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浴室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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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明学院的体育课安排在下午最后一节，对季禾雨而言，这既是折磨也是机会。折磨的是必须与那群饥渴的男生进行身体接触，机会则是可以利用课后空无一人的体育馆浴室，偷偷清洗身体。

    这是她小心翼翼维持的秘密——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她会躲进最角落的隔间，反锁上门，用最快速度完成淋浴。这是她唯一能暂时卸下伪装、做回自己的时刻。

    这个周三，如同往常一样，季禾雨等到更衣室彻底安静下来，确认所有人都已离开后，才抱着早已藏好的洗漱用品，蹑手蹑脚地溜进浴室。

    水汽氤氲的空旷浴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季禾雨松了口气，走进最里面那个被柱子半遮挡的隔间，仔细地反锁了门。

    热水冲刷在身体上，暂时洗去了一天的疲惫与恐惧。她闭上眼睛，任由水流抚过肌肤，这是她在这所男校里为数不多的安宁时刻。

    然而，就在她刚关上水，伸手去拿毛巾时，浴室大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和谈话声！

    季禾雨浑身一僵，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她迅速裹紧毛巾，缩在隔间最角落，屏住呼吸。

    “确定没人了吧？”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问道。

    “嗯，检查过了，都走了。”另一个声音回答，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兴奋感，“还是墨哥你有办法，搞到了备用钥匙。”

    季禾雨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这两个声音她都不熟悉，不是她班上的同学，似乎是高年级的学生。

    “少废话。快点，趁他还没走远。”那个被称作“墨哥”的人语气急促。

    脚步声在浴室里回荡，似乎在逐个隔间检查。季禾雨恐惧地闭上眼睛，祈祷他们不要发现这个最里面的隔间。

    “啧，看来今天没来啊。”那个兴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失望，“论坛里不是说，他每周三都会偷偷留下来洗澡吗？”

    季禾雨如遭雷击！论坛？他们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而且他们是专门冲着她来的！

    “急什么。”那个低沉的“墨哥”声音冷静得多，“耐心是猎人的美德。”

    猎人的美德……这句话让季禾雨遍体生寒。在这些男生眼中，她果然只是猎物。

    “妈的，想想就受不了。”另一个声音越发猥琐，“闻闻这空气，还有他留下的香味……你说他用的什么沐浴露？这么勾人。”

    隔间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接着是布料摩擦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季禾雨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搅。

    “沈墨，你说我们下次要不要直接……”那个声音提议道，语气充满了危险的暗示。

    “褚卫，收起你那点龌龊心思。”沈墨打断了他，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斥责，反而有种居高临下的玩味，“好东西要慢慢品尝，吓坏了小兔子，就没意思了。”

    褚卫嘿嘿笑了两声：“还是墨哥你会玩。不过说真的，你看论坛里那些照片没？那腿那腰……江凛和陆言深那两个小子肯定已经……”

    “他们？”沈墨轻嗤一声，带着明显的不屑，“毛头小子，只会虚张声势。”

    脚步声又开始移动，似乎是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季禾雨吓得魂飞魄散，紧紧贴着冰冷的瓷砖墙壁，恨不得能融入其中。

    脚步声在隔壁隔间停了一下，然后越来越近。一道阴影投射在她隔间的门缝下。季禾雨能感觉到有人就站在门外！她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与其他男生汗味不同的，带着些许辛辣的烟草气息。

    时间仿佛凝固了。季禾雨连呼吸都停止了，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

    门外的人停留了足足十几秒，这十几秒对季禾雨而言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她几乎能想象到对方正透过门缝试图向内窥视。

    终于，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近在咫尺，仿佛就贴着她的门板：

    “看来今天运气不好，小猫咪提前溜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和势在必得。季禾雨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走吧，褚卫。下次……我们换个时间再来。”沈墨的声音渐行渐远。

    直到浴室大门开合的声音再次传来，确认两人真的离开后，季禾雨才像虚脱一般滑坐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透，止不住地发抖。

    沈墨……褚卫……她牢牢记住了这两个名字。这是两个新的、更危险、更隐秘的猎食者。他们不像江凛那样暴躁外露，也不像陆言深那样伪装温和，而是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冷静、耐心，带着成年男性才有的压迫感和掌控欲。

    她抱着膝盖，在冰冷的瓷砖上坐了许久，才颤抖着穿好衣服。走出浴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空荡荡的体育馆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季禾雨加快脚步，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险些暴露的地方。但她知道，危险并不会因为她的逃离而消失。名为沈墨和褚卫的阴影，已经如同附骨之疽，缠上了她。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体育馆二楼的阴影里，两道身影正静静地注视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

    褚卫舔了舔嘴唇，眼神炽热：“墨哥，看来我们的小兔子，比想象中还要美味。”

    沈墨没有回答，只是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暮色中明明灭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