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情愫初動的試探

    酒局散場已是深夜。

    「極光」門口的霓虹像潮水一樣在地面流動，冷風把人身上的酒氣吹得發涼。顧承昊整理了下領口，腳步穩卻帶著幾分懶散的醉意，一側頭就看見跟在三步外的芊芊。

    他笑，聲音低啞：「小丫頭，來，陪哥走兩步。」

    芊芊應聲上前半步，仍保留著那半步的距離。她把散到肩前的髮絲順到耳後，眼眸乾淨，語調乖順卻不貼膩：「昊哥還沒散酒呢，風大，小心著涼。」

    顧承昊看著她，忽然湊近半寸，指尖像無意似的在她袖口停了停：「怎麼？怕跟哥走近幾步？還是——怕你們嫂子瞧見？」

    芊芊抬眼，羞怯瞬間收斂，神色平靜了幾分，像把弦悄悄繃緊。她輕笑一聲，語氣清亮卻帶軟勁：「在這裡不行，大嫂會知道。」

    她微微一側身，用下巴點了點門楣角落的黑點：「這條走道有兩顆眼睛，還有李哥在那邊看著呢。」

    顧承昊愣了一瞬，隨即哈哈一笑，指背敲了敲她的腕骨：「眼睛尖，心也穩。小丫頭不簡單。」

    芊芊把距離又往前縮了半寸，卻仍留著那道看不見的邊界。她壓低聲音，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立規矩：「昊哥要是真疼我，就別讓我難做。這裡不合適……換個時候、換個地方，我敬你一杯清醒酒。」

    風更冷了一些。顧承昊把外套往她肩上一搭：「那哥先記著你這句話。」

    芊芊按住外套邊，眉眼彎起：「你記著就好。今晚——送我到車邊就行了。」

    說完，她退回半步，仍是那份乖巧的距離，卻在轉身時輕輕補了一句：「昊哥，別急，好的東西，慢慢來才更甜。」

    顧承昊心口一熱，笑聲在夜裡散開：「有意思，真有意思。」

    火種，就這麼落在風裡，燒得不見火光，卻有了溫度。

    ?

    幾日後，天昊集團接連安排幾場飯局。

    不同以往，顧承昊每次都點名要芊芊隨行。

    她懂得分寸，不喧賓奪主，卻總能替他擋下一兩杯烈酒；該撒嬌時一笑，該收斂時低眉順眼。

    漸漸地，羽毛、開心這些老牌紅牌反倒成了陪襯。

    芊芊被默認成了「半專屬」，只要有昊哥在的場合，就少不了她的身影。

    兄弟們心照不宣，場子裡也不敢多嘴。

    芊芊表面還是夜場小姐，但實際上，已開始踏入另一個層次。

    某一夜，酒局結束得特別晚。

    顧承昊吩咐李坤開車：「送小芊回去。」

    等車門關上，只剩下他與芊芊同在後排，氣氛安靜下來。

    夜色映在車窗上，昊哥側頭盯著她，忽然笑問：「小丫頭，你可知自己現在算什麼身份？」

    芊芊手裡緊握著包包，心裡忐忑，卻沒有退縮：「我只是陪酒的，不過能在昊哥身邊，是我的運氣。」

    顧承昊伸手，慢慢搭在她的大腿上。

    她身體一僵，卻沒有拍開，只是抿唇一笑：「要不是昊哥在，我可不會讓別人這樣碰我。」

    昊哥哈哈大笑，心裡卻被這一句撩得燙熱。

    曖昧的火花，在車廂裡漸漸燃起。

    芊芊雖然表面柔弱，但她並非全然單純。

    她其實背著一筆債務——父親生病，留下的醫藥費壓得她喘不過氣。

    為了還債，她不得不走進夜總會這條路。

    可她心裡清楚，若只是當個普通小姐，終究會被時光耗盡。

    若能抓住機會，她想翻身，想離開這種生活。

    而顧承昊，或許就是她唯一的機會。

    他不僅是這座城市的掌舵人之一，更是她能看見的「出路」。

    芊芊明白，女人要想在這樣的世界裡站穩腳跟，光靠美貌不夠，還得有心計、有決心。

    她懂得收斂、不逾矩，但也懂得在關鍵時刻釋放自己的籌碼。

    在這個夜裡，他們沒有更進一步。

    可無論是他的大手，還是她的那句話——都已經讓地下情的種子，在心裡悄然生根。

    即便知道他是有婦之夫，她也不怕——因為有些風險，值得試一試，更何況，這是她唯一能翻身、甚至上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