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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又不见了。 昌正晚上回来时瞧见院内冷清,便晓得了。 卧房的床头压着一张纸条,乱七八糟的写着什么故人有恙、披麻戴孝、红白喜事......,看的昌正脑壳发痛,但知道九流门是要出个几天远门的意思。 昌正捏着纸条子本想扔进篓子里,但里面信口胡诌写的还怪好玩的,便将纸条压在了柜底。 九流不在的这几天,刚好有一个旬日,昌正在遇到耗子之前就约好了和老朋友们一块聚聚会,正愁怎么跟九流介绍呢,没想到耗子先一步开溜了。 ... “阿褚,老贾呢?” 穿着红色甲胄的狂澜正翻着舆图。 “你拿倒了。” 褚铭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把舆图翻了过来。 “老贾娘家里有人出嫁,陪她夫人喝喜酒去了。” 巧了怪了,怎么和耗子的借口撞上了。 不过那耗子写了那么多借口,撞不上才怪了。 “话说昌正,老亢怎么也没来啊?” “老亢啊,他儿媳妇最近生了,回家看孙子去了。” 两个人一时没话了。 “...那就剩咱们俩单着的出来玩了?” 昌正突然觉得他的好兄弟怪可怜的。 “刚好他俩事凑一块了,阿褚,咱们先去街上逛逛吧。” 天泉带着狂澜去了裁缝铺,把甲胄先换了下来,昌正自己也换上了轻便的衣服,把门派服饰暂存在了店里。一方面是重,另一方面昌正知道狂澜要去醉花阴喝一壶,他换一身免的被天泉的小伙子认出来,然后身边的酒鬼喝醉时也不至于太丢他们俩的脸。 早上他们在街道上逛了逛,在南大街口吃了几屉包子,昌正先去市买司打探了一下行情。 “你想经商呀,昌正。” 褚铭义拔开空葫芦闻了闻酒味。 “我打算把娘接过来,她要个安静点的住处。” “宁姨还惦记着呢呐?” “早走出来了。” 天泉叹了口气。 “她说家里别设爹的灵位,看的心烦。” 狂澜抓着舆图带着昌正来到了东十字街,正巧那儿有相扑比赛,白天喝不着酒儿馋得紧,褚铭义在旁边连喝了几碗皂儿,凉凉的下肚,又被台上激的热了起来。 “我们也试试呗。” 天泉瞧了瞧兴致勃勃的狂澜。 “从我认识你起,你没一次赢过的。” “你老喜欢攒劲了,我最讨厌你那个乾坤掷了,冷不丁给我一摔。” “那可不,有次你醉了还在谢谢我把你带上天了,摔下去还以为进地府了,抱着我在那哭‘哎呀,昌正,虽然你把我摔死了,但你能一块下来陪我,你还是我好兄弟!’” “...我咋不知道呢?” “你醉了。” 昌正把碗里的皂儿一饮而尽。 “去瓦肆看看吧。” 时至正午,看完斗鸡输了点儿钱的两人在摊子底下坐了下来,点了两盘凉拌羊rou。 “还是不能喝酒吗...” 昌正给他倒了杯茶。 “你晚上还想不想喝千日春了,现在喝下去就等着见第二天的太阳吧。” 他兄弟在狂澜里也算个奇葩,别人都是越喝酒量越大,褚铭义却是个一杯倒,丝毫不见涨的。多年下来原先酒量差不多的昌正反而混成了个海量。 不过比起其他狂澜,一杯倒这个点反而让褚铭义不是那么的败家,钱都没地儿使,存的酒都因为喝不完多年下来还增值了,善算术的老贾有时候还会替他理一下酒水生意。 缺点是有的,就是不长心眼,喝醉了谁说的都听。 摊子上的羊头rou用料足,入味的很,昌正他们又点了一盘,被店家推荐了冻蹄块。试尝了一口后,都不符合二人的口味被退掉了。 这边吃了个七分饱,对面麻将馆招揽顾客的九流门弟子们忽然走了过来,两只耗儿掐着媚脸,分别拉住了两人的胳膊。 “二位客官,要不去咱们的屋里头坐坐?” 褚铭义看向了昌正。 “抱歉,我们今日已花光了盘缠,正欲回宅。” “我们馆通人情,可以打欠条的。” “我们俩不玩。” “这是娱乐嘛,可以来点儿小钱——” 天泉把狂澜扯回来离开了摊位儿。 早就听闻九流门开设了赌坊,地下甚至有以命为筹码的传闻,但是看到眼睛里只有金光的耗子,昌正还是觉得自己的小耗子更讨人喜欢些。 “昌正?” “我们去春水阁泡一下吧,换一下里衣,然后去你订的房间那儿。” 天泉领着狂澜在一楼换了衣服,穿着浴袍坐进了汤池里。 “你不是不喜欢泡堂澡的吗?” 昌正略微侧了侧身避过了旁边一看就是天泉来的傻小子,示意褚铭义把耳朵靠过来。 “有人跟踪咱。” “那咱们出去揍他一顿。” “...你别打草惊蛇,最近有仇家不?” “没啊,我昨天夜里才到开封,一路上都在马车上。” “昌正,...难不成是你的?” 身后的黑影儿从市买司开始就一直跟在屁股后头,昌正还掂着个心儿拉着老褚跑到人多的地方挤了挤,这才甩掉。 不会是耗子吧? 不,以郑诚的性子,老褚站在他面前时,小耗子就要跳出来了。 “要不晚上我送你回去吧。” 昌正泼了泼水浇了对面一脸。 “你不是要喝酒的呢,挂身上送我回去啊?” 狂澜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锤了锤胸脯。 “大不了,咱...不喝了!” “拉倒吧,不喝了可别回去抱着枕头哭。” 天泉伸手替狂澜揉了揉肩上的疤痕。 “这块还疼不。” “之前喝了药酒后不疼了,但自从来到开封,这块儿就隐隐的痛。” 褚铭义摸了摸肩上的牙印。 “阿昌,你说会不会是那匹老马投胎在了开封呀?” 昌正神色复杂的瞧着狂澜的脸。 “你啥时候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了...” “我一直都信。” 面前的狂澜抬起头,回想了起来。 “当初救命恩马叼着我,是离它最近的时候,那次肩膀上也最痛。” “才咬的可不痛吗!” 回忆的狂澜被弹了一个暴粟。 “嘶、反正我觉得会在开封遇到它嘛。” “这几天游人多,官府都限制马匹出行。” 本来还情绪高涨的狂澜低下了头,甚至干燥分叉翘起的发梢末端都垂了下来,看的昌正心里愧疚了起来。 “...投胎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的恩马今天可能落胎在户里哇哇大哭呢。” “真的?” 假的。 “真的。” 和狂澜说完话,天泉回头给自己身上泼了泼水,一转头发现周围围了一圈儿。 “昌叔这是你朋友吗?” “昌叔你还会讲故事啊,再讲一个呗!” “昌叔我都说了堂澡更热闹吧!” “昌正,这都你徒弟啊?” 完犊子咧。 ...... 走出春水阁的大门,狂澜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 “阿昌,你徒弟们手法真好啊!” 一群小狍子有空就往春水阁跑,没有空也能往里跑,把澡堂里的事儿练了个精透,就是训练也能上点心儿就成了。 “还惦记着手法呢,你酒还喝了不。” 褚铭义带着昌正跟着小厮来到了提前订好的包厢,一进去就迫不及待的抱着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大碗。 “你慢点儿,菜都还没上呢。” 昌正坐在了对面,拿起菜单瞧了瞧。 “菜之前都定好了。” “定好了?你定的几人份的。” “...四人。” 昌正盘算了一下之前的傻狍子们现在应该在醉花阴的哪里。 他们四个人,少了两个,剩下的一个喝酒就能喝的半饱,昌正最近因为年纪上来了,吃多了容易长肚皮也消减了饭量,那么多菜定是要浪费个八成。 “要不我去退几个?” 天泉摆了摆手。 “先上菜吧,我出去喊几个徒弟让他们端走几盘。” 厢房的栏窗推开,一个烟花正巧从夜幕中炸开。褚铭义趴在窗户边看着烟花喝着酒,昌正推开门去找小狍子们了。 在一个个厢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声响,昌正在三楼寻狍未果,转而下了二楼。拐角的一个厢房吵的门都在颤儿,昌正敲敲了,一下子又跟没人一样安静。 门开了一条缝儿。 “啊?昌、昌叔?今天不是旬日吗?” “是旬日,我们那间菜点多了浪费,你们过来端走几个。” “昌叔,你不会骗我的吧?” “骗你干啥哦!今天我也休息!” 带着路上了三楼,推开门一看,原先扒在窗户边上的狂澜滑坐在地上,抱着酒坛子醉过去了。 也不知是狂澜的酒量太浅,还是这千日春的威力过大。 扶着老朋友趴在了桌上,旁边的小狍子们端着盘子合上了门。 昌正替自己斟了一杯酒。 每回都是这样,一口菜还没吃,人先醉了。 把盘里的菜分了分,昌正打算讨个食盒打包回去,省的狂澜晚上饿了找食吃摔个伤,毕竟他以前真摔过。 天泉替自己打了一碗鱼羹,春日的鱼rou鲜嫩,鸡蛋液儿打的顺滑,从舌头尖儿鲜到了胃里。 作为大菜的烧rou炖的脱骨,软烂入味,亢寅最近被新来的毛头小子陌刀拍脸上了,牙口有点松动,在的话定是喜欢的。 尝了荤腥有点发腻,夹了一筷子的拌三脆入了嘴,爽脆的春笋和鲜嫩多汁的蘑菇嚼在嘴里,算是清了嘴里的酱味儿。 老贾一直都注重养生之道,平日里多素少荤,这道菜应该是他加上的。 昌正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酒蒙子。 褚铭义这个傻子,每回都只喝酒,菜都不吃几口。 指不定还偷着乐,和他们在一块每回都没人抢他酒喝呢。 窗外的烟花还在放着,不过声量愈淡。 昌正推开门去后厨讨个食盒,将剩菜装了些。 “阿褚,起来了。” 桌上的狂澜哼哼唧唧的眯开了眼。 “酒......” “酒我替你灌壶里了。” 昌正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 “勾住肩膀,我送你回客栈。” 昌正把酒葫芦挂在了腰带上,拉着褚铭义的胳膊挂上了肩头,一手拎着饭盒一手扶着腰,硬是从三楼下了来。 狂澜的客栈在西边,顺着大道直走再拐个弯儿就到了,也不算太远。 至夜,路上都是归家的行人,街上的店家陆续把灯笼吹灭,脑袋旁边淡淡的酒味不停的飘过来,昌正的心思却放在了背后。 又来了。 身后的人跟丢,不,在酒楼的窗户旁潜伏了一个晚上,这时又凑了上来。 看来还真是他的,准确来说是小耗子的仇家。 昌正回忆了一下往事,这些天里,也就耗子那件事了。 身后的九流门鬼鬼祟祟,要不是昌正注意到屋内多了一粒老鼠屎,还真以为把他甩丢了呢。 也不知道郑诚是不是也养了一只老鼠,真那样的话,他得趁人回来,把他的小宠物查出来也放水里浸一下。 昌正扶着人一路到了客栈门口,把褚铭义的鞋脱了,外衣去了,用被子裹了个结实。 “阿褚,还记得规定不?” 天泉把狂澜晃醒。 “...呃..屋内东西变成一个时再出去。” “记得不错,怎么用夜壶?” “夜壶...对准中间的那个。” 昌正伸手把强睁的眼皮合上了,坐在床边却没有立即出去。 瞧着门口,提了提嗓子。 “往里面去去,我没地方躺了。” 听到房门外面咔哒一声,天泉当即抄起狂澜放在床边的长枪,朝门那边投了过去。 捅破窗纸的长枪扎在门后的墙上,一个披着兜帽的面具人侧着身子和他对上了视线。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 郑诚? 天泉霎时想到。 趁着天泉愣神的功夫,兜帽人跑出了窗洞,昌正赶紧扯开门追了上去。 完犊子了!小耗子不会真以为他和老褚有一腿吧! 耗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难怪今天突然写了个纸条子有事,合着是在给他下套! 前面的耗子轻功了得,昌正翻了几个墙后愣是没追上。 扶着树休息一会,昌正转念一想,按他们家小耗子的性子,既然看到了绝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便爬上了旁边的榆树上,屏息等待着。 狂跳的血管回归了平日的搏动,昌正又在树上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树底下出现了小耗子的身影,正赶着回客栈呢。 伏在树上的老狍子一跃而下,来了个守株待鼠。 兜帽人面上的鼠面具被狍子撞的歪斜,露出了年轻人不怎么坚硬的轮廓。 昌正抓着小九流门乱动的胳膊啪的一下摁在了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挣扎的耗子顿时像被车轴碾过一样噤了声不动弹了。 “你听我解释!我和老褚......” 一个圆球打在了前头的地上,白烟散开,招式似曾相识。 昌正在愈发昏暗的视野中看到另一双腿跳了下来。 ... 日他娘的,怎么还有一只... ... “阿昌!阿昌!” ... 狂澜运足了气,大喊到—— “昌正——!”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耳朵嗡嗡作响。 “老褚...?” “哎!是我!” 视野里的狂澜顶着一张大脸。 “老褚...昨夜?” “昨夜你也喝醉了,咱俩互相抵着愣是回了客栈!” “我...醉了?” “可不是嘛!当时我先醉着了,醒来一看你脸都埋在菜盘子里了。” ... “阿昌...老亢之前说过你有些魇着,又做噩梦了吗?” 昌正只觉得头痛欲裂,昨夜他记得清清楚楚被耗子下了阴招儿,怎么又醉了呢? 他明明酒量还可以的啊。 “你的衣服在这,我从铺子那取回来了。” 狂澜指了指床头。 “对了,阿褚,我带的食盒呢?” “什么食盒?” 一只手在昌正前头挥了挥。 “阿昌,昨夜你醉了,俺也醉了,咱俩只能软的能走的动路,哪能拎的动食盒啊,我酒都没打一壶。” 褚铭义掀起了自己的衣角,又把昌正的衣服掀了起来,俩人的腰上都有一条红印。 “昨夜咱们上楼一块摔下去了,还是店里人给抬到床上的。” 面前的天泉呆滞的看着前方。 “昌正...老贾会点道法...要不等他回来时替你招一下魂?我最近也没啥事儿,可以随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