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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崎宁宁喜欢上了一个后辈。

    认识他的时候，餐厅来了很多新的暑假工。山崎宁宁在大堂来回穿梭着，觉得自己像在修补一根四处泄漏的水管。店长在喊她：“山崎，这儿还有一个新人，麻烦你一起照看一下了。”

    山崎宁宁几乎要压不住火气，狼狈中猛抬起头，对上一双如水般沉静的眼睛。她舒了口气，站起身来，坦然道：“走吧，我带你转转。就当店长给了我一个正当翘班的机会。”

    那孩子叫小川寻，年龄比自己小两岁，做事却很靠谱，平时不怎么说话，应付客人倒很在行。比起其他新人不知道要省心多少倍。就是太实心眼了点，自己不懂得偷懒就算了，别人推三阻四的工作也被店长丢给他。山崎宁宁不爱管闲事，只不过受不了自己手下最好用的小使被别人呼来喝去，每每护着他。很快大家就发现小川寻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又有山崎宁宁横在当前，也就不再纠缠他。

    暑假结束的时候山崎宁宁还有点舍不得这个可爱后辈，交换了联系方式说好要再见面。开学却发现小川寻就站在讲台上。小川寻是新的转学生，跳了两级转到本部来的。两个人从前后辈变成了同班同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呢？也许是自己上菜时烫伤了手指，他皱着眉紧张地帮她处理伤口的那一次；或是当山崎宁宁注意到小川寻在学校里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就总是主动找他聊天开始；又或者是外表沉稳的他越来越多地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天真自然的一面开始。总之，从她第一次起心动念的那一刻起，就不能再把“我是喜欢他吧”驱逐出脑海。

    小川寻也许是还没长开，身材在男生里堪称娇小，只比自己高一点点，长相比起帅气，用秀丽来形容还更贴切一点。山崎宁宁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上这种类型的男孩。所谓姻缘红线，真是很奇妙的东西。

    胃里翻滚了无数回，熬了几个大夜，请教了好几个朋友，山崎宁宁写好了一封情书。表白的那一天，被表白的人似乎比表白的那一个还要更紧张一点。小川寻脸颊泛红，接过情书的手都是抖的，只匆匆地扔下一句“我会好好考虑的”就逃跑了。那神态里绝不能说没有情意流露。回想着喜欢的人因为自己而羞红的脸，想象着他此刻会不会也为了自己而心跳加速，寝食难安。那一整天山崎宁宁都在一种不安却陶醉的状态里度过。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不安稳，总是突然惊醒，再看到手机屏幕上空荡荡的，没有消息进来，然后安慰自己这种事情肯定要当面答复。但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事情已经十拿九稳，山崎宁宁做了一个想入非非的梦。小川寻被自己按在身下狠狠地亲吻，他甜美的唾液混着血腥味缠绕在她的口中。湿湿的吻声、他低吟着散乱的求饶，还有分不清是谁的喘息。醒来之后手机还是没有消息进来，山崎宁宁机械地爬起来，心脏化成一颗小石子，轻巧地沉入大海。

    从那之后，一周过去了，直到现在小川寻也没有来找过她。明明每天上课都能见到，但一下课小川寻就躲着她，就连打工都请假了，明明他以前就算是发烧也会坚持来的……心情从忐忑转为失落，再滋长为一种隐秘的愤怒。山崎宁宁每天晚上梦境的内容变了，她揪起小川寻的头发，对着他可爱的脸扇下去，然后欣赏他的眼泪在脸颊上纵横交错……醒来的时候总会觉得恍然，就算他拒绝了自己，那又不是什么错，自己有必要做这样报复的梦吗？

    山崎宁宁被这份突然出现的沉重感情压得惴惴不安，努力地克制着充斥脑海的暴力想法。日子浑浑噩噩划过几天。直到体育课前，山崎宁宁的衣角被什么勾住，周围的朋友识趣地走开，她回过身，是小川寻。

    “宁宁姐，那个，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迟滞着，耳边嗡嗡响起来，梦境里的场景像一帧帧默片狂卷着涌入大脑。她拍开小川寻的手，语气强硬：“你不是已经是拒绝我的意思吗？既然这样，何必再来解释？”

    附近的同学纷纷侧目，山崎宁宁感受到自己guntang的脸颊，突然有想哭的冲动。其实山崎宁宁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个性和别人不太一样。可是如果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他就好了，如果没喜欢过他，也不会变得奇怪，不会牵扯出这个陌生的自己，再也不能完全缩回那个“山崎宁宁”的壳子里。

    山崎宁宁呆立着，小川寻试探地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向着远离人群的地方去。他小声说：“不是的，我不是……拒绝你的意思。”

    两个人站在隐蔽的树丛后，此时已经上课了，教学楼外没有逗留的学生。山崎宁宁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看着小川寻的脸，那种奇怪的焦躁感又来了，好想把他按在墙上……

    “其实，其实我也很喜欢宁宁姐……真的，从很久以前就，一直都……”

    ……好奇怪。山崎宁宁不合时宜地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宁宁姐一直在照顾我，还有照顾其他人。我希望宁宁姐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在我这里可以随心所欲一点……”

    终于等到了表白的答复，山崎宁宁却心不在焉，她无意识地张口：“寻君。你以前身上也这么香吗？”

    “诶？”

    山崎宁宁踮起脚尖，直接越过了他，凑上他的颈间。

    “护肤品的味道……？”

    山崎宁宁仍然凑得很近，努力辨认着这个味道。小川寻的声音怯怯的：“宁宁姐，我要说的其实是……”

    “其实，那个，我是女孩子。”

    山崎宁宁向后退了一步。她怔怔地看着小川寻，他柔顺的头发，圆滑的脸颊轮廓，小巧的肩膀，视线最后落在他尚不明显的、被包裹在男式制服领里的喉结。

    山崎宁宁知道自己此刻的神色一定很可怕。她平时总是笑着，那是因为一旦放松下来，她的表情天生就会显得冷漠：“你说句话我听听？”

    “啊，我……”

    低却过分柔顺的音色。

    之前只是以为他还没发育完全而已……毕竟他只有十五岁。

    “抱歉，宁宁姐，我不想骗你的……我本来打算告诉你的，只是没想到你会先跟我告白，我好高兴，啊、对不起……请不要讨厌我……”小川寻半掩着脸，好像快要哭了似的。

    “突然告诉我这种事情，叫我怎么相信啊……”

    小川寻着急地说：“我可以证明……”他低着头，颤抖着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

    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的冲击力对山崎宁宁来说还是太大了，她想让他停下，但那衬衫之下确实还有些什么。

    小川寻脸色潮红，飞快地瞥了山崎宁宁一眼，咬着嘴唇解开了那件束胸。

    女孩的胸……

    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像没熟透的桃子一样细弱，又泛着淡淡粉色的，真正的女孩子的胸。

    小川寻整张脸从脖子到耳朵都红透了，身体瘫软得要坐到地上，却被山崎宁宁接住，靠在她怀里。

    山崎宁宁觉得颈侧有湿湿的东西，是小川寻的眼泪：“对不起骗了你，我是女生，宁宁姐还会喜欢我吗？”

    自己喜欢的人胸襟大开，脆弱地倒在自己怀里，还在哭，山崎宁宁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开了。那种奇怪的欲望再也克制不住，她低下头，点了一下小川寻樱桃核似的乳首，“是真的啊……”小川寻短促地尖叫一声，随即捂住自己的嘴。

    她为什么……都不反抗啊？山崎宁宁想。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己每一个越界的举动，小川寻似乎都在顺从地接受。

    山崎宁宁把嘴唇凑近小川寻的胸口。过分腻软小巧的、张张口就能完全含住的……

    怀里的猎物飘散出潮湿温热的香气。“宁宁姐，等一下，不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