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神/日狛】虚无深渊

    “呼……呼……”急促、惶恐的喘息声，心脏咚咚的声音在耳边提醒着自己的惊慌。

    “到底是什么？发生了什么？”在意识到之前忍不住将那种恐惧化作言语。

    一旁同样逃过一劫的人，闻言不由得回想起刚刚遭遇的事情，于是只是完全无法理解事态、只是因为生存本能而被大脑屏蔽的恐惧再一次被回想起来。

    但是不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尽快逃走。

    “……”

    神座从cao作完成的电脑上拔下U盘，然后按下按钮对主机本体进行物理销毁，位置和威力都经过精确计算，会留出一点可供复原的部分。这一切对他来说毫无难度，无需多分一点心思，他现在，只是对自己生出一些疑惑。

    那几个逃走的人恐怕认为他们只是命大，或者那个可怕的入侵者目标并不在此，所以才能够死里逃生吧。

    但其实按照日向的想法，他们本当是神座目标的一部分，该逃走的另有其人，只是在巧合与神座突然的心血来潮下，使行动出了这一点小小的纰漏。

    神座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一定要说，那大概是好奇吧，好奇他们会做些什么，所以创的要求是让别人活下来，但是自己却让他们逃走了。

    神座很快回到安全之处，拿出手机告诉日向行动已经结束，包括自己的疏漏导致放走的人与计划不同。

    很快从创那里共感而来的感情有了变化并多出了疑惑，但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平复了。

    其实在之前行动中时就有了一点疑惑，应该是虽然没有看着神座的行动，但察觉到神座情绪中出现的变化所以疑惑有什么引起了他的好奇让他产生困惑，现在明白了原因也就不在意了。

    日向的疑惑解决了，但是神座的疑惑依旧在，他不理解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神座确实不止一次对日向之外的其他人产生过兴趣，但是那些兴趣就只是兴趣而已，神座就只是多分出了一丝视线，然后在日向的要求下毫不犹豫地将之排除。

    这样不断重复其他人与日向之间的二选一，或许神座的心中也渐渐生出疑惑，毕竟日向有很多朋友、看着很多人，而自己却一直看着日向，不被允许移开目光。

    这次是神座第一次将好奇付诸行动，在无意之间违背日向的命令，然后在莫名心情的驱使下即使察觉到也没有补救。神座并非对自己好奇的原因产生疑惑，而是对自己疑惑的本体而疑惑。

    出流在做什么？

    看到出流发来的信息，以及其中报告的行动结果与计划的微妙差异时，日向确实满脑子都是这种疑问。

    整个经过看似是巧合与疏漏下合成的偶然，但这种程度的偶然不可能发生在神座身上，只可能是有意的。在之前共感到的出流的情绪中，确实有一点好奇和杂音，看来就是这件事了。

    给出了巧合机会的疏漏或许是无意的，但是紧接着注意到后一定是有意地放任，然后那些人抓住机会逃跑了，就是这样。

    日向确实非常疑惑：出流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最了解神座、并且精神上是一体的日向为无法立刻明白，毕竟共感感情不是读心术。

    出流并不在意他们能不能逃出去，如果那几个人不争气没抓住机会，出流也不会在意。所以重点不是原定要放跑的人选变了，而是出流在主动做些什么。至于主动的动机，从共感而来的情绪看来主要就是好奇，不同的就是这一次出流主动介入到好奇之中，而主动的原因大概就是同时出现的疑惑吧。

    至于神座会背叛自己什么的，这种想法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在日向脑海中。

    努力思考后日向得出了想得到的最合理的答案，而想通后疑惑也消失了，神座的行动完成，日向也要收拾一下准备去上学了。毕竟本科的神座可以随便旷课（虽然日向还是觉得上课比较好，不过今天毕竟是日向给他添麻烦），而预备科的日向可不能无故旷课。

    私立希望之峰学园，从名字就看得出这所学校的办校理念和最高追求：才能带来希望、才能即是希望、唯有才能才是希望。所以有着一切才能但实际上对希望毫无兴趣、甚至都无法理解希望的神座出流被作为“超高校级的希望”招入本科，而像日向这样的普通人就是缴高额学费、实际却只是挂着希望之峰名头的普通高校的预备科——虽然日向因为一些原因学费是免的。

    倒不是嫉妒，只是单纯的觉得讽刺。当然日向也不能否认对什么都做得到的神座曾经抱有过嫉妒，但那都是小学前的事了，逐渐懂事后，从一开始的黑历史，后来甚至会觉得竟然会嫉妒出流的自己有点可爱和好笑。

    而随着年龄增长，见过听过更多事情、理解了更多的东西，日向就连讽刺都逐渐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被消除、无法被填满的、无边的无聊。

    与认识的同学打招呼，一起走向预备科的教学楼，比本科简陋的教学楼中容纳本科20倍以上的学生，所有人都追逐着希望来到这里，所有人都被追逐的希望反手推落绝望。

    说到底希望是什么呢？就如同现在脚下的楼梯，希望之上还有希望、绝望之下亦有绝望，那么像希望之下、绝望之上这种半吊子的动西要如何定义？还是希望和绝望吗？

    而且和有明确阶数的楼梯不同，希望和绝望是抽象的概念，还是互相映衬自己的定义才能成立的相对性概念。要在这样相对且抽象的概念中追求“绝对的希望”到底要到哪里去找？走上天台找不到楼梯一步跳下去吗？或者干脆脱出地球物理奔向太阳？到了这个程度方向还有意义吗？这种其实追求的就只是虚无吧。

    然而所有人都只在那一片虚无中看到并不存在的存在，自顾自地下定义，自顾自地赋予本身就不成立的意义，然后在那只是想象投射的虚像中擅自希望和绝望。

    希望也好，绝望也好，都是同一套无聊理论的无聊产物，带着无聊想法的无聊战斗，这个世界在日向看来，就是这种当笑话都有够蹩脚的虚无至极的无聊。

    虽然神座本身没什么兴趣，但是因为日向希望神座可以正常上学、跟同学关系也好一点，所以姑且还是去了，只不过因为完全没兴趣为了上学使用才能所以迟到了，然后就被狛枝缠上了。

    狛枝凪斗，他整个人都很无聊，但因为他的无聊到了新的高度反而让日向对他有点兴趣。但是此时遇到他，神座却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不知为何而没有修正的行动，以及对无法找到的理由的正体的疑惑。

    在日向的无聊日益显现时，他曾问过神座：这个世界追逐的希望是什么，而被当做敌人的绝望又是什么？

    即使是无法理解日向的无聊到底根源何在的神座，也只能给出“无聊”的答案。

    所以对于比谁都追求希望、所以也比谁都远离希望的狛枝，日向很想知道他到底在追求什么。

    所以在和狛枝成为朋友之后，日向就让狛枝体验了好几次符合他定义的“希望”。

    狛枝追求的希望，就是“风雨过后见彩虹”的超级扭曲加倍毒鸡汤版，日向完全按照他的理论，给他体验了绝望、希望、绝望、希望、绝望……

    当然因为是人工希望而且时间素材都有限不可能完全“完美”、也有素材重复利用以及因为狛枝的幸运太好用所以拿来当关键剧情催化剂之类的问题。但反正狛枝自身的幸运也是他定义的“希望垫脚石”的一部分所以没问题，日向有自信在人工领域绝对是最贴近狛枝的定义了。

    结果也只是比其他人多坚持了几轮，狛枝就也同样的崩溃了，在本就崩坏的基础上崩坏得更彻底。

    最后，狛枝在神志都很难说是清醒的状态下抓着最后一缕思考，去到预备科找日向。因为不知道日向的住所，只能顶着预备科对本科的仇视去冒险，在日向见到他时身上添了很多人为的伤。

    本来精神状态就岌岌可危，现在身体上也遍体鳞伤快和精神一样，接近昏迷的狛枝在日向来到身边却还是挣扎着醒过来，好像念出维持状态的咒语一样呢喃，“日向君……”

    “狛枝？怎么又搞得这么惨？”日向叹了口气，也是见怪不怪了，伸手要扶起狛枝，大概是要送他去医务室吧？但是他必须……

    “日向君…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狛枝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我不能没有希望啊……”

    “……你认为在我这找得到希望？”原本只是普通地担心着狛枝状况的日向挑了挑眉，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

    走出医务室的日向看到等在那的神座出流。

    “创对狛枝有兴趣了吗？”

    “兴趣称不上，狛枝他在无聊的人里也是相当无聊的那一类。”日向这么说，但神座感觉得到日向心中的无聊其实稍有波动，果然下一句就是，“但无聊到那个高度，也让人不由得想看看他还能想什么做什么。”

    日向接着吐槽：“他现在和那些人一样，都被虚无吞没，只有在我身边才能找回最后一点存在的实感，但是他用这点实感支持自己继续追求希望。”日向说着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他想让我战胜“无聊”这一绝望化作希望，或者看到别的真正的希望来战胜我进化成绝对希望。这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崩坏的，反正都是拼起来的再碎一点也可以再拼一下吗？”

    回忆告一段落，总之那之后狛枝就无法离开日向了，而且感觉正在在STK发展，这导致原本看到日向有缓解无聊而不情不愿地对狛枝印象好一点的神座最近不时感到后悔，并且涌现出杀意。

    日向却反而很高兴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这是神座第一次对除了日向之外的人涌现明确的感情（虽然是后悔和杀意）。

    问题家长问题儿童和同样问题的学习对象的问题先忽略不计，总之，看到狛枝的神座不知为何再度开始思考起自己的疑惑。

    但是不理解感情的神座，也是在被驱使着做出行动后才能察觉到疑惑本身，而无法看清疑惑的本体。所以他第一个、也是唯一想到可以解惑的人，就是与自己在精神上是一体的双胞胎哥哥日向。

    相到日向，神座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创一定可以找到他疑惑的本体。

    然后那些强大才能归类出在旁人看来不知道是大掉眼镜还是意义不明的信息：晚饭吃什么、创的计划还需要什么、预备科的作业毫无意义，无聊、润滑油还有剩（此处省略精确数字单位）。

    日向创与神座出流这对兄弟，在他人看来都是健康的孩子，可能因为姓氏不同以及气质却完全不像、以及才能差距过大会导致的问题，但仅此而已。

    只有他们兄弟明白，他们是精神上的连体婴。日向没有才能，神座缺乏感情与感觉的功能，但是他们可以互相共感感情、分享才能，就好像同一个个体的不同功能落在了两具身体。

    他人无法理解的联系成为无法理解的羁绊，两人的世界竖起无形的结界，连接近都做不到只能仰望。最理解自己的只有对方，注视着彼此，将彼此视作一体、也渴望着彼此。

    大概他们的分离本身是个失误，是个错误，原本他们应当是完全的一体才对。

    第一次的开始是某个休息日的早上，醒来的日向与早已醒来只是注视着自己的神座对视。那时的日向看到晨光下弟弟的样子，感受着神座与自己同样的体温，突然涌现了那样的想法。

    想要将出流拥入怀中，想要与他永远在一起，日向就这样顺着自己的想法抱住神座，然后亲吻落在嘴唇。

    一直以来对日向所有要求和想法全部毫无异议地全盘接收的神座，这一次也毫无异议、连疑问都没有地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日向的亲吻。或者说，感受着共感而来的日向对自己的爱，神座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疑问。

    然后爱意转变为索求，在日向想要探进神座口中时，神座就那样配合地张开嘴，配合他探索口腔的动作，互相品尝对方的唾液。

    动作越发激烈，日向紧紧地抱住神座，仿佛想要与神座融为一体，毫无技术的日向很快因为不会换气不得不分开停下，又去舔舐落在神座身上的唾液，就这样顺势地品尝神座的脖颈、耳朵。

    喘息变得急促，心跳也开始加快，动作很快不止于亲吻，两人的手都开始动起来，去更多地感受对方。

    “出流，”日向在神座耳边问，“男生和男生该怎么做？”

    直接跳过征求意见的步骤，日向理所当然地就询问起要怎么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家里没有相关的工具，以前也没有特别留意过。”而神座也理所当然地越过自己的意愿这一步，直接接受日向的所有想法。

    对于日向来说，神座从来与自己都是一体的，只是用分离开两个的身体进行另一种意义的相融，理所当然自己的需求全部都会被满足。而对于神座来说，原本他的世界就是依托日向而建立的，世俗常识对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想法是一时的冲动，行为却完全出于理智，那天早上两人仅止于亲吻和爱抚，白天神座准备了工具（并在日向出于担心的强烈要求下更齐全地了解了相关知识），之后在神座的指导帮助和配合下，当天的晚上日向进入了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然后两人就那样在感情与身体双重登顶中都对这美妙的感觉食髓知味了，从那之后就总是进行着负距离的身体接触，体会着以另一种方式融为一体的快感。

    至于世俗伦理这种东西，不论神座还是日向都根本不认为那种东西可以适用在他们身上。

    而且对神座来说，在与日向zuoai时，日向的心中全部都是满足与对神座的爱，可以稍微压过他心中的无聊。所以神座有时会疑惑日向为何不一直这样注视着自己，这样就不必那么无聊了。就算交那么多朋友、看着那么多人、否定那么多人存在的实感、做很多事来打发无聊，结果不也是无聊永无止境增长到无边无际吗？

    但是一直以来都是由日向决定两人的行动，而且神座感觉到的感情就是从日向那里共感来的，神座能想到的事日向自然也想得到，问了日向也被拒绝，神座就和一直以来一样接受了日向的想法。

    所以，每当与日向进行身体交流时，神座的心情都会偏向好的方向，也会升起淡淡的期待。

    “一直以来，出流都为了让我不那么无聊做了很多事，我就想也要回报才行，我真的很爱出流，所以出流想做的事我也该无条件满足才对。”

    其实，原本在见到日向的第一眼就该察觉不对的，可是因为有着精神上的联系，神座从来都是靠共感而来的日向的感情来判断日向的。可是从日向那里共感而来的感情中，除了最初的疑惑外，一直都是和平常一样的深不见底的爱的海洋，所以神座也认为日向并不在意这件事。

    事实上日向为如神座所想，没有责怪、也没有强行命令，和往常一样吐槽、唠叨、照顾他。

    察觉到不对，还是因为直观的发言，他们深爱着彼此，但因为他们之间的特殊联系，对彼此的爱从来没有用语言去表达过，因为彼此的感情是比语言要直观得多的事实，根本无需诉之于口，对他们来说语言才是作为二位补充的交流方式，而现在日向却将爱说了出来。

    终于察觉到不对的神座，在终于认识到时无数的才能立刻运作，想要知道日向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可是下一瞬，所有的才能，甚至他整个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可能会有点不适应，但是我相信出流。”

    与吻一同而来的，是神座世界的动摇。

    他突然感受不到日向的存在了。

    日向创这个人还切实存在着，还站在那里发出声音看向自己，只是往常红绿异色的眼瞳变为同样的绿色，日向关闭了与神座的共感。

    那是如同脚下立足之地瞬间崩塌，连坠落都做不到没有空间找不到方向的虚无。

    神座与日向的感情对比，就如同一颗小石子与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虽然因为小石子结构特殊吸水性很差，但是从存在开始就在这片无边海洋的海底，其结构本身也早已被海洋改变。

    习惯了海洋的沉重与密不透风的窒息，总是以海洋的存在为前提判断自己，如果突然离开了包裹自己的海水回到岸上，反而是无法忍受的煎熬。

    这个世界上只有日向创能够真正【看到】神座出流，而神座出流却没有【看到】的能力，神座出流需要日向创的目光来维持自己的存在，而日向创却不需要神座出流的目光。

    日向创的“感情”与神座出流的“才能”，两个存在并非是平等的，两个功能落在不同的身体中，在运行的优先度上感情占了绝对的权重。才能就好像重要但非必须的功能，集合起来只有打开时才运行，但是感情作为基础功能，一旦停止整个系统的运行都无法成立。

    如果从一开始日向创从来都没有与他共感过感情的话，神座出流或许也就一无所知理所当然地进行有着人类外表的非人的生活，但是从两人有意识开始，日向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为神座共感感情。

    感受不到日向，于是也感受不到自己，神座本就微薄的感情有大半是建立在共感日向的感情而来的，作为独立的个体被分离出来，没有日向共感感情，才发现他这个个体就无法作为人成立。

    就算没有才能，人类也依旧是人类；但如果失去了人类性、失去了人之所以被称之为人的“要素”，有再强大的才能也只是单纯的“存在”而已。

    没有责怪，没有怀疑，也没有强行命令，日向依然与以前一样，除了断开两人共感的感情，也不再接受神座分享的才能。

    神座的世界就因此整个崩塌。

    疑问被打回，分享的才能也被拒绝，甚至不再命令他，不需要神座帮助让他不再那么无聊。

    只有与日向的爱能够找回实感，神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zuoai，那种融为一体，身体与感情双重登顶的充实感深深铭记。尽管才能的知识与分析认为性与爱是分离的，但是他与日向的关系和一般人全然不同，才能的分析对于孤立的个体并没有那么适用。

    这么邀请甚至是请求后，日向无奈的答应了，可是神座却只是目光空洞地不停地索求，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填满口腔直到窒息，填满身体不剩一丝缝隙，索取日向的唾液，不论汗水还是别的什么全部吞咽

    然而已经体会过无数次，铭刻在身体与灵魂上的那种满足感却怎么都无法复现，仅仅身体上的纠缠比起以往完全联通的共同登顶比隔靴搔痒还不如。

    可是也无法停止，这是与日向最近的距离，感情上的联系断开，共享的才能也不被接受，对于习惯从另一个纬度感受日向的神座来说，只能拼命从这种纠缠中获得那一点虚幻的存在。

    然后在虚幻中走向虚无。

    所以，日向仅仅部分的目光就必须用神座全部注视来换才行，如此才称得上等价。

    才能的运作只能如机器一样输入和输出数据而已，没有了日向的感情而无法确认自身存在的神座，最终在接近失去意识的状态下，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暴走般的完成了日向计划表上的待决定事项，祈求着让重新变回日向的一部分。

    最终，也是只有在日向身上才能找回最后一丝存在的实感作为踏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