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
赵云飞
牢门打开,赵云飞手握上腰间的刀把,有些咬牙切齿“你胆子倒是大的很!” 冷冰冰的话没叫苏师师胆寒,她转过身子,没有温度的光线在她身上,她仿若在晒太阳般,抬着眸子轻蔑看着赵云飞“不知道将军刀功如何?给我砍个好看的刀口就行。” 她白皙的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偏头指着脖子侧边“喏,在这开口子,好叫我没那么痛。” 一张艳若桃李的脸,一副婉转挠心的嗓子,一个将死之人还是不忘在这牢房中搔首弄姿。 赵云飞狭着眸子动了几分怒气“只是可惜,美人计在我这里不好使”,抽出长刀顶在她脖子上,利刃瞬间划破她的肌肤,刺眼的鲜血流出没入她青白色的衣衫里。 苏师师疼地“嘶”了一声,蹙着眉头眼里不受控制闪出泪花,刀口不深不浅,不能将她至死,但要是不止血,她也能流血过多而死。 止不住怒火瞪赵云飞“我说要将军给个痛快,这点小事也为难将军么?” 苏师师心底却是慌的,这一刀要是下的狠一点,她的命就真的没有了。 赵云飞将她脸上闪过的复杂神色尽收眼底,握刀的手松了松,沉着声问她“你可还认得李胤?” 李胤?天下何人不认识李胤? 看她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赵云飞脸色如常“他以前跟着你的时候,叫什么名字?” 苏师师觉得他身上血腥味重,偏开头远离他,觉得这人问的莫名其妙“关你什么事,李胤现下算起来也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这么挖他以前的事,他知道么?” 赵云飞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大拇指按在滋滋流血的伤口上,没用多大劲,苏师师疼的尖叫出声,慌张的手攀上赵云飞的小臂。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实话我就扒了你的皮。”他的语气没有一点起伏,眼中寒气顿生。 苏师师疼得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吸气,她试着用力挣脱,可无论她怎么动,自己就像一条案板上窒息的鱼一样。 “你先放开我”。 脖子上guntang的手掌挪开,苏师师捂着火辣辣疼的伤口,泪珠就跟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 “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南国人,灭国的时候我也不过七八岁,我身边的侍从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会去关注一个李胤!” 南国,一个早就灭了十几年的小国,李胤尚且不知道是哪里人,但有记载的资料上来看,他最初在苏师师身边当侍从。 李胤原本叫什么,苏师师忘了,她之所以对李胤有记忆,不过是因为他性格过于孤僻乖张,还长了一副不讨喜的眼睛。 后来她全家迁到了厉朝,喜欢上一个厉朝的男人,散了身边的侍从,她就从没多加注意过李胤。 后来知道他,还是在北昌皇宫,太子拿了李胤的画像,凭着李胤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她一下就认了出来。才晓得,这个小小侍从,如今居然要攻打北昌。 然而,他真的灭了北昌。 苏师师所说的和他之前看的资料上的不差分毫,看她的样子也确实对李胤无太多感触。 赵云飞失了兴趣,他确实想挖李胤的软肋,没别的原因,只不过心底的好胜心作祟罢了。 既然这个女人没别的用处,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他冷着声音盯着苏师师的眼睛一字一句“你能轻而易举杀一个小将,本事确实是有的。留你就是个祸害,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说完,他一手按着苏师师的双手将她整个人禁锢,一手提起刀,缓缓安置到她脖子上血rou模糊的刀口,苏师师疼的挣扎起来。 赵云飞手掌用力收紧,苏师师痛叫一声,一时间不知道是脖子的刀口更疼,还是腕子被他捏的更疼。 赵云飞细致的将刀片卡在白皙脖子的刀口上“你用簪子将我的人脖子划了那么大一条口子,当然也要给你尝尝同样的滋味。” 他嘴里说出口的话让苏师师遍体生寒,她痛的控制不住眼泪,连牙齿都在颤抖。 赵云飞终于在她眼里看到了惧意,眼底生起了笑意,嘲讽看着苏师师 “哪有人不怕死呢?我们抓到的死士都怕死,更何况是你,你这点把戏在我这里根本不够看。” 苏师师知道厉朝领军打仗的这几个将军手段了得,不若也不会这么快灭了强大的北昌,厉朝有这么一批人才,是厉朝的国运,是天意。 她缓缓闭上眼睛,一滴不易察觉的泪珠子就像珍珠顺着脸滑下,滴到赵云飞粗粝的手指上。 赵云飞刚要动刀,一个脚步声急匆匆赶来,看见人被架在刀上,吓得一个趔趄,立马喊了停。 “赵将军!停停停!停手!” 赵云飞见来人是徐福,止住了动作,却未将刀拿下。 “人先留一留,这是李将军的意思,他正好要我叫你过去一趟。” 苏师师心头狠狠跳动了一下,这种时候她还有命活,真的是意料之外,赵云飞将刀收起,松开了捏着苏师师腕子的手。 “命大”睨了苏师师一眼,起身离去。 赵云飞前脚刚走不久,后脚就又来人打开了她的牢房,一个老嬷嬷精神抖擞,犀利的三角眼将她全身刮了一遍。 “如今也不是个小姐,还摆什么架子?跟我走吧。” 苏师师收了倨傲的脾气,乖顺的跟着人离开牢房。 袁嬷嬷得了上头的吩咐,找了军中一个空闲的帐子,一张小床,一床陈旧的被席,还有一张光秃秃的木桌,再无其它。 苏师师着着一身青白色的衣裳,衣裳并不干净,泥泞和血迹混淆,脖子上的刀痕血迹淌流,头发梳的什么髻看不出来,凌乱的发丝在她脸颊边上狂舞,透过脸上的脏污仍然看得出她生了一张绝美的脸蛋。 一双含情眼,秋波流转,眼尾上挑,长长睫翼半遮风情的眸子,五官单拎出来都称得上清冷,组合在一起有股子媚态。 不算太高,却也不矮,却肌理细腻骨rou匀,丰满也窈窕。 夜里的灯光看人格外美,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郭云的眼睛就忍不住将她全身刮了一遍,此女美地惊心。 要是白日的话或许没这么好看,送衣衫进帐的郭云如是想,她放了几根蜡烛摆在桌上,吩咐床边的人“军中不是别的地方,平日里你只能在这帐子周围活动,别的地方不能去。” 郭云从袁嬷嬷那儿知道这个姓苏的女人是从牢房里带出来,所以跟她讲话没什么好语气。 “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死了就别怨谁。” 苏师师嗯了一声,靠着一小片破碎的铜镜镜片舀水擦洗着脸,细细洗完,发现那人还站在那里没出去。 苏师师问她“姑娘还有什么事要说?” 郭云只是不解,为什么云飞哥哥要把这个女人接出大牢,难不成是看上这个女人了?这才多看了她几眼,美则美矣,但比她美的女人多了去,她来路不明不说,还是个亡国人,且梳着妇人髻,云飞哥哥没理由看上这么一个女人。