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把他打死呢
怎么没把他打死呢
舒慈感觉喉咙被一团湿棉花堵住了。 透不过气。 她几次尝试说话,卡得厉害,最终咽了口唾沫,继续沉默。 平时善会咄咄逼人的女人今天有点反常,阮京卓吃两口苹果就腻了,丢进垃圾桶,起身到洗手间洗手,声音直往她耳中钻:“我来倒不是担心当爸爸,我是关心你。” “……” 舒慈眼睫眨颤,终于能做反应。 她目光循声而去,他正好从洗手间出来,随意拿毛巾擦着手,动作从容优雅,拉着椅子坐到她床边。那双深邃的棕眸又沉甸甸地落在她身上。 舒慈有点紧张。 阮京卓轻笑,“怎么了?你今天很奇怪。” “……” 舒慈惶然摇头。 在感情线还混乱的时候怀孕,确实很有压力。阮京卓没深想,作势叹了口气:“怎么办呢?怀上孕,更没法嫁给颂了。” “为……为什么?” 舒慈磕磕绊绊地问道。 就见阮京卓挑眉,暗示什么的样子。 舒慈没懂,雾眉蹙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副饥渴求学的炽热眼神,在他们之间出现都会显得讽刺。 阮京卓没客气:“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 舒慈摊在腿边的手一刹攥紧,指甲深陷掌心,整颗心在狂乱叫嚣,震得胸腔剧痛。 “当然是沈颂声的孩子……” 她说得毫无底气。 阮京卓轻嘲的神情显然没相信。 或许,他知道她和沈颂声关系不好,不会发生关系。舒慈心里愈发没底,紧盯着他,眼神顿变小心翼翼的:“你……什么意思?” 阮京卓半笑不笑,“你们上过床吗?” 他咬字的重音好像在挖苦她。 至少是奚落。 带着恶意。 舒慈唇瓣动了动,心里不是滋味。她没有自信和沈颂声发生过关系,但面对另外一个男人的质疑,她不想把自己的形象描绘得太可怜。 于是她嘴硬道:“上过啊,不然你以为沈家吃素的,要把来路不明的孩子带回家养。” 阮京卓没想到她这么笃定。 他一度认为她在强撑。 可他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巡过,有紧张,但没慌张。尤其那双圆润的杏眼,里面是比以前更加澄澈的颜色,很亮,很稳。 “那我要恭喜你。” 他笑,“再也不需要我送你回家了。” “……” 什么鬼情况? 阮京卓嘴上说不是来确定她孩子的生父身份的,但在听到她承认和沈颂声的夫妻之实后,就起身要走。 舒慈记得,他比她小三岁。 但他是京圈响当当的军三代,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比常人苛刻、严谨,现在站在她面前,没有丝毫青涩的稚感,甚至看着比沈颂声还要成熟稳重些。 “你……。” 不想重蹈覆辙,舒慈现在面对男人格外谨慎,“以后离我远点。” 阮京卓挑眉,以为自己听错,把耳朵朝着她的方向侧了侧。 逗她玩儿似的。 “……” 舒慈清清楚楚地说:“请你找好和我相处的边界感。” 呵。 阮京卓轻嗤,像是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但最终,他还是点点头。 见状,舒慈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在她以为已经整理好和他的关系时,他对着她做了一个用手taonong嘴巴的含吃动作,笑得又坏又暧昧。 “可是宝宝,我习惯了和你负距离相处。” “……” 像是被烙铁碾过,舒慈整张脸guntang,连带耳朵和脖颈,通红一片。她好想骂他,又畏于他的身份,不敢冒犯。 她现在只悔恨。 自己是疯了吗? 这两年招惹了这么多不是人的混蛋! 好在阮京卓不是梁敬粤那种野蛮的男人,只占了她一点嘴上的便宜,就安静离开。 仅仅半天,她的情绪就经历大起大落,冒出来的这两个男人,日后没准都会成为让她从云端坠落的导火索,太危险了。 她必须赶紧躲进沈家。 让万夏云给她遮风避雨。 傍晚,舒慈给万夏云发了个消息,说医院闷,没人陪伴很无聊,想回家。没出半小时,万夏云就亲自赶到医院,要把她接到沈家别墅。 怕她不去,万夏云抢先说明白:“你放心,你爸妈都知道我来接你,说让你先在我这住几天,和颂修复修复感情。等你想回家了,他们就来接你。” 舒慈想去,但还是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眼神畏怯:“阿姨,我没关系的……但就怕,颂不乐意……我怕他再对我发脾气……” “他敢!” 万夏云厉色道:“那小子最近鬼迷心窍了,竟然敢为了外面的野丫头对你动手。知道你委屈,爷爷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他现在还在家里养伤呢,不用怕!” “啊?” 舒慈作出惊慌又担心的样子:“颂受伤了?严重吗?” 其实她心里爽翻天了。 不,是可惜。 怎么没把他打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