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在哪些最奇怪的地方自慰過？”

    羅賓從來都不擅長玩這類遊戲。她不夠大膽，也不夠奔放，給不出什麼像樣的答案。用她最好朋友莉莉的話來說，她就是太循規蹈矩、太害羞、太甜美了。

    她的故事從來都換不來朋友們誇張的倒吸涼氣或是刺耳的大笑，也從沒有哪個朋友會因為她給出了最勁爆的回答而跟她擊掌，或是給她倒上一杯酒。

    當朋友們一個個作答時，她也努力想自己的答案，但她除了在自己家，在那些無趣的地方——比如她的床、沙發、辦公椅——之外，就再也沒有自我愉悅過了。這些地方沒有一個出格的，尤其是在這群女孩面前，絕對算不上什麼。

    “我車子的前排座位，在堵車的時候，”巴菲說著，將一縷赤褐色的頭髮從白皙的肩膀上甩開。

    “天啊，姐們兒，我也是，”莉莉說。“我有一個可以讓你直接坐上去用的，任何椅子上都能用。”

    “那個我也有！”

    莉莉對巴菲咧嘴一笑。“我們下班開車回家的路是一樣的，好幾次堵車都堵到一塊兒了。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我們就來一場高潮比賽吧。車窗搖下來，這樣我們能聽見彼此的聲音。誰先到就算誰贏，輸的人給對方買一個新的情趣振動器，款式任贏家挑。”

    “成交。”

    琪琪搖了搖頭，她深褐色的捲髮隨之擺動。“你們倆這樣，可就快要踩到‘炮友’的危險地界了。”

    莉莉朝巴菲傾過身去。她烏黑的秀發從古銅色的肩膀滑落，發梢拂過巴菲長著雀斑的大腿。“在她聽見我高潮之後，就在她自己也快要忍不住的前一刻，她可能會想要那個，而我樂意奉陪。”莉莉藍色的目光垂落到巴菲的腿上，“一路向下。”

    巴菲咬住下唇，雙頰泛起紅暈，眼神也閃爍起來。“別說了，”她輕聲說道。

    莉莉笑著坐了回去。“等我真的在你身上‘向下’的時候，你就不會讓我停了。你會開始求我不要停。”

    “好了，你們兩個，都退回自己的角落去，等會兒再調情。”琪琪給她們每人倒了一杯酒。“在哪些最奇怪的地方自慰過？”她的琥珀色眼眸望向天花板片刻，“那大概是公司的儲藏室吧。”

    羅賓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公司？就是……我們大家一起工作的那個公司？”她用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圈，指了指她們四個正圍坐著的、莉莉家那張堆滿了糖紙和酒瓶的咖啡桌。

    琪琪點點頭。“沒錯，就是那個儲藏室。”

    “那時候我們在公司嗎？”

    “在呢。”

    羅賓無法想像在周圍有人的地方做那種事。莉莉湊得更近了些。“是什麼讓你那麼做的？”

    “不告訴你。”

    “切~”   莉莉拿起一顆水滴形的巧克力朝琪琪丟了過去。然後她把注意力轉向羅賓。“到你了，羅。你自慰過最奇怪的地方是哪兒？”

    “呃……浴缸。”羅賓聳了聳肩。“但我不是在洗澡。我鋪了枕頭和毯子，然後就……”她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莉莉點點頭。“在幹浴缸裏來一發挺不錯的。”

    “好了，到我了，”巴菲說。“別人用什麼最火辣的方式讓你高潮過？”

    羅賓不知道怎麼回答。和她交往過的男人用的都是些常規技巧，沒有一個喜歡玩什麼出格或重口的。“過。”

    “既然跳過，你就得罰一杯。”莉莉把她的烈酒杯倒得滿滿的。

    羅賓領了罰，一飲而盡。

    “我有一個超贊的，”琪琪說，“而且我敢說，就算不聽你們的答案，我也贏定了。”

    莉莉用手托著下巴。“說來聽聽。”

    “一個遙控振動器。”

    她們三人面面相覷。

    “我老闆拿著遙控器。”

    “哪個老闆？”羅賓、莉莉和巴菲異口同聲地喊道。她們的老闆是同一個人，而且在過去幾年裏，他早已是她們無數次聊天和幻想的主角。

    琪琪只是笑了笑，然後用胳膊肘碰了碰羅賓。“你跳過了，所以得由你來問下一個問題。”

    羅賓歎了口氣。她也從來問不出什麼勁爆的問題。“你的第一個男朋友或女朋友是誰？”

    莉莉笑了。“我的初戀男友是小學時在公車站認識的一個男孩。我們的初吻也在那裏。然後，到了中學，還是在那個車站等車的時候，我第一次被他用了手指。”

    “那你高潮了嗎？”琪琪問。

    “說來也怪，我高潮了。那是我的第一次。他的手指活兒真的很好。”她瞥了一眼巴菲。

    “我的也是。”巴菲咽了下口水，臉頰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