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乙女)Simon Riley的狗 (上)
(Cod乙女)Simon?Riley的狗 (上)
又名:你从不做男人的狗,但要说他是Simon?Riley,抱歉我没办法拒绝。 Simon?Riley有一只狗,基地里的人几乎都知道。 那只分不清到底是狼还是狗,但被中尉一口咬死就是狗的小家伙,说真的,它所有文件是在price队长手下过章的,就算它是真的狼,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它和部队里的其他军犬有些不一样,由于它和掌握它完全所属权的主人的战功赫赫,所以它的自由程度要微高那么一些。 “但是这并不是她可以嘲讽我的理由。” soap抱着肩膀靠在墙上,嘴里念念叨叨 “她上次在餐厅趁我转头就偷吃了我的饭,还在上上次聚会的时候伸出爪子差点让我一头栽进陌生男人怀里。” “Almost” Ghost摸了摸正将头放在它腿上舒服地眯起眼睛的狗脑袋,就像所有替熊孩子辩解的家长一样说“你现在不是还完整地站在这吗” “那上次它差点咬烂那个新兵的裤裆呢?现在每个男人经过她的时候都要夹紧双腿” “哪个新兵?调戏护士被你揍进医院的哪个?” “....好吧这个就算了,但上次伊拉克执行任务的时候她还去储物室偷了半根香肠,还有在检查完爆炸物之后她就直接躺下了,那么大个箱子就留我一个人搬!” soap掰着手指数落着罪行,好像那个乖巧坐在Ghost身边的狗狗罪大恶极一样。 “那只是狗的天性而已” Ghost无视了那些被一件件说出来的‘恶状’,“不要像个小姑娘一样唠叨了Jonny。” soap低下头和那只狗对视,发现它正大光明的冲着他翻着白眼,他抓住罪证立刻告状“她现在还在朝我翻白眼!” Ghost垂下眼眸,看见了双睁大着还显得有那么一点可爱的三白眼,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唔声,但soap知道那是他心情很好的信号。 这下翻白眼的轮到soap了“老天,我没想到我有一天会说出这句话,但你真的惯坏她了。” “好了,我会教训她的,没什么事就去享受你的假期吧Jonny” “用什么教训,火腿肠还是三明治?”soap不信地摆了摆手“算了,我正要走呢,你呢中尉?假期有什么安排吗,还是依旧留在基地?” “不,我打算开车出去逛逛” soap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旅行吗?” “不,市中心的星巴克。”Ghost摇了摇头。 “去哪干嘛?你不是不喜欢那种地方吗?” “她不知道从哪看到了动物能吃的奶油,缠着我要了好几天了。” soap有些受不了“好了我先走了。” 再听下去他可能又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 Ghost打开车门,一道黑影就踩着他的后背蹿进副驾驶,还没等坐好,狗头就疯狂扭动着要咬身上的背心。 “等等我给你解” Ghost无奈地帮你解开战术防护服的插扣,轻轻几下,你就恢复了自由,你坐在座位上抬起前爪,自觉等他给你系上安全带。 Ghost揉了揉你的脑袋,车轮缓缓驶出了基地,你爪子搭在按钮上用了点力,车窗半开,晚风卷着日落的余晖吹进来,轻轻拂动着你身上的毛,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车窗边,整个人陷在橙红色的光影中,眉眼间是难得的放松。 他撇了眼后视镜说“别想着把脑袋伸到窗外,上次你差点飞出去。” 你翻了个白眼,继续努力把头凑到外面,试图让舌头随风飘扬。 “别让我开始计数。”Ghost加重了点语气,你只好悻悻地,不情不愿地往他的方向扭了扭脖子。 一人一狗都没觉得这一幕有哪点不对,毕竟他早就习惯了。 前方的公路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像是一条通向远方的金色带子,音响里传来一首轻快的老歌,像是少年时听过的旋律,Ghost余光中看到你脖子上的狗牌反射出光亮。 上面明晃晃刻着“Ghost&039;s?dog” 他忽然想起你们相遇的那天,准确点来说,是那段时光。 —————— 那是一片德克萨斯州最荒凉的土地,地上除了石头就是尘土,连仙人掌都长得心不甘情不愿。太阳像个火炉死死压在天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烤焦土壤的味道。四周一片死寂,连鸟都嫌热不肯飞过来,真正的“鸟不拉屎,风都懒得吹”的地方。 就在这片鸟都不屑路过的荒地上,地面突然动了一下。沙土轻轻隆起,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几秒后,一只满是干裂泥土的手破土而出,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肩膀、头颅、还有那副充满着压抑和痛苦的脸。 他喘着粗气,从自己挖开的土里一点点挣脱出来,像是从地狱里逃回来的孤魂。他身上还挂着土块和残破的布料,头顶的太阳毒辣地炭烤着这副伤痕累累的躯体,他慢慢站起身来,眺望着那片热得发光的地平线。 他花了十三小时。 他踉跄着走了起来,身上的尘土在热风中缓缓飘落。脑子像被烈日烤化了一样,意识一阵阵发胀,耳边嗡鸣不断,脚步像被灌了铅,眼皮也沉得睁不开。但他没停下,像是一头被命运抽打着往前赶的兽。 太阳一寸寸滑向地平线,天色由炽白变成赤红,再变成血色的紫。黄昏仿佛是一块缓慢熔化的铁板,把整个天空都烫得扭曲。 夜晚终于降临,冷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白天时像被火烧的皮肤此刻被夜风刮得生疼。他蜷缩在一块裸露的岩石下,背抵着冰凉的石面,头歪着,眼睛却没完全合上。耳边不再是白天的虫鸣风啸,而是更深层的静寂,像从地底深处传来的空洞回声。 他开始做梦,又或者是产生了幻觉。梦里有人在叫他名字,但他听不清是谁,梦和现实像沙一样从指缝里滑走,身体凭本能在颤抖,嘴里轻声念着谁也听不懂的片段。 忽然,他感到一个温热的毛茸茸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身体,他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另一个幻觉,只是下意识地靠了过去,像一个在雪地里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丝人间的温暖,恍惚间,他看见是一条狼狗,不是寻常家犬,也不像真正的狼。 他想伸手,却只是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狗没有退开,只是把身子更贴近他一点,像是回应,又像是安慰。夜风仍旧冰冷,可他已经不再打颤了,它的气息轻而均匀,让他本来就模糊的意识缓缓沉了下去,在陷入昏睡的最后一秒。 他想,狗有一双三白眼。 第二天早上,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洒在荒原上,空气干燥而炙热。他睁开眼,感觉到被晒得发烫的沙地正在灼烧他的皮肤,体内的每一滴水分都在无声地蒸发。 他伸手摸了摸身边,依稀记得那只狼狗的温度,然而现在它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微风掠过沙地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就像是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被沙土覆盖的身体,随便用手擦去脸上的颗粒,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他继续跟着感觉前行。 走了没多久,他忽然停下了脚步。风的方向似乎有些异样。 他回头望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片永无尽头的荒地。 随着他继续走,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再一次,他回头,身后除了黄土依旧空无一人,荒草随着热浪起伏,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但这一次,他听见了一阵低沉而平稳的呼吸声,从某处风沙后传来。 那天开始,他的余光里,开始反复捕捉到那只狼狗的身影。 他最开始以为它是想要等待一个可以吃了他的时机,一旦他瘫倒,它就会扑上来,撕碎他这副残破的身体。 但它始终没有发动袭击,一连几天,它只是跟着他走走停停,和他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也从不越界,却也从不离开。 在一些难熬的夜晚,他几乎无法入睡,身体因干渴和疲惫而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意识也常常陷入断断续续的昏沉之中。 在他快要彻底失去知觉的瞬间,感觉到有东西靠近,那是一种温暖的触感,微微粗糙,却又不可思议的柔软。 那只狼狗,悄无声息地卧在他身旁,它的身体贴着他的脊背,热量一点点传来,在荒凉的夜里,成了他仅存的温度。 他已经没力气去惊讶了,只是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本能地汲取那点温暖,他甚至伸出手,胡乱地摸了摸那团毛发。 那只狼狗没有退开,也没有低吼,只是静静地守着,像一块沉默的石头,任由他在昏迷与梦呓中低声呢喃。 也许是因为这片荒地上,只有他们两个是活着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在这种地方,任何一个陪伴的身影,哪怕是野兽,也显得无比珍贵。 他开始习惯于身后那道影子。 起初,他以为自己撑不过第五天,他已经饿得眼前发黑,嘴唇干裂得像烧焦的树皮,连空气都带着一股干涸的味道。 他咳嗽了一声,声音干哑得像锈铁碰撞,勉强睁开眼,转头却看到那只狼狗叼着一根……看起来还没腐烂的腿骨。 他第一反应是警惕,但却眼睁睁看着狼狗将带着些许rou丝的骨头轻轻地放在他面前,再退后几步,坐下,盯着他,意思非常明显。 他迟疑了几秒,喉咙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那种熟悉的求生本能,像火苗一样在濒死的意识里窜了起来。 而这不是唯一的一次。 之后的日子里,那只狼狗总会不知道从哪儿叼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它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供养”他。 有时候是骨头,有时候是尖锐的石头。 他坐在地上,拿着那块石头翻来覆去地看,半晌才嘟囔一句:“你到底是在救我还是打算让我参加荒野求生?” 最好的一次是狗带回来小半瓶被扔掉的矿泉水,瓶盖啃得满是牙印,却没洒出来。 他颤着手拧开瓶盖,顾不上狗口水的味道,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喉咙里像有火焰被扑灭了般,整个人都轻了几分。 他喝完水,靠着一块岩石坐下,头仰起来望着太阳——依旧毒辣地悬在空中,像个审判者。他偏过头,看向那只狼狗。它正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尾巴轻轻扫着地面。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喘着气问,像是在跟一个人说话 “到底是哪来的矿泉水?你不会是偷的吧?” 寂静会把人逼疯,最开始的几天他还能忍,可当风声取代人声、当脚步声成了唯一的陪伴,他意识到自己快要被这片空旷逼出幻听了,所以他很早就开始时不时地和狗说几句话。 有时候是随口一问,有时候是发牢sao,狗只是听着,时不时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渐渐地,他开始习惯这种单方面的“对话”。 哪怕狗没听懂,他也愿意相信它听懂了;哪怕狗没反应,他也觉得有个存在能听自己说话,比一个人待着强多了。 某一天夜里,他停下来望着狗,低声说:“你是不是其实是个哑巴人?还是个诅咒变成狗的灵魂?要不……你给我眨眨眼?” 狗在听见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睁大了那双三白眼,他看到它缓慢而又坚定地---眨了眨眼。 他的笑容顿住了,像被风吹灭的火苗,神情陷入几秒的空白。 “……你他妈真的听得懂?”他喃喃地说。 狗没有动,只是继续看着他,耳朵偶尔抖一下,仿佛刚刚的动作毫不特别。 他盯着那条狗好一会儿,然后仰头笑了一声,低低的,像苦笑又像松了口气的疯话:“好吧……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在说梦话。” 越是继续前行,他的情况就变得越糟。 天还是那样晒,风还是那样干,路却仿佛越来越长,像怎么也走不出的一场噩梦。他的身体仿佛只剩下惯性支撑,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色一阵阵扭曲,仿佛连地平线都在摇晃。 而那只狗,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利落。它叼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空着嘴回来,只是默默地躺在他身边,一动不动,他能看出来,那只狗也累了。 它的脚步越来越沉,眼睛不再时刻警觉,干瘦的身躯下,肋骨一根根撑起了杂乱的毛,那本该厚实的尾巴也无力地拖在地上。它喘得比以前更重。 饥饿把他脑子啃得空荡荡的,甚至连思考都开始迟钝。他开始胡思乱想。 要不……就吃了它吧。反正它也快不行了,rou不多,但也总比死在这鬼地方强。 或者……干脆被它吃掉也好,至少还有个用途,不至于在这片鸟不拉屎的土地上烂成一堆没人管的骨头。 他盯着那只狼狗的背影看了很久,那狗正窝着身子,闭着眼,呼吸微弱,像是随时会断掉似的。 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没法伸手。哪怕只是想象着动一下,都觉得恶心。 他咬紧牙,扯出一声苦笑:“我们两个都真他妈的够惨。” 风继续吹,吹得人发晕。他靠着狗,慢慢闭上眼,心里一遍遍重复着一句话: 明天再说吧。 就在这时,一辆嘎吱作响的车轮声打破了沉寂。 他勉强抬起头,视线模糊不清,却依稀能看到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他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那人高大,身上穿着一身警察制服,显然是刚从车上下来。 “嘿,伙计,你没事吧?” 那人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德州口音,语气里满是疑惑和关切。 这里他妈是德克萨斯州?! 在那一周之后,他带着狗回到了英格兰。 Simon?Riley不得不接受上级指派的那个精神科医生,哪怕他再三保证他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但这众所周知的谎言没办法让他重回军队,他依旧需要那位医生的签名。 在被上级拒绝重返的当天晚上,熟悉的噩梦就再次降临。 他看见自己就像一个小混混一样调戏酒馆老板的女儿,他让她to了衣服让他好好瞧一瞧,但下一秒画面却又被那个折磨他摧毁他的罗巴所占据。 他下意识拿起枪想蹦了这个混蛋,但他的脸化为了骷髅与火焰。 “你别想逃,英国人……” 那声音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一道寒意。他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着,汗水顺着鬓角滑下。下意识地摸向身旁,却碰到了一团毛茸茸的起伏——温热、柔软,随着呼吸轻轻上下。 他愣了一瞬,才意识到那是狗的身体。 那只狼狗正躺在他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着,毫无防备,肚皮朝天,尾巴还轻轻抽动着,仿佛正在梦里奔跑。那份安静与平和,像一道缓慢的力量,从他掌心一路传到心口,令他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他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指尖划过粗糙而凌乱的皮毛。狗没有醒,只是哼哼了一声,脑袋往他手里蹭了蹭,继续沉睡。 Simon低声笑了一下,像是笑自己,又像是笑这条命大的狗。 他翻身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从脚底渗上来,把他最后一丝梦境的余温也抽离干净,浴室的灯光将他的轮廓映得更加清晰,仿佛他终于从那个荒诞的梦里,回到了现实。 门忽然被推开。 “mama?你怎么还没睡?” 那位满头银发的女人走进来,披着一件老旧的针织披肩,神情担忧。 “你做噩梦了。” 她没有问,只是陈述,那是一种母亲特有的直觉,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异常。 Simon抬头看她,像是憋了一整夜的情绪忽然找到了一个出口。 “mama……我做了很多糟糕的事。” 他坦白道,在母亲面前揭示出难得的脆弱“而最可怕的地方是...我喜欢那样。” 母亲走过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你是一个好孩子,Simon,你只是需要些时间排解压力,我去泡点茶,你收拾好了就下来吧” 女人用她坚韧的,被生活搓磨过的双眼包容着他,说“你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父亲回来了。” “什么?” Simon一向以他的父亲为耻,他没想过能听到这样的话“他也会做和我一样的事?” “当然”母亲平和地回答“当年我们一起去看乐队演出的时候,他也经常在自己脸上涂牙膏。” 过了半晌,她又开口“你应该去看看他....” 他沉默许久,脸上看不出情绪,“他对我来说,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但是那是癌症,Simon,他马上就要走了。” “...” 他没有说话,看不出他到底答应了没有。 下楼时,母亲已经把红茶泡好,茶香混着老电视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晃荡在狭小温暖的客厅里。电视屏幕时不时会卡一下,画面抖动着,声音也忽大忽小,像是在和这间屋子一同老去。 Simon接过母亲递来的茶,手掌碰到杯身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些发冷。他将自己塞进老旧的布艺沙发里,陷入那种熟悉又陌生的软塌塌的包裹感中。 “应该买台新的电视了。” 他看着电视晃动的影像开口,语气却并不是真的抱怨。 “没关系,这个还能用。”母亲笑着摆摆手 “你不该把钱浪费在这种东西上。不如试试去找个女朋友,怎么样?” 就和全天下的母亲一样,她总是对于孩子的未来抱有稳定平安的祝福。 Simon轻轻笑了下,低头抿一口茶:“还早呢,mama。” 他没告诉她,那些真正的噩梦不是梦,而是现实留下的疤。他也不会告诉她,他已经太习惯独处,习惯一个人处理所有的痛。 母亲没有追问。只是和他随意闲聊着,聊到天气,聊到邻居家的孩子,也聊到了那只狼狗。 “你第一次带她回家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呢,”母亲轻笑着回忆,“她一进门就直勾勾盯着我看。” Simon也笑了,低低的,像叹息一样,“是啊……她看起来很不好惹,不是吗?” “但她是个善良的孩子。约瑟夫上次还骑过她呢,她居然没生气。” Simon把茶杯轻轻放在膝头,手指摩挲着瓷器边缘“她确实很不一样。”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狗是人类最好的伙伴。”母亲接着说,声音依旧温和,“我很开心你能多一个陪伴。” “你要不要给她起个名字?”她问道,带着一丝期待。 Simon愣了一下,垂下眼沉默良久后,他摇了摇头,有些犹豫地说:“我不知道……也许之后会起的。” “没关系,名字总是慢慢来的。”母亲露出一个笑容,眼角的纹路柔和得像细雨后窗玻璃上的水痕。 他们继续聊着,从狼狗的脾气,到小时候Simon做工带回家的小玩意儿,再到弟弟和父亲一起搞的恶作剧。 客厅的时钟滴答作响,电视已经自动静音,外面的风声变得更远了,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放轻了呼吸。 Simon很久没有和母亲这样说话了。他甚至不记得上一次这样无防备地坐着,听她唠叨,看她脸上的皱纹在光影里一点点扩散是什么时候。 母亲的声音沙哑但熟悉,如同炉火烧水的声音,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宁静力量。他的眼皮慢慢变得沉重,像是撑不住多余的思绪,只想安静地沉下去。 母亲微笑着,站起身,俯身过来。她的双手柔软又温暖,轻轻触碰着他的额头,像是在替他拨去满身风尘“去睡吧,我的孩子,” 她轻声说“you?at?home“。 Simon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前的光慢慢模糊。他靠在沙发里,像一块石头终于找到了河床,心脏也在这沉默中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 那只狼狗也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客厅,悄无声息地蜷在他的脚边,呼吸平稳,他下意识伸手搭在狗的背上,指尖感受到它细微的起伏,仿佛确认着,现实就在这里,一点点地重新扎根。 年老的女人温柔地点了点狼狗的鼻子,与那双三白眼对视,用几乎微不可闻的气音说 “我知道你和Simon一样是个好孩子,我已经老了,但他还有遥远的未来。他是个倔强的小家伙,总是装作无坚不摧的样子,可我知道,他的心比谁都更容易碎。” 狼狗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在认真聆听。 她抬手轻轻抚过狼狗毛发粗糙却温暖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一个沉默的小战士。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普通的狗。” 她低声道,“你从哪里来、经历过什么,我都不会追问。但你能走进他的生命,一定有你的理由。" “我不求别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沙发上沉睡中的儿子,他眉头依旧紧锁,像在梦里仍背着过重的东西。 “只求你在他撑不下去的时候,陪着他,提醒他,他不是一个人,好吗小家伙?就当是我无耻的请求,替我照顾下我的孩子。” 狼狗的耳朵轻轻抖了一下,像是回应,又像是在默默接受这份托付。它低下头,将下巴搭在Simon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女人站起身来,骨节微微响着。她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了他们片刻,仿佛要将这一幕刻进记忆深处。然后她走向厨房,开始烧水,打算为Simon准备第二杯茶——热腾腾的,有一点蜂蜜,一点姜,还有一点他小时候特别讨厌但现在却说“能暖胃”的甘草。 一切都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与那位精神科医生聊了不少东西。 “你有一条狗,这很好,它是男孩还是女孩?” 心理医生的语气轻柔,像是在引导,又像是在观察。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手边的笔记本上已经密密写了不少字。 Simon垂下眼,看着趴在他靴子旁边的那只狼狗。她像往常一样安静、警觉,但有着难得的温顺,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说: “女孩。” “她有名字吗?” Simon顿了顿,手指不自觉地在大腿上轻敲着节奏,“还没有……我还在考虑。” 心理医生点点头,似乎对此表示理解。她在本子上写了点什么,然后继续:“她对你有帮助,对吧?” Simon的目光缓缓游移到那对沉静的三白眼上,缓缓回答“是的。” 心理医生轻轻笑了下:“这很好,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兵都不愿意轻易和人吐露心声,但幸运的是你已经有了一位足够好的伙伴。” Simon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低下头,伸手抚了抚狼狗的脖颈,那皮毛带着微微的热度,像某种现实世界中还残留的余温。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均匀有力,像一根绳索,正将他从某种深渊边缘悄悄拉回来。 “她……让我知道我还在。” 他声音很轻,几乎要被窗外的风声吞没,“就算没有人说话,她在的时候我不会觉得太吵,也不会觉得太静。” 医生没有接话,只是继续记录,片刻后,她轻声问道:“那她在你经历……那些事之后,一直都在吗?” Simon摇了摇头,嘴角浮出一丝几乎称不上笑的弧度:“不,她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他顿了一下,眼神却变得更沉了些:“她不是我从战场带回来的,我甚至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只是她忽然就那样出现在我身边……” Simon无法否认他对与狗的过去的好奇,但就算是他也无法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查找出一条流浪狗的历史。 医生抬起头,神情认真地看着他:“你觉得,是她救了你?” Simon没有回答。那不是一个能被轻易说出口的词。他只是伸手,指节微微颤抖地搭在狼狗的背上。 “我想……她选了我。” 那一刻,空气仿佛静止了片刻。医生放下笔,微微点了点头。 他斟酌着回答问题,从她的表情判断能拿到签字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而在这回来的四个月当中,噩梦并不是所有的内容。 白天并不总是那么难熬——尤其是在她出现之后。 狼狗的陪伴让家里空落落的走廊有了回音,她会安静地躺在沙发边,或者跟着Simon绕一圈,然后找个有阳光的地方趴着睡觉。 母亲一开始对她有些畏惧,尤其是那双眼睛太不像一条普通的狗了。但没过多久,她就会一边嘀咕“真是个骄傲的小姑娘”,一边在厨房偷偷多下几片火腿。 她甚至还特地买了一条皮质狗链,深褐色的,带银色的扣环,很结实,还带着皮革的香味。 但每次要给她戴上,事情就变了味。 Simon蹲下身来,握着项圈,轻声叫她,而她一如既往地后退半步,眼睛眯起,嘴巴张开,将犬齿抵住他的手腕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他的皮肤。 但Simon没有感受到任何力气,她的牙只是轻轻贴着他的皮肤,连压痕都没有。然后,她抬起头,后腿一蹬,像是赌气似的往后一缩,爪子轻轻刨着地板,偏着脑袋盯着他耍赖。 Simon没有立刻放下手,只是任由她咬着。他能感受到那温热的鼻息。 接着他突然笑了一下,说“不带上项圈的话你会被动物中心抓走的,这是规定。” “规定(rules)...你知道什么是规定吗?”Simon语气有点认真,又带着点试探。他不确定她听得懂这个词,但总觉得她能明白。 果然,那双三白眼慢悠悠地看着他,然后——翻了个不能更明显的白眼。 Simon失笑,带着点无奈和宠溺说:“好吧好吧,很显然你知道,坏脾气的女孩。别老对我翻眼睛,真刻薄。” 他用手将项圈撑开,轻轻晃了晃,等她的回应。她低头,脑袋轻轻摇了两下,眼神里满是纠结,就像一个被逼写作业的小孩。最后,她不情不愿地抬起一只前爪,慢慢搭上了他的腿。 这是妥协的意思。 Simon低头看着那只爪,轻声说:“谢谢你。” 他还是给她戴上了项圈,但没有让它停留太久。除了偶尔出门逛街、去超市或医院,他从来不会强迫她。 那种明显的抗拒,他懂。他也曾经被逼着戴上一些看不见的锁链,所以他不会再把同样的东西加在另一个灵魂上,他在最大程度上选择尊重她。 某个夜晚,他又从噩梦中惊醒,满身是汗,手在水杯边发着抖。 他站在厨房,灯光昏黄,夜像罩子一样罩在窗外,那狗静悄悄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他低头,看着她,她没有叫,也没有看他,只是缓缓靠近了一点,把头靠在他的膝盖上。 那一刻他知道: 她虽然没有项圈,但他们把彼此都拴得牢牢的。 随着日夜交替,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的不再只是幻觉里的骷髅。 有时候是更深一点的东西——黑暗的东西,恶意的、沉默的、藏在骨头缝里的。 那一晚他梦见一条巨大的狼狗从阴影中扑出,将他整个吞噬。他猛地从梦中弹起,动作比意识快一步地,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 他看着她,那双熟悉的三白眼在夜色里泛着寒光。 可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咬他。只是低低地呜咽一声,轻巧地挣脱开,然后跳下了床,看着她微微下垂的尾巴,Simon低下头。 但几分钟后,狗又轻轻叼着药瓶走过来,轻巧地放在床头柜上。 Simon打开灯,暴躁的眉眼像是被温水浸过,慢慢柔和下来,他试探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了句:“谢了,伙计。” 有时候他会在半夜猛地睁眼,发现那条狗就横七竖八地倒在他身上,一只后腿还在轻轻抽搐,爪子几乎要捅进他嘴里。 他皱着眉头把她推开:“哪有狗是这么睡觉的?” 她只是不情不愿地哼一声,换个方向又躺回来,尾巴扫着他的小腿。 他知道,有些黑暗还是得一个人穿过去。但每当他在梦魇中挣扎着醒来,睁眼的那一瞬,总会看到床上某个地方躺着一团影子。 每一次醒来,她都在。 圣诞节的时候,Simon的弟弟汤姆一家来看望母亲。 壁炉里燃着劈啪作响的火光,屋内充满了烘焙香气和rou桂的味道,Simon难得穿了一件不带迷彩图案的灰毛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端着热茶,气氛出奇的温暖安稳。 “大狗狗,大狗狗!!” 金发小男孩兴奋地用手指戳着狼狗的下颚,然后他成功得到一个不屑的白眼,但小孩才不管那么多,他只为得到回应而感到更加兴奋,他拿着飞机玩具在它身上爬来爬去,而汤姆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点评几句。 “小心点别惹火了那家伙,它有可能一口把你的小脑袋咬下来,看在上帝的份上。” Simon喝了一口茶,和母亲对视了一眼说“放心吧,她是个好女孩。” 母亲接上话“她只是看着凶而已。” “好吧好吧”汤姆投降似的摆了摆手,嘟囔着“这家伙真的不是狼吗?” 但出于对母亲和大哥的信任,他没再说什么。 “你是个幸运的家伙汤米,我为你感到骄傲” Simon眼中闪过一丝柔光。他看着小侄子在狼狗身上翻滚,再看着母亲一边整理着桌布一边碎碎念着什么关于厨房新布置的事,忽然觉得某种冰封在体内的东西,正在悄悄融化。 但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在这之后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他的世界再次发生颠倒,曾经并肩的战友开始sao扰女性,又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摧残你的意志,然后往你手里塞了点钱你就挺不住了是吗?” Simon怒吼,声音低沉嘶哑,几乎要压过心头的怒火。 战友的瞳孔空洞无神,像是早已丢弃了人性。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含糊不清。 Simon猛地抓住他的脑袋追问“罗巴?后面还有什么?” 他没能得到答案,Simon带着狼狗翻身跃出窗外。 身后的子弹撕裂寂静,有一发深深扎进他的大腿,他强撑着不倒下,咬着牙拼命逃离。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那个名字像毒蛇一般钻进他脑中,那个带着他无限梦魇的名字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开着那辆车一路狂飙,方向盘几乎要被他勒碎。 夜色像一块沉重的幕布,一直压在他胸口。他不断地给家里拨打电话,指节发白,耳边却永远只有那串冰冷的机械音 轮胎碾过街角,车身猛地一晃。他几乎是跳下车的,连门都没关,直接冲上熟悉的台阶,推开了那道他熟得不能再熟的门。 然后,他停住了。 母亲倒在沙发旁边,头发散乱,双眼紧闭,仿佛死前还在等着他开门的那一刻。茶杯摔碎在地,红茶混着血渍,流成诡异的深褐色。 汤姆趴在地下,身下是一滩还未干涸的黑红。 Simon的脚步僵在原地,他睁大了双眼,但约瑟夫的飞机模型就躺在那里,上面还有血迹,旁边是那双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脚。 “不……不不不……” 他扑倒在地,像是想把他们一个个搂回怀里。但一切都太迟了。所有人都死了,像一出冷酷剧本中被写死的角色,无声又无法更改,他呆坐在血泊中央,耳边嗡嗡作响,大脑空白,当指尖触碰到侄子小小的身体时,他终于崩溃了。 那一刻,他像是重新被bo了皮,从Simon?Riley变回那个被命运反复凌迟的孩子。 巨大的悲愤几乎摧毁了他,那种痛苦像是把整个人摁进深海,呼吸被一点点抽干。但更可怕的是,悲伤之下还有另一种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像是有东西在他心底悄悄苏醒,让他心惊胆战。 他质疑这一切,僵在原地,眼神游离,像突然被抽空了灵魂。他的肩膀颤抖着,先是低低的呜咽,然后是几声咳嗽似的窒息,接着,他笑了出来。 起初是那种憋闷的、艰难的笑,仿佛胸腔里藏着一只被割断喉咙的鸟,在挣扎中发出失控的鸣叫。然后笑声变得清晰,空洞,干涩,疯癫。他笑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像是在某种绝望的仪式中宣告着理智的死亡。 他的眼前开始不断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裸露的皮肤,无数的尸体,还有罗巴的脸,他的瞳孔在鬼火中翻转,皮肤裂开成一个巨大的骷髅。 他笑着低语:“你喜欢这一切,不是吗?” 还有那个满脸血污、喘着粗气的自己,那不是他,那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令人作呕。 Simon嘶哑着大口呼吸,像是肺部被什么撕扯着,他踉跄地站起来,往客厅角落的柜子冲去。他猛地拉开抽屉,熟练地从最底层掀开一块假底,手指伸进去——那把手gun依然在那儿,冷冰冰地贴着他掌心。 他没有犹豫,掏出来,拇指轻轻拨下保险,冰冷的金属顶着上颚,他能感觉到牙根发麻,太阳xue突突跳动,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 这不是逃避,也不是怯懦,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他手指搭在扳机上,那只食指有一瞬间是坚定的。他闭上了眼睛。 然后—— 狼狗的一声低低呜咽,在寂静的空气中突然响起。 Simon再也忍不住,呕吐声撕破了整个屋子。他趴在地上,吐得撕心裂肺,胃液,血,或者还有之前吃过不久的rou桂甜甜圈。 咳嗽声、干呕声、呼吸声、还有那狼狗沙哑的悲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段扭曲混乱的交响曲。他像个失控的野兽,喘着粗气,泪水、汗水和呕吐物混在一块儿,整个人仿佛脱离了人类该有的形状。 狼狗慢慢爬近,在血泊边坐下,它的毛上全是斑驳的血迹,眼神却依旧清醒,注视着这个彻底破碎的男人 Simon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摸向它,像是抓住最后一根存在的稻草。他的指尖刚碰到那温热的皮毛,整个人就像xiele气的气球,倒在它旁边,一动不动。 那是一种死后的沉寂。 Simon?Riley已经死了。 在这一刻,在这个血腥与茶香交织的黄昏里,那个被家庭唤回来的儿子,那个被称作哥哥、儿子与叔叔的男人——彻底消失了。 只剩下一个空壳。 一个死人。 一具活着的尸体,睁着眼睛,看着这个残忍的世界。 去往博宁顿复仇的时候,Ghost没有带上狗。 他将一条新项圈放在手心,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名字,然后轻轻地把它扔进壁炉,火光舔舐着那层皮革,发出一声闷响。 她歪着头看他,像是在努力分辨什么,Ghost蹲下来,和她视线平齐,他看着她那对熟悉的三白眼,声音很低:“我知道你能听懂。” 她动了动耳朵。 “这是我自己的事”他像是在向她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这次我不能带你去……你不是武器,也不该见那些人。” 她低低地呜咽了一声,轻轻往前迈了一步。 Ghost伸出手,按住她的头顶,拇指缓缓地从眼角滑到耳后:“good girl,待在这里,好吗?” 她没有再动了。 风从窗缝里灌进来,把屋子吹得冷了几分。他站起来,戴上面具,从门口拿起那把枪,背影沉沉的,像是一座从废墟中走出的墓碑。 她没有叫,没有追,只是坐在门口,静静看着他离开。 潜入,盗取信息,锁定目标。 Ghost动作利落,早已足够轻车熟路。 割喉、拷问、注射吗啡——他像一具没有温度的行刑机器,一步步拆解那条通往真相的血路。 “我没法感觉到怎么做是正确的,我感觉不到悲痛”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做需要做的事。” 罗巴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挂起笑容“你好啊,死亡先生,自打他们和我说坟墓空了的时候,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会回来。” ghost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他的复仇。 火光点燃夜色,守卫在呼啸中一个接一个倒下。弹壳滚落在地,雨水溅起鲜红涟漪。 轰! 爆炸在空中开出一朵血红色的焰火。螺旋桨飞离,舱门撕裂,燃烧的金属片在雨夜中划出炽热弧线,像从地狱投出的咒语。 Ghost站在高处上,手中的枪毫不犹豫地指向罗巴。 砰—— 子弹穿过空气,正中腹部,鲜血从白衬衣中溢出,渗透整片草地。 罗巴倒地,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大笑“直到最后我也是孤身一人啊。” Ghost只是一步步走近。 雨水打湿他的战术马甲,脚步却像踩在时间之外的节拍上。他没有停顿,没有怜悯。 第二发子弹穿过眉心,干脆利落。 罗巴的身体猛然一颤,像被切断的电流,然后归于沉默。他的眼睛还睁着,却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就这样,三个政府的军队,数不清的亡命徒,杀手和商业联盟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那座房子仍在燃烧,黑烟像死者的亡灵,缓缓升上夜空。火光舔舐着残垣断壁,映得天色都是一片猩红。 ghost站着在不远处,肩背笔直,静静注视着那团火焰沉默不语,这时一声呜咽在脚边传来,他低下头,狗不知从哪儿跳出来,已经伏在他身边,浑身是血,爪子在泥地里留下一道道深痕。 在他扫荡这片地狱时,它咬断了一个人又一个人的喉咙,像利刃划过沉默。 Simon变成了ghost,似乎从未存在过,而狗,也从未知道她曾经有过一个名字。 忽然,一阵低沉的螺旋桨声靠近。 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他身旁,旋翼掀起飞沙走石。 舱门打开,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跳下,胸口的标志在火光下显得清晰可见—— Task Force 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