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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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对这句话感到奇怪，但没放在心上。 街上放着年代感的歌，古老而具有哥特风格的教堂里人群进进出出，穿着布衣的卖报童在街上号卖，那天天气晴好，阳光普撒在小女孩棕色头发上，她提着小果篮扭捏地站着，面色像苹果一样通红，她是如此可爱，就连被天使吻过的雀斑也在熠熠生辉。 她的小皮鞋在地上敲。 「不行，塞汉，我得跟我爸爸商量一下，独自离开，他会担心的。」 男孩侧过头，看了眼小女孩，恰巧起风，周围白鸽纷飞，听她拒绝，平静淡漠的脸庞没有任何情绪，他示意女孩抬起手，将鸟食放入她手心，转身离开。 很快，有脚步声追上了他，可爱的女孩伸手拉住他的手，带来香甜的气息，吐息温软。 「你真是的，走啦走啦！」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大步走，他盯着她背后那扎得完美漂亮的麻花辫，机械地跟着她的步伐走。 …… 塞汉睁开眼，他坐起身，一股烦躁的火气在心中聚集，这时，门敲响了。 他推开门，看见管家朝他颔首示意，旁边女仆将地上的箱子提上前来。 “霍尔斯先生，这是我们主人为您准备的礼物，诚心希望您能笑纳。” 塞汉接过箱子，掂量了下重量，他大概知道是什么后，面色也没变化。 管家见他收下后，又说：“此外，我们主人还问您：是否已经见到了她？” 塞汉的目光从箱子转到管家脸上，在诡异的沉默中，他始终是那副不慌不忙的神态，突然扬唇笑道。 “当然，这一切都得谢谢他。” 管家明了，垂头恭谨说道：“为您分忧是我们的荣幸，也祝您游戏愉快。” 加里被吓得在房间里呆了一个上午才敢出来，然而更糟糕的是刚到楼梯口，他就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塞汉。 他脸都绿了，颤颤巍巍地后退，幸好那人也没看他，直到他下楼，加里才动腿，踩地软得他站不稳脚。 上帝啊，游戏还没开始就被人吓得这副怂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嗯，洛尔先生……？” 入户厅坐着的人皱眉看他。 加里没搭理他们，垂着头快速穿过过道。 “罕勒！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是这么的胆小！”詹姆斯坐姿不正，歪头唏嘘地看向旁边白头青年。 罕勒笑着摇摇头：“胆小意味着警惕，说明是好事。” 詹姆斯呵笑出声，洋洋得意道：“是吗？我这一拳下去，他的身板恐怕都得躺一周。” 他的自傲让罕勒笑了下，悠闲地喝了口茶：“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我问了管家，下一场游戏的两个队友有意合作，那个园丁我以前见过，有点心机，但年龄还是太小容易看透，只是那个设计师就……” 他没说话了。 詹姆斯挑眉：“怎么？自诩阅人无数的你也有看不透的一天？” 他的挑衅让罕勒笑容变淡：“我都看不透的人很危险啊，詹姆斯，他是rou眼可见的危险，我相信他杀过不少人。” 詹姆斯戏谑的表情一收：“多少？” “很多。他身上有股让我极其不舒服的气息，这种感觉我只出现过两次，上一次还是在三年前的连环杀人犯身上。” “……”詹姆斯果然露出忌惮神情。 罕勒看向詹姆斯，见他跟着他话走的傻模样，嘴角带上微不可见的些许嘲讽之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你放心，园丁就是我们的突破点，在游戏开场前，我们也许可以找她‘聊聊’。” 今天午餐时间，那个三月大小姐跟她的保镖没有下来，听说是因为反悔参加游戏与管家起了争执。为此，管家特意等庄园所有人到齐后再次念了遍游戏规则，并勒令未经允许的人不得离开庄园。 一道视线时不时会落在艾玛身上，自两位先生进来后就一直存在。 艾玛抿唇，抬起眼看过去，是位衣冠楚楚，肌rou膨胀的男人，她皱起眉，怀着小事化了的想法，默默忍受。 旁边的塞汉倾过身体靠近她，低声说道：“不高兴？” 艾玛瞥过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塞汉微笑：“有些时候，你的情绪会表现的很明显……要我帮你解决吗？” “……如果你没有要求的话，我非常感谢。” 塞汉眼睛笑弯，笑容却不见眼底，左手腕一抖，叉子凌厉地脱手而出，裹挟着风声猛掷向男人，“啊啊啊啊！”夹着痛苦的惨叫声在餐桌上响起，他旁边的罕勒惊愕地望向他。 管家也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弗伦特与先生！”他快步走到詹姆斯旁边，语气凝重地唤过旁边的女仆，“快叫维萨克医生过来！” 管家抬头朝塞汉僵硬说道：“霍尔斯先生，您太鲁莽了！” 塞汉靠着椅背低声笑道：“抱歉呢，一不高兴就想杀人。” 扶住詹姆斯的罕勒僵硬着脸，躲避塞汉可怖的眼神。 这家伙……比他想象中还要古怪。他收敛心神，低头看向同伴满脸的血，暗恼詹姆斯的鲁莽，恐惧和庆幸却又弥漫上心头。 还好，还好没插在他眼睛上，他这双眼睛用处可大了。 艾玛的心情比以往好多了。 时隔几天，她终于回到了花园，再次往埋尸体的地方填土，难以掩盖的尸臭在土壤中散发出来，熏得人头脑发昏。 这就是个麻烦，也不知道庄园主是怎么处理每天那么多死人还没有泄露臭味和引发瘟疫的…… 艾玛面色僵硬了下，她摇摇头，甩开那些阴暗的想法，处理好后，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回房洗掉身上那些臭味。 刚开花园门，措不及防迎面撞上了塞汉的胸膛。 “嘶……”他的体格硬朗，反而是艾玛后退几步，她捂着被撞疼的鼻子冷吸一声，有些委屈地质问。“你怎么站在门后一句话也不说？” 塞汉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在等你啊，好戏要上演了，要去看看吗？” 什么好戏？ 艾玛有些疑惑。 直到她被塞汉拉到餐厅不起眼的角落。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背对着他们，少见的纯黑头发，声音冷淡又毒舌。 “我瞧着是谁受伤了呢，原来是一只没了眼睛的袋鼠。” 管家调和的声音响起：“维萨克医生，还请您抛去过去的恩怨，他需要您。” 医生耸肩不在意道：“当然了，管家，我非常大度，只是环境有限，目前只有开药阻止发炎，哦！差点忘了，还需要把他坏掉的眼睛拿出来。”他说到最后，语气有些上扬。 “你给我滚！” 詹姆斯另一只挤满了血丝的眼睛瞪大，死死地盯着医生，身体抖动得剧烈，要三五个人才能把他压在椅子上。 “哎呀！没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医生边戴手套，边喟叹道，他甚至没打麻药，直接朝他糜烂的眼睛伸了进去。 “啊啊啊啊——！”詹姆斯的惨叫声。 艾玛眼睛一阵幻痛，她眨了眨眼，抬头看向塞汉。 塞汉知道她想什么，解释道：“那名医生的妻子被詹姆斯jian杀了。”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艾玛真的很好奇。 “吃饭的时候别总想着自己的事，多听听别人怎么说。” 艾玛一听，无语了：“他们说话声音那么小，我听着就像吸血的蚊子。” “恰巧这些是最管不住自己嘴的人，离开餐桌的时间里，你找他们问话，相信我，没有一个会拒绝。 ” 艾玛有些无奈。 似乎塞汉对自己不太了解，其实不是他们嘴巴管不住吧。毕竟当一位身高190，表情阴冷，看着就很不好惹的男性堵在你面前时，相信她，没有一个会拒绝。 不过艾玛觉得按他说的去做，保不准真会套到消息。 很快这场戏落幕，来来往往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餐厅回归宁静。 艾玛尝试着像塞汉说的那样，专门找话多的人，意外的是，他们确实分享欲强烈，甚至不需要过多套路，便已经全盘输出，没过晚上宵禁时间，他们还不让艾玛走，热情至极。 同时，艾玛也了解到三月·马卡龙这个人，她是名门望族里的著名淑女，是被上层人群所追捧和引领潮流的存在，为人活泼好动，喜爱甜食创作，她身边一直跟着的人叫西科里·瑟，是一名从小就誓言保护她的骑士。 “诶，话说还有人还搞旧公主骑士那一套啊，还以为现在的骑士都是那些往脸上贴金的伪绅士呢呵呵……” “是啊，哈哈……” 她们戏谑着，享受残酷游戏后来之不易的唯一娱乐方式，就是肆意地评价和观察他人。八卦的笑意时常挂在那些人脸上，艾玛打着敷衍的话，终于在她们中挤出来，回到房间时才轻松地伸了个懒腰，躺床上休息。 又是一夜，庄园外面的天空没有星星，大部分人已经入睡，美丽的夜色包裹着冰冷，俯瞰大地。塞汉少见地失眠了，他坐在窗前，眼底下是淡淡的青色，回忆零碎的过去。 “塞汉！你这孩子没有心！” 枪火炮弹的声音震耳，霍尔斯家族一夜没落，他成了最后的独子。 …… “天，我再也忍受不了他痴呆的模样！” “揍他呗，哈，这傻子从不会反抗……” 混沌迷离的火光染红天空，烟雾意图笼罩世界，十里弥漫rou体烧焦且令人头皮发麻的香气。 …… 端着碗乞讨的断腿流浪汉颤巍巍地拉住他的衣角。 “先生，先生行行好……” 他瞧着不顺眼，出手把他变成真正断腿的流浪汉后，往他碗里丢了一枚50便士。 奄奄一息的流浪汉咒骂他。 “我诅咒你不会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你那颗黑得发紫的心等着被别人丢进马槽喂马吧！” …… “你真是的，走啦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