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女優的聚會，不只喝醉，還會開戰

    「今晚，誰再提導演、拍片、或膝蓋痛，我就用生魚片打他臉。」

    Lucy邊說、邊推開壽司酒吧的玻璃門，裡頭香水味混著壽司醋，衝得Mika差點以為自己走進一間性感的清潔劑廣告片場。

    「這是什麼地方？」Mika低聲問。

    「女優限定！據說這裡只招待有在片尾名單出現過的女人，連經紀人都不能進。」

    「哇，終於有地方比更衣室還神秘了。」

    —

    場內燈光昏黃，氣氛介於性愛派對和節目首映會之間。

    一排女優坐成一道閃亮的長龍，每人指甲都能當武器，睫毛一扇就能搧醒醉漢。

    Mika一進門就被香水味撞到，還沒坐下，前輩們已經開始八卦加碼。

    「你們有拍過那個Hikaru嗎？我聽說他今天拍三支，最後一支直接昏倒在床上。」

    「他不是昏倒，他是精盡人亡。你們都太小看男優的菊花了。」

    「欸！說到菊花，誰還記得那年AV大賞的提名片是《女僕與潤滑的祕密》？那場我拍得超辛苦，後來才知道導演名字跟片名一樣是假的！」

    「假的？片名還比較誠實吧！」

    全場爆笑，酒杯碰撞聲一片。

    —

    Mika坐在一角，正默默咬著海膽壽司。她認出現場的幾位熟面孔：

    ?   有個當年爆紅、現在專做OnlyFans教學課的前輩姊姊；

    ?   一個在拍片現場堅持「koujiao要用腹式呼吸」的天才演員；

    ?   還有兩個剛滿20歲、臉嫩聲甜、剛入行的小嫩芽。

    小嫩芽之一問：「請問，妳是那個《共享單車共享你》的女主角嗎？」

    Mika笑了：「你怎麼會記那個片名？」

    「因為我男友最愛那部，他說妳下車那個分腿畫面是天使降臨。」

    Mika淡淡說：「那天拍那場，我腳抽筋三次。」

    「嗚哇……」

    —

    話題越聊越瘋，從「誰私底下有男友卻裝單身」聊到「哪一位導演會在便當裡夾寫愛心小紙條」；又從「哪位女優在拍完後，還會幫男優摺衣服」，聊到「拍3P時誰搶主鏡頭搶太兇」……

    有人起哄：「欸欸，來比一下拍戲時被逼即興台詞的最荒謬經驗！」

    前輩搶說：「我那次演的是家庭主婦，男優開門對我說『媽媽我回來了』，導演居然說我要說：『那就來吃媽媽的乳酪派吧。』」

    Mika咳了一下：「我贏了。我有一場是健身教練跟會員偷情，導演叫我邊做深蹲邊喊『我的核心撕裂了，快點填滿！』」

    全場大爆笑，Lucy邊笑邊拍桌：「Mika，你該開課啦，性愛文學都輸你。」

    —

    氣氛正嗨，一名卸妝沒卸乾淨的前輩女優湊過來，用帶著醉意的眼神看著Mika：「我聽說妳最近紅了耶，紀錄片？脫口秀？還是Podcast？」

    「只要紅就好，哪個不重要。」

    對方冷笑：「小心點啊，這圈子喜歡看人紅，也喜歡看人摔，尤其是從上面摔下來時的姿勢。」

    氣氛瞬間冷掉三度。

    Lucy立刻開啟護航模式：「放心，她跌倒都會先確認光線有打在臉上，絕對摔得美麗又有笑點。」

    現場笑聲再度回來，但Mika的心裡，還是被劃了一刀。

    —

    散場前，壽司酒吧為大家送上「特製甜點」，一盤小巧精緻的壽司造型甜甜圈，象徵這圈子的「外酥內韌」。

    有人喝醉開始抱怨：「我真的好累，今天被迫演一個找不到遙控器的女大生，男優說『我這裡有遙控器，要不要插進去試試看』，我差點把腳本吃掉。」

    Mika笑著舉杯：「為我們的尊嚴、腿力、假高潮與真勞力，乾杯！」

    「乾杯！！！」

    Mika回到家時，已經凌晨兩點。

    她卸妝、泡澡，滑手機，看到那位剛入行的小嫩芽發了限動：

    「今天第一次知道，當AV女優不是嘴巴會用，而是知道什麼時候開口講真話。」

    她回應了一句：「歡迎來到最不誠實、也最坦白的行業。」

    泡澡水漸涼，Mika抬頭看著天花板。

    這世界其實不怕你性感，怕你性感還有想法；不怕你會演，怕你演得太真。

    她喃喃道：「不是我要紅，是我不想讓別人隨便決定我有多值錢。」

    然後她深吸一口氣，打開筆記本，寫下一行：

    AV不是我一生的職業，但如果這是我現在的路，我就走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