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乖张牛郎遇刘海,前世春梦陷迷情

    “喂！你，吊车尾！不但浪费jiejie的基本工资和置装费，还霸占了jiejie的大沙发，害得我不能闻jiejie遗留的残香了！”一身背带裤小绅士打扮的优优，愤怒却徒劳地用小手推着身形如雪豹、躺姿如大猫，窝在金碧辉煌办公室正中意大利手工沙发里，悠哉游哉沉溺游戏的一大只。

    优优内心的吐槽已爆发为弹幕：几个月前，半夜应酬归来的jiejie，在世上最灯红酒绿的欢乐地——新宿三丁目的角落里，捡到了这个叫五条悟的无家可归的家伙。原以为凭这家伙顶配的脸蛋和身材，做个No.1头牌牛郎手到擒来，可谁又想得到……这个家伙的情商，低得令人发指，突破人类极限……

    “哟！小鬼，你就不要浪费你父母的钱，出没于这种风俗场所了吧。五条老师教导你啊，谁也不能剥夺年轻人的青春啊。所以，你应该和其他小鬼搞搞部活（日本高中大学的兴趣社团），或者自己宅在家里翻翻《周刊少年Jump》哇！”

    “撒，老奶奶，你这个保守派的议员天天反东反西，一会会反对‘夫妇别姓’，一会会鼓吹女人回归家庭，自己倒是乐滋滋地拿着那些白痴选民的政治献金，花天酒地哦。哇，老奶奶你的脸皱起来了，这样看上去和我自己家里的那些老头子们的，和老橘子一样皱巴巴的脸更像了呢！“

    最牛郎失格的那一次，是某个色迷心窍的大小姐，在自己的生日宴上生生地为五条悟砸出了高层香槟塔，眨着亮晶晶的美目，意图和这个家伙喝交杯酒的时候——五条悟幽幽地戴上了那副平时焊在脸上的墨镜：“老子（おれ）是不能喝酒的，一滴都不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好啦，优优，犯不着为了这种，比小孩子的你更不成熟的家伙，气坏了身子。“一身改良式西装长裙勒出火辣曲线，雪肤红唇的冥冥勾勾芊芊玉指，”伊地知，你过来，让这个家伙开车送你去做造型。毕竟，我们店里可不养吃闲饭的。“

    “没有吃闲饭哦！昨天不还完成了本月第一大单的吗？“五条悟肆无忌惮地大嚼甜食，任凭碎屑溜到高级沙发的沟沟壑壑里。

    是哪个冤大头给五条悟砸的钱？这还得归功于一段“因祸得福”的经历。那时初来乍到的五条悟，靠着美颜盛世，迷惑了不少未曾知悉其本质客人的同时，也惹得不知多少同行羡慕嫉妒恨，于是，故意把最难缠、最恶劣的客人引到了他这里……

    “哟！好久不见！这不是我们的大少爷吗？怎么被家族像丧家之犬一样赶了出来，沦落到做男公关的地步啦？”来人一袭精工细作的狩衣，却染发耳钉备显叛逆，正是让新宿花街闻风丧胆的、男女通吃的花花公子禅院直哉。

    五条悟放下手机和果汁，长身玉立，190以上的身高将直哉和一圈小卡拉米们罩在阴影之中：“老子就算做了男公关，你这个杂鱼也知道我是五条悟。可你这个杂鱼即使打扮成大少爷的样子，大笔砸钱，老子还是不知道，你究竟是哪个？“

    “更重要的是。“五条悟摘下墨镜，露出了如碧空万里一般的苍蓝眼眸，自上而下地扫视了一遍肢体僵硬得如同脑内被灌入无限信息而宕机的直哉，”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很弱啊！尤其是下面，就你这样的，还敢穿紧身皮裤出来炫。“

    自此一战后，禅院直哉发掘出了抖M潜质，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上门大笔砸钱，寻求五条悟的花式羞辱。

    “五，五条先生……”一脸社畜相的伊地知抬抬眼镜，怯生生地瞄着五条悟，对方正面无表情把两条不似人间有的大长腿，慢条斯理地从冥小姐的宝贝沙发上放下，却还嘴硬着，“叫我开车送他，我就要送吗？”

    伊地知本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却阴差阳错地加入了JujuClub成了财会人员。本来这老实巴交的相貌和性格，可以说是和牛郎这行两模两样，可恰恰是这份青涩的优等生感，戳中了部分婆婆mama级客人的心巴……没错，在金钱的糖衣炮弹之下，伊地知也下海了……

    不过，在腥风血雨的牛郎行业，伊地知的上限也就这样了——更从侧面证明了，沦为小卡拉米新人伊地知跑腿的五条悟，已经处于被行业淘汰的岌岌可危的边缘。

    冥冥的烈焰红唇微微一笑：“你会去的，五条悟。因为那个店里，有可以和你并肩的，No.1哦！”

    只是……“就这么一点屁大的事，不要把jiejie的商务豪车开出去啊啊！”五条悟提起伊地知的领子一溜烟地离去，丝毫不顾身后优优气急败坏的尖叫。

    就知道冥冥这个jian商，最擅长的是一石二鸟、一鸭多吃。“谢谢夜蛾店长，今天我指名夏油先生给我做造型。”当伊地知毕恭毕敬地从挂着“夜蛾”名牌、一脸肃杀形似黑社会的大叔手里接过爱的号码牌，oh no，预约小票的时候，五条悟还不禁吐槽：瞧这挂着“东京高等美发专科”这一土鳖招牌、昭和风味十足的装修，冥冥已经缺钱到这地步，懒得好好包装自己店里的牛郎了？可一见到那传说中的“夏油先生”，五条悟无敌的大脑立即分析出了冥冥打的所有小算盘：

    “硝子越来越漂亮了！什么？黑眼圈？哈哈，毕竟能者多劳，不愧是这么年轻就能在新宿二丁目黄金地带，开了专属自己的肛肠科诊所的大医生啊。尝试一下我们小店的眼部精油护理套餐如何？啊，不需要也没关系。这是期间限定的薄荷巧克力味香烟，偶尔看到，觉得硝子会喜欢，特地给你带的。“

    五条悟看着这个剪刀下莺莺燕燕如流水一般，却依然雷打不动地保持着狐狸样眯眼笑、外加额前一撮刘海，长发飘飘，高大俊逸的男人，不禁有些牙酸，可同时……心头升腾起一丝酥痒，随后是莫名的心酸如潮水般涌现，真是他活了二十年来从未曾有过的感觉。

    总算轮到伊地知了，这菜鸟牛郎一边享受着首席美发师夏油杰将日本地铁里统一尺寸的社畜发型，整成花里胡哨的牛郎爆款，一边顶着吹风机的热风，艰难地进行着挖墙脚这项与其画风不符的工作：“夏油先生，您真的不考虑，冥冥小姐真诚邀请您到我店工作的offer吗？毕竟，你的资质这么出色，冥冥小姐认为完全有把您捧成No.1的潜力。嘿嘿，就连我这种资质的，做男公关的第一个月，工资就比做上班族时高了呢！”

    看着夏油杰那因涂着黑色甲油而更显色气的美手，眼花缭乱地在伊地知的头上一通cao作，却依旧笑得高深莫测，五条悟心里冷笑更甚：冥冥不但cao纵着伊地知这个傻缺傀儡，尝试诱惑这个工口美发师下海，更是在杀鸡儆猴，警告自己这个摆烂的：有的是其他人，可以取代你成为No.1呢！

    “这位帅哥，你也是和伊地知先生一起来做造型的吗？”不到夏油杰的长腿迈到自己跟前的那一刻，五条悟仍未能直观感受到这家伙的声音是这么温柔悦耳，像一把小刷子轻轻地撸过他蓬松的白毛……

    “刘海好怪！这就是你们店的审美？”1秒钟内，五条悟的毒舌先于他聪明绝顶、现在却变得有点晕乎的大脑做出了反应——于是看到夏油杰笑得颇具日式工匠精神的俊脸上，首次出现了龟裂。

    “喂，怪刘海，你，体术很强吧。”五条悟看着夏油杰撩起的袖子里，一小截手臂线条清晰，分明是个练家子，切，明明又长发又耳钉又甲油又分趾靴的，挡不住的风情，盖不住的闷sao，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还穿长袖白衬衫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还有衬衫下面的是什么？高腰裤的排扣，勒得不闷吗？是为了显摆着比女人还诱惑的细腰？

    “好啊。等我（わたし）下班了有空，到外面去切磋一下。”夏油杰笑得高深莫测地凑了过来，伴着一阵理发店固有的“香风”，五条悟错觉白衬衫下那体积不俗的胸肌马上要和自己的浮夸牛郎装来个亲密接触……

    “不做发型就赶紧滚！不要妨碍夏油给姐做造型！”五条悟脑内的“领域展开”，被一只即将向他袭来、涂着blingbling指甲油的大黑手无情打断。

    “小杰酱，这里的客人层级还是低了一点，埋没了你这块璞玉啊。”一个浓妆艳抹和Ladygaga有得一拼的金发Drag Queen，穿着极其节省布料的爱心型爆乳装，扶着一袭旗袍勒紧满身肌rou的另一黑人变装女王，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盘星’俱乐部，No.1的位置，就是为小杰酱火辣的身材量身打造的哦！如果小杰酱换上店里招牌的粉红色护士装，啧啧，不敢想啊……”

    “谢谢拉鲁mama和米格尔姐的赏识，不过我呀，就当个小小的美发师挺好的，暂时没有改行做变装女王的打算……”

    五条悟牙酸地看着这只狐狸又戴上了无懈可击的微笑面具，几乎行动先行地，偌大个身子插进了狐狸和变装女王中间：“呐，谁说我不需要造型服务的啊？！只不过这家破店太吵，像有100只猴子在我耳边叫。老子从小到大，可是只享受上门服务的理发啊！”

    ……经过几回“切磋”之后，五条悟终于靠撒泼打滚，达成了享受“上门服务“的目的，不过……

    “我说怪刘海，你住的是什么破房子？！铁皮屋顶快要把人都烤化了！“

    “啊啊！五条悟！叫你到夏油大人的店里去剪头发，你又不肯，你的死白毛，把我们家弄得一塌糊涂！”一个金发小女孩气急败坏地蹬着小腿跑来跑去，拿着扫帚像追蒲公英一般扫着四散的白色头毛。

    没错，五条悟实实在在地享受到了“上门服务”——一边无比嫌弃，一边每次都不请自来地，跑去夏油杰和他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两个小女孩租住的破屋一户建。

    “怪刘海，你看今天的Good Looking Guy再剪这个发型的话，是不是比照片上小鬼的我，更帅了呢？“就算是被夏油杰做着造型，五条悟也丝毫不老实，猛一回头快把照片呼在了首席美发师的脸上——

    五条悟敏锐的眼光，看到了从对方严实白衬衫里漏出的一小截修长而线条分明的脖颈，被染上了粉色……

    “哇啊啊！五条大人太帅了，光看着蒲公英头短发的小鬼五条大人，怪刘海就受不了了哇！”

    “啪！“夏油杰一把扔下美发工具，低下头仿佛无限凑近五条悟。五条悟第一次感受到这家伙虽然长着细长而单薄的丹凤眼，睫毛的长度却是不俗，随着主人的眯眼一笑，形状美好的眼窝更是一览无余：

    “是哦，悟怎么样，都很帅。尤其是这张留着短发、穿着高档蜻蜓和服的小可爱照，看起来比现在的悟，倒是要成熟很多呢——但是，不能给你做这个造型哦，不仅仅因为冥冥小姐会抓狂，更重要的是，我想让悟泯然众人一点，留着这个男公关统一发型就好，不可以再帅了……”

    “听好啦，悟（いいかい、さとる），虽然你是大少爷，我是底层渣滓，可混在新宿三丁目这种里社会，就一样得把我们俩这种不良的性子收一收，才能保护好自己啊……”夏油杰骨节分明的双手，自上而下，虚虚地隔着一小段距离，从刚做好的牛郎发型，一路滑到五条悟如希腊雕塑一般高大完美的身形，要碰不碰的样子，令对方在破屋里更感燥热，下意识地又慌忙戴上了墨镜，直至落荒而逃：

    “啊啊，又是正论啊正论！不过，能看穿老子和服价值的怪刘海，也一定不是普通人渣啊……”

    不知道是和怪刘海那双好似带了某种诅咒的狐狸眼怼得太近，还是那招“虚空揩油”越了边界，或许是怪刘海第一回称呼他的那声”悟“，过于酥痒？当天晚上，五条悟就做起了连绵不断的怪梦。

    梦里的他，从小生活在一个腥风血雨的世界、一个封建腐朽的大家庭，所以在和老橘子一般的老头讨价还价、行完元服之礼后，小鬼的他就迫不及待地脱掉了一模一样的蜻蜓和服，顶着一头蒲公英似的白色短毛，在樱花盛开的开学季，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个名叫“高专“，破烂得和怪刘海的理发店和出租屋有得一拼的学校……

    哦哦，最重要的是——在那个世界里，也有怪刘海！只是，同为小鬼、只扎着小小丸子头，眯眼笑中唯留青涩和温柔的怪刘海，梦里和五条悟之间的距离，和现实世界中不可同日而语啊！

    比如啊，梦里怪刘海那漂亮的手，可是直接招呼在了他的脸上……耐心地贴了好多创可贴：“听好了啊，悟，下次打一级咒灵可不能这么莽撞了，毕竟，你还没有掌握反转术式呢。至少，不要当着硝子和众人的面，嘲笑歌姬很弱嘛，这样歌姬一暴走、一进谗言，硝子也因为丢不下面子，只好拒绝给我们治疗了。”

    梦里的自己心头得意无比，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又是正论啊，杰mama。不过，没有了硝子的治疗，怪刘海比老子更惨不忍睹啦。因为怪刘海伤在了腰部，都不能穿你那条风sao的高腰裤啦！”

    也许是杰指尖在自己脸上拂过的感觉，以及脸上又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过于美好，当天晚上，梦里的自己就……

    “悟……不要！”青涩少年夏油杰被五条悟扑倒在高专狭小的床上，校服半开的五条悟急切地骑在男同学身上，两条大长腿死死夹住对方原本精于体术、现在却僵硬得不能动弹的身体。五条大少爷养尊处优的美手，一颗颗地解开夏油杰校服白衬衫上的扣子，露出了被锻炼得线条分明却又不失青涩的身体，现在正如同矫健却被藤曼困住的兽一般无措地起伏着，顶着变硬的两颗茱萸的可观胸肌，被搓揉成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形状。

    哦，怎么能忘了那碍眼的、高腰裤上的一颗颗盘扣呢……夏油杰的双手，不去遮完全被挚友脱得一干二净的长腿与下体，却下意识地遮住了紧皱的细眉、还有眼角泛红的上挑凤眼。“杰，很精神嘛！”梦里的自己，一脸坏笑，重重弹了挚友几乎硬到了和腹部持平的粉嫩一下。虽然作为关系好得连上厕所都同出同进，甚至还对着AV一同“比试”过好几次的人渣挚友，他不可能不熟悉“小小杰”，但此情此景之下……

    “啊！悟，不，不可以含着，受不了了啊！”浑身泛起粉色，如离水之鱼一般在杂乱的床上弓起身子，并徒劳挣扎着的夏油杰，丸子头都可怜地被打散了，紫色狐狸眼被蒙上了一层水雾，却如同深入骨髓一般地，默契地配合着挚友一切过火的动作，身体柔韧性在此时却变作了惨遭挚友玩弄的束缚。最后，仍未脱离霸道大少爷脾气的五条悟，不顾夏油杰的苦苦哀求，打开两条修长双腿并架在杰颤抖的肩头，不做任何措施，就将和自己肤色一样粉嫩、却形状可怖的巨物，整根捅进了体术超群挚友浑身最脆弱的地方……

    “啊啊啊！”梦里的小鬼，和现实世界的牛郎在太阳照屁股后醒来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无穷嚎叫。前者是因为被自己的……弄得一塌糊涂的床单，以及亵渎了口口声声称为“唯一的挚友”的那份入骨愧疚，而后者……

    “啊啊！我果然是太饥渴了嘛？竟然做了春梦里的春梦，先是把怪刘海意yin成清纯小正太，然后再XX又OO了一整夜啊！”

    不过，鉴于怪刘海是个被牛郎店JujuClub以及女王馆“盘星”两方势力大肆诱惑，都坚决不下海的三贞九烈男子，就礼貌性地也表示一下愧疚吧——然而不久，五条悟就被狠狠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