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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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亲爱的格雷森先生, 希望你一切都好。很抱歉我错过了你昨天的唯一一场期中检测复习会议,我想知道,你是否可以上传昨天的会议录像以便我查看使用?非常感谢你! 最好的祝愿” 临近黄昏的橙色阳光懒洋洋地打在你的薄衫上,脸上,和手臂上,把你头发上漂浮的碎发照射成同样是橙色的光圈,随着你的动作,毛绒绒的金光围绕着你的脸跳动不止。你坐在客厅的餐桌旁,眉头紧皱,手指翻飞在笔记本的键盘上。 老天保佑他,为什么这节课唯一的助教要把他的每一次课后讨论会都安排在一个隐秘的时间,以至于你压根没在课程大纲上找出个所以然——甚至错过了昨天最后一节有关期中复习内容的讲座。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助教和教授串通着为提高整节课的平均成绩——因此自然而然的,影响到课堂满意度的——而所设置的透题环节(没有这回事)。谁能想到他会通过邮箱通知你们会议时间和地点呢!你在心里为自己狡辩,他的邮箱被扔进垃圾邮件分类里也说不定——毕竟曾经连哥谭大学校长发出的公告通知也未能幸免。 ——叮 对面回复的极快,你立刻点开了那封弹跳着回信者署名为“D.G"的邮件弹窗: “致亲爱的您, 希望你也一切都好。很遗憾的一点是,我没有在昨天的会议上进行录像,不过我已经上传了许多相关的资料,你可以进行查看。希望这有所帮助。 温暖的问候 迪克” “这混蛋!”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嘶嘶”地把拍红的手掌收回胸前轻轻的搓揉着,一面呻吟着敲打下另一封邮件。 不过你现在更确信了一件事——没有录像等于没有证据,因此他在这一小时期间透露出的练习题目十分有可能对于你能否拿到一个A至关重要。你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去。 “致亲爱的格雷森先生: 你好,又是我。是的,你的复习资料很有必要。但是我仍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你,我查看过你的办公室时间了,我知道在下周的期中考试之前你不会再有更多的问答时间了,但如果你在这周末方便的话,我不介意与你在学校的咖啡厅见面。非常感谢你! …… “真挚、的。”你咬牙切齿的打下最后一个字母,摁下了“发送”键。 这次他回信的时间变得慢了许多——你不知道这是因为临近晚餐时间还是别的什么,他可能吃过了饭,把自己那些待处理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才想起来处理自己那份时薪20美金的兼职工作。你直到一小时半刻后才收到他的新邮件——只不过对方的域址不再以“@GothamU.edu”为结尾了。他换了一个私人邮箱回复你的公共信息: “405号 XXX街 - 公寓SJ3,100XX 周六14点过来,别忘了带上你的问题” 你的手悬在键盘上停留了许久,最终也没办法在26个字母中选出一个适合作为开头的单词。最终你只给这封令你心跳如擂的邮件留下了一个“点赞”的心情。 从你的公寓到迪克格雷森的公寓,步行也只需要15分钟——也许你那天喝的真的太多了,甚至没有在宿醉之后的清晨意识到这一点。你们的住所只隔了四个小街区,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这也在情理之中……你只是在从韦恩的市中心顶层公寓坐到离自己的公寓最近的地铁站,下了车的途中心血来潮想要尝尝酒精的滋味……在这个方圆几十栋楼都被划进哥谭大学街区的地方,那是唯一的若满州立成年年龄即可入内的酒吧。因此当然有可能,你会在同一个晚上的同一时间与你命中注定的选修课助教走进同一个地方放纵自己。 你站在上行的公寓电梯里,对着贴了镜子的一面金属内壁检查自己。考虑到稍晚些要去的餐厅有着装要求,你不打算再费事的折返回公寓换衣服,所以你取了个折中的办法。一件宽领口的薄羊毛连衣裙,露出你的脖颈和锁骨到乳沟的三分之一处,下摆的长度划到脚腕;然后用酪乳色的皮革穆勒浅跟鞋作搭配。香槟色的布料裹在你身上,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衬成了粉红色。你把韦恩赠予你的那一套珍珠项链和耳环收拾存放在了随身携带的唯一一个没有品牌标志的香奈儿当季手包里,一齐还有几叠被你用彩色的曲别针分类放好的习题纸。你抬起手腕检查着表盘上的指针,下午两点过5分,这是一个不过分的时间。但是——你在走出电梯之前还是抿掉了嘴上的唇蜜——即使这样还算平常的装扮,对他来说你仍旧觉得显得自己过于重视了。 “事先说好,我只是来问你有关期中考试的问题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在第三声门铃声响起时才来应了门,于是便看见你有些扭曲的面孔。他似乎是刚冲完澡没太久,打着赤足,几簇发尖还湿漉漉的拢在一起。你皱了皱眉,他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灰色文化衫和一条深蓝色的运动裤,那些水珠滴滴答答的洇湿了他的衣服,黏在他隆起的肌rou上。他的头发看起来更黑了,双眼也更加蓝……你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 “你也下午好。”他被你严肃的做派吓了一跳似的,又很无辜地冲着眼前的学生眨了眨眼,“我不记得我在邮件里说过会发生任何事?” “你自己清楚!”你瞪了他一眼,随后一只手推开他径直向里走去。他明知道,是他把这一切搞得神神秘秘的,又让你不要如此大惊小怪。你无法停止地想到那一晚,他guntang的手指紧紧地圈住你的腰腹,把你一下下地钉在他的yinjing上;他隆起的肱二头肌和结实的小臂钳住你的脖子,让你背对着他,跪坐在他的大腿和膝盖上,一下一下地在他身上弹跳着……你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会轻车熟路的找到一双女士用拖鞋,拎着两只踩跟鞋把它们摆放在门口。 “呃,喝些什么?”他跟在你身后关了门,给你指引了一个走向起居室的高脚桌旁的方向。在你坐下并把背包扔到桌子上后,他胡乱的用手理了理头发,那些黑色的发丝在他低下头的时候就垂在他的脸侧,顺着他脸部的线条细密的散在脸上。 “水。” 你囫囵地回他,一边把一叠叠草稿纸、签字笔和眼镜盒拿出来摆在面前,然后你看着他的后背顿了顿,有些干巴巴的开口:“多谢。”他对此只是耸耸肩。 你趁着他拉开冰箱门的功夫环视他的房间,这里看起来和那个晚上相比似乎变得非常不一样——当然,这指的是你在完全清醒且附有一对20/20的双眼的情况下。你得说,他的屋子比你那个醉醺醺的记忆里更整洁,也更温馨。作为一个坐落在一众独栋的老房子街区里的出租式公寓,他选择的这个一厅一卧室比你前年才建成的高层公寓的更有生活气息,只有十层楼高——虽然没有你住的楼层的一半高度,但你确信这个地方的采光要比你的窗口更好。你甚至在他拉门外的阳台栅栏上看到了一盆罗勒,和几株你叫不上名字的花卉装饰。你的视线从他的客厅/餐厅中转移到墙壁中的那两扇门上。它们并着排,其中有一扇半掩着。你的眼前闪过了那一晚的片段——这大概通向他的卧室…你挑了挑眉,剩下的就是一些令你难以言说的画面了。 “好了,说说吧,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他把一瓶瓶装水竖到你眼前,挡住了固定在他卧室方向的视线。你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冒犯,于是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他从你的对面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你身侧坐下,然后眼神示意你快点开始——就好像他忙着去做什么事一样,要么就是他太想从你身边逃离了。你眯了眯眼睛。 但这种紧张氛围很快就缓和下来了——主要是因为在接下来的一小时内,你们两人在教授充满了错误拼写和标注的讲义里迷失了方向,然后又就一个人类行为与雨雪冰循环系统间的交叉影响命题展开了一段算得上激烈的争论——你们各执一词,最后由他冷哼一声后说出“我去尿尿”及你翻出的白眼作为辩论的收尾。不过你仍旧算得上有所收获——他果然透露了不少你从没在练习题中见过的问答题目——很快你们默契地造就出一个合作环境。你写下解题梗概,他就负责在一旁时不时指出你的错处,即使有时候他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戏弄。 在你写下最后一题时,整个房间里都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你的铅笔落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的摩擦声,以及两人交替响起的平稳的呼吸声。 “你打算当作那从来都没发生过?”他用令你意外的平静的语气开口——实际上,你听到过他用这种声音讲话,只有一次,就是他来到任教的这节课上做自我介绍的那一次。 “你在说什么。”你的笔迹顿了顿,虽然你的脸上没有浮现任何表情,但你的心跳已经开始咚咚作响地敲打在耳膜上。 你在草纸上点下最后一个句号,转过脸来看向他——但他已经在看着你了,只不过眼神没有再放在你写下的答案上,而是你的脸上。你们在沉默的对视里僵持着对峙,直到他的身子向你倾过来,他的脸在你的眼前放大,大到你可以从他的双眼里看见自己怔怔的表情——你下意识地闭上双眼接受他落在你嘴上的吻。 这个吻持续了大概两分钟,直到你伸出手把他从你身上推开——即使你们吻的很温柔,他似乎是在品尝你嘴唇的味道,轻轻的用牙齿摩挲,用舌头舔舐。但你依旧喘不过气来,你的四肢和躯干都被他吻的酥麻起来,似乎有什么冲进了你的心底。你说不清这是恐惧,担忧,还是兴奋——知道你们就要步入一个不久之前已经足够让你后悔的境地。 “你他妈认真的吗。” 你在他嘴里轻轻的喘息着,然后抬起眼,用一种渴望得到真相的眼神看着他——比几十分钟前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大气正反馈循环系统的解释说明的人更热切。他在你的嘴里留下了薄荷和须后水的味道——你知道这是为你而准备的。 回应你的是他又一次凑过来的深吻。你的铅笔啪嗒一声掉在了脚底下,他的手扣在你的脑后,你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