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美咲阿姨

    夏日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般黏稠，透过纱窗在榻榻米上投下细密的网格阴影。佐藤凉太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阻挡那恼人的光线。空调的冷气吹得他裸露的后颈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但被汗水浸湿的T恤仍然黏在背上。

    ＂凉太！起床了！都十点了！＂

    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木制楼梯被踩得吱呀作响的动静。凉太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山本勇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就住在他家隔壁那栋带着小庭院的二层和式住宅里。

    ＂知道了...＂凉太拖着长音回应，慢吞吞地坐起身。十五岁的少年身形修长，像棵正在抽枝的白杨，肩膀的线条还带着少年的单薄，但手臂上已经隐约可见锻炼出的肌rou轮廓。

    勇太直接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半个吃剩的饭团。＂你爸妈真爽啊，去夏威夷度假一个月。＂他一屁股坐在凉太的床上，把剩下的饭团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妈让我来叫你吃午饭。＂

    凉太抓了抓睡得乱翘的黑发，瞥了眼床头柜上的照片——父母在机场笑容灿烂的合影。父亲是银行中层，母亲是中学教师，典型的东京中产家庭。这次旅行是他们结婚二十周年的庆祝。

    ＂美咲阿姨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凉太站起身，从衣柜里随手扯出一件浅蓝色短袖衬衫。

    勇太做了个鬼脸，＂谁知道，反正我妈最近做饭特别起劲。＂他忽然压低声音，＂喂，下午去河边吧？我搞到了新的钓竿。＂

    凉太系扣子的手顿了顿。勇太最近迷上了钓鱼，但技术烂得要命，上周还把鱼钩甩到了自己耳朵上，还是自己帮他取下来的。

    ＂先说好，这次你要是再把——＂

    ＂知道了知道了！＂勇太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青春期的嗓音像是卡了壳的录音带，忽高忽低，＂快走吧，我妈该等急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凉太家是典型的现代和风住宅，一楼是开放式厨房与客厅相连的设计。透过磨砂玻璃门，能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在厨房忙碌。

    山本美咲，勇太的母亲，今年三十五岁。在凉太模糊的童年记忆里，美咲阿姨总是穿着素雅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身上带着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她说话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与勇太的大嗓门形成鲜明对比。

    ＂打扰了。＂凉太拉开厨房的玻璃门，冷气混合着味增汤的香气扑面而来。

    美咲转过身，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她今天穿了件淡紫色的无袖连衣裙，长度刚好到膝盖上方，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凉太注意到她的指甲涂成了透明的淡粉色，在阳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凉太君，睡得好吗？＂美咲的声音像融化的蜂蜜，温暖而粘稠。她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动作让连衣裙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凉太感觉耳根发热，急忙移开视线。＂嗯，谢谢关心。需要帮忙吗？＂

    ＂不用哦，马上就好。＂美咲转身去拿橱柜高处的调料瓶，踮起脚尖时，连衣裙的下摆随着动作微微上提。

    凉太僵在原地。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在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到美咲裙摆下空无一物。阳光透过薄薄的紫色布料，勾勒出饱满圆润的臀部曲线，甚至能隐约看见...

    ＂喂，发什么呆呢？＂勇太突然从后面推了他一把，＂我妈问你味增汤要浓一点还是淡一点。＂

    凉太如梦初醒，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随、随便都可以。＂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美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手一抖差点打翻调料瓶。她迅速放下踮起的脚跟，裙摆重新垂落，遮住了那片令人心跳加速的风景。凉太注意到她的耳尖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但表情仍然保持着镇定。

    ＂那...我去准备餐具。＂美咲轻声说，转身时裙摆轻轻摆动，像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紫阳花。

    凉太机械地点点头，感觉喉咙干得发疼。他假装整理餐桌，实际上是为了掩饰自己身体的异常反应。十五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美咲阿姨不仅仅是他最好朋友的母亲，更是一个充满魅力的成熟女性。

    ＂喂，你到底怎么了？＂勇太狐疑地凑过来，＂脸这么红，发烧了？＂

    ＂没、没什么。＂凉太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可能是...空调开得不够低。＂

    午餐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进行。凉太全程低着头，不敢直视美咲的眼睛。味增汤、烤鱼和腌菜都美味得过分，但他几乎尝不出味道，脑海里不断闪回那个意外的画面。

    ＂凉太君，＂美咲突然开口，＂你父母临走前特意嘱咐，让我每天过来给你做饭。＂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轻，＂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把食物准备好放在冰箱里。＂

    凉太猛地抬头，正对上美咲闪烁的眼神。她知道了。这个认知让他既羞愧又莫名兴奋。

    ＂不！＂他的反应过于激烈，连勇太都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凉太急忙调整语气，＂我是说...很感谢美咲阿姨的照顾。一个人吃饭...太冷清了。＂

    美咲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过一丝凉太读不懂的情绪。＂那就好。＂她轻声说，伸手为凉太添了一碗米饭，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像蝴蝶翅膀般轻盈的触感。

    凉太的心跳漏了一拍。

    ＂对了！＂勇太突然大声说，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下周就是夏日祭了，我们一起去吧！听说今年有特别大的烟花。＂

    ＂好啊。＂凉太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发小。勇太还是老样子，对周围的暗流浑然不觉，只顾着往嘴里塞食物。凉太忽然感到一阵内疚——他最好的朋友就坐在对面，而自己却在想着对方的母亲...

    ＂美咲阿姨也一起去吗？＂话一出口，凉太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过刻意。

    美咲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我...＂

    ＂妈！你都多久没出门了！＂勇太不满地打断，＂整天闷在家里会发霉的！＂

    美咲犹豫地看向凉太，眼神中带着询问。凉太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那...好吧。＂美咲轻声答应，低头喝了口汤。凉太注意到她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出淡淡的棕色，像两把小扇子，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午餐后，勇太迫不及待地拉着凉太去河边钓鱼。凉太机械地跟着，心思却完全不在鱼竿上。他不断回想厨房里的一幕，以及美咲若有似无的眼神交流。

    ＂你今天真奇怪。＂勇太甩出鱼线，皱眉看着心不在焉的凉太，＂该不会是看上哪个女生了吧？＂

    凉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胡说什么！＂

    ＂哈！果然是！＂勇太得意地咧嘴笑了，露出一颗调皮的虎牙，＂快说是谁？我们班的？不会是森川由纪吧？那丫头最近老偷看你...＂

    凉太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平静的水面。阳光在水面上碎成千万片金色的鳞片，晃得他眼睛发疼。他想起美咲弯腰时裙摆下那一抹惊心动魄的白，以及她转身时裙摆像花瓣一样展开的弧度。

    ＂喂，你不会真喜欢由纪吧？＂勇太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虽然她长得还行……＂

    ＂不是她。＂凉太打断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生硬。

    勇太耸耸肩，重新专注于鱼竿。＂随便你吧。不过夏日祭可是表白的好机会，别错过了。＂

    凉太握紧了鱼竿，指节发白。夏日祭...穿着浴衣的美咲阿姨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念头像一滴墨汁落入清水，在他心中迅速晕染开来。

    当夕阳西下，两人空手而归时，凉太发现自家厨房的灯亮着。透过窗户，能看到美咲正在准备晚餐的身影。她换了一件浅蓝色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看起来比白天更加随意居家。

    勇太一进门就嚷嚷着要洗澡冲掉身上的鱼腥味，留下凉太独自站在玄关。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还有美咲轻声哼唱的旋律——是一首老歌，凉太小时候经常听她唱。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厨房。这一次，他故意放重了脚步。

    ＂凉太君回来了？＂美咲头也不回地说，＂钓到鱼了吗？＂

    ＂没有。＂空军回来的凉太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美咲忙碌的背影。她的腰肢纤细，臀部在宽松的家居服下依然能看出优美的曲线。＂美咲阿姨...＂

    美咲转过身，手里还拿着汤勺。她的脸颊因为厨房的热气而泛着红晕，几缕碎发贴在额前。＂怎么了？＂

    凉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问今天中午的事，想问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注意到，想问她对夏日祭有什么期待...但最终，所有问题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干涩的：＂...需要帮忙吗？＂

    美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帮我切一下葱花吧。＂她递过一把细长的厨刀。

    凉太接过刀，两人的手在刀柄上短暂地交叠。美咲的手很软，掌心有常年做家务留下的薄茧。

    ＂小心别切到手。＂美咲轻声叮嘱，声音近在咫尺。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混合着厨房里食物的气息，形成一种独特而令人安心的味道。

    凉太点点头，开始专注地切葱花。两人在厨房里安静地忙碌，只有刀切在砧板上的哒哒声和汤锅咕嘟冒泡的声音。这种日常的亲密感让凉太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们是真正的家人，而不仅仅是因为父母外出才临时凑在一起的邻居。

    ＂凉太君，＂美咲突然打破沉默，＂夏日祭...你想看我穿什么颜色的浴衣？＂

    凉太的手一抖，差点切到手指。他抬起头，发现美咲正背对着他搅拌汤锅，仿佛刚才的问题只是随口一问。

    ＂紫色...＂凉太听见自己说，＂像你今天穿的裙子那样的紫色。＂

    美咲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搅拌。＂是吗？那件很旧了呢...＂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既然凉太君这么说，我就穿紫色的吧。＂

    凉太感觉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向全身。这个对话已经越过了某种界限，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想停下来。

    ＂妈！我饿死了！饭好了没？＂勇太的声音从浴室方向传来，伴随着咚咚的脚步声。

    美咲迅速与凉太拉开距离，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平静而温柔。＂马上就好，去洗手吧。＂

    凉太低头继续切葱花，但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厨房都能听见。当勇太冲进厨房，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时，凉太第一次对发小的存在感到了一丝烦躁。

    晚餐比午餐更加丰盛，有凉太最爱吃的汉堡rou和土豆沙拉。美咲坐在勇太旁边，时不时为两个少年添饭夹菜。凉太注意到她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清酒——这在平时是很少见的。

    ＂妈，你怎么喝酒了？＂勇太好奇地问。

    美咲抿了一口，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偶尔喝一点没关系。＂她的目光越过勇太，与凉太短暂相接，＂今天...有点累了。＂

    凉太急忙低头扒饭，感觉那眼神像一根羽毛，轻轻扫过他的皮肤，留下难以忽视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