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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正文後番外 2

    

#161 正文後番外 2



    #161   正文後番外   2

    安然頭也不回的走了,離開前,她還貼心的帶上房門。

    有甚麼事情是安然不方便聽得?兔子一臉茫然,她想讓安然別出去了,就讓宋千波直接問即可,可安然尊重她,宋千波才開口趕她離開,她毫無猶豫地便走了,害得兔子話到嘴邊沒能說出,只能目送安然離去。

    安然一走,宋千波立即拉上兔子的手,語重心長的問,「芯妤,妳老實同我說,安然她是不是哪裡虧待妳了?我曉得妳們同為女子,有時候相處下來會有些不太方便的地方,但這也不是甚麼大問題,妳們且磨合著,忍一忍便也過去了...」

    宋千波一番話,聽得兔子雲裡霧裡,她神色更加茫然了。

    宋千波又說,「嘶...可我瞧著,安然待妳極好,不似會欺負妳的模樣。哎,難道她表裡不一,我們旁觀者看得只是表面,她實際上,私下待妳極差嗎?害!芯妤,妳就老實說,妳們倆相處的究竟合不合啊?」

    兔子奇怪的看著宋千波,「千波,我到底是哪裡病了?這和安然待我好不好,又有甚麼關係?」

    宋千波面露糾結,好一陣子,他害了好大一聲,「妳沒病,就是...就是妳肚子裡有...」

    宋千波的話突然斷了,兔子愣了愣,失聲問他,「我肚子裡有甚麼?」

    宋千波沒好氣的嘆了一聲,「芯妤,妳這是喜脈,妳有身孕了。」

    兔子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怎麼可能?千波,你是不是哪裡弄錯了?我和安然都是女子,她如何能讓我懷孕。」

    宋千波的醫術好不好,?紜宮中的人自是知曉的,兔子也不是真懷疑他的醫術有問題,實是這個診斷結果太讓人匪夷所思了,根本是天方夜譚。

    宋千波一轉態度,他幽怨的盯著兔子,「芯妤,妳就是一時忍不住,也不能亂來啊,妳這要讓安然情何以堪?」

    兔子急道,「我沒有!」

    「證據確鑿,若妳沒有,那這孩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兔子有苦難言,她哪裡會知道這個孩子是從哪裡來的?就算宋千波這般逼問她,她也不知道呀。

    「這事,妳還是自己同安然說罷!」語畢,宋千波氣呼呼的甩袖離去。

    房門一開,安然迎身向前,滿目憂切。宋千波心裡一口氣堵著,見了安然一副堪憂兔子的模樣,安然越是不知情,宋千波越覺兔子這番所作所為實在可惡,可他作為外人,不好插足,他沒好氣的噴了一大口鼻息,甚麼話也不想說,拂袖離去。

    安然從宋千波那裡問不出話,只好回房問兔子。

    兔子低垂著頭,模樣沮喪,安然見狀,急著過去關切她。兔子聽見腳步聲,抬頭去看,安然朝著她過來。

    兔子心裡受著宋千波方才那番話影響,她沒辦法弄明白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哪裡來的,一時之間,便也覺是自己對不起安然了。

    安然在她面前蹲下來,輕輕拉著兔子的指尖,「千波怎麼說?」

    兔子望著安然,淚水盈眶,「我...我...」

    安然見她這般,心臟忽地一緊,難道是甚麼棘手的病症麼?可兔子得的若是甚麼棘手的病症,宋千波理應急得跳腳才是,何故會是那般怒氣沖沖的離去?

    安然安撫著兔子情緒,「沒事,妳慢慢說,我聽著。」

    兔子欲言又止好一陣子,終於在安然關懷的目光下,低聲道出,「千波說我有喜了。」

    安然啊了一聲,有些沒聽明白。

    兔子心裡委屈,眼眶裡的淚水險些就要落下,她哀聲軟懦道,「安然,我有身孕了。」

    安然面色一僵,「是誰的孩子?」

    兔子搖頭,淚水順著她的眼尾往下滑,凝聚在下顎,滴滴往下墜。

    「我不知道。」

    安然沉默片刻,兔子在她面前抽泣著,好似被甚麼人唐突了一般,甚是無辜可憐。

    安然神情莫辨,語氣平平,「好,我曉得了。」說著,她站起身,轉身離開。

    依照宋千波的習性,這是時間點他多半是會在藥房裡鑽研藥材的。安然過來時,宋千波正抓好藥方,用紙張包起纏上細繩,作結。安然輕喊他一聲,宋千波似是知道她會過來,他一手提著藥方,一手拿著一本名冊,神情凝重的遞給安然,「我替妳整理了?紜宮內所有公兔子精的名單,妳自個兒看著辦吧。」

    安然瞳孔微縮,她伸手接過名冊,宋千波垂眸一看,安然指尖輕輕顫抖著,指節處有些泛白,指骨分明,顯然是怒極之姿,宋千波又抬眼看她,安然面色如常,平靜似水。

    「有勞。」

    在怎麼說安然也是他多年的老友了,他們再寵愛兔子,也不能這樣是非不分,做得錯了便是錯了,且此事嚴重,他絕不能縱容,這回,宋千波是站在安然這裡的。他將手裡的藥方遞過去,「這是流胎藥。安然,我曉得現在妳心裡肯定不好受,但若是妳們決定不要孩子,這藥還是及早服用罷。動物產期不如人類那般長,兔子不是甚麼高等獸類,產期不過月餘...害,安然,就這幾天時間,妳自己好好把握罷。」

    安然看著那包藥方,並不接手,宋千波又是一聲哀嘆,他強行將藥包塞到安然手裡,又將安然驅趕出去,安然被推搡著離開藥房,宋千波旋即在後把門給關了。

    安然看著手裡的藥包,很是無奈,她將東西收到懷裡,帶著名冊去尋名單上的兔子精。事態緊急,安然這一下午也沒過去青雲軒幫忙,她挨個找向那些兔子精,?紜宮裡的兔子精寥寥無幾,不過十隻,且他們多以結紮。兔子精自有分寸,他們在?紜宮受人恩惠,不好再給幾位大人添亂,他們深知自己獸性大發時,難以節制,便早早服下藥物,已絕後患。

    剩餘幾隻公兔子精,性格膽小怕生,閒暇無事時,也不外出,三三兩兩聚在屋子裡,各自自娛自樂。安然將視線從房中收回,她悄悄闔上窗扇,運著輕功,從高樓飛下。這幾隻兔子精,並無甚麼過人之處,兔子如何會看得上眼?

    可若不是這幾隻公兔所為,那兔子肚子裡的孩子又是如何弄出來的?

    安然回來時,夜色已深,兔子倚坐在床沿,雙目失神,她眼睛哭得紅腫,鼻尖也暈開一點嫣紅,安然朝著她過來,想來安慰她,兔子卻閃躲著安然,她害怕的往床中躲去。

    安然無奈的收回手,她褪下外衫,做完一番洗漱,這才搬來板凳,坐在床邊,背對著兔子歇息。

    兔子沒有睡意,她尚未從情緒中走出,覺得自己虧欠了安然,難以彌補。「安然,我想過了,我這就去和千波討要打胎的方子...這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甚麼,我...我不想要牠。」說著,兔子慌慌忙忙的就要從床上下來,安然睜開眼,回身欺到床前,兔子冒失的撞到安然懷裡,安然疲憊的聲音從她頂上傳來。

    「夜色已深,千波應當睡下了,妳莫要過去打擾人家。」

    「可是,孩子...」

    安然輕輕摟著兔子,聲音放柔了幾分,「芯妤,我曉得妳心裡只有我。這件事我還需再仔細調查一番,既是與妳清白有關,我自當不會輕易放過。」兔子焦慮的在她懷中掙扎,安然按住她,又說,「再給我幾天時間,等我查清此事,我們再另做打算,好麼?」

    兔子抓著她的衣襟,軟聲應允,「好,我聽妳的。」

    安然鬆開她,在她額間親了一下,溫柔道,「芯妤,睡下吧。」

    兔子依言躺下,安然替她蓋上被子後,又坐回板凳上,兔子望著安然的背影,抿了抿唇,「安然,妳不上來同我睡麼?」

    「妳心有芥蒂,我暫時不好與妳同寢。」

    兔子心中被安然的體貼觸動,她更是覺得對安然羞愧難當了,「我...安然,對不起。」

    安然側過身,將手探到兔子臉龐,輕柔撫著,兔子伸手牽住她,安然朝她淺淺一笑,「芯妤,妳莫要多想,我未曾怪罪於妳。」兔子被安然的溫柔包圍,心裡稍微舒坦了些,她輕輕應聲。

    安然調查幾日,無果。兔子腹腔逐漸凸起,她深怕被人發現自己懷有身孕,會惹來非議,她足不出戶,只願避嫌。

    宋千波說了兔子的產期只有月餘,安然一時找不出孩子的親爹是誰,只好將事情的始末再仔細的梳理一遍。她謹慎至從兔子的起居,習性,到飲食,休養,安然就怕是哪個環節不慎出了錯,又逢她不在兔子身邊時,才會致使兔子趁機被人玷污了去。

    安然來到膳房打探近日的飯食中,可有添入甚麼不尋常的佐料。掌廚的妖獸知無不言,將放入調味的辛香料一一告之,安然聽完後,並無覺著有哪裡不妥,她嘆息一聲,無功而返。

    山上溫度越來越寒冷,青雲軒旁的池塘,水面已經結成了薄冰,花惜晴的巢xue雖然溫暖,卻沒有水池可泡,夏嵐只好趁著白天日頭高升,乘著暖陽,來到?紜宮泡溫池。

    安然在?紜宮走動,夏嵐在老遠的地方就見安然走來,她趴在池岸朝安然招手,歡快的叫喚著安然,安然注意到她這邊,腳步一轉,推開小巧的門扇,走入溫池。空間寬敞,熱氣騰升,就只夏嵐一人泡在池中。

    「怎麼只有妳一個人,惜晴沒有和妳一起過來麼?」

    夏嵐懶洋洋的飄在水面上,「我離開時她還沒醒呢,我給她留了書信,晚些時候,她瞧見了,自會過來尋我。」

    夏嵐飄到池中,又潛入水下,不多時,她從池邊探頭出來,好奇的望著安然,「我好些天不見芯妤了,我瞧著妳這幾日也不曾去過青雲軒,想著妳們許是有甚麼事正忙碌著,安然,妳們是不是在策劃甚麼呀?難道,是在為成親的事宜做謀劃?」夏嵐自說自樂,她莫名笑了起來,好友有喜事,她比誰都還開心。

    安然沒有應話,她抱臂站在池邊,她心思不在此處。夏嵐得不到回應也不氣惱,她歡喜的玩著水花。外面傳來腳步聲,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過迴廊,安然下意識看向門外,小妖獸列成一隊,肩上擔著木桶,那木桶加蓋,像是要防止甚麼東西跑出來。

    小妖獸們的討論聲,由遠而近,「宋大夫要這麼多飛魚做甚麼呀?三番兩頭的要我們將魚送到廚房裡,也不見飯廳裡多了甚麼鮮魚料理。可這麼多魚,宋大夫一人應該也吃不完罷,那剩下的鮮魚,到底去了哪裡呀?」

    「指不定是拿來入藥了呢。宋大夫說這魚稀有珍貴,古書上並無詳細記載這魚的用途,宋大夫想來是將這會飛的魚拿來做研究了,所以才要廣設池塘,以大量培育。」

    小妖獸們走遠了,安然沉思片刻,遲疑唸道,「魚...?」她與兔子近日都是吃著飯廳備置的菜色,可掌廚的妖獸沒有問題,那麼,她與兔子唯一不同的,便是數日前,宋千波給她送來的那盅魚湯,只有那盅魚湯,她沒有喝,全讓兔子給喝了去。可會是那魚湯中有古怪?

    這鯥既是非凡物種,那若將牠作為吃食,怕是多有疑慮。宋千波謹慎如斯,怎麼會將未知適性的東西,拿來給她們食用?安然千算萬算,卻不想原來這前因後果,其實早早就已經浮現在她們面前。

    安然面色一沉,她刻不容緩,調頭就去找宋千波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