吧,大部分车友都是夫妻一起的,之前我还心疼你跟着会太辛苦,现在想来当时我就不该犹豫。” “唔——” 江美怜刚缓过神就听到耳边男人的低语,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随时要监视着她。 她一想以后每天都要经历今天的事,心里泛起阵阵恶寒,侧头躲着陈秉国的嘴唇,用微弱的力气挣扎反抗。 “小怜,不要惹我生气,还是你喜欢刚才的感觉?”男人解开女人四肢的束缚,薅着头发把人扯进怀里,羞辱地轻拍着她的脸, “可惜,不过时间不够了,得去接小念禾了,你也不希望她回来就看到你这幅样子吧?” 陈秉国无视女人淬了冰的眼神,从地上的购物袋里找出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和一条长裙给江美怜套上,“你还别说,这张茂还挺有眼光,买的衣服都很适合我家小怜,以后做完就穿一套,别浪费了。” 他扯下江美怜眼睛上的黑布,取出口球。 “陈秉国,你他妈就是个变态。”由于口腔长时间无法闭合,以及喉咙剧烈的呜咽,女人声音无比虚弱,嘶哑。 “要听话,小怜。” 男人说话的调子慢得诡异,话里传达出的意思像一条蛇缠着江美怜全身游走。如果你不听话,我不介意把这个视频分享给小念禾,让她看看自己亲妈的yin荡样。” “或者等她长大一点,说不定……” “我听话……”江念禾不敢再听下去了,痛苦地闭上了眼。 再抬眸时,女人眼里全是决绝,“陈秉国,如果你敢动我女儿,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